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那兩個仆從恭恭敬敬的将浴桶擡至屋子中央放下,接着跪伏在地拜了拜,齊聲念了:“大王萬安。”便一前一後出了屋外。

沈茹月隐隐覺到些不祥的預感,忙提了裙擺yu跟随仆從的腳步往那門外行去,可才行了一半手臂便已被大步跨來的流觞擒在了手中。她于是低了頭蚊吶般說道:“大王沐浴,茹月就不打擾了,先去屋外候着。”

沈茹月低眉斂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乖順些,又見流觞沒有答話,便試探着将手臂往外抽了抽。奈何身子尚虛的他鉗制她的力道卻足得很,如此僵持片刻,耳畔卻響起流觞略顯委屈的聲音:“我身子還未痊愈,無人服侍如何沐浴?”

已然心跳如鼓的沈茹月慌亂的挪了挪腳步,一臉惶恐道:“茹月這就去喚仆從進來……”

“誰令本王至如此境地便該誰來服侍,愛妃說是不是這個理?”不容置疑的話語打斷了她來不及說完的句子,沈茹月便頓時成了株霜打的茄子。濕熱的氣悉卻又攜着暧/昧的語氣噴撒在她耳際:“只是沐浴而已,本王不會對你做什麽。”

縱使得了他這句承諾,當沈茹月的手觸上他腰間的系帶時,卻還是抖成了個篩子。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上絲錦下泛着熱度的身體,便又惹得他獸/性大發。可那個被伺候的人卻一臉惬意的張開手臂,滿臉都是得逞的邪笑。

如此手忙腳亂的與那衣帶鬥争了許久,沈茹月終于忍着快要燒熟的雙頰替他脫下了衣袍,整個過程中她都緊閉雙眼,一刻不敢睜開。奈何即使什麽也看不到,那流暢的肌肉線條卻還是不停的在她腦海裏晃悠,直惹得一股熱流沖上腦際,讓她擔心下一刻便會有兩道灼熱的鮮紅丢人的從鼻孔裏滾落。

萬幸的是,在這件窘迫的事情發生之前,沈茹月聽到嘩啦的水聲自身後的浴桶內響起,這才縮了縮鼻子,長籲了一口氣。

“月兒,過來。”流觞的聲音因沾染上水汽而變得粘膩,他極慵懶的喚着沈茹月的乳名,短短的一句話盡數融入水霧在屋子裏彌漫開來,又順着毛細孔侵入血脈。

沈茹月被她喚得一驚,卻仍不敢睜開眼,只得摸索着往浴桶邊挪去。才挪出兩步,腳下也不知被什麽絆住,她一時失了平衡,身子便向前傾去。心下已做好了狠狠撞上地板的準備,卻忽的落入一個懷抱中。

那雙臂将她擁得結實,甚至能感覺到胸膛的起伏自相貼的那一處傳來,自木桶中帶起的水漬也因沒有縫隙的貼合濕了她的衣衫。只需一刻,沈茹月已覺呼吸因為他胸膛上過熱的溫度變得凝滞,脖子上卻又火上澆油的觸了灼熱的呼吸,他幾乎是貼着她的耳廓說道:“你若一直閉着眼睛,要如何伺候本王呢?”說話間,沈茹月似已被抽去七分力道,身子四肢都直發軟,只得由着他承擔她全部的重量。

但好在她神智還清晰,忙抵着胸口将他推開,而後扶着浴桶的邊沿費力的站直了身子。沈茹月甚是惶恐的睜開雙目,卻仍撇過頭去極力避開流觞未着寸縷的胸膛。自知逃避終不是辦法,她于是繞到他身後,輕柔的撩起四散在水中的墨發,又自懷裏掏出絲絹沾了水往他的肩頭擦拭。

感覺到她指間的涼意随着輕薄的絲絹觸上肌膚,流觞不禁發出一聲極舒适的喟嘆,卻又驚得她動作一滞。

沈茹月半天才找回方才丢失的心魂,總覺這樣下去早晚要出事,于是一面掬了些水淋上他的背脊,一面努力的尋找話題來打破這尴尬的境地:“那日在世子行宮,大王為何阻止茹月向滄王後索要解藥,若是那時得了解藥,大王也可少受這後來的許多罪。”沈茹月放柔了聲音說着,又像怨怼,又像自責。

“月兒有所不知,那時若向滄王後開口,只怕我早已不知葬身何處。”流觞甚是慵懶的答着,聲音也如那水霧一般變得含糊不清:“蕭明玉邀我去滄國和下毒之事皆是瞞着滄王和王後的,然而我在世子行宮之事暴露,而今羽翼未豐的蕭明玉應對此事的上策便是息事寧人,才不致失掉世子之位,所以才會由得我們逃走。但倘若滄王知曉我已中毒,事情便不是那麽簡單了,他必然要給肅國一個交待,便只能處置世子,而世子情急之下也只能殺我滅口。”

