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天晚上,沈境青趕在學校關門的最後一秒跑出了學校。

校門口寬敞的柏油路上停着幾輛黑車,見來了生意,司機連忙跑上前問道:“同學,去哪啊,坐車不?”

沈境青搖頭。

“這個點沒公交了,”司機仍不放棄的說,“這天也不好,指不定一會就下雨了,不好打車。”

沈境青沒說話,伸手把衛衣的帽子扣上,錯開人往前走。

十點的馬路上多多少少有些荒涼,沈境青走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拉長了影子,模糊成一團黑影。

去哪呢,沈境青問自己,

不知道。他回答。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周縱發來的信息。

只有兩個字。師哥

沈境青冷笑一聲,把手機摁了關機。

轟隆——

天空響起一道悶雷,接着刮起了風,要下雨了。

晚上十一點,秋意過濃酒吧,遲秋倒完最後一滴酒,沖對面的人擡了擡下巴,“關門了。”

秦郁喝的臉有點紅,迷迷糊糊道:“我送你回家。”

遲秋挑眉,“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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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重重的點了下頭。

“秦郁,你什麽意思啊,”遲秋調笑着看他,“難不成你坐到關門就是為了送我回家?”

“我、我,”秦郁臉更紅了,結結巴巴道,“想追你。”

“呦,”遲秋笑了,“我這還第一次遇着男的追我。”

秦郁大概是喝的差不多了,整個人紅着臉,笑眯眯的看着他,“因為、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我啊,”遲秋托着下巴看他,“那今晚跟我回家。”

秦郁愣了一秒,接着害羞的低下了頭,“好。”

遲秋笑笑,剛把人抗肩上,風鈴就不合時宜的響了。

“關門了。”他頭也不擡的說。

來人沒動靜,低着頭往裏走。

“你聾啊,我說關門了。”遲秋擡起頭,又重複一遍。

依然沒動靜。

遲秋惱了,“你他媽......”

“有酒嗎?”那人問。

等等,這聲音有點耳熟,遲秋把人放下,走近看了看。

“沈境青?”

“嗯。”沈境青低聲應了句。

“你他媽怎麽這個死樣,”遲秋上下看了他一眼,“外邊下雨了?”

“嗯。”

“下雨你亂跑什麽?”遲秋在他旁邊坐下來。

“我喜歡。”

以遲秋作為男人的第六感,這小子沒事肯定不會半夜來喝酒,他回頭看了看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秦郁,然後去酒櫃裏拿了瓶酒。

“怎麽了你,”遲秋拿了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又失戀了?”

“滾。”

遲秋笑了笑,歪頭打量了他一眼,“呦,還哭啦?”

“真愛啊,被哪家姑娘甩啦,跟哥說說,讓哥開心開心。”

“再多嘴我把這燒了。”

“燒呗,”遲秋說,“不過你可得想清楚,燒了的話可就沒免費酒喝了。”

“你還不走?”沈境青不耐煩的看他一眼。

“我哪放心啊,”遲秋說,“怕你這小年輕因為失戀再想不開,我這罪過不就大了,怎麽回事,跟你哥聊聊,我開導開導你。”

“再不滾你後邊的人就醒了。”沈境青說。

遲秋往後看了一眼,“醒了正好,我倆一塊開導你。”

“......”

“算我求你,快滾行麽?”

“我得保證你安全。”遲秋說。

“我沒那麽孬。”沈境青說。

“真沒事?”

沈境青搖頭。

“哎,那行吧,免費的情感導師不用,你的損失啊,”遲秋拍了拍他的肩,“不過也沒啥,等失戀次數多了,到哥這歲數就想開了。”

沈境青笑笑,“滾吧。”

“別喝太多啊,門口有傘,”遲秋走到沙發,把人架起來,“走了啊,記得明天鎖好門。”

“嗯。”

遲秋走後,沈境青也沒有多待,他從酒櫃裏拿了瓶酒,融入了夾雜着細雨的黑夜。

接近淩晨,商業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除了遠處那家燈紅酒綠的KTV。

沈境青單手拎着酒瓶,穿過小巷,來到這家KTV門口。

門口蹲着幾個染着黃毛的小混混,正在抽煙。

“大哥,就他吧。”?中一人說。

領頭的混混吐出口煙,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就他。”

說着,他拿起地上的棒球棍,一臉奸笑的說,“兄弟們,來活了。”

沈境青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扯了扯嘴角。

他?實一早就發現他們了,就在他來的時候,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在身後跟了半天。

“兄弟,不好意思啊,”打頭的混混說,“今兒,哥們受人之托,得麻煩你挨幾棍子。”

“是麽。”沈境青冷笑。

“對不住啊,哥們盡量下手輕點。”

“不用,”沈境青颠了颠手裏的酒瓶,“傳出去多壞各位名聲,是不是?”

“呦,哥幾個,這兄弟還挺有種,”打頭的混混說,“那咱們就不客氣啦。”

話音剛落,沈境青疾步沖上前,一拳打在那個說話的混混臉上。

“廢話這麽多,怎麽出來混?”

