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是不錯,夠通透,年紀也合适,就拿還知道拿壺酒來先賄賂他這個老丈人就比祝允成熟點。只可惜管歸管,他這個當爹的可是左右不了閨女嫁給的誰的,也就只能适時地施施壓,催她趕緊嫁了。

尤其是嫁給皇家,他更不能插手。她閨女現在身份也非同小可,開了個威震學府,手下操練着多少人他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朝中武将從她閨女手中過過也是不計其數,威震镖局做的不大,但占着一個第一的位置,自是不容小窺。所以皇家人要娶他閨女到底存着幾分真心這還真是不好猜。

秦老爺又喝了一口酒才說道:“雖說老夫這半輩子過來了,對這事還真是不敢妄加評論,秦肖這小崽子從小就有主意,從來不跟我這當爹的說,我也拿她沒辦法,這不才逼她比武招親嗎!這小崽子表面應着,心裏不知道有什麽主意呢!說起來,二皇子年紀和秦肖差不多吧?怎麽還沒定下門親事?”

韓初見聞言就明白了,從秦老爺這裏是探不出什麽口風了,明擺了不會直接插手秦守七嫁人一事,但能問他的情況就說明自己還是在女婿候選人行列裏的!

“這還不是要怪我爹,他要提倡一夫一妻制,要我們當皇子的先做起,娶了妻不許和離。我自然是要好生找個合适的人過日子了,免得像我大哥一般成了家整日吵得天翻地覆!好婚不怕晚,關鍵是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嘛~”

秦老爺聞言點點頭,當今恒帝自繼位以來做了不少驚世駭俗的事,便也不覺得這個一夫一妻制有多不可思議。恒帝的後宮也是有史以來人數最少的一位皇帝,加起來不過五人,後裔也只有兩位皇子和三位皇女,皇家血統如此單薄,沒人能猜出恒帝的心思。

但皇家的事多說無益,秦老爺也不敢妄加評論,便含糊幾句開始說起別的話題,韓初見也配合的巧言附合。

這會兒功夫,秦守七已經換了衣服出來,依舊是身玄色的衣衫,不過是換了個款式,不能怪她爹總罵她天天奔喪呢!這确實喜慶不起來……

三人成一桌,雖然秦守七向來話少,但是秦老爺自老了以後一向是話多的,平時也沒個人說說,一遇到二皇子這個還算說得來的,就話多了起來。二皇子也是活寶級的人物,有他的地方絕不能冷清。

這酒桌上自然是漸漸熱鬧了起來,一時間長幼不分,就連秦守七偶爾也暢快的笑上幾聲,開幾句玩笑。

三人相處好不融洽。

這一頓酒喝下來自是到了天黑,心情愉快,難免多喝了幾杯,就連一向收斂的七爺都喝醉了,只不過七爺喝醉了有個毛病……一撸初見

秦守七喝醉了就想調戲人,這是她年少時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養出的毛病。身邊都是些俗人,秦守七自然高雅不到哪裏去,不可能去些仙風道骨的地方喝茶吟詩作對,能去的自然是花街柳巷喝酒尋|歡作樂。

奈何自己是個女兒身,只能調戲不能做,所以秦守七練就了一手調戲人的功夫。

其實這麽多年過去,酒桌上談了這麽多的生意,秦守七喝酒一向有分寸,只是他爹無烈酒不喝,許是許久沒有這麽單純的喝酒讓秦守七一時放松了下來,竟是醉的迷迷糊糊。

這會兒,她爹已經醉的窩在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了,唯有另一邊的韓初見還算清醒,剝着一顆顆的花生,然後耍雜技般的抛起再用嘴接住,有的滑進了衣領裏,有的掉入了口中,韓初見每接到一顆還向秦守七傻笑一番。

Advertisement

秦守七單手支着頭,眯眼看着這酒桌上唯一的活物韓初見,人臉看不清楚,但那紅唇微張的樣子十分誘人,尤其那吃花生的方式讓秦守七十分眼熟,有一股子沖動在湧動……

韓初見又接住一顆,還沒來得及嚼,就感覺一股力把自己拉了出去,随之身子一輕落入一人懷中,一只緊實的臂彎緊緊勒了一下他的腰,促使他身子向前傾,唇就被堵住了……

一只靈活的舌直接竄入他的口中,在他口中掃蕩,那顆還沒來得及吞下的花生,在兩人糾纏的舌頭中間滾來滾去,秦守七似乎是在追逐他又似乎是在追逐那顆花生,韓初見只覺得這種突如其來的侵略讓他整個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一股血氣直沖頭頂,他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只能任由秦守七索取。

