第1章 (1)
七爺座下 作者:焓淇
【文案】:
回憶過去,痛苦的想死忘不了。
每當韓初見想起與她的初見都會渾身燥熱,下身脹痛,很想撸一管……
……
年少之時秦守七把男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可交一種不可交。
年長以後她又把男人分為兩種,一種可利用,一種不可利用。
如今……(看了眼韓初見)多了一種,可以壓在身下的!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秦守七,韓初見 ┃ 配角: ┃ 其它:he,1v1,雙處sc,歡脫向
七爺其人
不知哪一年開始,大宗國坊間的牆壁上被朱墨寫上了各式各樣的宣傳标語。
比如:
少生孩子多種樹。
優生優育只生一胎。
要想致富,先修路;要想發家,多養豬。
生兒生女都一樣!
等。
其中‘生兒生女都一樣’,被大宗國百姓戳之以鼻。
笑話!自古以來男尊女卑,嫁出去的女兒有如潑出去的水,怎麽算都是個賠錢貨,怎能一樣?
後來,‘生兒生女都一樣’的宣傳标語被加上了一句……
生兒生女都一樣,生個女兒當七爺養!
大宗國百姓恍然大悟,五體投地,大呼:“信七爺得永生!”
一時間“七爺風潮”席卷而來,大宗國女子空前絕後的霸氣外露!
這到底什麽回事!七爺是誰?這話說起來可就源遠流長了……
有一人,不論朝堂之上的重臣,還是江湖之中的豪傑,人人皆尊稱一聲——七爺!
此人姓秦,名肖,字守七,為鎮北公秦琅生的第七子。
秦守七之父秦琅生本就是一個傳奇,秦琅生本為一方草寇,後成江北一霸,再後來竟被封為鎮北公。
七年前,北狄入侵邊境,燒殺搶掠,連續攻破瓊、交、嶼三州,大宗大軍損兵四萬只餘一萬,繼而被逼入行(hang)山,行山地勢繁複險要,難守亦難攻,大軍陷入兩難之境。正在此時,秦琅生帶手下千餘人前來助陣,以熟悉山勢之優勢助大軍守住行山突出重圍,一舉奪回嶼州,立下大功。
聖上得捷報大喜,封秦琅生平狄将軍,加派三萬大軍,命其助大将軍祝之和奪回瓊、交二州。秦琅生能從草寇成為一方霸主也是個有勇有謀之人,只用月餘又助大軍奪回交州,聖上再封鎮北将軍。秦琅生一路勇猛直前奪回瓊州,又破均州失地,殺敵萬人,擄敵四千,斬北狄将首,其長子秦守一,其三子秦守三,其五字秦守五皆為國捐軀。
北狄平定以後,當今聖上本就是個不拘一格善用人才的帝王,并不惱其曾為草寇,封秦琅生鎮北公駐守江北,賞賜千金,賜府邸,賜丹書鐵卷,一時間秦家榮寵至極。
攻破均州之時,秦守七僅二八年華,助父斬北狄名将塔爾,只因當時秦琅生威名大震,相較之下,秦守七只是聲噪一時,并未被人口口相傳,并且聖上封其鎮狄将軍之時,秦琅生替子拒賞,秦守七便就此埋沒。
但,數年後,大宗國悄聲無息之間出現了一個威震镖局。據傳言此镖局的主人不僅與朝廷關系密切,更與江湖各路豪傑相交好,因此威震镖局崛起之速度讓人嘆為觀止,可謂是頃刻間就成了無人可以相提并論的——天下第一镖局!
