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可。”
溫嫂一把丢開了掃帚,慢慢地走到了莫白桑的身邊,“我莫府雖比不得那些權貴,但也是受不得你這等威脅,大不了,不過幾條命罷了,我溫嫂不稀罕。”
小妖淚目,“別誤會,我只是想要解藥!解藥!”
“桑兒,你可有解藥?”溫嫂一把揪住莫白桑的耳朵,陰森森地問着,他的兒子,品性她能不了解?
“哎喲!娘!輕點兒!疼!”莫白桑讨饒,“昨日我就發現她中了一種名叫遺臭萬年的毒,已經送了解藥給她。”
小妖一驚!不會就是那瓶什麽芳香丸吧……
“你說是那瓶芳香丸?”
“正是啊。我哪想你居然沒用,你自己回去服用,三日便會好。”莫白桑可憐巴巴地望着溫嫂,“娘,看,我做的是好事,快松手啊。”
“今日打攪了,日後若有機會,定會上門拜訪,告辭!”小妖焦急,想着昨日到底把那芳香丸給丢在了什麽地方。
看着轎子匆匆離去,溫嫂一巴掌拍在了莫白桑的頭上,“混小子!”
“娘,你怎麽又打我?”莫白桑委屈。
溫嫂一副你繼續裝,我就拍死你的表情,“你能騙得了旁人,但騙不了你娘我!那什麽遺臭萬年,不是你十五歲的時候研制出來的毒藥嗎?而且,藥鋪裏根本就沒有這毒藥!你這混小子!這麽大了還是這麽愛闖禍!跟我進去!今天罰你不許吃飯!”
“娘~”
“撒嬌也沒用!”
午時的時候,正在打掃庭院的溫嫂突然看見莫白洋手裏拿着一封信,皺緊眉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她們成親二十多年來,還是極少看見他傷腦筋的。
“老頭子!怎麽了?”溫嫂把掃帚放置一旁,走了過來。
莫白洋看見溫嫂,眼前一亮,順勢就把她攬進了懷裏,“夫人,你看,剛才宮裏送來一封信,說是皇後娘娘親書。可我怎麽可看不懂是什麽意思,不知,聰明伶俐的夫人,可否為我解疑?”
溫嫂接過信,紙上就七個字:我去你們兩個半!
看完,她一愣,突然大笑起來!
“夫人,你怎麽了?”莫白洋親親她的臉頰,“你可是看懂了?”
溫嫂點頭,我們去書房,給她回信吧。
于是,當晚,小妖在憤憤中,突然收到了溫嫂的回書,也是七個字:我去年買了個表。
今日她找了一下午,果如預料一樣找不到那瓶芳香丸,心裏怎麽想怎麽不舒服。她寫那句話,本來是想發洩自己的情緒罷了,完全沒想到,居然有人看懂了,樂呵呵了一晚上,吓得齊衡再一次想去禦書房過夜,當然是無果。次日,她欣欣喜喜地裝着一大車的禮物,再一次去了莫府。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啦……
我不懂,我這麽一大把年紀還跟着小朋友一起長什麽牙齒,痛死了!
☆、回府醫治
莫府的某浴桶裏。
小妖趴在桶沿上,看着桶裏盛滿黑色藥水,深感溫嫂這穿越同胞夠意思,當着她的面兒直接給莫白桑一頓好揍,莫白洋默默地看着,不敢說一句。
門哐當一聲被人強行撞開,小妖沉了沉身子,以藥水遮住j□j的身體。
“你進來做什麽?出去!”小妖露出一顆腦袋,不滿地死盯着他。
莫白桑頂着一臉的淤青,嫌棄地看她一眼,“你當我想來嗎?不過是藥水涼了就沒效果了。”說着就把手上的那桶藥水嘩啦一聲就倒了進去,絲毫不溫柔,有不少藥水飛濺出來。
“而且……”莫白桑痞痞一笑,“你又沒什麽值得我看的,平成那樣,我家二黑都比你起伏,怎麽?需要我給你開藥補補嗎?”