忽然口中的舌停止了騷動退了出去,韓初見心中掠過一絲失望,只是那溫熱柔軟的唇沒有離開他,反而一只手緊緊按住他的後腦讓他們保持這個親吻的姿勢,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将他舉到桌上。

這樣,韓初見在高處,秦守七在低處,那顆花生自然而然的滑進了秦守七口中。

秦守七吃到了花生,離開了韓初見的唇,嚼了幾下吞了進去,向韓初見揚起一抹的壞笑,舔了下下唇道:“很香。”

也不知道是在說花生很香,還是韓初見的唇很香。

被放開的韓初見愣了一下,眼前這個帶着幾分調戲之意,壞笑的秦守七還真是帥的欠扁!而且!她現在這個表情和他們初見之時簡直一模一樣!

想到二人的初見,韓初見不禁開始身體燥熱,下|身又開始脹痛,很想撸一管……

因為初見之時,就是韓初見永別第一次的時候!沒錯!他韓初見的第一次就是葬送在秦守七手裏!此話若有半分虛假他就撞死在豆腐上!

————————————————淇哥的分割線———————————————

莫約五年前,秦守七正是着手置辦镖局之時,參加各種比武大會結識天下豪傑,也用這種方式在江湖上闖出個名號。辦镖局最重要的就是人脈和名號,其實秦守七人脈不少,但畢竟不正派的居多,很多時候上不了臺面,名號也不夠響亮,所以有這樣的過程必不可少。

那時,秦守七參加一個地方性質的比武大會,主辦的東家是個有錢的商賈,辦了一場酒宴,宴請他們這些俠士,還請了當地有名的舞姬來獻舞助興,大廳裏一時間顯得有些紙迷金醉。

秦守七那時年紀不大,但也是這方面的老油條,很淡定的喝着酒,偶爾在身邊敬酒調|情的舞姬身上揩揩油,一雙眼睛環顧着形色各樣的對手。

最終,秦守七的目光落在斜對面一個黑衣少年身上,長的清秀稚嫩莫約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的黑衣不僅沒顯得成熟反而更襯他肌膚如雪有些柔弱,小臉不知因為喝了多少酒紅彤彤的,那雙唇很好看,嫣紅嫣紅的,唇形比女子還美。

秦守七見過的美人不少,這不是吸引她的主要原因。這少年年紀小身子看起來也弱,但坐得筆直,甚至筆直的顯得僵硬。

不知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還是看他年紀小故意逗弄,三個豔麗的舞姬圍在他身邊敬酒,三雙手不安分的挑撥着少年的身子。

少年有些局促不安,但似乎不懂拒絕,只能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任由身邊的三個女人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看就是個初來乍到的。

雖然坐的有些遠,但秦守七也能看出少年有些醉了,但還是坐得筆直。少年想借此掩飾自己青澀,卻讓秦守七更覺得有趣,尤其看他臉頰紅潤的樣子,心中湧出一種瘙癢難忍的感覺。秦守七知道自己有點情動了,仰脖又灌下了幾口酒,手指探入身邊舞姬的衣內。

舞姬身子一軟,嘤咛一聲靠進秦守七懷裏,媚眼如絲,媚叫了一聲:“公子~”,然後含進一口酒,口口相對将酒渡入秦守七口中,完畢還伸出舌頭在秦守七唇上舔了一圈。

秦守七坦然接受這種勾引,将酒喝下,卻覺得這感覺沒有看少年一眼來的盡興。

眼神不經意的一掃,發現少年正在看自己,她舉起酒杯向少年敬了一下,少年趕忙拿起酒回敬了一下,因為動作有些慌張還溢了出來,他急急喝下酒似乎有些嗆到,秦守七就更覺得那副樣子十分有趣。