不僅如此,四年前,聖上興起民營學府之時,威震镖局第一個響應號召,開起了威震學府授人武藝,如今無論皇宮內衛還是豪門護院多半出自威震學府,威震學子遍布天下。
若說民營學府為何,又是一段傳奇。
大宗國自二十多年前恒帝繼位以來,奇事不斷。先是恒帝廣納天下奇才,不限性別、不限年歲、不限出身,凡有志者、有才能者皆可上京一試,若被恒帝看中即可入朝為官,從此一步登天。
猶記得那一年,上京極為熱鬧,各處能人異士奔赴皇城,不少人從此搖身一變從草芥變為朝廷重臣,變為大宗百姓口口相傳的奇人。
雖大宗國內政因此事引起極大的動蕩,險些朝綱大亂,但恒帝不愧為曠世奇帝,僅用兩年時間使動蕩平息,朝綱重回正軌,使大宗國迎來了新的時代。
而後陸陸續續的改變,最為震撼的就是廢除科舉制度。
科舉制度廢除後,恒帝開創了九年制自主教育。
全國各處鋪設九年制學府,學生自主入學,不分性別年齡,九年制教育過後,可入朝廷分設的多個高等學府,高等學府實施“寬進嚴出”的政策,學生自主選擇專業,結業後能力優異者可入朝廷為官,也可在朝廷資助下自主創業,與此同時朝廷鼓勵商賈承辦以培訓專業型人才為主的民營高等學府。
但是敢于第一個吃螃蟹的商賈自是不多,若不是威震镖局開了先河,此時的民營學府恐怕不會如現在一般一派升平。
彼時,人人都想一探威震镖局主子的真身,後,終不負衆望,被人曝出,原來威震镖局的主子就是那傳奇人物鎮北公的第七子——秦守七!
這個消息夠勁爆嗎?
早已被曠世奇帝恒帝雷的裏焦外嫩的大宗國百姓表示不夠勁爆!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出,威震镖局若不是有朝廷的人做靠山怎能以如此破空之勢迅速崛起,這個根本就不算新聞嘛!
于是,近日巨大天雷乍起,舉國嘩然,即使是擁有一顆熊彪彪小心髒的大宗國百姓也表示——我被雷到了!
什麽?
秦守七,七爺其實是個娘們!
此雷一出,
大宗國大老爺們的心都顫了,大宗國待字閨中的小姑娘夢都碎了。
還是大宗國年長的老者夠淡定,一捋花白長須嘆了一聲:“大宗國這是要變天啊。”
您老真相了!
其實自多年以前,恒帝就下了一道聖旨:“大宗國女子從此可與男子平起平坐。”
但男尊女卑的觀念豈是一張聖旨就可以颠覆的,更不是帝王施壓就可以解決的,強制扭轉那些由男尊女卑而形成的成規只可能适得其反,造成天下大亂!
因此,恒帝下旨以後雖未見成效,但也沒有大肆施壓強制改變,煞有幾分任其自流的感覺。
七爺橫空出世,衆人才驚覺這個世道真的變了!
才出現了“生兒生女都一樣,生個女兒當七爺養”這句話,更是形成了“信七爺得永生”這個口號……
京城街頭巷尾熱議七爺,相關七爺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其中熱門指數最高的是……
某大街,吆喝買賣的小哥一聲尖叫,那聲音比平時吆喝買賣都高了幾個度:“什麽!七爺要比武招親啦!”
于是消息就如回音牆一般擴散開來,到處都是——七爺要比武招親啦!
七爺要比武招親啦!啦!
七爺要比武招親啦!啦!啦!
七爺其父
碧水環繞間,就是秦府修葺最為精美的碧雲閣,此時裏面噼裏啪啦咣當作響,守在閣外的下人吓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哐”的又是一聲玉器摔碎的聲音,緊接着一聲帶着痛惜之情的吼叫從緊閉的門內傳來:“爹!那可是八百兩銀子的清水芙蓉玉雕啊!這大宗國都難找出第二個!”
那叫聲之大都能引起混響的效果了,足以證明此人此時确實痛惜的肉疼!
只是話音剛落,只見雕刻精美的木門又随着“砰”的一聲巨響轟然倒塌,碎的七零八落,生騰起一團白塵。
那團白塵之中,一玄色身影伴着尖叫破塵而出,身姿矯健,轉瞬間就過了閣前足有三十尺長的石橋。
随之,一身高體壯的中年男子一身錦袍,手持……手持鞋拔子?!出現在門前。
那剛毅粗犷的面容此時怒發沖冠,其吼聲中氣十足:“小兔崽子!別說那個什麽清水芙蓉,就你這碧雲閣我也能給你砸了!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你就是想氣死老子!你今年要是不把自己嫁出去,老子就打死你個孽障!”
此人,正是秦守七之父,傳說中虎虎生威的傳奇人物鎮北公——秦琅生是也。
那個被稱為小兔崽子的玄衣人就是當今街頭巷尾最為熱議的七爺本人——秦守七!
秦守七攀至樹上,回身哀怨喊道:“爹!我都說了讓您老等一等,您怎麽就這麽急呢!我不是不想嫁,只是此時嫁人時機未到啊!”
