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的終點在何處?
阿拉芬威:殿下,祭司的朝聖不能被打擾。
費雅納羅:哦,阿拉芬威,我的半兄弟。我看見你注視澳闊隆迪的公主的眼神了。我會寫一首動人的情詩,你可以将它寄到埃雅玟的卧房,贏得她的芳心。我會這麽做,只要你告訴我那位祭司朝聖的終點在何處。
阿拉芬威:殿下,您不能這樣要求我。
費雅納羅:我會打造一條項鏈,用上好的白銀、鑽石與青金石。我會把它雕琢得華麗無比,如同瓦爾妲的星座,如同泰爾佩瑞安的枝條。你可以親手将它戴在埃雅玟秀美的脖頸上。我會這麽做,只要你告訴我那位祭司朝聖的終點。
阿拉芬威:我不能,殿下,我不能。
費雅納羅:我會為你縫制一件華美的衣袍,用潔白的亞麻、水藍的絲綢與金黃的錦緞。我會在你的腰帶上綴滿珍珠,并為你的金色頭發打造與之相襯的頭冠,鉑金點綴貓眼石。你可以穿着它們去見埃雅玟,耀眼而俊美仿佛大能者的一員。我會這麽做,只要你告訴我那位祭司朝聖的終點在何處。
阿拉芬威:(深吸一口氣)在泰尼魁提爾往北的第七座山峰,在山腳下您就能找到他,殿下。
羅溫蒂:阿拉芬威!
芬迪絲:不,不。
費雅納羅:非常感謝,我的半兄弟。我會兌現承諾的。
(費雅納羅離開)
芬迪絲:壞事将要發生了。這一切絕不會有歡樂的終結!
阿拉芬威:怎麽了?殿下也說了,他只是會在終點等候,并不是要打擾祭司的朝聖。
羅溫蒂:我只是不喜歡他的态度。
芬迪絲:重點不在于他,我的兄弟姐妹們。你們知道那位祭司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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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蒂:是誰?
阿拉芬威:是誰?
芬迪絲: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敬愛的兄弟,諾洛芬威。
場景二:泰尼魁提爾往北的第七座山峰腳下,盛宴的第二天,勞瑞林剛剛開始閃爍。
費雅納羅:我就要見到他了!我能聽見他吟誦經文的聲音,他的赤足踏在青草上的腳步。我怎會這樣手忙腳亂?是他的眼睛;他雖然沒有同我說話,但他的目光投向了我,讓我的心如初生的小鹿般跳躍。他一定是世上最美麗的少年人。天啊,天啊,我不能呼吸了!我離開那令人窒息的宴會尋找自由,卻被另一樣事物所捕獲,只不過這次是我心甘情願。瞧瞧我這副打扮,身上穿着火紅的絲綢,眼角撲着金粉,頭發披散在背上,簡直像個迷茫地期待地第一次上場的小醜。我怎會選擇用這副裝束來見他?我向來敏捷的思維一定是被他的眼睛震得遲鈍了。我只希望我的言語不會因此變得笨拙。
(諾洛芬威入場)
費雅納羅:他來了!他一點都沒變……維拉在上,我在說什麽?看啊,他的衣袍潔白,純潔宛如永遠年輕的瓦娜,卻在我的血管中燃起火焰。
諾洛芬威:(放下手杖與經書,鞠躬)費雅納羅王子殿下。
費雅納羅:不,請別這麽拘謹!叫我費雅納羅就好,我喜歡你叫我名字時的聲調與起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年輕的祭司,好讓我也能如此呼喚你。摘下你的面具吧,年輕的祭祀,好讓我欣賞你全部的美麗。
諾洛芬威:不,原諒我……費雅納羅,我還不能告訴你。我的朝聖雖然結束,但在宴會結束,我解下祭司的長袍之前,我都不能讓他人知道我的名字與容貌。
費雅納羅:你的拒絕刺痛了我,年輕的諾多。那麽,我會稱呼你為維內,因你必然是處子。
諾洛芬威:您喜歡就好。
費雅納羅:過來我這兒,我純潔的維內。和我坐在一起,與我暢談。
(費雅納羅拉着諾洛芬威的手坐在林間空地上)
費雅納羅:我從未聽過如此悅耳的維拉語,大能者的語言并非為埃爾達的耳朵而生,可你卻讓它變得獨具一格。你究竟是如何做到?
諾洛芬威:大能者口中的話語并不動聽,這并非由于語言本身的發音,而是埃努的本質。祂們是阿爾達的締造者,與阿爾達一體同心,然而這世界并非全然美好,因此祂們的語言也不會純粹地悅耳。一切事物都有兩面性,要想讓出口的話語變得美麗,盡可能想着美好的事物即可。
費雅納羅:我還想再聽到你那樣說話,你能用維拉語回答我嗎?
