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結黨(一)

我慢慢回味過來剛才那句話,心裏頭百轉千回,梁培怎麽會有這種病?不對,這什麽時候的事情?

等梁培進浴室洗澡的空檔,我偷摸着翻各個抽屜,最終在書櫃的最下面翻到了十幾盒帕羅西汀,看生産日期是半年前的,清單不知道被收在哪了,略微一想梁培可能很早之前就發現自己有點不好了,平日對外界的人或物總會有點排斥也情有可原,最讓人挫敗的是我竟然沒發現這些,只以為他單個對我這樣。

等梁培出來,我快速掃視了他兩秒,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灰溜溜的去沖澡。

“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說句話!”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以前感覺房梁特高,現在站着伸手就能摸着。

“你明天三點就要起來,算下來你只能睡六小時了。”梁培坐書桌那邊不知道在幹嘛,不過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

“已經習慣了,我就問幾個問題,你是不是特恨我,但是又沒法報複我,抑或是你喜歡馬蹄蓮,我把你們拆散了,最終導致你病情加重,需要靠藥物來控制你厭世的這種情緒。”我說完吐了口氣,猶如心中的洪水全部傾瀉了出去,內心無比舒暢。

“你以為你是誰?”梁培冷眼看了我幾眼,把臺燈滅了就躺床上來了。

這八月的天氣本來就熱,電風扇在頭頂大力的轉動,噪音不停的幹擾我的心緒。

我是誰呢?我吸了兩口氣還是覺得心口堵的慌,轉眼一個鯉魚打挺我撲到了梁培身上,八秒,這八秒是我最近學會的擒拿術,極限是四秒,但對付梁培已經夠了。

“你說說,我是誰?”外面的月光照射進來,我能清晰的看見梁培正瞪着我,我冷笑一聲,手上發力捏得他下巴扭曲。

梁培前五分鐘還有心思跟我幹瞪眼,到了後面我按住他後頸上的神經,他立馬糊塗不清的叫了起來,在部隊裏面審卧底就會來這招,我還真不怕他能撐住。

梁培依舊瞪着我,兩只眼珠子亮晶晶的都快要滾出來,我看到他這副态度就心軟了起來,一來我是恃強淩弱,二來我是仗勢欺人,剛才我手上沒注重力道,梁培畢竟是個文弱書生,按我這種體罰軍人都得撐不住,他疼的厲害豆大的淚珠全流在了我手上,我酒喝了不少,剛才起的急了現在就有點血氣上湧,看他這個樣子竟然有點心疼,不過梁培的眼神還是那樣讨打,我在放手與不放手間徘徊了一久,腦袋更暈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并不能控制它不超出道德倫常的範圍,只知道我好像是俯下身把他臉上的淚水全親了個幹淨,他壓着聲音在抽泣,我連忙尋聲把他堵着……

第二天梁培他爸喊我起床,我咽了口唾沫看四周,伸手拉褲子還在,看來古人說話不假,春夢了無痕,我那記憶全是酒精作祟,至于巫山雲雨?我呸!

我肯梁培難道是傻子?我是為了董雯向他出口氣罷了!

起身換衣服間只覺四肢酸疼,揉了兩下,估計是在部隊夥食太差導致我身體跟不上需求。

看了眼梁培,他側着身子睡得正香,怎麽可能讓我睡了他還這麽有閑情逸志?我舔了舔嘴巴,回味昨天那夢境,記得那人皮膚非常光滑,而且帶着絲絲涼意,剛開始時夾的我全身是汗,不過熟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我再進去時便覺人生到達了巅峰,生無可戀似的低吼一聲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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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夏天溫度擺在這裏,部隊現在是不提供熱水澡的,我抓了兩只鐵桶接滿覆上兩層保鮮膜放陽臺上。

上午跟梁培他爸考察了部隊裏面的菜園子,全是請的隔壁緩刑的犯人來種的,期間還要保證産量,高的可以減刑。我心說這想法怪精明的,不僅節省了人力物力,還能讓犯人不敢再犯,因為誰他媽想天天挑糞摘蟲子。

回到宿舍,我汗流浃背立馬把短袖脫了,上浴桶裏頭接上涼水,再把曬熱的兩桶水撞在裏面,難得泡個澡,不知不覺中竟然睡着了。

醒來那三個家夥都圍成一團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打什麽注意。

“第一,眼睛浮腫,可能是昨天睡前喝水了。”劉京抓了抓滿是油垢的頭發,退到一邊讓吳慎講話。

“第二,蝴蝶骨上有抓痕,可能是被蚊子咬了自己抓的。”吳慎用審視犯人的眼神盯着我道。

範沖快速抓住我左腳,在大拇指底下狠狠捏上一把,我措不及防,大叫救命。

“腎虛!”範沖洗完手朝吳慎、劉京二人比劃了個手勢,後者一臉不甘心的掏了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他。