小妖臉色頓時沉了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着外面就大吼,“溫姐!!!桑兒他又欺……”
莫白桑趕緊把她嘴堵住,乞求道,“祖奶奶喲!我怕了你了!可千萬別給我娘告狀啊!”
小妖滿意一笑,扒開他的手,“祖奶奶?我可不是。溫姐讓你叫我什麽?叫聲來聽聽,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忘了這事兒了呢?對了,上次在茶樓給我下的産生幻覺的藥叫什麽來着……”
“田!姨!”莫白桑咬牙切齒。面對着小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真恨不得把兜裏的毒藥都給抹她臉上去。
“真乖!”小妖笑得得意,擺了擺手,“現在你田姨在治療,你就先出去吧。”
莫白桑恨得牙癢癢,哼了哼,提着桶就往外走,再哐的一聲重重地把門給合上了。
他實在是想不通,她娘怎麽突然就跟這小妖女勾搭上了,還姐妹相稱,好是親熱。而且……還逼着他叫那小妖女——田姨!去你的,明明他比那小妖女要年長一歲來着!
飯桌之上,溫嫂緊緊地挨着小妖坐着,親熱地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妹子,你嘗嘗溫姐做的這道紅燒獅子頭,可合胃口?”
小妖欣然吃下,“溫姐手藝真好!以後可要教教我。”
“沒問題!”溫嫂豪邁一笑,又拿勺子給她舀了幾勺子的魚香肉絲,“你再嘗嘗這道菜,可有魚香味兒。”
小妖混着米飯刨了幾口菜,“好吃!!!”
“嘿嘿,有妹子在,就像有了娘家人一樣,真好。”溫嫂說着說着,眼睛有些濕潤,“想我來到這裏四十多年,總算是在有生之年見到了妹子這樣一個老鄉人。”
“溫姐,不傷心啊,我們能見面是好事。”小妖夾了一筷子的清蒸魚放進她碗裏,“溫姐也吃些吧,不要老給我夾了。”說着說着,突然感覺兩道幽怨的目光從身邊射過來。
她微微偏頭,就看見那個精明的莫白洋一邊夾着泡菜刨飯,一邊死死地盯着她們面前的佳肴,不斷地吞咽着口水。而另一道如狼似虎的目光,則是從門口發出的。莫白桑蹲坐在門檻上,死死瞪着小妖吃每一口,好似随時都可能沖過來搶飯吃一樣。
“溫姐,他們……”小妖不解地問。
“別管他們,老頭子欺負我寶貝兒子!就罰三天吃泡菜。而桑兒嘛,作惡多端,罰停食一天。”溫嫂繼續給小妖夾菜。
小妖默默地看了看莫白桑,眼神傳達着‘愛莫能助’的訊息,只是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表示她的心情極為不錯。
莫白桑偏頭,“哼!”
“你哼什麽哼!想停食兩天嗎?”溫嫂狠狠一蹬,莫白桑立馬焉了,委委屈屈繼續坐門檻。
“對了,溫姐。”小妖想起莫白桑的下毒功夫,突然問道,“桑兒的下毒功夫這麽厲害,不知解毒的能力如何?”