秦老爺三步兩步走到樹下,狠踹一腳,震得樹上的秦守七抖了三抖。
“呸!小兔崽子,什麽時機沒到!你這七、八年來哄老子的次數還少嗎!前些年讓你嫁人,你說你在江北名聲太臭,沒有男人敢娶你,老子就準你去了興城,結果你去興城幹了些什麽!開了個镖局不說,還到處稱兄道弟和閑七雜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把你這丢人的性子搞得人盡皆知!老子差點被你氣得半死!前年老子沒辦法了大老遠的進京求聖上給你指門婚事,你還敢聯合那個二皇子擺了老子一道!搞什麽自由戀愛?!如今呢!你那自由戀愛呢!連個屁的影子都沒給老子看到!老子再信你就是王八養的!”
秦守七見其父氣勢洶洶,不掀她一層皮不罷休的樣子,又往上爬了一點,欲哭無淚道:“爹!您氣急了也別罵自己啊!我嫁!我嫁!還不成嗎!”
秦老爺一叉腰,繼續唾沫橫飛,比先前氣勢更烈,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成!那你得給我做出個樣子來!這比武招親一定要辦!老子就不信天下之大找不出個男人治你這個小兔崽子!”
秦守七聞言輕笑一聲:“爹,要我說,我名聲在那,您辦這個比武招親也沒用,恐怕沒有男人敢來,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上過戰場又混過江湖,號稱比爺們還爺們的女人?”
秦老爺一聽這個更急了,一擡手,鞋拔子準确無誤的敲在秦守七的腦袋上,秦琅生草寇出身蠻勁十足,那一出手的力道可想而知,秦守七當即痛的哀嚎一聲。
“你還敢說!打死你個王八羔子!說你像個爺們,你還真把自己當爺們了!雖說你娘去的早,你上面只有六個哥哥,我無奈之下只能把你當兒子養,可後來你大嫂進門,我就讓你跟着她學規矩,你就開始三天兩頭的往外面跑,成天到晚像個野小子,越來越不像樣子!後來還敢偷偷上戰場!你現在是不是忘了你三哥是為了什麽死的了?你以為你殺了那個塔爾就是為他報仇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生了你這個不聽話的王八羔子!”
秦守七聽到這眉心一緊,三哥的死一直是她心頭之痛,若不是自己當初任意妄為,三哥也不會因此枉送性命。
當年,不過二八年華的她,并沒有高超的武藝,不過是空有一身蠻力,可她偏偏是個不安生的性子,偷偷随父親兄長上了戰場,戰場之上三哥發現了她,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她身邊掩護以護她周全。
當初北狄名将塔爾偏偏和她三哥糾纏不休,三哥既要護她又要自守極為吃力,後來塔爾漸漸看出苗頭,轉而攻她,也就是三哥軟肋,三哥措手不及被他人射了一劍,當場摔下了馬。
秦守七當時就紅了眼睛,進攻的招式越加急功近利,塔爾也漸漸發現秦守七不過是個空有蠻力的莽将,本不想戀戰幾招致她性命……
倒在血泊中的三哥即使徘徊在生死邊緣,也不忘那血親的妹妹,當即大喝一聲:“小七!”
秦守七頓時醒了神,塔爾此人本就自負,知道秦守七不過如此,便也一時輕敵,使的招術露出破綻,秦守七見機一劍刺入塔爾喉嚨當場取其性命!
只可惜,三哥應失血過多而亡,即使大羅神仙也無回天之力。
如今,若不是爹爹氣急是不會說出來的。
秦守七喃喃張口喚了一聲:“爹……”,但卻又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麽。看着樹下說了幾句話就有些氣喘的父親,秦守七心中一緊,父親已年邁,體質大不如當初,前面還剩的三個兄長都已成家立業,唯有她這個七女兒還毫無着落,是父親心中的一個結。
她知道父親因為她年少之時把她當男兒養而造成了現在這個性子悔不當初。但秦守七從來沒覺得自己性子不好,嫁不嫁人都無所謂,只是父親一直在責怪自己。
男兒頂天立地戰死沙場雖死猶榮,三個兄長的死也并未讓父親痛心疾首。而她這個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兒,父親卻當心頭肉來疼,雖然經常對她小打小罵,但從未下狠手,而她也知道父親這樣是為了她好。
是他的縱容養出了她現在的性子,他悔不當初卻無能為力,無計可施唯有責罵,這個闖蕩江湖柔韌有餘的男人,很想做個好父親卻不懂怎樣做個好父親。
他一生坎坷,他年幼之時沒有父親,他亦不知父親該是什麽樣子的。
父女之間一時寂寂無語,皆若有所思。
這時,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七……七爺……二皇子派人來邀您一聚……”
秦守七還沒反應,秦老爺先反應過來了,頓時怒發沖冠撿起地上的鞋拔子一把扔在傳話小厮的臉上:“去你奶奶個球的七爺!!!”