有了這個互動,少年時不時的向秦守七看來,秦守七笑意更深,覺得今日的酒難得的好喝。

只是少年身邊的三個舞姬越來越沒有規矩,行徑越來越放蕩,少年似乎是受不了了,和她們說了什麽站起身來,腳步有些不穩的出了大廳。

秦守七見少年出去,心思一轉,有股沖動湧了出來,她推開身邊的舞姬也跟了出去。

找了一圈,在一處偏僻的地方發現了少年,他正在站在一棵樹下一蹦一蹦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秦守七故意悄聲走到了少年身旁,就聽少年口中嘟囔着:“怎麽回事……明明漲得難受……”

秦守七不巧瞄到了少年胯|下露出的東西,結合他的話秦守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少年聽到笑聲吓的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去急忙後退了幾步,驚恐的看着秦守七。

“你……你……”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秦守七向前邁了一步,揚起一抹邪笑:“你不知道怎麽回事嗎?用不用我教你?”

少年看着她又“我……我……”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反而漲紅了整張臉。

秦守七一步一步向少年靠近,少年只覺得對方氣場實在是太大了,吓的一步步後退,最終後背抵在背後的樹上再也無法後退了。

少年微張唇想說什麽,已經緊貼過來的秦守七突然将頭湊了過去堵住了他的唇,欲脫口的話成了嗚咽之聲。

秦守七接吻就跟她那時候做人一樣,喜歡豪強掠奪,絕不容他反抗。

他的初吻被一個男人奪了!少年被驚悚的了!更驚悚的是……一只手在他下|身處亂動,最終撥開他垂下的衣衫,探進了裏面,握住了他的命根!!!

被握住的那一瞬間,他仿佛被一股電流掠過,渾身一顫,身子有些發軟,那裏腫痛的感覺更加厲害了……

那只手開始套|弄他的命根,那手掌上的厚繭磨蹭在他最敏感的部位上,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忍不住跟着顫粟,仿佛要溺死在這種感覺裏……

口中想要因為那種美妙的感覺溢出的呻吟,卻盡數淹沒在密合的兩唇之間,激烈的吻讓他喘不過氣來。

無論是雙唇還是身|下,這兩種感覺他都是第一次體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陷在了一種混沌的愉悅之中,身和心只想無盡的感受這種刺激又愉悅的感覺,直到被溺斃……

那套|弄他命根的手越來越快,掀起了一波波的快|感。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攀上愉悅的頂峰,忽然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噴射了出來,漸漸耗盡,讓他一陣頭暈目眩,身子徹底軟了下來,還好有人攬住他的腰讓他不至于坐在地上。

壓着他的唇也離開了,他得以大口的喘氣。

秦守七低笑了一聲,附在他耳旁輕聲道:“舒服了沒有?”

少年聞言從剛才那種似夢非夢的感覺裏出來了,那人慢慢擡起頭,他漸漸看清了她的臉,很俊俏,帶着幾分調笑,貌似是她皇姐喜歡的那一類型……但是關鍵是……這是個……男人!他剛才和男人做了什麽!!!

沒錯,這個被秦守七的手撸走了第一次的倒黴孩子就是韓初見。由于這個陰影,韓初見每次見秦守七笑的時候都特別想撸一管……

還好秦守七其實是個女人,他不用變彎……

————————————————淇哥分割線————————————————

憶起往昔仿佛歷歷在目,就連當時那種腫痛難忍的感覺都仿佛回顧了一遍……啊!不對!這不是回顧!這種真實的感覺……

韓初見從回憶裏出來,秦守七的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衣服之中,在他小腹處游離,韓初見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驚恐無措的少年:“七……七郎……”

秦守七聽到這樣的稱呼頓了一下,溫熱的呼吸帶着酒香噴在韓初見的臉上,她忽然傾身,原本支着桌子的手掃落韓初見背後的碗盤,欲要将他推倒在桌上。

這時,門外候着的下人聽到這麽大的動靜趕忙沖了進來,開門看到屋內情況的一瞬間全部都呆愣了……

七爺……把二皇子撲倒了???!!!