“他呀,從小心髒就不好,于是拜師各路名醫,醫術不說第一,也是比好些禦醫要強好多。而且,他對毒藥的敏感程度很高,一般的毒藥在他眼裏就跟玩具差不多。”溫嫂提到莫白桑的醫術還是很自豪的。
小妖的兩眼頓時亮了起來,綠幽幽地盯着莫白桑,就像野獸發現了一塊生肉,吓得莫白桑直想拔腿就跑。
“溫姐,可否把桑兒借我玩兒幾天?”小妖可憐巴巴地望着她,“實不相瞞,我有個親人病得很嚴重。”
“随便拎走。在家除了闖禍就沒做過好事。”溫嫂格外嫌棄瞥了一眼莫白桑。
“不要!我不同意!”莫白桑抗議。
“抗議無效!”溫嫂淡淡地睥睨。
莫白桑淚目,小妖放下碗筷,走了過去,挑起他的下巴,挑眉一笑,“別怕,跟着田姨走,好肉天天有。”
莫白桑:……
吃過午飯,小妖便帶着不情不願的莫白桑往攝政王府走。路上莫白桑耍賴說餓了不走,小妖很慷慨地買了一只雞腿丢給他路上啃着吃。莫白桑本想說不受嗟來之食,但聞着雞腿的香味,不由地還是默默地吃了起來。
攝政王府,果然還是緊閉着大門。小妖上前,使勁兒地敲了敲,“李伯伯,開門!讓我去見見爹爹!”
不消一會兒,便聽見一群人的腳步聲跑了過來,老管家打開了門,他的身後是一群手上抄着家夥的侍衛。
“我說過,不要再來這裏。”老管家不悅地盯着小妖。
小妖扯出身後還在啃雞腿的莫白桑,“我帶了解毒高手來!”莫白桑啃着雞腿,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面對着衆人狐疑的目光,他傻乎乎地笑了笑,“嘿嘿……”
“嘿泥煤啊嘿!”小妖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他的頭,之前他整人的時候那麽激靈,一到該發揮作用的時候就會裝傻,“趕緊說你會解毒!”
“咳咳!”莫白桑戀戀不舍地丢掉手裏的骨頭,肅了肅面容,“沒錯,我是高手。”
老管家走上前來,上上下下将他一通打量,雖說怎麽看怎麽不像,但這麽些日子,攝政王還是未醒,他心裏也是焦急,只得暫且相信一次。
“跟我進來。”說完,他擺擺手,讓那些侍衛退了下去,自己則帶着兩人往攝政王歇息的地方走去。
榻上的攝政王依舊是之前那副昏睡的模樣,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安睡,只是緊縮的眉頭,表示着他正承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小妖心疼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爹爹,小妖來看你了。”
老管家心痛地偏過頭去,看着老爺一天天消瘦下去,他的心裏很不好受。
“咦?”莫白桑一見到田玉清,就跟見到珍寶一樣,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一把推開還在敘相思的小妖,上前就扳開了他的嘴,往裏面瞧了瞧,再撩開他的右手臂,果真是有一條清淤,如同一條小蛇,慢慢地向着肩膀爬着。
“你可是看出了什麽?”小妖小心翼翼地詢問,害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想不到啊。”莫白桑搖頭,臉上雖興奮,但眉頭卻緊緊地鎖了起來,“若我沒猜錯,這該是古書上寫的百日夢。無聲無息,沉睡百日,便魂魄離身。”
小妖緊緊地握着拳頭,“好狠。”
“不過,下這種毒,需要很長的時間,低于兩年是不能使之中毒的。真不知道誰這麽有耐心,居然兩年來都堅持着下毒。”
“可有解?”聽到兩年開始的時候,老管家面對小妖的敵意慢慢退了些。
“以前那本書上是有寫過解法,只是我記不大清了。”莫白桑尴尬。
“那本書在哪兒?”小妖急切。
“這個……”莫白桑蒼白的臉頰有些泛紅,“被……我娘拿去當柴燒了……”
小妖and老管家:……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剛才寫完就睡着了,抱歉,晚了些……
☆、帝王畫眉
“這可如何是好?”聽到說醫書被毀,老管家瞧着榻上躺着的攝政王,兩眼淚花止不住地翻騰,“我們家老爺難道沒救了嗎?”
小妖臉色也不由地暗了暗,望着莫白桑,眼裏含着幾分乞求,“你就完全沒有辦法了嗎?”