秦守七見父親又開始發作,趁其不注意從樹上一躍而下,拔腿就跑,邊跑邊說:“爹!就算你怎麽不待見二皇子,人家好歹是皇家的,兒子推辭不得,咱爺倆回頭再議!”
秦守七身後是父親中氣十足的吼叫:“秦肖!你在自稱兒子老子就先扒了你那層假臉皮昭告天下!”
已經跑遠的秦守七下意識擡手摸摸自己的臉,這張俊俏的假面下有秦守七的真實面容,也是她心頭又一畢生之痛……
英雄救美
萬裏山河錦繡屏風在碩大的戲樓中,劃出了一片天地,成了唯一一處隔間。一方檀木桌,兩把雕花椅,桌上镂空的香爐散發出渺渺清香。秦守七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裏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
此時,一人端着茶水撩起珠簾走入隔間,那人邊說邊放下托盤。
“七爺,這可是主子特意給您留的位置,這劇院開了大半年了都沒讓人進這隔間裏來,就等着您今個來看戲了。”那人眉眼帶笑,雙手端起紫砂壺,微傾身子斟上一杯茶水,瞬時清醇的茶香随着白氣蒸騰出來,單單聞味就是一壺好茶。
秦守七轉頭看了一眼,是蘇妙,二皇子身邊的紅人,從秦守七認識二皇子的第一天起蘇妙就在,對于此人秦守七不算陌生了。
秦守七沒再看蘇妙,敷衍似的點了點頭,執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是溫的剛好可入口,味道微苦不澀恰到好處。秦守七一向不喜喝茶,也不懂品茶,只覺得這茶十分爽口,倒還是對胃口,便又喝了一口。
蘇妙見狀笑意更深了些,揚聲問道:“七爺,這茶如何?”
秦守七狀似随口說了句:“不錯”,然後随意把茶杯放在桌上就環顧起了戲樓來,顯然對茶沒什麽興趣。
這戲樓呈環形,分上下兩層,座位都是以依次遞高的方式環形排列的,最低端就是戲臺,建的很是獨特。秦守七想了想二皇子為人,也就沒覺得把戲樓建成這樣是有多新奇的事了。
蘇妙看着秦守七的舉動暗自發笑,透着幾分了然。秦守七一向不同尋常女子一般心細如針,自個主子的良苦用心恐怕這人半點沒發覺出來,虧了主子親自嘗了百種茶就為給眼前這人找個合口味的呢!
蘇妙想着又搖了搖頭,算了,即使是有所察覺,估計這人也只會想到主子是不是又想出了什麽幺蛾子折騰她了。
“蘇妙,這戲樓叫什麽名字來着?”蘇妙正神游天外,被秦守七略顯低沉的聲音喚了回來。
蘇妙笑了笑回道:“七爺,首先這是劇院不是戲樓,您可不能說錯了,否則主子該不樂意了!再者,方才在大門口我還望見你盯着牌匾看了老半天來着,怎麽這會兒就把名字忘了?主子給這劇院取的名字叫‘入戲’,這名如何?”
秦守七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有幾分意想不到的感覺:“原來那兩個字是入戲?蘇妙,外面牌匾的上的字是二公子寫的吧?”出門在外秦守七都是稱二皇子為二公子的。
“是啊,主子寫了好多遍才找工匠師傅做的,怎麽了?”
秦守七聞言有點啞然失笑,她就知道!
“沒事,那字寫的龍飛鳳舞,我瞧着眼熟就多看了幾眼,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寫的什麽,既然是二公子寫的我就明白了。”
蘇妙聞言也想笑了,想起自家主子寫這字時說的那幾句話和那洋洋得意的樣子,主子當時是這麽說的:“蘇妙,你猜我家七郎看到我寫的這字,會不會誇我長進了?顯了她的幾分真傳!”