風蕭兮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二皇子我們為你默哀三秒鐘……

其實被秦守七撲倒是他韓初見夢寐以求的事情,不過剛才有點太突然,所以緊張了,本來剛才終于做好準備被撲了,結果這麽一群人進來了……

韓初見有些憂傷,怎麽說他也是個皇子,要有點節操,不能說“你們都出去!讓我和七爺來一發!”,七爺好歹也是個女人……

哎……看來和秦守七修成正果是不能靠這些歪門邪道的……

于是他很有節操的推開了秦守七,難得氣場的說道:“七爺喝醉了,你們還愣着幹嘛呢?還不趕緊扶回房裏!”

衆人聞言趕忙一窩蜂地沖上來拉開喝醉的秦七爺,順便拯救出桌子底下呼呼大睡的秦老爺,把這兩人連拉帶拽的“扶”了出去……

待人走光,蘇妙才偷偷摸摸的進了屋,走到韓初見面前,滿臉的愧疚,神情裏眼睛裏就連鼻孔裏都昭示着“我是罪人”這個信號。

“主子……都是蘇妙的錯,應該攔住那些人的……”

蘇妙垂着頭,說完話偷瞄了韓初見一眼,他主子此時滿面通紅,本來就嫣紅的唇此時更加紅潤,明擺着已經香豔了一次了,蘇妙自動腦補。←。←

韓初見擺了擺手,帶着一身酒氣:“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蘇妙聞言如獲大釋,趕緊狗腿的扶着主子回宮,腦中繼續腦補自家主子和秦七爺的戰況!那情景比現場直播還要香豔!

有狐貍精

秦守七一向起得比雞早,即使昨夜醉酒也絲毫不影響她按時醒來。由于曾經隐瞞身份的原因,她一向不用人伺候,都是自行穿衣而後去井邊洗漱,再之後就是提着劍去宅後的樹林裏練武。

自從镖局做大以後,秦守七大部分時間退居幕後,為了不讓自己的武藝生疏,向來是清晨練武,而後吃過早飯再去镖局裏轉一圈。

她生活規律,有人想找她自是不難。

還未到平日裏吃早飯的時辰,秦守七的随從便急急慌慌闖進了小樹林。若不是秦守七素來感覺靈敏反應迅速,這随從忽然出現定會被秦守七的劍氣所傷,輕則重傷,重則致命。

秦守七雖然及時收了劍,但随從的手臂仍被劍氣劃傷一個口子,當即吓得跪倒在地,顫聲道:“七……七爺……”

秦守七拿着劍負手而立在跪倒的随從面前,眉心微蹙。念起這随從是新換的,便覺得有情可原,眉心也松了些。

她沉聲道:“起來吧。”

秦守七的随從經常換,因為長久用一個人會産生依賴感,如果這人有一天突然消失後,便會很長時間覺得不習慣,讓自己的生活出現纰漏,繼而手忙腳亂。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秦守七經常用的差不多了就會換一個人,絕不會讓自己潛意識裏依賴某個人,覺得某人必不可少。

随從顫顫巍巍的站起,恭敬說道:“七爺,外面有人在傳您昨日去‘入戲’會了舊情人……說七爺您不僅像個男人,還如男人般……喜歡女人……”

一說到男人女人的話題,随從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生怕不小心激怒主子。這身份被披露以後,人人都施與異色的眼光,讓原本覺得不算什麽事的秦守七也對這個話題變的十分敏感,提起來就沒有好脾氣。

秦守七喜歡女人這個傳言,說事大也不算大,說事小也不算小,就是看這裏面有沒有“有心人”了。

秦老爺一意孤行非要辦比武招親,就連英雄帖都擅自發出去了,能來的人必定在江湖裏有一定地位。現在比武招親在即,傳出秦守七喜歡女人,豈不是給天下英雄一個響亮的巴掌?

威震镖局做大,有人欽佩有人眼紅,聽說秦守七是個女人,那些本來就眼紅的人見輸給了一個女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如果若是尋了這個由頭鬧上一番……

秦守七想起來就頭痛,擡手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眼前剛搬到京城,把京城的分號整修成主店就耗費了秦守七不少的精力,如今還沒有重新開張就被鬧上一場,這以後在京城的日子必定難過!

繼續揉着太陽穴,擡眼看了随從一眼:“老爺知道這事嗎?”