莫白桑放下了攝政王的袖子,面上極為嚴肅,只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着,“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以我自己的方法來治療。就是……”他有些為難地搖搖頭,“就是能不能治好,我就不敢保證了。”
“暫且信你。”小妖極為艱難地點了點頭。
莫白桑暗暗笑了笑,唇上的笑容還未漾開,就被小妖一把提住了前襟。
“不過……”小妖眯了眯眼,威脅道,“若是你敢拿我爹的生命兒戲,我田小妖發誓,非挫你的骨,揚你的灰不可!”
莫白桑打了一個寒顫,“怎麽可能。”他伸出右手,“我莫白桑發誓,若不盡力,定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此毒誓,小妖并未放下擔憂,但看着攝政王如此,也是沒了其他辦法。她深深地嘆了嘆氣,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終究是什麽話都沒說。
“小姐。”老管家此時的眼裏已經沒了敵意,他頗為愧疚地低下了頭,“是老奴錯怪你了。”
小妖搖頭,并不在意,“李伯伯,那些事過去了便算了。關于爹爹中毒的事,你可有什麽想法?”
老管家無奈嘆息,“兩年之前……好些人都是那一年換了,目标人太多,實在是不好查啊。”
“那全部都換了吧。”小妖淡淡開口,“我不許再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傷及爹爹。李伯伯,你着緊着處理吧。”
“是,老奴明白。”老管家颔首,正待退出的時候,突然見一小丫頭匆匆地跑了過來……
“慌跑什麽?”老管家低聲訓斥。
小丫頭瑟縮着脖子,喘氣聲不斷,使勁兒地咽了咽口水,這才緩緩地說了出來……
青絲高绾,鳳釵輕插,鬓間獨留一縷彎曲的發絲,風趣十足,姣好的臉龐,恰似桃花,不點自紅潤,一雙明眸,不轉自含風情,而額間三點朱砂紅,就好似畫龍點睛之筆,使這清麗的面孔多了妖嬈之姿,恰好與一襲紅衣相互映襯。
齊衡撐着下巴看了許久,瞧着她手執一只眉筆,描了許久,卻始終是不得其法。
“小妖,我來吧。”齊衡說完,站起身,一把就奪過了她手裏的眉筆,左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凳子,而他半蹲着身子,深吸一口氣,仔細地凝視着她修長的眉,其實不描已經很完美,只是……前些日子在青樓裏聽說有一種眉,甚是好看,何不趁現在親手畫畫?
他把眉筆卡在了耳朵上,攤開了手,“小妖,借你匕首一用。”
“匕首?”小妖不解,不過是畫一下眉,怎麽還用上管制刀具了?不過,她還是拔出了匕首,遞了過去。
“嗯,稍微修修。”齊衡接過匕首,聽姑娘們說,貌似這蛾眉妝是要先将眉毛全部拔去,再用眉筆在額中的兩側描出短眉。
他拿着匕首在她的臉上比劃了比劃,心裏還是不住地忐忑,他這一下手,估計又要缺胳膊少腿兒,只是,心裏的好奇卻是越發濃烈。
“你到底會不會畫啊?”小妖見他遲遲不動手,有些不耐煩地瞪他。
“怎麽不會?我可是畫眉界的高手,呵呵……”齊衡幹笑兩聲,咬咬牙,死就死吧。
拿起匕首,刷刷幾刀子,就把那兩條柳葉眉給除了個幹淨。看着光禿禿的臉龐,齊衡手心不由地來了汗水。
小妖卻是感覺到很不妙,這修得也太多了些,伸手就要去拿銅鏡,瞧瞧到底修成了什麽樣兒。幸好齊衡眼疾手快,抓起銅鏡就從窗戶扔了出去。
“沒畫好前,不許看。”
放下了匕首,自耳上取下眉筆,認真地凝望着她的臉皮,那麽認真地一點一點地描着。