“大哥,大哥,沒事吧。”

“你他媽,”混混頭子從地上爬起來,“愣着幹嘛,給我上啊,他娘的,給我照死裏打。”

“真會挑時候找死。”沈境青冷笑一聲,把手裏的酒放到一邊。

小混混嘴裏罵罵咧咧,三五個成群一塊上。

沈境青一個側身,避開揮過來的棒球棍,接着,他抓住那人胳膊往後一別,一腳把人踹趴在地。

“□□媽的,”小混混急了,張口大罵,“他媽的,上啊,往死裏打。”

他抓住一個混混的手腕,使勁往下扣,混混發出慘叫,手松開棒球棍,沈境青眼疾手快,另一只手接住,直接一棍子掄在了另一個混混的肚子上。

混混當即發出一聲慘叫,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滾。

“這點本事也敢出來混?”沈境青一臉不屑。

“草,都他媽繼續上啊,等你祖宗呢?”混混頭子發話道。

“大哥,”一個小弟捂着腦袋,“這小子幹仗太狠了,咱意思意思得了,反正他也挂彩了,別弄的咱弟兄們一身傷。”

“是啊,”另一個混混也附和道,“大哥,再打下去那錢都不夠醫療費了。”

“操,滾蛋,”混混頭子一人給了他們一腳,“孬種,慫包。”

“還敢來?”沈境青抿了抿嘴角的血,有些腥。

畢竟敵強我弱,剛才的打鬥他也受了點傷,臉上被蹭了一道,手也破了皮。

“小子,打架挺狠啊。”混混頭子說。

“過獎。”沈境青笑笑。

“操!你他媽還跟我謙虛?”

“做人基本禮貌,懂麽?”

“我懂你媽,”混混拿起棍子指着他,“就憑你今天打傷我這麽多兄弟,我也得讓你哭着喊娘。

“你試試。”

砰的一聲,酒瓶破碎的聲音。

下一秒,混混的棍子還不等掄出去,就被人用尖利的玻璃抵住了脖子。

“大哥!!”

沈境青笑着,把人一步步逼的向後退。

混混被吓的發抖,一個勁的開口道:“兄、兄弟,別、別動怒。”

“放心,”沈境青笑笑,“我手很穩,就是想和你交代件事。”

“你、您說,大、大哥您說。”混混眼睛不住的下瞟,看着那個随時能要自己命的碎酒瓶。

“別怕,”沈境青手指摩挲着酒瓶,“就說兩件事。”

混混的頭一個勁的往後靠,企圖能離兇器遠一些,“您、您請說。”

沈境青不急不緩地開口道:“第一,回去告訴他,我知道他是誰。”

“第二,告訴他,再有一次,我送他去見閻王。”

說完,他敲了敲手裏的碎酒瓶,“聽見了麽?”

混混被吓的都快尿了,打着哆嗦道,“聽、聽見、聽見了哥。”

沈境青拿下抵在他脖子上的碎酒瓶,擡了擡下巴,“滾吧。”

“走走走,快走。”混混們撿起地上自己的武器,一個個夾着尾巴跑了。

沈境青笑笑,把碎酒瓶扔到一邊,“慫包。”

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沈境青站在門口,借着手機的光打開鎖。

但在開門的一瞬間,他注意到旁邊牆上有一個很小的用紅色的筆畫的X號。

他忽然又想起前些天白瑜說的話。

“你家樓道裏聲控燈壞了。”

他擡頭看了看,果然壞了。

“找死。”

關上門,打開客廳裏的燈,沈境青從冰箱裏拿了罐啤酒,開了電視坐進沙發裏。

後知後覺,臉上的傷有一絲絲疼,他喝了口啤酒,整個人蜷縮進沙發裏。

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頭發也半幹未幹,泛着潮。

沈境青捏了捏眉心,掏出手機開了機,微信消息一條接一條的彈出來,打開看了看,大部分是宋寓發來的,問他在哪。

沈境青灌了口啤酒,點了幾下屏幕回複過去。

他往下滑,手指在周縱的名字上長按幾秒,點了删除。

做完這些,他把手機倒扣放在胸口。

周遭寂靜一片,只有電視裏一首苦情歌在唱着

聽着聽着,他又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沈境青,”他閉着眼睛,聲音很低的喃喃道,“你真是個孬種。”

嗡——

手機震了幾下,沈境青睜開眼睛,拿起手機,看着來電顯示,眸色暗了暗。

“喂?”

“喂?”白瑜聲音從那邊傳過來,“沒受傷吧?”

沈境青笑笑,“接着說。”

“境青,幾年不見,膽子變大了呀,”白瑜陰森的笑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功夫也見長。”

“失望麽?”

“怎麽會失望呢,高興都來不及,”白瑜說,“你如果死了,我豈不是要放過你了,這樣多沒意思。”

“是挺沒意思,”沈境青嗤笑道,“不過白瑜,你就這點本事?”

“當然不是,我說過,我要讓你當面向他賠罪。”

“賠罪?他算什麽東西,你又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讓我賠罪?”

“沈境青,你等着。”

“好啊,我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将就看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啥,越寫越垃圾(跪倒

這周上了個毒榜,收藏沒漲幾個,字數倒不少。害!榜單還沒寫完,大概明天還有一更(如果勤快的話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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