聽他說了這許多,沈茹月是一頭霧水:“那滄國世子就不怕大王秋後算賬,回到肅國之後再将下毒之事告知滄王,要他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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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他知道我一定不會這麽做,滄王後在朝中黨羽頗豐,正好與世子的勢力成對峙之勢互相牽制,這兩方無論哪一方失勢都将推動滄國結束長久以來的黨派之争,而今滄國內亂未平便已勾結月國對我肅國虎視眈眈,倘若內亂平息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定然不會打破這平衡。”

沈茹月卻又想起滄王後在世子行宮的種種表現,于是問道:“這滄王後着實奇怪,怎的總和自己的兒子過不去。”

“滄世子并不是滄王後所出,否則也不會在月國為質多年。況且他一回滄國,滄王後唯一的兒子,滄國前世子便暴斃身亡,只怕滄王後将這筆賬也算在他的頭上,自然是恨不能将他從世子位上拉下來的。”流觞一面答着,一面惬意的揚起頭,滿頭墨發便如瀑布那般傾瀉,而後落入水中飄散開來。

沈茹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垂了頭呢喃道:“想不到這個中牽扯竟是如此複雜,倒是我頭腦過于簡單了。”

流觞似乎也聽出她話語中喪氣的意味,便又安慰她道:“無妨,我就是喜歡你的心思純粹,偶爾使些雕蟲小技怡情即可,多了別的反而畫蛇添足。”

沈茹月受用的牽了牽嘴角,可将他說的這句話在心上翻滾了兩遭,卻忽而嚼出些別的味道。四十二、邊城溫情(三)

沈茹月受用的牽了牽嘴角,可将他說的這句話在心上翻滾了兩遭,卻忽而嚼出些別的味道,原來她在肅國費勁心思苦心經營的那些在流觞的眼裏不過只是自作聰明的雕蟲小技。被人這般當面藐視,沈茹月不禁心下憤然,偏又知自己是斷不能拿他怎樣的,便只得撅了嘴,把兩道憤恨的目光投在他的背脊上。

光顧着同他怄氣,手上的動作便也停了下來,沈茹月只覺方才在半空中涼了半天的手忽的被覆上了什麽比水還要熱的東西,回過神來之時,那只手已被他緊緊攥住。

沈茹月只覺攥着她的掌力度過大,扯得她險些就要傾上他的背脊,于是下意識的将那手掌往回縮。這一縮反倒是惹怒了他,頓時一股更大的力道沿着手臂傳來,轉眼間她人已被扯到他身前,再差半寸便要整個人落入浴桶裏。

沈茹月驚慌失措的用另一只手扶上浴桶的邊緣勉強支撐住身體,方才跌倒的窘境她着實不想再經歷一次。

然而才稍微喘勻了一口氣,浴桶內隐約的輪廓卻随着逐漸平靜下來的水花變得清晰,熱流頓時沿着脊背竄上天靈蓋,燒得雙頰連同脖頸俨然和煮熟的蝦一個顏色。沈茹月急忙捂了鼻子擡起頭來,想要避開那本該非禮勿視的場面,目光卻又不期然撞上逼至眼前的胸膛。

有水珠沿着白皙的肌膚劃過完美的弧度,而後落入霧氣中揚起漣漪,被水霧侵蝕過的茱/萸泛着粉荷般的色澤,左胸口上的一道疤痕卻又給這香/豔的畫面添上些關于遺憾的蠱惑。

“你捂着鼻子做什麽?”流觞不容反抗的力量迫她又往前靠了幾寸,肌膚上蒸騰的熱氣已然貼上了她的面頰。

“捂着……鼻……子會流血。”沈茹月慌亂間已有些語無倫次,原本捂在鼻子上的手卻又被他覆進掌心,近在咫尺的臉龐甚至讓她感覺到兩人的呼吸交纏,淪陷進一雙璀璨星眸之時卻見兩瓣薄唇動了動:“并未流血啊。”

流觞煞是認真的端詳着她的面龐,又伸出手碰了碰,最後目光卻順着沿她發絲滾落的水珠兒停在了她劇烈起伏的胸口上。沈茹月與他對視片刻便羞赧的低頭,這才注意到方才沾了水漬的衣襟此刻已緊緊貼在了肌膚上,将那洶湧起伏的輪廓和含苞待放的櫻色勾勒得絲絲入扣。

沈茹月再無可忍,拼了命想收回手護住胸前,奈何兩只手都被他禁锢在掌中。奮力掙紮間,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接着又是一陣水聲四溢,下一刻已被他攬了腰禁锢在浴桶裏。

那浴桶本就只容得下一個人,現如今裝了兩個身軀在裏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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