“老爺昨個醉酒現在還沒起來……”

“務必不能讓老爺知道,現在去備馬。”

如果讓她爹知道,這鬧事的人還沒來,她的親爹必定要先鬧上一場。

随從走後,秦守七煩躁的走到井邊,悶頭澆下一舀涼水,沖下滿身粘膩的濕汗,雙眸再睜開時已經沒有絲毫煩躁的情緒。

果然見了二皇子就沒什麽好事。

“籲——”黑馬嘶鳴一聲在威震镖局前穩穩停下,秦守七翻身下馬,本就松散的發髻又垂落下幾縷濕發。

守門的護院見到來人是秦守七趕忙開了門,響亮的叫了聲“主子”,牽過了馬繩。

繼而,“主子”之聲此起彼伏,直到秦守七進了前廳才消停下來。

她尋了主座方才坐下,就見到镖局的劉管事依舊是一身儒雅的白袍尾随進門,吩咐一側的人去沏茶便走向她。

秦守七沉靜的目光直視着他,劉管事面色波瀾不驚,被歲月洗禮後成熟俊雅的面容挂着一向溫和的淡笑。劉管事本名劉業,已過而立之年,為人雖嚴謹但是很親和,做事難得的幹脆利落又穩妥,在秦守七身邊已有三年,主管镖局裏大大小小的雜事。

他邊走邊說:“主子,總镖頭這會兒還沒來,要不要我找人去催?”聲音不卑不亢,卻如人一般溫和好聽。

在镖局裏,除了镖局主人秦守七就數總镖頭最大,镖局主人都來了總镖頭怎能不到。

秦守七揚手拒絕:“不必,我不是來找他的,大掌櫃人在何處?”

“大掌櫃早前出去了,估摸着也快回來了,要不要我派人去尋?”劉管事說着頓住腳步微微回身,狀似要出去。

秦守七出言相攔:“不必了,我等等就好。”

丫鬟這時端了茶上來,秦守七示意劉管事坐下來一同喝茶,劉管事欣然點頭,撩起白袍坐在秦守七不遠處,端起茶抿了一口。

秦守七也端着茶杯側目看了劉管事一眼,他喝茶的姿勢就如人一般儒雅,光是看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秦守七是萬般學不來的,她喝茶從不品和喝白開水沒有什麽區別,旁人總說她這人讓人摸不透,連喝茶都看不出喜好,其實她是從來沒在意過這個問題。茶到底好不好喝重要嗎?不就是一杯解渴的水?

秦守七用喝茶的功夫問了镖局整修的如何了,劉管事不緩不急一一答了問題,秦守七很滿意的點點頭,一向交給劉業的事都處理的很好,镖局內部的這些雜事她都是難得的很少過問,很少操心。

兩人正說着,就感到一陣刺目,再向門口看去,一人穿着紫色暗紋的錦袍邁步走了進來。

“呦~七爺~今個這麽早~”

語畢,“唰”的一聲來人展開了他手中那只玉柄鑲金的扇子,晃得人一陣眼暈。

“收起你那騷包的扇子。”秦守七眯起了眼睛,語氣重了些,但絲毫沒有動氣的樣子。

那人收了扇子毫不客氣的坐到秦守七旁邊的主位,二郎腿一翹,直接拿過秦守七喝過的茶喝了一大口,喝完就皺了眉頭,吐了吐舌頭:“我不記得賬房裏缺錢啊?這茶也太次了吧!劉業,你這是吩咐誰買的茶啊?讓他注意點咱們镖局的形象,沒窮到好茶都買不起的地步!”

這人正是威震镖局的大掌櫃宋清歌,長了一雙惑人的丹鳳眼,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他人雖然毛病多了些,但是算的一手好帳,會看貨,估價也十拿九穩,最重要的是消息精通,可謂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也算是威震镖局的鎮局之寶。

看貨看的好,自然是愛好寶物之人,這點和秦守七興趣相投,跟着秦守七便能有機會看到更多的寶物,而且秦守七從不吝啬,比如送了他這把價值千金的扇子,這便是他投在秦守七門下的原因。

他比劉業年紀小,和劉業在镖局裏的地位不分高低,對于他的沒大沒小,劉業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一如既往的淡笑:“好,我現在去吩咐人給你買包好茶回來。”語畢,劉業便起身離開,還帶走了一旁的丫鬟小厮。