小妖瞧着近在眼前的臉,如此之近,俊美的臉皮上竟是一顆痘都沒有,真心讓多少長痘痘的女子恨得牙癢癢。而他此時這認真的表情,更給他添了幾分神韻,讓人有股說不出的舒服感。
之前在攝政王府,突然來人通知說齊衡來接她。她這才想起,前夜裏齊衡似乎給她說過一事,太後要在今晚舉辦一個什麽賞花會,當時她完全被溫姐的事給占據了心思,也就沒把這事放心上。匆匆地跟着齊衡回了宮,而莫白桑,則被她留在了攝政王府。
似乎是注意到小妖的注視,齊衡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過來,薄唇輕勾,幾分得意,“怎麽突然臉紅了?莫不是……”
“少自戀了,趕緊畫眉!待會兒去晚了,可別說是我的原因。”
齊衡把眼轉了回去,繼續集中注意力畫他的眉,口裏卻小聲地嘀咕,“若是你能為我心動一分,我天天為你畫眉也是不錯。”
此話,小妖當然聽見了,于是,又被哽住了……(惡心的)也許,有一點點感動,畢竟,能為她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也是挺需要勇氣的。
“好了。”齊衡滿意地收手,看着他的作品,拍拍手,喚人送了一面銅鏡進來。
小妖透過銅鏡,看着自己光禿禿的額頭上,兩顆黑色大扁豆似的眉,居然還沒畫對稱!!!
緊握拳頭,怒火在以二次方的速度噌噌地往上升。
“不錯吧,兩葉黛眉恰似飛蝶,輕蹙,便翩翩,欲飛之态,妙趣橫……”齊衡頗為自得地揚起了頭顱,還未說完,就被小妖一勾拳給揍翻在地。
“我去你的飛蝶!兩顆大扁豆糊弄誰呢!泥煤的居然把老娘長了十幾年的眉毛給剃了!今兒不滅了你,我就不姓田!”口上不停,手腳也不停歇,端着銅鏡的阿祥徹底驚呆了。他到底是該勸說呢還是該逃走呢?
揍痛快了,小妖瞧着齊衡整齊好看的眉,怎麽瞧怎麽不順眼,抓起桌上的匕首,刷刷幾刀子就給他刮了幹淨,“哼!不是說飛蝶翩翩嗎?我給你翩翩成雙!”說完,再拿起眉筆就在他的額上畫了起來,左眉一蝴蝶,右眉一飛蛾,左右大小,極為不對稱。還順便用她的胭脂給他的額心點上一點。
“哼哼!你就這樣去參加賞花會吧。”小妖拍拍手,極為滿意自己的成果。低眸間,卻意外地沒瞧見他哀怨的目光。
齊衡清淤的臉上漾着一個寵溺的笑容,“你既剃我的眉,那可要為我負責。”
“負責?負什麽責?”小妖讪讪地轉開目光,不敢看他的眼。
他雙手撐着地,耍賴地笑了起來,“當然是每日為我畫眉。”
“憑什麽!你……你不是也把我的眉給剃了,現在我們扯平了。”小妖不服,可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睛,突然覺得很是不自在,挪了挪腳,只給他一個側臉。
齊衡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很滿意她的嬌羞之态。一把就把她扯進了懷裏,輕柔地在她耳邊說道,“我當然也會為你負責,以後,我每日為你畫眉,如何?”
暖熱的氣息噴在耳畔,紅了脖頸。小妖驀地慌了起來,一把就把他給推倒在地,轉身便跑了出去,逃也似的。
“小妖。”看着她逃跑出去,齊衡大聲地叫住了她,“莫要忘了,我們終究是夫妻,注定要白頭到老的夫妻。”
小妖頓了頓,“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又為何要說這樣的謊言。”
“君無戲言。”
“呵呵……”小妖冷冷一笑,大步離去。為他的話,也為她的感覺。
禦花園裏,此時燈籠高挂,三五個妃子圍做一團,看着那被燈籠映襯得更為嬌豔的花朵。太後坐在椅子上,輕輕抿了抿茶,美目微合,問向旁人,“可有提醒皇上皇後今日的賞花會?”