諾洛芬威:很抱歉,費雅納羅,如果你希望聽到當時我說話的語調,我已經無法再将其重現了。我原本心如止水,腦中只有樹木、土地、風、星辰與水流,但你如同一顆流星來到我身邊,攪亂了我的思緒。我現在說出的維拉語只會如同火焰般燃燒炸裂,那便是我此刻內心的折射。
費雅納羅:你聽見我那些贊美之詞?
諾洛芬威:全部聽見了。
費雅納羅:啊,我那些胡言亂語!請允許我重新再說一遍吧,我定會将其組織得更加優美動人。
諾洛芬威:不必了。就算你說出最動人的話語,現在的我也無法聽見。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美得像佩羅瑞綿延雪峰中一點赤紅的篝火,像溪流的河床上時隐時現的砂金。你讓我感到天旋地轉,冷熱不分,我又怎能分辨出你說了什麽呢?
費雅納羅:感謝雅梵娜,我心中的激動與無措不是我一人獨有!(在諾洛芬威身前跪下)我寧願永遠不離開這裏,再也不回到我的族人身邊!我可以在這裏建起一個小木屋,聽你用你那動人的嗓音朗誦歌唱,就這樣直到世界終結。
諾洛芬威:我有我的職責,必須回到我的族人身邊,你也是一樣。
費雅納羅:那麽至少與我共度這美好的一天吧,我善良的維內。讓我們暫時忘記那些嘈雜與不快,讓阿爾達只有光與你我留存。
諾洛芬威:你讓我感到惶恐,費雅納羅。我……不過是一位祭司,與其他任何一位祭司都沒有區別。我如何配得上你這般熱情?
費雅納羅:沒有任何一位精靈有你的肌膚、黑發、眼眸與嘴唇。除了你,其他任何一位祭司都沒有走過我的身旁,把那樣純淨又愛慕的目光投向我,俘獲我的心魂。
諾洛芬威:那若是路過花園的是別的祭司,這美好到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我的特別之處只在于我走過的路徑嗎?
費雅納羅:大能者們常說,阿爾達的命運早已在遠古時的大樂章注定。既然是你而不是他人經過我身旁,那麽這必然不是巧合。代表你的旋律與代表我的旋律注定在那一刻達成和諧,交織纏繞。
諾洛芬威:你讓我感到無措,費雅納羅。沒有任何一位精靈如你這般充滿激情,我也未曾見過如你這般熱烈的愛意。你就像我透過母親的透鏡看到的,在一亞中旋轉燃燒的火焰與星雲。在遇見你之前,我不知道埃爾達的感情也能如此激烈。我該怎麽辦呢?我好害怕被你的火焰灼燒,從此渾渾噩噩,無法自拔。
費雅納羅:噢,你所描述的恐怕是我才對,親愛的維內。在你畏懼被灼傷時,我已經在熊熊燃燒了。我熟悉靈魂的火焰,那讓我才思如湧,巧手如花的靈光閃現。可這充斥着我全身的火焰卻讓我感到陌生,我記不起我那些精妙的言語,只能感慨嘆息;我的手指失去了它們的靈巧,只知道戰栗發抖。有火焰在我的血液中流動,讓我的身體快要沸騰了!
諾洛芬威:來吧,讓我平息你的不安。
費雅納羅:(緊緊靠在諾洛芬威懷中)你一點都沒有幫到我,維內。這感覺究竟是什麽?我感覺我能夠做到任何事,卻又什麽都做不了。我盛裝打扮前來,可現在卻覺得那些衣物盡是些累贅。早知如此,我就該赤身裸體來見你,省去這些多餘的不适。
諾洛芬威:讓我為你效勞,尊貴的王子。
(諾洛芬威脫去費雅納羅的衣服)
費雅納羅:(臉頰通紅地抱住諾洛芬威)別看我,別看我!我說我該赤身裸體來見你,真這麽做了才知道,這只是些頭腦發熱說出來的大話。除了我父親和我母親,誰也沒有見過我這副樣子。讓我也看見你赤裸的肌膚吧,我無法忍受只有我一個這般窘迫。
(費雅納羅脫去諾洛芬威的衣服)
諾洛芬威:現在窘迫的是我了,費雅納羅。我與你相比,簡直就像羽翼未豐的雛鳥,無論俊美還是矯健,都相形見绌。可我有什麽資格要求你移開視線?我只能讓你随意審視,然後盡情嘲笑我這丢人的青澀模樣。
費雅納羅:原來不止我一個在胡言亂語!贊美之詞在我腦中已經變得多餘,我只想一刻不分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