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回了神,想起上次的事,祝羲似乎明白了什麽。

祝羲還沒說什麽,秦守七便起身道:“我和大将軍只是在這裏看看風景,二皇子怎麽也在這裏?”

韓初見聽秦守七這麽說心理怔痛一下,她的話就好像是埋怨他打擾了她的好事,他們兩人兩情相悅,是他出來橫插了一竿子……但是!就算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會退縮的!

“我也是來看看風景!這裏只許你們來嗎?!”氣話脫口而出,韓初見就有些後悔的,自己怎麽又這麽沉不住氣!這語氣明明只能激化矛盾,要是七郎更加生氣拉着祝羲就走……

被韓初見這麽強硬的口氣對待秦守七也怔了怔,秦守七剛才那麽說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怕韓初見誤會讓三人之間的關系陷入尴尬的境地,沒想到他居然生氣了?!

“我……我不是……我就是……” 韓初見有點急急的為剛才的話辯解。

秦守七看他又後悔急着辯解的模樣卻笑了起來,搭上他的肩道:“二皇子這麽晚了出來看風景就不怕皇後娘娘生氣嗎?天色這麽晚了,我送二皇子回去吧。”

轉身,她又看向祝羲:“你說你沒去過花樓我本來還不信,如此一來我倒是信了,這藥瓶裏是清心丸,花樓中的酒多少帶些媚|藥,你以後若是去就備着一瓶,方才的事不要記在心裏,我先告辭了。”

語畢,她便拉着已經變傻的韓初見離開了。

韓初見被這種峰回路轉的劇情搞得反應不及,他家七郎沒有拉走祝羲而是拉走了他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個黯然傷神的人變成了祝羲而不是他?

他家七郎就是具有讓人出人意料的能力!回頭看看那個拿着藥瓶僵直站在原地的祝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你就不要努力了!

“七郎~七郎~我現在進不去宮門了,不如去你那裏住一夜怎麽樣?”

“好。”

萬歲!~(≧▽≦)/~韓初見屁颠屁颠的上了秦守七的馬,兩人揚長而去。

“主子!你不要只顧着歡呼雀躍!蘇妙該怎麽辦啊!”被咬的全身包的蘇妙躲在草叢裏抓耳撓腮。

兒子秦念

韓初見踏入秦府的第一感覺就是……好大的妖氣!這琳琅滿目隐帶一種狐貍精氣質的男人們是怎麽回事?

他早就聽父王說過,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女權的國度,那裏的女人廣納美男後宮,那裏的男子都如眼前這些男人一般,帶着股惑人的妖氣!

而且他父王說,七郎以威震學府之名在江北操練人馬蓄養兵力,江湖之中黑白兩道都有不容小視的人脈。

開镖局本就是個無本的買賣,只要有黑道存在,镖局的買賣就不會衰敗,她仗着自己的人脈在江北一人獨大,暗指黑道作亂,以平定黑道制造威名,網羅錢財,又奔波各地做些善事收買人心。雖然此事抓不到把柄,但無風不起浪。

而且她爹最早也是個山賊,封了鎮北公的名號不僅僅是惜才,也是制壓。人一旦有了好名聲,做起事來就會小心翼翼,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爹本就有股志氣,能從良自是不會再作亂,人也越加收斂。

難保秦守七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做的事雖擺在明面上,說她圖謀不軌也抓不到把柄,但放任她越做越大是不可能的,秦守七這個人不得不防。

而她的女兒身是她的死穴,這世道的男人即為英雄也不甘于臣服在女子之下,曝出她是女人的身份從某種層面上也是遏制住了她的勢力。讓她的勢力轉到京城來,也是為了讓江北的勢力群龍無首,才可暗中施壓,京城做得再大,江北才是她的根。抓住她的根才是抓住她的人。

不過,韓初見從不認為秦守七有這樣的狼子野心,欲意謀反,他在她身邊待過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七郎做人一向認真從不走歪門邪道,镖局的今天是她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努力出來的。

她說她少年時犯下的錯太多,仗着有爹爹哥哥作後盾,為非作歹不務正業。但看到自己家鄉被外敵侵占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便不能再荒唐下去。一開始,她确實看到當将軍帶兵打仗威風凜凜羨慕非常,也想當個少年英雄,但是上了戰場才知道少年英雄要付出多少的血與淚,那種誓死為國的豪情壯士坐起來比說起來要難上萬倍。