站在她身側的宮女颔首,“确有通知。”
“那為何……”
“皇後駕到……”小太監尖利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顫,當真是難聽。
原本還在賞花的靈妃和蘭妃也不由地忘了眼前的嬌花,紛紛擡頭望向出口處。
那人一襲紅衣,美豔,妖媚,發髻高绾,端莊,威嚴,再一看那張美人面。蘭妃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是什麽眉!好似兩顆大扁豆,當真好笑。”
靈妃忍着笑,面上滿是指責,輕輕地打了打蘭妃的手,“妹妹不得無禮。”緊接着,跟着其他人給小妖行了行禮。
而當事人小妖毫不在意地走了過來,徑直地向太後走去,“臣妾給母後請安。讓母後久候了,臣妾有罪。”
“不晚不晚,小妖,過來坐。”太後慈祥地拉着她在她的身側坐了下去。
“小妖啊……”太後親昵地拉着她的手,“攝政王多日未上朝,不知……”她未說完,便聽見齊衡也到了,立馬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知,傷寒可有好一些?”
小妖低垂的眸子裏滿是狐疑,但面上卻不露聲色,“家父傷寒已經好些了。謝母後關心。”
“你們在說什麽,可是在說朕的壞話?”齊衡大步走了過來。
衆人擡頭間,又是一陣清晰的抽氣聲。
作者有話要說: 呃……一周沒更新→。→中間家裏發生了一些事,然後,偷懶了是肯定的,我悔過!前倆天還在想,怎麽寫悔過書來着,結果今天突然看到一個消息,很感概吧,願,大家一世安好。悔過書什麽的就不寫了,寫多了,看着也挺煩的。
最後,用我零點零幾的信譽說一下,明晚會更新,就醬。
第八套廣播體操
“衡兒。”太後瞪大了眼睛,驚詫地指着他,“你……你這是怎麽了?”
齊衡不在意地笑了笑,指了指臉上的清淤,“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你這眉,又是怎麽回事?”太後皺緊了眉頭,本想訓斥一番,卻突然想起小妖的眉,聲音不由地弱了幾分,拿眼仔細瞧了瞧小妖,果然,倆人都是眉毛全無,只用眉筆畫上的假眉。
“嘿嘿。這可是朕與皇後之間的小情趣。”齊衡笑得慘烈,走過來,一把拽起了小妖,攬着她的腰,一個轉身,自己就坐在了小妖之前坐的位置,而她則坐在了他的腿上,好是親昵的模樣。
小妖不自在地想要站起來,卻被齊衡死死地攬住,動彈不得,不想驚動其他人,小妖狠狠地掐他的大腿,低聲道,“放手,你的位置在那邊。”
齊衡笑面依舊,只是唇角微微抽了抽,看來痛得不輕,但死撐着就是死不放手。
“唉。”太後搖頭,瞧着他們粘在一起,難分難舍的模樣,卻是笑了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哀家是想不明白了。不過,能好好過日子,就好,就好啊!”
上邊兒一出夫妻戲加婆媳戲加母子戲演得火熱,可下邊兒卻是有人咬碎了銀牙。
“姐姐,你說那田小賤人得瑟什麽!居然還敢坐在皇上的身上!傷風敗俗!哼!”蘭妃扯着靈妃的袖子,小聲地嗤道,“等姐姐你誕下龍子,看那小賤人還敢這樣上竄下跳的!”
“妹妹,莫要說了,這些話讓人聽了,不好。”蘭妃安撫着,只是手心的錦帕卻被攢得緊緊的。
龍子?那也是要能生出來才行!上次太後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顯,這孩子,保不住!而這一切,與她這個多嘴的妹妹,少不了幹系。
“哼!姐姐,蘭兒是替你不服!”