如此看來,他還是奉勸自家主子不要問七爺要評價了,不然非要碎了一地玻璃心!他家主子從裏到外都是個奇葩,那字當是如人,怎麽學也學不出秦守七筆下的硬氣來的!
他還記得主子第一次見到秦守七的字是在那本拒封的折子上,秦守七的字蒼勁有力又灑脫,透着男子的硬氣和英氣,主子當時就大呼了一聲:“純爺們!真漢子!同樣潦草的字,這丫的怎麽寫的這麽帥!”
他當時哭笑不得,主子那哪是潦草啊!那是灑脫好不好!
于是,他家主子當即就快馬加鞭奔去了江北,見了秦守七真人,而後威逼利誘才讓秦守七教他寫字,如今寫字的姿勢倒是挺像,可是寫出來的字還是南轅北轍!
這時,戲臺上敲鑼打鼓,戲要開場了,秦守七和蘇妙都回了神。
一粉衣女子娉娉婷婷伴着鼓點上臺,邁着蓮步步至戲臺中央,緩緩打開一道橫幅,上面寫有六個大字:“我的野蠻娘子!”
頓時,臺下掌聲如雷鳴般響起,粉衣女子退到臺下,伴着掌聲的餘韻,演戲者上臺。是一個将軍打扮的人,他身披铠甲舞刀弄槍,拼殺滅敵,戲臺上一片刀光劍影。
臺下的觀衆随着臺上的劇情時不時的發出驚呼,每當将軍要被刺中之時,還有人大呼:“将軍小心!”,可見臺下觀衆的一顆心都被那跌宕起伏的拼殺劇情吸引了進去。
樓上的秦守七蹙着眉頭,搖了搖頭,這也就是演戲,真正的戰場上哪容得下這種一來二去的虛晃交鋒,一時疏忽就會被一招致命,這沖出去的刀快的人都躲閃不及,哪還有差點被刺中又擋出去的情況出現?若是真把這些上京的達官貴人抓到戰場上去看一看,恐怕要吓尿了褲子!
秦守七漸漸沒了看的興趣,蘇妙一直觀察着秦守七的反應,适時說道:“七爺,這才剛剛開始呢~”
秦守七看了蘇妙一眼,蘇妙笑意深深,秦守七皺了皺眉頭繼續向戲臺看去,心裏卻想着,這二皇子又在搞什麽名堂?叫她來用意為何?戲都開始了還不現身?
戲臺上的戲還在繼續。這時!臺下又一陣驚呼,秦守七才真正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戲臺上。原來戲臺上的将軍已經殲滅了敵人,單手脫下了頭盔,那頭盔下精致的妝容頓時暴露在衆人眼前,那眉眼無論如何看都是個……真女子!
原來将軍是女人!秦守七此時的表情十分微妙……
将軍被勝利籠罩下激動萬分的士兵們擁護着撤到了後臺,臺上同時落下了帷幕,要進入下一個場景了。
此時有些昏暗的戲臺上,響起突兀的男聲:“聖上有旨,大将軍殺敵有功,封爵位,賜婚景博侯。”
又一聲女聲回道:“臣接旨。”
帷幕再次拉開,是街頭萬象,人人談論大将軍的婚事,皆是不看好的,等着看笑話之人,景博侯一介文臣要娶一個武将娘子,這侯爺府以後肯定熱鬧了!
女将軍十裏紅妝嫁入侯府,風風光光。之後的都是夫妻相處的場景,将軍娘子只論輸贏不講道理,侯爺相公只講道理不比輸贏,兩人在一起鬧出了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話。
娘子愛逞強相公好忍讓,娘子在前面闖禍相公在後面收拾爛攤子,看似侯爺毫無男子威嚴,實則能容能忍才是真英雄,最終贏得彪悍娘子小鳥依人。
原本罵侯爺毫無男子威嚴的觀衆也開始倒戈誇侯爺真男人!尤其臺下的女聲,此起彼伏的大呼要嫁侯爺。
秦守七這才發現,臺下大多是女子,正是适婚年齡的閨閣小姐居多。秦守七不禁感嘆,上京果然比較不同一般,有這麽多未出閣的小姐在這裏抛頭露面看戲?