一場戰争洗刷了她的少年無知和荒唐,磨練了她的意志和決心,才讓她有了如今。

韓初見相信但是他父王不信,所以他發誓要把秦守七娶進門,皇家媳婦的身份可以遏制她使他父王放心,同時這個身份又能讓她放心去做自己的事,無論是父王還是七郎仰或是他自己,都可以得到成全。

“那我直接給你賜婚就好了~”父王當時是這麽說的。

不過他韓初見也是有骨氣的漢子!他一定要七郎心甘情願的嫁給他,不要與她做貌合神離的夫妻!不過眼前看來……父王你還是給我賜婚吧!!!~~~~(>_相約出游

這飯桌上的氣氛讓韓初見覺得有些怪異,雖然七郎偶爾會替他布菜,但他知道是因為自己好歹是個皇子的原因。但是這一家子……

秦老爺總會隔一段功夫數落秦守七一句哪個姿勢不合規矩,秦守七充耳不聞,但是這個時候三嫂就會出言附合秦老爺說得有理,秦守七就立馬改正,一次兩次還不足為奇,三番五次下來韓初見都稍稍注意了,而且秦念那個小娃娃始終纏着秦守七,在她腿上不肯下來,左一聲爹右一聲娘,這氣氛越來越怪異,好幾次韓初見都想噴飯。

“宵兒啊,你嫂嫂大老遠的來了,你就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陪陪你嫂子,也跟着好好學學,你這幾個嫂子中就屬你三嫂最懂事,你……”

秦守七夾着一個雞腿放進她爹的碗中,制止了他的話:“行了爹!這幾日我會好好陪着三嫂的!”

韓初見感覺自己的耳朵忽然立起來了,有敵情!

溫婉的三嫂擡眸看了眼秦守七,面若芙蓉:“不用這麽麻煩了,守七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怎好……”

喂了腿上的小家夥一口米粥,秦守七笑道:“我沒什麽事,镖局已經開張了,有其他人打理,我這幾天正好閑了下來,其實三嫂你不來,我也正要派人去把你接來住幾天呢。”

從這一來二去的對話當中韓初見分析出來,此三嫂雖然表面看起來殺傷力不大,但實際上是個相當有分量的角色!

韓初見作為皇子自然是待遇不錯,安排了秦守七院子裏的廂房給他,他默默的待在房裏就能聽到隔壁吵鬧的聲音,秦念那個小娃娃似乎對他姑姑特別的依戀,晚上睡覺竟然還賴着不走。

躺了會兒睡不着,韓初見披了外衣到廊中坐着,本來還以為到秦家住一晚能做些什麽事,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如今只能獨自坐在院中賞月了。

父皇母後對他婚事催得越來越緊,父皇還好說,只是母後……

母後一直嫌他不像他哥哥一般每日好好待在宮裏替父王打理政事,總是往市井裏跑折騰些生意。父親曾教導過他民生是國之大計,他也沒什麽雄心大志,宮裏有哥哥,他更願意到宮外了解民生好以後輔佐君王。但也不可否認,他喜歡去市井和秦守七對他的影響也有很大的關系。

只是母後貴為一國之後,自是希望兒子能有出息,将來能夠做君王,把他的心思當做玩心,盼他早日娶個媳婦塌下心來,參與下朝政。最近更是想着法的替他張羅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綁他娶妻的心都有了!

眼看秦守七這裏毫無進展,若是比武招親之日一到,他三腳貓的功夫自然不會參加,如果秦守七金口玉言真把自己嫁出去,奈何他是皇子也無回天之力。

“哎……”娶媳婦這事……愁啊……

“夜色已深,二皇子不睡覺在這裏唉聲嘆氣做什麽?”

突兀的聲音響起,韓初見猛地回頭,就見秦守七也披着外衣散着頭發毫不忌諱的坐到了他的旁邊。

“我……我沒什麽,你還沒睡嗎?”雖然韓初見這是明知故問,但是他是不會承認自己聽牆根了!

