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久別重逢(二)

梁培聽話的很,率先走在前頭,我慢吞吞的跟着,在身後打量他,還是那麽瘦,背挺的板正,兩條腿又長又細,只比我矮五公分不到了。

老司令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還都嫁到了外地,我們剛進門就被拉上了酒桌,把東西遞給了保姆,老司令精神倒是挺足的,他兩個女婿也都在,夾雜着幾圈的親戚,數下來有十五人左右,我跟梁碚在家剛吃完飯,可老司令一家熱情似火,連句推辭的話都沒法說,碗筷就已經擺上了,小孩一桌,大人一桌。

我酒量這幾年也練上來了,但梁培到後期那完全是在硬撐,老司令今天很是高興,他說自己心血管不好,以茶代酒,我笑笑,聽他那兩個女婿講如今外面的局勢,我只顧着聆聽,為了不讓人小瞧了自己,時不時會指點一下,連番下來梁培已經有些暈乎了,我放下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培有些遲鈍地看向我,我抓住他左手按了按他虎口,轉頭向老司令告辭。

梁培剛出門就開始三步兩跄,我忙扶着他,他小子是真醉了,連說話聲音都大了起來。

“我先回去了。”

“你這個樣子怎麽爬樓梯,去我家先休息會吧。”我摟着他走了兩步,梁培愣了會突然急着推開我,吼道:“不要靠近我。”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幸好身後是塊草坪。

梁培被我背回家時,四個長輩全不見了,問老媽子,說是今天有晚宴,梁培呼吸均勻,吐我後脖子上一陣癢,我把他丢床上,空調開的很足,這放松下來誰都犯困,不過梁培那聲呢喃卻把我的心尖都叫起來了。

我定下心神湊近他,見他眉心蹙着老高,我伸出食指勾勒他的五官,有些迷惑,也就是這一愣神間,他老人家翻了個身,嘴裏惡心了兩下全吐我肩上了,我看了兩眼穢物還夾雜着濃重的酒氣,跟着也吐了。

梁培他是渾然不覺,繼續打嗑睡,我邊打掃邊吐,直到胃裏邊沒知覺了才去洗漱,身上這件風衣我直接從衛生間丢進了大院,老媽子到時候收拾吧。

我包了件睡衣在身上,回房間深吸了兩口還犯惡心,只好把窗戶全打開來,鑽被子裏頭了。

等我醒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梁培已經走了,窗戶也被關的好好的,我蹲陽臺抽了兩根煙,沒一會就見梅春把車開進了院子,他下來跑後面給老頭子開門,我正想起身下樓問問情況,哪知梅春被生生拽了進去,周邊萬籁俱靜,我聽到那裏面壓抑的喘息聲,還有梅春那輕微細碎的□□。

我爬着回到了房間,擡手擦了把眼睛,一片冰涼。

次日,張加的電話早早就過來了,特別叮囑道:“把我們班那個哈佛生也帶來,好幾個女生嫁人了還想着他呢!”

我晃着手上的車鑰匙上梁培家問道:“同學聚會你要去嗎?”

“不感興趣。”梁培按了按太陽穴,繼續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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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這副态度有些反感,成天蹲家裏有什麽意思?我耐着性子勸說:“馬蹄蓮你總該記得吧,她當明星了,拍了幾部片子反晌還不錯,你就沒興趣了?”

“沒印象。”梁碚說着進了衛生間。

我跑他家客廳喝了口菊花茶降火,誰知梁培走出來第一句話就讓我更加怒火中燒。

“要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那你在家涅槃吧!”我甩下這句話就走了,心裏頭空落落的,梅春不是我的,老頭子也不是我的,更別說梁培了,這世上就沒有人他媽在乎過我。

趕到張加說的地點時,一屋子同學都玩開了,我跟張加挨着抽牌,其他同學不停的抱怨工作、生意和孩子,馬蹄蓮喝的也挺多的,最後壯着膽找張加拿話筒,上臺唱了兩首她才出的曲子,男同學都跟着叫好,剩下的幾個女生有些不屑,但馬蹄蓮今時不同往日,下來了她們還是照樣一擁而上。

我要抽煙,把牌遞給侯補的四眼,溜衛生間歇了會,往回走的路口,馬蹄蓮一副天後氣勢,把走道擋了。

“秦燦,我那麽喜歡你,你怎麽從來就不會拿正眼看我一下?”