“入戲演的大都是些類似的愛情故事,看的也都是些小姐夫人居多,起初人不太多,後來三皇女來了,對入戲的故事贊不絕口,拉了許多達官貴人的千金來看,一時間故事在諸位小姐閨閣間傳得很廣,都慕名來看,一開始還女扮男裝遮遮掩掩,後來看的人多了,大家也就放開了,才會變成如今這樣。”
蘇妙的話适時給秦守七解了疑惑,只是秦守七眉頭皺的更緊了,總有種又要被二皇子算計了的感覺。
秦守七整了整衣衫站了起來:“蘇妙,戲也看完了,二皇子既然還不來,恕我就不繼續等了,我才在上京落腳還有許多事情要打理,二皇子來了,你就和他說一聲,我先告退了。”
眼見秦守七就要撩了簾子出去,蘇妙趕忙攔住:“七爺!等一下!”
就在此時!整個劇院突然暗了下來,這裏本來就沒有多少門窗,全靠燈燭照明,燈燭滅掉後周身一片昏暗,連近處的人臉都看不真切,樓下的人早就亂作一團。
不知有誰叫了一聲,秦守七回身看去,戲臺上竟出現了耀眼的白光,那白光之下就是身姿高挑挺拔的女将軍,秦守七能清楚看到女将軍那雙被妝容顯襯的十分妩媚的雙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忽然,一襲紅衣的她飛身而起伴着衆人忽高忽低的驚呼聲向秦守七飄來,衣擺飄揚翻飛,整個人如同風中怒放的紅牡丹,讓見過不少世面的秦守七都呆愣了……
可惜,這天女下凡般的美景沒有堅持多久,空中的人突兀的抖了一下停住了,那優美的動作再難保持。
女将軍滿臉的驚慌失措扭曲了原本精致的妝容,她吊在半空當中雙手雙腳胡亂舞動,看起來十分滑稽。
突兀的男聲尖銳響起:“七郎!救我!”
那聲音的源頭竟然是被吊在半空中的女将軍?
雖然這男聲因為驚慌失措有些變調,但是一直谙熟于記人容貌和聲音的秦守七還是能分辨出這聲音的主人是……二皇子?
說那時遲這時快,一聲繩索崩斷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秦守七已經在聽出聲音的同時飛身而出,恰好接住了急速掉落的女将軍……哦,不,現在應該說是二皇子!還有那白光的散發物——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紅與黑在半空中交織,伴着幽幽的白光落在戲臺之上。此景落在圍觀群衆的眼中簡直如又看了一出好戲一般!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天啊!這不是前幾日‘英雄救美’的劇情嗎?”
于是,劇院裏頓時如炸開了鍋一般,議論聲不絕于耳!從宮廷密愛到兄妹禁戀把戲臺上兩個人從裏到外YY了一遍。事實證明女人的YY能力從古至今都是所向無敵的!
戲臺上兩個人還以相擁的姿勢四目相對着,秦守七一手攬着二皇子的腰,一手托着夜明珠,二皇子一雙手緊緊攬着秦守七的脖子。
秦守七額角跳了跳,怎麽都感覺手下二皇子的芊芊細腰說不出的別扭,手指才動了一下就聽到雙目波光粼粼的二皇子說道:“七郎……束腰……緊的……我喘不過氣來……”
語畢,二皇子脖子一歪,暈在了秦守七懷裏……
戲如人生
被人圍觀一向不是秦守七的愛好,更可況一群如狼似虎的女子此時正大叫着:“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是什麽玩意?秦守七走過大江南北都沒聽過這個詞,這不能怪她,這是更前一些日子劇院上演的“以身相許”的劇情。
自“以身相許”在姑娘小姐的圈子裏傳開以後,上京的那條護城河女子落水率直線飙升,守河的護衛為此不堪重負,日夜監守巡邏,仍舊防不勝防。
後來呢?後來西街孫家漂亮的二姑娘因為被東街賣豬肉的黑胖宋三救了,所以以身相許了。從此,上京姑娘的夢都碎了,事實證明以身相許不一定會許配給故事裏那種“此男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美男子。
此事從此還成就了上京的一句名言——落水需謹慎,嫁人有風險!