“唉,可這又有什麽辦法。”靈妃嘆息,哀戚地望了齊衡一眼,“畢竟她是皇後,是攝政王的女兒。”
“姐姐,你瞧着吧,我非要讓她出醜不可。”蘭妃憤憤地瞪着小妖,咬牙切齒。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這賞花會,便開始吧。”太後笑得和藹,向着一旁站着的宮女揮了揮手,宮女了解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不消一會兒,一大波的小宮女人手一盆花,小心翼翼地用花圍了一個很大的圓圈。
“這是做什麽?”小妖湊到齊衡的耳邊,小聲地問道。
齊衡很滿意她對他的親昵,耐心地解答,“賞花。”
“賞花?”小妖無語,擡頭望了望滿天的星星,“這大晚上的,即使有燈籠,也不能将花看個清楚,為何不在白日裏舉辦這什麽賞花會呢?”
“呵呵……”齊衡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盯着她,“你不會真的以為就只是看這幾瓣花瓣兒吧?”
“哦?”小妖挑眉,“難道還有什麽?”
齊衡搖頭,兩眼裏無不表達着‘你沒救了’的訊息,“這花,也指人。自成親以來,我便歇在你宮裏,看來母後是看不過去,想讓我雨露均沾了。”
“咦……”小妖嫌棄地盯着他,好似瞧着什麽易感染的病毒似的,說着就要從他身上跳起來,卻被齊衡緊緊地摟住了。
“不過小妖別擔心,即使我與其他妃子雲雨,但我心裏只有你一個。”齊衡如同逗吃醋的貓咪一樣,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少惡心我了。”小妖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再捏我鼻子試試,信不信我咬掉你的鼻子。”
“呵呵……小妖真愛說笑。”齊衡讪讪地笑了笑,不着痕跡地收回了手。咬鼻子這種沒品的事,他相信,她做得出來。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這麽盡興?”太後的話打斷了兩人的玩鬧。
齊衡咳了咳,肅了面容,“沒什麽。”
“哦?”太後狐疑地在兩人間觀望,“既然你們不想說,哀家也不追問了。只是……”她指了指下邊兒跪着的蘭妃,對小妖說道,“蘭妃說想見見小妖你的舞姿,不知小妖你……”
“既然蘭妹妹想瞧,臣妾這做姐姐的也不好拒絕不是。”小妖看着跪在地上的蘭妃,她當然記得,這個挑釁她的人。世人皆傳她琴藝不凡,舞姿卻并未有傳聞,想來,這蘭妃是想讓她出糗的。她怎麽能讓這人得逞呢?
齊衡狐疑地看着從他腿上站起身的小妖,細聲詢問,“你會跳舞?”
“不信?”小妖挑眉,睥睨,“今兒就讓你見見一生難忘的舞蹈。”
“哦?”齊衡頓時來了興致,瞪大着眼睛目送着小妖一步步豪邁地走進了用盆栽圍出的圓正中,嬌花配美人,果真是養眼。
小妖站在正中,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吸氣。四周寂靜無聲,都目不轉睛看着她。突然,小妖睜開了眼睛,滿臉的嚴肅,嘴裏吼着,“現在開始做第八套廣播體操!”
“原地踏步~走!”說完,她顧不得周圍一片掉下巴的聲音,面不改色地,極度标準地做着自己的廣播體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四,五六七八。停!”小妖停住腳步,繼續吼道,“伸展運動,預備~起……”
田小妖是誰?前世可是一個年年領着小紅狀的體育老師,舞蹈雖不會,但廣播體操這些,那可是比她學的菜都多。
“姐姐,她這是在做什麽?”蘭妃死死地盯着小妖怪異的動作,突然有些不安,她扯了扯一旁的靈妃,“她是被什麽附身了嗎?”