範沖得了四百塊錢喜滋滋的放他那個百寶箱裏頭了,我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從水裏頭出來。

吳慎跟劉京兩人一路尾随,我換完衣服他們倆依舊站我床邊,我被他們這副态度弄的實在被動,但情況不明,我還拿捏不準是什麽。

“上面有明确規定,不允許入伍初期談戀愛。”劉京吸了吸鼻子,吳慎接着說道:“更不允許有人期間出去私交,以免情報洩露。”

“我不就回家吃個飯,今天淩晨三點就被送來了。”平日裏我該收斂的都沒落下,這幾個家夥我也沒去招惹,如今反到窩在一起想敲我竹杆了。

“短短八小時之內還抽空見面,看來關系非同一般,得好好調查了。”劉京舉起自己的肱二頭肌在我面前賣弄一翻,讓吳慎拿話。

“他回去是有批示的,至于他身上的東西,可能他爸也是知道的,我們還是別瞎鬧了。”吳慎推了推他,起身拿衣服沖澡去了。

劉京猶不死心,湊我面前小聲問道:“你爹給你養了個童養媳?”

“怎麽可能!”我打了個哈欠示意讓他快走,這馬上時間還不夠做夢的就要起來訓練了。

“那你昨天和哪個小情兒親熱呢?年紀輕輕的思想倒是開化。”劉京礙着兩百塊還和我扛上了,我思緒一通把他推開,罵道:“喝兩斤酒招惹你們了?”

“你背上那印子雖然輕,但淤痕被熱水一泡就出來了,騙鬼呢?”劉京聲音大了點,把範沖拉過來讓他來逼供。

“夢中情人抓的。”我嘴裏嘀咕着,歪着脖子就看不見背上,身手摸過去還真有點疼,這不科學,神女又不是真人,我想起平時要做春夢,褲釵肯定會遭遇滅頂之災,但這次我起床沒有任何痕跡,我腦海裏突然一道電光閃過,拍了拍額頭,正想讓這兩人滾開,卻聽到門外一陣騷動,接着我的舍友三人全沖了出去。

我跟着也出了門,因為我想弄明白這件事的真實性,但途中我被吳慎攔了下來,接着我被帶到了一間房子裏,坐滿了十幾個審訊官。

“秦燦,你昨天出部隊之前有帶什麽東西走嗎?”

“沒帶出去也沒帶進來。”我一點也不想睡覺,甚至根本不想待在這裏面,雖然不清楚出現了什麽嚴重的事情,但明顯和我無關,最有可能的是上面的人想動秦放天,故意找我茬。

“嗯,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不知道這邊人都唱的哪出戲,朝剛才問話的人看了一眼,那人大概五十歲左右,肩上軍銜還不小,眼睛一看就毒的很。

我想知道吳慎是什麽态度,只見他嚴肅了許多,打了個手勢,讓我立馬走。

“沒事快回去休息吧。”範沖見我臉色不大好看,解釋道:“蘇三的狗昨天在這丢了,現在在他老子面前鬧騰。”

“也就這點出息!”我心下大松,心想着秦放天這麽小心的一個人,總不至于就先拿他開刀了。

範沖半天不說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早上我告假睡覺,別他媽煩我。”

範沖點點頭立馬溜進審察室去了,我見他這副猴急樣,不由有點意外,才轉身我便覺得一道勁風刮過臉頰,還好我沒全身放松,立馬用胳膊擋了一下,不然非得讓人刮暈在地上。

“得罪你了,說誰沒出息呢?”

我眯着眼看向來人,他媽的一身白西裝,頭發雖然沒染,但身上噴的香水比女人還多,那雙醜不拉叽的單鳳眼勾得老長,打量起人來跟狐貍一樣。

“幹你大爺,我就說你蘇善榮沒出息,你那什麽狗,老子昨天殺了帶回去熬湯喝的。”我甩下這句話就準備回去睡覺,蘇善榮不怒反笑的跟着我,“其一,先前沒聽說你也好這口,我大爺後面早松的稀裏糊塗了;其二,蘇善榮有沒有出息又不關你什麽事;其三,既然把我狗吃了,那骨頭總該給我吧,好歹我還給它準備了塊永久墓地。”

“國外醫學再發達也治不好你這種神經病,還不如跟着你那條狗早死早超生。”我實在不願意跟這麻煩家夥多待一秒鐘,他的事先前聽梅春說過幾次,把他老爹那點門面全丢光了才被逼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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