劉業和宋清歌相處的時日也不少了,這茶好不好劉業也清楚,當下就聽出了宋清歌的意思。

宋清歌見劉業走了,便從椅子上起來,直接沒規矩的坐在秦守七一旁的桌子上,一手勾上秦守七的肩。

秦守七沒什麽反應,顯然是習慣了,撇了他一眼說道:“要說什麽還要支走劉業。”

宋清歌沒正行的嬉笑一聲,作勢推了秦守七一下,調笑道:“談你終身大事啊!你一個姑娘家的~我不是怕你害羞嘛~”

自從知道秦守七是女人以後,一向沒正行的宋清歌總用這種語言戲弄她。這也就是他,若換了一個人秦守七定然讓他笑不出來。

“宋掌櫃一如既往的消息精通,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有什麽話就說,有什麽要求就提,我還有其他的事。”

宋清歌撇撇嘴,本來興致勃勃,聽了秦守七的話就沒多少興致了。

“秦七爺一如既往的沒情趣!”宋清歌說着繞到秦守七身後,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沒什麽要求,我就是有一個問題~”

秦七爺回答言簡意赅:“說!”

宋清歌摸了摸秦守七還有些濡濕的頭發,嬉笑了一聲問道:“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秦七爺身體僵了一下,宋清歌自然是感受到了,臉上笑意更濃,手指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頭發。

良久,秦守七道:“男的。”

宋清歌聞言果斷回道:“你騙我!你想了這久,這肯定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清冷的聲音響起:“宋清歌。”

宋清歌聞言徹底蔫了,直接叫名字就是戲弄時間到此結束,他再胡鬧,也不敢挑戰秦守七的底線。

他撥弄了幾下秦守七的頭發,說道:“這事多說無益,解鈴還須系鈴人,因誰而起你就去找誰解決吧,即便是揪出什麽人澄清此事,恐怕毫無作用。我覺得此時未必有人故意擺道,你不要做些無用功的事反而弄巧成拙。”

秦守七沒回話,只是嘆了口氣。流言蜚語就是這樣,只會越描越黑,想要刨根究底解釋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她身後的宋清歌拔下她頭發上随意別的簪子,一頭青絲便散落下來,繼而就聽宋清歌如她長輩一般念叨:“我說,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麽這麽随便,這頭發随便這麽一別就出門了,你好歹也是威震镖局的主子吧?你不注意臉面也要給威震镖局其他人長長臉面啊!看看你這個形象!哎!本少好心給你梳梳頭發吧~”

有人摸着她的頭發感覺是有些不舒服,但是秦守七一向不喜歡争論這種沒意義的事情,就随他去了,正好有些累,閉目養神一會兒。

宋清歌手閑不住,嘴也閑不住,邊用手指理着她的頭發邊說道:“我給你講講你傳聞的幾個版本吧!可是笑死我了!你說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這麽會編啊?有人說你始亂終棄,騙小姑娘的感情,人家姑娘仍舊對你念念不忘,願意超脫世俗的眼光跟着你這個女人,然後千裏迢迢歷經萬險來京城找你~卻不料命運坎坷,路遇歹人被賣入戲樓,委身茍且偷生只為見你一面,然後……”

宋清歌講的聲情并茂的,劇情聽在耳裏也頗有幾分跌宕起伏的感覺,秦守七閉着眼,也能偶爾笑上幾聲,宋清歌感受到她笑的發顫的肩,就會彎腰附在她肩上調笑幾句,秦守七就含笑撇他一眼。

韓初見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在他心裏,這一幕是這樣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一個狐貍精一樣的男人的賤手摸着她家七郎的頭發,與他家七郎嬉笑調情,他家七郎閉着眼睛,唇角帶笑十分享受的樣子。然後那個狐貍精賣弄風騷和他家七郎暧昧咬耳朵,他家七郎居然還和他眉目傳情!

這不得了了!以前是沒有他韓初見,他韓初見在這還能容忍這對狗男女!哦!不!那狐貍精是狗,他家七郎是被狐貍精迷惑了!

他要給這個狐貍精來個下馬威才行!膽敢在在他的地盤染指他的七郎!不得了了!