秦守七将披散的發絲撩到耳後側臉看他,微微一笑:“沒有,念兒剛剛才睡下,我見你房裏燈還亮着便出來看看,我一向不喜人伺候,這府裏的下人也比較沒規矩,二皇子可還習慣?有什麽不妥的地方直說便可。”

韓初見被秦守七的笑容晃了眼,不得不說今夜的秦守七異常的溫柔,好像突然轉變了氣場,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因為她三嫂來了?

“我也不太喜歡人伺候,身邊一直……啊!我把蘇妙忘了!”韓初見一拍腦袋站了起來,他說今天自己怎麽總有點少了什麽的感覺呢!原來是把蘇妙丢了!

是啊,蘇妙一向和韓初見形影不離,剛才在樹林裏看到韓初見沒理由蘇妙不在。

秦守七也随他站了起來,問道:“要不我現在派人去尋?”

韓初見想了想,搖了搖頭,又坐了下來:“不必了,反正他又不是傻瓜,總不能還在山上等我回去吧?”

蘇妙抱臂打了個噴嚏,他太倒黴了!主子一走,他下山去找馬,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才想起來慌忙中忘了栓馬!無奈在山上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主子回來,他這才一步一步往回走,走到現在才走進城!

兩人并肩坐着寂寂無言,其實韓初見有話要說,但是問不出口,扣着下面的木欄給自己鼓氣。

秦守七側頭看他,他直直盯着前方,鎖着眉頭不知道在專心想什麽。從山上下來後二皇子就格外的安靜,就像……那日一樣,他突然就不再跟在她身後,一見到她轉身就跑,沒過幾日更是離開她回了京城。

雖然後來寥寥無幾見過幾次,卻總感覺與從前比起了變化,在她面前他好像藏着什麽,這種感覺讓秦守七不舒服,便也開始疏遠他。

秦守七當了太多年的男人,年少之時把男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可交一種不可交,年長以後又把男人分為兩種,一種可利用,一種不可利用。從小到大無論是哪一種,秦守七也從來沒把男人和情事挂上邊,也沒男人把她當女人用過情。

但和韓初見總是不一樣的,他從一出現就很特殊,秦守七甚至想過把他招進門做女婿,只是後來他逃走了,又後來聽說他是皇子,就徹底斷了這個念頭。

如今……二皇子似乎懷着目的刻意靠近她,這讓她稍有些反感,他終歸是和從前不一樣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勢力越來越大,雖然她刻意不靠近京城,但是帝王心思就是那樣,即使你遠在天邊有些許的騷動都要提防。

她做這些本就是為了大宗國,所以聽從聖上旨意來了京城,把江北的勢力放松。如今她要嫁人,她不能嫁給朝堂上除了皇家以外的任何人,否則便有拉攏勢力之嫌,所以只能嫁江湖中人,如今看來,難道只有自己成了皇家媳婦,聖上才能對她放心嗎?

想一想,她又覺得可笑,她在朝堂上毫無勢力,聖上怎麽會犧牲皇子來控制她?随便用個方式捏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蝼蟻。

她是真的看不出韓初見的目的何在。

秦守七想着揉了揉太陽穴,她已經習慣了想人把目的放在第一位。

“那個……你三嫂……惠外秀中确實不錯哈?”

忽然傳來韓初見的聲音,秦守七微微側目,韓初見的面容有些尴尬,見她看他更是幹幹的笑了笑。

秦守七也随他笑了笑:“确實,我三嫂出身大家,年紀與我一般,是我嫂嫂中最有涵養的一個,只可惜懷了念兒不久,我三哥便去世了,本來我也勸她再嫁,把念兒留在秦家即可,只是她一心想着三哥不願在嫁,我一直很敬重她。”

敬重?但這也不能夠是她這麽聽話的理由吧?

韓初見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個……念兒也很喜歡你啊!”

秦守七聞言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難道他沉默是因為奇怪她對她三嫂和念兒的态度?

