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逼問奪舍
《太上皇起居注》第nn回: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背後的“聖光”!
====
薛蟠此時此刻完全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瞪着賈赦。眼前之人,他幾乎聽在耳朵裏都生出老繭來了,薛叔說那是比閻王還兇狠可惡三分的存在,所到之處往往伴随着抄家滅族。
但是眼下……
薛蟠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賈赦。面前之人一副慈眉善目甚至還帶着幾分蠢氣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傳說中兇神惡煞的模樣。只不過畢竟……垂在腰間的手緊緊握起成拳,手背上冒出青筋,薛蟠眉眼間帶着一股狠辣,一字一頓像是用刀子在心裏刻字一般,緩緩刻出-心險惡四個大字,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
賈赦也不管對方是否冷眼相待,将從後人借鑒來的“弱者定理”又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懂了嗎?”說完,賈赦頓了頓,感覺嗓子說得有些發言,下意識的舔舔唇,恰在此時,有一溫和若黃鹂鳴叫悅耳動人的嗓音從背後響起:“賈将軍,請喝茶。”
“嗯。”賈赦順手端起茶盞,咕嚕灌了一口解解渴,接着對薛蟠道:“這賬冊我給你留着,我這番話你也自己好好想想。”
邊說賈赦将記載王家兩姊妹暗中勾結的證據塞進薛蟠懷裏,也沒等人有任何反應,便起身,甩甩袖子走人。
見賈赦揮揮衣袖,潇潇灑灑的模樣,侯孝康面色帶過一絲警告轉眸環視了一圈靈堂內心思否側的衆人,又低眸斜睨了一眼臉上帶着憤怒震驚不甘等等兼而有之複雜神色的薛蟠,估摸着賈赦對此別扭的心裏,道:“眼下你有三條路,一是無視父母罪孽,安安穩穩的過繼,繼續活在美夢中;第二,接受父母的安排,努力頂門立戶,再現榮光;第三,坦誠面對這一切,知恥後勇。”
薛蟠一震,眸子裏帶着絲不可置信看向侯孝康。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薛叔上前啞身道:“侯爺……”
後面的話隐約的聽得不太清,只不過待到後來,每每回憶此時此刻,內心總充滿了無盡的後悔。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如今,薛蟠木然的目送侯孝康離開,而後耳邊便響起關切的話語:“少爺,您有沒有事?別聽他們胡言亂語,那可是害死老爺的兇手……”
薛叔眼眸帶着猩紅的殺氣惡狠狠的從薛蟠懷中奪過賬冊,手緊緊的攥着,眼見賬冊皺成一團,才緩緩舒口氣,目光轉向敞開的大門,嘴角慢慢往上勾起一抹詭谲的笑意。
剛走出薛家大門的賈赦若有所感一般,回頭遙看了一眼靈堂,看着随風飄動的白帆,略有些後怕的抖抖肩。
Advertisement
他最怕這些陰深深的地方了。
尤其是據說《紅樓》原着真有鬼神。
“康康……”賈赦越想越覺得害怕,眼尖的看見侯孝康出來,急忙小跑到人身旁,手緊緊的抓着侯孝康的胳膊,小聲道:“快走,快走。”
“怎麽,有殺氣?”侯孝康下意識的手扣住腰間的劍柄,目光帶着警惕之色查探四周。
若說對周圍的殺氣監測,賈赦往往比他機敏的多。
“沒。”賈赦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弱弱道:“我想到恐怖鬼故事了。”
侯孝康:“……”
“見景生情,好恐怖啊!”
目光呆滞的回眸看着兩眼帶着絲絲恐懼說着好害怕的賈赦,侯孝康內心有一瞬間的肯定,他自己先前那一絲絲不合常理的念頭似乎可以掐滅了。
這老沒正經的混蛋玩意!