回憶重現

邁進屋內,韓初見裝模作樣咳了一聲。

這一咳,自是引起了屋內兩個人的注意,秦守七見到韓初見便起身迎了上去,他是皇子她是臣子,秦守七一向分的很清。

一向人脈廣的宋清歌自然也認得韓初見,眼波一動,從椅子後面旋身翻到椅子前随意坐下,唇角一挑,淺淺一笑,拿起他那騷包的扇子向韓初見搖了搖:“早啊,二皇子~”

韓初見看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狐貍精是宋清歌,雖然他在秦守七身邊的時間很少,但她身邊有哪些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其中唯這個宋清歌最為獨特,這人一向沒規矩,和誰都稱兄道弟随随便便,反倒無人反感,與他相交甚歡,就連秦守七都不例外,秦守七對他的縱容可以說是無人能及。

當初韓初見一聽說這個人果斷下了一句評語——天生的狐媚子!

想他韓初見就算再怎麽沒有正行,從來不敢主動和秦守七動手動腳,這人卻能做的輕輕松松!看那兩人剛才的姿勢要多親密有多親密!他卻連碰個她的手指頭都要畏畏縮縮搞色誘……

好吧!他不氣!他韓初見是把七郎當女人的,這個宋清歌是把七郎當兄弟的,他們不一樣!對!就是這樣!

經過一番自我疏導,韓初見果然心情從裏好到外,笑得好不燦爛。

“七郎,你和宋掌櫃剛才在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聊的這個狐貍精這麽不規矩!好吧,他不氣,他韓初見的胸襟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秦守七還沒開口,後面的宋清歌嬉笑着沒正形道:“聊秦七爺的情史呢~~~”

韓初見聞言覺得自己中了一箭……他怎樣旁敲側擊也打聽不到七郎說這方面的事,卻在和宋清歌輕輕松松地談情史!!!

秦守七聞言就皺了眉頭,回過身和宋清歌厲色道:“清歌,當着二皇子的面還這麽沒規矩,也不知道起來見禮,還胡說八道!”

韓初見聞言覺得自己又中了一箭……清歌……清歌……清歌……七郎從來沒有像這樣叫過他二皇子以外的稱呼!而且,這話表面上聽來是斥責宋清歌,實則把他和她的關系也劃清了,他對于她只是二皇子,還不及宋清歌親近……

好吧,他韓初見一向抗打擊能力強,依舊笑容連連的說道:“見什麽禮啊,我一向最讨厭這些規矩了,大家都這麽熟了,就不要見外了。”

宋清歌這時走了過來,站到秦守七一旁拍了她肩一下,附和道:“就是的,論起來守七你可比我認識二皇子的時間要長,這還規矩來規矩去的多見外啊~來來來,大家坐下邊喝茶邊說~”

韓初見覺得自己突突突連中了好幾箭,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這個宋清歌明顯的一副家主的樣子和七郎招呼他這個客人!居然還叫守七!!!

誰剛才說要給他下馬威來着,這倒是被人家給了一個下馬威。

算了,這種口頭之快有什麽可掙的,不管宋清歌居心何在,七郎只能是他的!

“不坐了!七郎,我是來邀你去圍場狩獵的,今日京城裏的不少權貴都會去,你镖局重新開張少不了請些權貴坐鎮,此去是個好機會。”

秦守七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早就讓劉業去打點了,可是這些京城裏的權貴都是些吃肉不吐骨頭的狼,就算是送了再多的銀子,請了再多的飯,在他們這些被賄賂慣了的人眼中都算不上什麽,表面上答應的含含糊糊,實則很少會有人真來捧這個場。

這也是秦守七遲遲不來京城的原因,比起江湖上的人,朝廷裏的人更加無情義可言。

若是和二皇子一道去,确實有可能礙于二皇子的面子應承下來。

秦守七有些探究的看着韓初見的笑顏一會兒,說道:“謝過二皇子。”

韓初見不知道為什麽被秦守七探究的目光看的有點緊張,開口便說道:“謝什麽!呵呵……就當……就當是為了昨天的事向你道謝吧!”

本來自己這麽做就是想表露自己一顆誠摯的心,可是被秦守七一看他突然害怕暴露自己的心思了……

“我也去!”宋清歌插|入對視的兩個人之間。

韓初見剛還小緊張的心情頓時消失的無以無蹤,想着拒絕宋清歌的說辭,還沒想出來就聽秦守七說道:“你留在镖局裏幫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