“是啊,其實我三哥是因為我的莽撞而死的,我對他們母子二人一直心有愧疚,所以一向是有求必應,對秦念也格外的好……”秦守七現在向旁人提起這事,仍舊會後悔不已……若不是自己不那麽莽撞……

沒想到原因是這個,看到秦守七黯然的面容,他就自覺自己心思太龌龊了,居然懷疑她……不過韓初見還是忍不住要吐槽一下,如果秦守七不是女人的話,估計可以愧疚的娶了這個三嫂!←。←

“啊……對不起……”

“無妨,都是過去的事了。二皇子明日有事嗎?”

韓初見果斷的回答:“沒事!”七郎約他有事也要變成沒事啊!

“這京城我還不太熟悉,不知哪裏能夠賞玩,能否勞煩二皇子帶我與我三嫂在這京城中逛逛?”

雖然不是一對一有點小失望,不過出去玩可以增進感情!何況是七郎第一次約他!

“好!沒問題!這京城我最熟了!”

廟會偶遇

今日本就是廟會,從一大早起來便熱鬧非常,四人成行,一早便去了早市轉悠,吃了京城裏特色的小吃。

走了多久,秦守七就抱了秦念多久,秦念就如一個牛皮糖一般黏在了秦守七身上。

三嫂蹙眉看着黏在秦守七身上的秦念,秦念已經是五歲的孩童,分量也不輕,這都抱了一個多時辰了還不下來,若是常人早就受不住了:“守七,你不要這麽寵他,讓他自己下來走。”

秦念向他母親吐吐舌頭,調皮的說道:“不要~我就要爹爹抱着!”說完還洋洋得意的摟着秦守七脖子不松手。

秦守七摸摸秦念的頭,無所謂的笑道:“無妨,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一直專心當導游的韓初見緩下步子,與秦守七齊頭并進:“七郎~這事可不小,小孩子你不能從小就寵他,他若是習慣了依賴你,将來如何獨自撐起一個家?現在這個年紀正是養成性格的重要時候,若是依賴人成了習慣,恐怕以後再改就難了。”

秦守七沒養過孩子,自是不懂這些,卻也覺得這話有道理,若不是她小時候爹爹就極為放縱她,也不會到現在都管不了她,看來習慣性格都是從小養成的。

但秦念一聽了卻不樂意了,沖着韓初見叫了聲:“壞人!”,便緊緊抱着秦守七的脖子不肯松手。以秦守七寵秦念的程度,自然是不會硬把他放下了,一時有些為難。

韓初見見秦守七為難的樣子,笑了笑,咳了一聲,嬉笑着向小秦念湊了湊:“小念兒,你可喜歡你爹爹?”

秦念雖然不怎麽喜歡這個壞人,但是這個問題卻不難回答,哼了韓初見一聲,回道:“當然喜歡了!我最喜歡爹爹了!”

韓初見聞言笑容更深,繼續問道:“那你長大以後想成為你爹爹這樣的人嗎?”

秦念想都未想便回道:“當然了!爹爹是我心裏的大英雄!”說着還崇拜的看向秦守七。

秦守七揉揉他的頭,也很欣慰的笑了笑,卻不知韓初見這番問話為了什麽。

“那你可知道你爹爹多大就自己走路了?你爹爹自一歲多會走路開始,便沒讓人抱過,想去哪裏都靠自己的腳,你若是想成為你爹爹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像她一樣嗎?莫非,你将來還想讓你爹爹抱着你當英雄?你看看,前面的小丫頭都自己走路,你這個小男子漢還要讓人抱着,臉羞不羞~”韓初見說完,伸手在秦念肉呼呼的小臉上刮了一下。

秦念眼珠轉了轉,揪揪秦守七的袖子說道:“是嗎?爹爹~”

秦守七含笑點了點頭。

秦念小嘴撅了一下,但又馬上擺出一副小男子漢的樣子:“爹爹!我自己走!”