靈妃搖頭,兩眼也不離小妖,“我也不知,先看看吧。”
相對于其他人的驚異,齊衡卻是淡定許多,撐着下巴,帶着幾分欣賞的目光,“果真是讓人一生難忘。精彩!”
“衡兒,你能看懂小妖跳的什麽舞?”太後偏過頭來,面上雖還保持着三分慈祥的笑容,只是眼裏的訝異絕不少于蘭妃等人。
“嗯。”齊衡點頭,頗有成竹在胸的得意,“這就是傳說中的……”他正在想該編一個什麽名字,就恰巧看見小妖在原地快速地跳了起來(跳躍運動),像是一只紅色的兔子,他脫口而出,“傳說中的赤兔舞。”
“赤兔舞?”
“沒錯,是赤兔舞,據說常年跳此舞,能夠美容養顏,延年益壽。”齊衡想了想,又胡謅了一句,“還有一種說法是:如果跳得虔誠,連天上的神仙都是可能見着的。”
“真這麽好?”太後有些不相信,轉過頭來,看着小妖兩臂舒展,如同揮舞着翅膀,确實有羽化成仙的模樣(整理運動),“不如讓小妖教教大夥兒吧,這麽好的舞,就該都跳跳。”
齊衡暗暗偷笑,垂眸間,恰好對上了小妖似笑非笑的眼,“小妖乃是一國之母,讓她來教,似乎不太妥當。不如……”他朝着小妖眨了眨右眼,“不如讓小妖教會蘭妃,再由蘭妃來教教其他人。”
“說得在理。”太後點頭,把眼眸轉向了站在一旁的蘭妃,“蘭妃啊,現在你去跟着學學。”
“是。”蘭妃颔首,雖不情願,但不得不順從地挪到了小妖的身邊,此時小妖已經做完了。喘着粗氣,兩眼噌亮地看着蘭妃。
小妖擡頭,悄悄給齊衡豎了豎大拇指,這決定,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之後的半個時辰裏,便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暴打。
“妹妹你不靠我近點,我怎麽教你?”
“哎喲對不住了妹妹,你看見我的手臂揮過來了,怎麽不躲開呢?疼了吧,小可憐兒哦。你說沒事啊,那我們繼續。”
“妹妹你別離我那麽遠啊,我又不會吃了你。快過來些。”
“咦?我動作好像錯了,到底是該揮手呢還是該踢腳呢?喲!不好意思,又踢到你了。”
……
齊衡不忍再見,擦了一把同情汗,“母後,朕去去就回。”說罷,起身再看了看蘭妃最後一眼,嘆了嘆氣,負手而去。
她誰不好惹,怎麽偏偏惹到了一只母老虎呢?自作孽啊!不過,他怎麽突然心裏舒服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點點的信譽還是不能丢掉噠!所以我更新了噠!
我看了一晚上的廣播體操視頻我會說?然後笑噴了我會說?特別是第五套,什麽知青懷念什麽的,那套精彩啊!(也許是我笑點低了)
我想說,下章有大事發生了,不過明天不會更新,明天有事要忙T-T雖然極度不想去,但不去多半要被我媽抽shi.
☆、小妖落水
等到小妖累了,放棄了繼續教蘭妃‘赤兔舞’的時候,蘭妃臉上雖完好無損,但身上卻是滿是淤青。她顫抖着站了起來,仇恨地瞪着小妖,以只有她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此仇不報,便叫我古蘭死無全屍!”
“好啊,本宮等你的好消息。到時候本宮定會備二兩好酒澆你墳前,不叫小鬼吃了你這賤魂。”小妖揉了揉揍疼的手,滿不在乎地應答。
“你!”蘭妃氣急,上前就要去扯小妖的頭發,掐她的脖子。
小妖鄙視輕笑,這等拙技也來她這裏現?腳上一勾,就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