秦守七緊蹙眉頭,受不了周圍這一群女人噪舌的聲音,她摟緊二皇子的腰單手一提,便将二皇子扛在肩上,二皇子胸前的隆起蹭過秦守七肩部的時候,秦守七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了。
臺下的女人們因為秦守七這一純爺們的動作發出一陣尖叫,秦守七徹底受不了了,扛着二皇子邁開步子就匆匆走向後臺。
秦守七是個真女人,所以她長的并不威武雄壯,只是比一般女子高出一些,身姿也更挺拔一些。但,她有強人一等的怪力,所以扛起比自己還略高一些的二皇子毫不吃力。據說,是因為她小時候被天雷劈過才多了這項異能的……
三步并作兩步,秦守七快速離開了喧鬧之地,将二皇子扛到一處寂靜的地方,找了一個靠牆的木箱子将昏迷的二皇子安置在上面。
秦守七看着二皇子身上那件女裝繁複的結扣就皺起了眉頭,索性手一伸毫不憐惜的撕開了繡工精美的紅衣。
瞬時,兩個白面饅頭從二皇子的胸前滾落下來一直滾到秦守七腳邊,秦守七略略驚異,彎腰撿起白面饅頭拿在手裏捏了捏,眉尾一挑,勾起一抹邪笑,說道:“沒想到二公子的眼光不過如此,女子的胸用這麽小的饅頭就足以了?”
原本挺屍的二皇子韓初見突然發出一陣猛咳,睜開了眼睛,忍不住醒了過來:“要那麽大的胸做什麽?”
“做什麽?女子的胸若是都這麽小和男人又有什麽區別?”秦守七說着又捏了捏饅頭,狀似頗有體會的說道:“女人嘛,還是胸大點的手感比較好。”
韓初見聞言覺得自己有點被雷住了!雖然深知秦守七的品行,但是每一次都難免會被秦守七霸氣的言語搞得真以為她真是男人。
韓初見搖了搖頭,不行!他不能忘了自己的使命!就因為他一搖頭的動作,腹部的緊勒感又湧上來了,他不禁在心中低呼一聲:“幹!扮個女人太難了!老子自這次以後再也不扮了!”
韓初見低頭看看被秦守七撕得慘不忍睹的衣服,不禁肉疼。混女人!就是學不會勤儉持家!繡工如此精美的衣服她也能下的去手!簡直沒節操!他韓初見雖貴為皇子,可是一向視財如命!丢了個銅板都要肉疼三個時辰呢!
韓初見擡頭,看看對面抱胸看着自己坦蕩的透徹淋漓的混女人,不禁覺得自己果然身兼重任。
韓初見三下兩下扒了自己殘餘的上衣,身子一扭,撩起披散着的發絲,将自己半裸的後背露給秦守七,嚷嚷道:“七郎~七郎~快點幫人家解了後面的結~”
秦守七看着眼前一景眼眸深深,剛才在她手下盈盈一握的芊芊細腰,原來是被層層的布料勒着的。韓初見的膚色很白,袒露出的肌膚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更是散發着瑩白的光澤,那優美的脖頸弧線讓秦守七有些心猿意馬。
她一向喜歡看膚白如雪的美人,若是脖頸和鎖骨線條優美的美人,在她心中更是尤物的級別,一時半會是絕對移不開視線的!看看眼前這個二皇子,頗有些不輸于之前在徐州看到的名妓蘇白雪的意思。
“七郎!你在做什麽還不快些!”韓初見挽着頭發的手臂有點累,松了手,微微回頭催促秦守七。
瞬時,那發絲與肌膚相稱的分明美感,又讓秦守七眼眸深了幾分,她伸手解開韓初見背後的結,布條一圈又一圈松開,布條下被勒的泛紅的肌膚漸漸袒露了出來。
布料越是少,韓初見越是能感受到秦守七手掌裏散發出的溫度,他微回身看到秦守七近在咫尺的俊臉,那盯着他背脊的眼眸異常專注,讓他不禁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七郎,你此時是否有種血脈噴張,心亂如麻,恨不得化為禽獸的沖動?沒關系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秦守七聞言手指顫了顫,沉寂了一會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二皇子方才被布條綁着腰抱起來确實有幾分女子的意思,不過如今拆了這布條摸起來硬邦邦的,還真不及女子手感好。”
秦守七的手指在韓初見的腰腹上游離,時輕時重摸着那些被勒出的痕跡,面上平靜無波,心中卻有些驚異手下滑嫩的質感,二皇子與她曾經見過的男子似乎大不相同。
韓初見身子抖了抖了,為了能養出如今這白皙嫩滑的皮膚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所以身子有些敏感,秦守七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