秦守七答了聲:“好。”便把秦念放了下來,秦念雖然自己走了,但依舊伸手抓着秦守七的指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到處亂看,似乎因為突然從高處下來,身邊的景色有些不一樣了,便好奇地巡視起來。

秦守七微微側頭看向韓初見:“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鎮北公告訴我的,他說你從小天性就要強,走路走不穩也不要人抱着,七郎,你果然從小就與衆不同。”

秦守七呵呵笑了笑:“二皇子也讓我刮目相看,應對小孩子竟也有一手。”

“這其實都是我父皇說的,母後從小就對我極為愛護,恨不得凡事都替我做,時時都要我在她眼前,生怕出了絲毫差錯,父皇便總是這麽說她,只是她一直不聽,後來養成我不善與人相處,每日待在宮裏無所事事的性子。”韓初見說到這頓了下來,看了眼秦守七才又說道:“還好……我現在總歸變了些……”

就是因為他母後那些日子總是念叨他長不大,沒有功利心,脾氣太軟,但又仍舊事事替他做不給他鍛煉的機會,他才不勝其煩随便尋了個理由堅持跑出了宮。

他本來就漫無目的,所以幹脆向着江北走,沿路對江湖俠氣很感興趣,便參進其中,沒想到真的遇到了秦守七,這才有了他現在的改變。

若是現在七郎問起他為何改變,他就可順理成章的袒露心聲了……心中有些激動和忐忑,偷偷看了眼秦守七,似乎在想着他的話。

二皇子之母乃是一國之母,對其子的疼愛她也早有耳聞,韓初見确實和她第一次見的時候不一樣了,但其中緣由似乎不該是她問的……

秦守七狀似平常的點點頭:“原是如此,看來念兒是該管教了,若不是與北狄的一戰,我恐怕現在還要讓父親操心呢,這樣确實不好。”

三嫂在一旁默默的搖頭,您現在也沒讓公公省心啊!要不然也不會讓我來了……想起以後要調|教老七規矩,三嫂默淚了……

秦守七并沒有問他,韓初見心裏說不上什麽感覺,有些失望又松了口氣,現在人多嘈雜也不是說的時機……

“若是有我幫的上忙的盡管開口。”

那樣就可以和七郎琴瑟和鳴,一起教育孩子了!順理成章的多了許多相處的時間~~(≧▽≦)/~哈哈哈!

“如此,以後就少不了麻煩二皇子了。”雖然覺得答應下來并不合适,但秦守七卻鬼使神差的應下了。

上午逛了小半個京城,去酒樓裏吃了頓飯,休息了些許時間,便又開始逛起來,等着看晚上的燈會。

人流愈加的擁擠,韓初見便悄悄向秦守七靠了靠,多次試圖去牽她的手,但最終都下不去手。

突然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麽時候,有幾人快速向這邊走來顯得有些橫沖直撞,保不準他們會被撞散,韓初見想趁機去牽秦守七的手,秦守七卻正好彎腰把秦念抱了起來,另一只手護住她的嫂子,韓初見伸出的手便又落空了。

本來想做些男人該做的事,卻沒想七郎比他做得更好,大的小的全護全了,唯獨差個他……韓初見郁悶的想剁手!你怎麽出手這麽慢呢!

“啊!”就在此時一個人撞入走神的韓初見懷中,韓初見扶住那人倒向他的身子,定睛一看居然是熟人。

“多謝……啊!二皇……二公子?”原是女太博付新如。

“付太……”想到現在在外面不适合稱呼官名,韓初見便改口道:“新如,也來逛廟會嗎?”

當秦守七向他們這邊走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句,新如?看向那個多出的女子,原來是那天馬場上加入他們陣營的女太博,似乎和二皇子關系不錯……如此稱呼,确實不錯。

“是啊,今日正好得空,便出來溜溜,沒想到遇到二公子。”

說話間,付新如又被人撞了一下,跌向韓初見,韓初見趕忙伸手扶住她,秦守七這時已經走了過來,脫口說道:“初見,發生了什麽事嗎?”

韓初見聽到這個稱呼呆愣了,好久好久沒有聽到七郎這麽叫他了!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嗎?