“我現在不就正看着你嗎?”我颠着無名指,煙灰散落在我皮鞋上,有些好笑。

馬蹄蓮還想給我講一番長篇大論,我現下缺的就是人喜歡,朝她走過去,馬蹄蓮這下又羞怯了,我找張加拿了張房卡,拉着馬蹄蓮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裏面用具一切齊全,馬蹄蓮全場走神,我不知道她是否幹淨,還是做了項安全措施,整件事辦下來不算粗暴,但馬蹄蓮還是淚水汪汪,我湊她後頸咬了一口,伸手摸上她的□□,竟然還是C罩以上,馬蹄蓮在我身下要死要活,我竟然像是精衛銜食,難以填她這片欲海,趁着這空檔把她四肢捆住,到箱子裏掏了根鞭子,馬蹄蓮緩過神來用那副死不相信的表情看我,我拿鞭子刮着她的身體,喃喃道:“喜歡算什麽?你不照樣可以一封情書抄兩遍,一份給我,另一份給梁培嗎?”我摸了摸鼻子,又覺得這啥跟啥,又沒人規定喜歡這東西還要等價交換。

“我完全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是知道你不會喜歡我,但我為什麽要去做那種事!”馬蹄蓮顫抖着的聲音,有些信誓旦旦的意味,絲毫沒有說謊的動機。

“那為什麽……”我瞪着眼睛轉念一想,操,難道是梁培,他、他翻過我書包?

“秦燦,我五年級就開始喜歡你,直到現在我才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配的上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馬蹄蓮漲紅了張臉,剛才那副面孔又變成了天可憐見。

我把鞭子丢了,故作輕松道:“這不梁培那家夥一直想打你注意嗎?我可不能讓他有機會鑽空。”

馬蹄蓮心情明顯有了緩和,我躺下來摸着她的後背,感嘆道這女人畢竟還是要拍戲的,傷了她的身體比傷她心還要讓人難過。

等把馬蹄蓮送回家,我心口顫的厲害,油門踩到一百六,到大院門口時我卻鎮定下來了,我慌張個什麽勁,這還不是他幹的好事,我吧唧幾口煙,接着一根又一根,沒多久便見了底,趴在方向盤上想了想,進去吧,我不能被負罪感壓迫了人格鬥志,而且秦燦你他媽從小到大怕過誰?

坐直身子,我捏了捏眉心,正準備把車拐彎開進去,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後面還來了輛車,我用後視鏡瞅了眼那車,低調的小奧迪,那車主從駕駛座上下來,我正想跟他協商一下調位置,只見他把視線移到了大院門口,他帶着笑意向那邊招了招手,我也跟着被吸引了注意力。

呵,是梁培,他怎麽就有空了,原來是不待見我,這來的個男的又是何方神聖,我怎麽看着怪面生的呢?

等梁培走近時,我已經把窗戶全關上了,他看不見我,我卻能仔細的觀察他們。

我是看不出梁培高興與否,他一副彬彬有理的樣子,不知道奧迪男講了什麽話,梁培破天荒的居然笑了,雖然轉瞬即逝,但我卻覺得彌足珍貴。

奧迪男把車倒在馬路上,立馬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我回到家,老媽子看見我了立馬去準備晚飯,我端了把椅子坐在陽臺上抽煙,這天氣還真陰冷,我抽到第三根,手指頭已經凍的沒了知覺,至于為什麽我不回房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那條通往去梁培家的小路,梁培很少跟我出去玩的,他從小就是個書呆子,那現在他跟那男的出去是幹嘛?

我打了個噴嚏,居然還有些鼻涕,感冒了不是,我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算了,我曾經是犯過罪,但受害者都可以雲淡風輕,那我完全沒有必要耿耿于懷,大家活的不都挺好的。

我把所有交際都盡量往後推,老頭子和梅春幾乎是見不到人影,老媽子都把飯菜送到我房間來,我有時會接到蘇善榮的電話,果然,這個年還沒過完,就出事了。

軍區裏頭兩只大老虎合夥想反抗來着,上面先前還沒動手,在旁邊看着他們小打小鬧一陣子後,這不,他們幾個手下反的反,死的死,這個年還沒到頭就斷了他們的後路。

我涮了鍋羊肉,挑了碗給白切雞吃,它一口就下肚了,還盯着桌上看,我讓老媽子再上幾碗羊肉,過了會,白切雞肚子都老大了,兩只眼睛還盯着,我那丁點愛心餘額不足,轉眼便把它關倉庫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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