不過……
侯孝康低眸掃了眼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十分自然的開口道:“就陪你鬧一次,下一次別說什麽怕鬼的鬼話。”
賈赦開口,委屈的解釋:“……我不是怕鬼,只是一下子腦洞開的有些大。”
“怎麽開?”侯孝康聞言眸子微微一沉,而後含笑的拍拍賈赦的腦袋,半摟着肩膀把人護在懷裏,一邊好奇的道:“膽小就膽小,給自己找什麽借口。”
“沒聽過異想天開嗎?”脖頸後搭着一胳膊像是有一根定海神針杵在背後,賈赦也不慫了,有些生氣:“我只不過神游了一下下。”
聞言,侯孝康也不在意,繼續哥兩好的搭着賈赦肩膀,好整以暇的問:“然後呢?”
“我看到啊薛家不甘心皇商資格不保,各種手段下作,結果把自己越作越死,然後僅剩下的老奴又是個重男輕女的,想着薛家的獨苗苗把人小姑娘賣到拍花子手裏。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姑娘其實是個有青雲志向的,而且不但她有志向,還是個後臺很硬的!”
賈赦故意拉長了語調,看了一眼侯孝康。
侯孝康嘴角抽搐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被吸引了。
“這薛家姑娘其實是來歷劫的小仙子,此時被其餘仙子知道了,他們很生氣,特意下凡來解救昔日姊妹。薛家姑娘知曉自己身世後拒絕了姐妹們的好意,問她們要了一件自己的寶貝,從而走上了一條血腥的複仇之路……”賈赦滔滔不絕的描繪自己先前想到的腦洞,渾然沒有看到聽到鬼神之說面色漸漸冷下來的侯孝康。
侯孝康搭在賈赦肩膀上的手一僵,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跟着賈敬,聽說了什麽奪舍一詞,而後有些疑神疑鬼?想得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說道最後,侯孝康嘴角帶着一絲苦笑。
正說得興奮的賈赦冷不丁的聽見質疑,當即反駁道:“這也許就會是另外一條支線呢?你還別不信了,有時候存在就是合理的,懂嗎?鬼神什麽了,奪舍又怎麽了,這也是老祖宗留下寶貴的文化財富,懂嗎?”
“我不懂!”侯孝康面無表情的将原本搭在賈赦肩膀上的手緩緩往脖頸上一移,提溜着賈赦的衣領,另外一手直接吹響口哨。還沒一會兒便有駕着馬車的仆從前來。
“不懂你就多問啊。”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揪着脖頸了,賈赦沒在意,反而繼續調侃着侯孝康:“康康吖,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小時候不會就憋在心裏不說,自己偷偷回房找書用心學習什麽的,然後裝出一副我很博學的樣子,狂了我多少回了你說,現在我好不容易比你多知曉一點,你還不快問我一句……”
“我問。”一聽人提及往事,侯孝康眼眸愈發冰冷一片。他先前已經回憶了一番,賈赦行事與從前大相徑庭便是從暴出死而複生的賈瑚開始。
這一切的一切若說只是一個局,他敢保證從前的賈赦定然沒有這般聰慧。
将人丢進車廂,侯孝康對着心腹仆從吩咐了一句,讓其駕車小心四周往郊外而去,便進車廂,笑着看向賈赦:“你覺得這世上真有奪舍?”
賈赦昂首:“那當然!”他大老爺可是被奪舍過兩次了!兩次!
“那你是誰?竟敢奪賈赦的舍?”侯孝康說完,鋒刃的劍已經橫在賈赦脖頸上。
賈赦:“…………”
他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鋒芒,還沒來及護眼,便覺得脖子微微有些涼。
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賈赦只覺得自己特麽委屈死了,但隐隐的還有些小感動。原來這世上還是有人能記着他賈赦的。不像小後人腦子裏那些書一般,當一個人穿越重生後,被奪舍的之人的親朋好友都沒有人會發覺問題。
越想,賈赦覺得拿劍的侯孝康老帥氣老霸道了,他一不小心就噗通噗通心跳加速了。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