韓初見呆住了沒答話,付新如神色變了變,而後落落大方的說道:“秦七爺,真巧,你與二公子也來這裏逛廟會,沒想到七爺久居江北,卻與二公子如此熟絡。”

故意無視她身邊另外兩個人,這番話是在提醒她對韓初見的稱呼太過親密了嗎?剛才自己确實一時頹唐,這麽叫了出來,以她和韓初見的身份這樣稱呼确實于理不合,她與韓初見曾經相識的事如果落人話柄也不好……

秦守七笑了笑,變了稱呼:“付太博,确實很巧。我嫂子侄兒前來探親,便請了二公子帶我們逛一逛,你可不要誤會。”

付新如聞言旋即一笑:“原來如此,我怎麽會誤會,若是有下次叫我來帶你們逛逛如何?我可比二公子了解這京城哪裏适合女子去逛,早就聽聞七爺大名,我一直都盼着能與七爺你聊聊呢。”

本來雲裏霧裏的韓初見一聽這話,這不是搶他機會嗎!于是,他趕忙插嘴道:“我對着京城熟得很,該逛的地方一樣沒少呢!新如,我們先去前面逛逛了,改日見面再聊。”韓初見說着就要拉秦守七走。

付新如便追了上來:“二公子,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逛逛吧,想必七爺也不多我一個。”語畢,付新如對上秦守七的目光,勾起抹輕笑,似是透着一股與她較勁的寓意?

秦守七眼波閃了閃,也笑了起來:“既然遇到了,就一起逛逛吧。”

韓初見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兩個人突然相視而笑,好像很熟的樣子,要一起逛了?付新如是來砸他場子嗎!她家七郎果然是個危險分子,這麽快又勾搭上了一個!

夜游燈會

香川河的堤岸燈火通明,形色各樣的彩燈綿延成燈海。四處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站在橋頭之上,便更覺得平日冷清的小河有如天上銀河一般璀璨通明,各式河燈連綿不斷的漂過,彙成別具一格的盛景。

燈會在京城早就不是一個節日,每逢月十五,人們便會聚集在此熱鬧一番,放河燈,猜燈謎,賞花燈等等諸如此類的活動讓人應接不暇,京城的百姓對于燈會早就有自有一套歡慶的方式。

付新如指着橋下的某個花燈訴說着相關的典故,京城的百姓早就喜歡用些古時的典故做花燈奪彩頭,每次燈會有新的花燈出來都被人争相效仿,更有些商家把河燈做成自家店鋪的宣傳招牌,引人來光顧。

韓初見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幽怨的看着付新如的背影,不愧是他請的公關經理啊!說起話來就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交際手腕高到了一種層次!自她出現他韓初見就退居二線,成了不引人注意的多餘品。

唯有付新如回過身來說一句:“是吧?二公子?”他才有時機附和幾句:“是是是!就是這樣,如何如何……”

但說不長久,付新如就繼續如主人翁一般的向他的七郎、以及他的三嫂和小侄子講解京城的民俗風景。

讓他去搶話?他搶不過……讓他趕她走?有違男子氣魄……于是,韓初見注定默默無聞了。

內心無比幽怨的韓初見,突然被付新如點名:“二公子,那是你那墨蘭軒的花燈吧?這次的款式更有新意了。”

墨蘭軒!韓初見此時真想上去把付新如的嘴封住!她怎麽這麽多嘴!他之前去給秦老爺送酒都沒敢說這墨蘭軒就是他開的!

雖然她早有預料墨蘭軒和韓初見脫不了幹系,只是韓初見從未向她提及,她便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秦守七微微側目問道:“墨蘭軒是二公子開的?”

付新如聞言似是不經意般說道:“何止墨蘭軒,靜悠堂、碧月樓、入戲皆是二皇子開的,二皇子雖然平日裏不善與人相交,但做起買賣來可是別具一格,任旁人争相效仿也是學不來的。”

付新如!你這個大嘴巴!這些他還未來得及和七郎說,如今讓七郎從付新如口中得知,今後該如何看他!

碧月樓竟然也是韓初見開的?幾年未見,韓初見的變化又何止是表面那些,看來韓初見确實與她曾經認識的那個不同了,又或者她其實從未真的認識過他?說起來,那些相處的日子,韓初見也從未跟她說過他自己的事,倒是她那時候自以為是的很,自以為已經把人看透了,現原來她從未看透過。

想着便有些沒由來的心煩,秦守七點點頭:“沒想到二公子還有如此本事,讓秦某刮目相看。”說完便回身也不再看他。

四周燈火通明,秦守七臉上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雖然一如既往的平平,但他還是注意到她眉頭微蹙了一下。

并不是他不想把這些事告訴她,只是現在時機不對,兩人還不是什麽特殊的關系,若是現在說出來,他怕她以為他氣充志驕,自視甚高,故意顯擺的。所以打算找合适的時機慢慢說,如今提前被付新如吐露出來,豈不是會被七郎以為他與她不親近,刻意隐瞞?

韓初見心焦啊!但是七郎顯然不想和他說這個問題,現在人又雜,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啊!進退兩難!

付新如看到兩人的變化,勾唇笑了笑,繼續指着下面的花燈娓娓而談,比剛才講得更為精彩。

完全感受不到身邊發生了微妙變化的小秦念拉拉秦守七的袖子,撅着小嘴撒嬌道:“爹爹~念兒還想吃剛才的花糕~”

站在一旁的三嫂捏捏兒子的小臉:“一會兒該回去休息了,睡前吃了太多甜的點心牙裏會長蟲子。”

秦念一心想着吃,自然不會理會娘親說的話了,一聽不給吃就要鬧。

秦守七摸摸他的頭:“爹爹去給你買,不過明日再吃如何?”

秦念一聽給買就好了!管他今天吃還是明天吃!連忙開心的點點頭。

秦守七正想把坐在石欄上的秦念抱下來,韓初見湊上前道:“七郎!我去買吧!你對這裏還不算熟悉,現在人多嘈雜,找不到路就不好了。”

秦守七看看他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客氣的說道:“多謝二公子。”

韓初見尴尬的笑笑,他家七郎果然又與他生疏了,仿佛退回了起點,但他也沒說什麽,轉身下了橋。

韓初見才剛走,付新如就說道:“七爺,我剛巧也有東西要買,你們先看着,我去去就回。”而後跟着韓初見離開的路走了。

目光循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秦守七蹙了眉頭。

在付新如心中,她早就認定自己會是未來的二皇子妃,當初她鬥膽上殿獻藝就從未想過讓自己平凡下去。她沒想到二皇子會看中她,把她收在麾下,不斷提拔她。二皇子雖然不及大皇子的鋒芒,但也是恃才之人,如今的皇室早就不似曾經一般,即使大皇子繼位,她跟了二皇子也不會受半分不平,更何況嫁給皇家人本就是殊榮。

雖然二皇子一直對她進退有禮,但也未見他和哪個女子親近過,她只當他不善與人相處,放眼整個京城唯獨自己與他最為親近,他對她有好感自是顯而易見的事,成為二皇子妃指日可待。

如今,她怎麽也沒想過會突然出現個秦守七,這讓她曾經的想法顯得可笑至極,根本就是在自作多情!自秦守七入了城,二皇子再也不似從前穩當,眼中心中都視秦守七為第一位,能放下的事便統統放下圍着她一人轉,她一直看在眼裏。原來他獨善親身不沾染情事是因為心裏有這麽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過往,但眼前看來也并未有兩情相悅的苗頭,無論如何她都會把二皇子搶回來,不會讓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

韓初見買完花糕,還沒向回走多遠,便被跟來的付新如攔住,當即就不耐的皺起眉頭。

會說話了不起嗎!七郎從來就沒有用贊賞的目光看過他!這回倒是全被付新如搶了風頭,這個白眼狼!既然比他還殷勤搶他的功勞!虧他平日裏待她這麽好了!

想想七郎有吸引女人這麽一個特性,難不成自上次狩獵見過以後,付新如也對他家七郎一見傾心了?這京城裏最近就流行他家七郎這種類型的,英氣飒爽帶點冰冷的氣質,以前就祝羲這麽一個,如今多了一個七郎,雖然他家七郎是女人吧,但是在京城裏磨鏡也不是沒有……

想到此,韓初見看這她的目光帶了幾分戒備。

付新如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閃過絲怔痛,他從前一直很信任她的,如今卻因為她多說了那麽幾句話就開始戒備她!

付新如調整下表情,愧疚的說道:“二公子,可是埋怨我剛才話太多了?我以為二公子和秦七爺是舊交,說說無妨的,沒想到你并不想讓她知道,都是新如的錯,公子若是怪罪就罰新如吧。”

原本以為她是來耀虎楊威之類的,沒想到卻向他認錯,便也不好和她火氣太大:“我不是不想讓她知道,只是這事我不想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