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翌日淩晨,滿朝文武恭敬的在乾欽殿等候,皇帝上朝。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太監拉起嗓門宣讀着,聲音久久回蕩在金銮殿之中,莊嚴,肅穆。
武将蕭峰起奏:“異族近日來連番騷擾天朝周邊,看來有挑釁之勢。據探子回報異族王子哈嚓爾舉兵十萬雜營在邊鎮,蓄勢待發。請陛下派兵征讨!”
頓時滿朝大臣惶恐不安,要知道異族部落雖窺視已久,但并無直接挑釁,一直以為還算相安無事,不知為何開戰?
人總是向往和平的,居安思危固然重要,可是居安之久難免讓人産生惰性和依賴性。
元燚主動請纓:“請父皇恩準兒臣前去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揚我天朝之威!”
滿朝紛紛贊成,說白了,有人身先士卒而且是威名遠揚的十皇子,那是求之不得的。有十皇子在,安然無事,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再恰當不過。
元烈在心中掂量了一番,他可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三思之後說道。“我天朝難道就沒有勇将了嗎?”
大殿之上靜候的大臣開始紛紛低下了頭,應時,站出一人,此人正是蕭峰,只見他氣勢雄雄道:“臣願去征讨哈一族,望陛下成全!”
“如此甚好,來人,下诏!”皇帝露出欣然之色。
“父皇···”元燚還想說什麽,
龍椅上的人喝道“就這麽決定了!無需多議!”
天和元年三十五年秋,賜蕭峰為武朗将,率十五萬大軍駐紮旱谷,防止異族大軍壓境。
皇帝為了堵衆人之口,說道:“緒王元燚有命在身不得遠赴戰地。退朝!”
皇帝絕然起身,留下欲言又止的緒王和衆位大臣。
至于有命在身的事是什麽?元燚想破頭也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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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聖旨下,天和三十五年七月七适于嫁娶,緒王元燚妠吳氏之女月穎為妃。元燚暴跳如雷,轟出了宣旨的太監···
蘭苑內,月穎自從戴上了紅玉珠傷勢好得出奇的快,令她大惑不解,撫摸着紅玉珠反複研究。這時蘭妃大駕光臨,她面上帶着高貴的微笑,可月穎覺得她的笑容不達眼底。
“見過娘娘”微微蹲了蹲身,見了禮。
蘭妃扶住月穎的手臂,親切的道:“就快成為一家人了,不必這麽拘束,這裏也沒有外人。”
成為一家人?不會吧,她可不敢高攀。
通常情況下,反常即為妖···
“宣旨吧!”蘭妃對着身後的太監命令道,太監恭敬的拿出一份诏書,宣讀出月穎自己都覺得不匹配的婚事,月穎聽後是欲哭無淚。
這就是皇帝說的給她的驚喜,有驚無喜啊!
不知道皇帝實現了承諾沒有,月穎急切的接過聖旨,看到左下角赫赫然一個玉玺印,還好旁邊附上了一個朱砂的手印,月穎高興的藏起了诏書。
自醒後一直猜想君無戲言會不會真把她嫁給那個冷面魔王,沒有想到這麽快就來了。她可以說不嗎?要是在現代她一定會誓死反對,可是在天朝,她沒有那個膽。
況且有了回家的鑰匙,抗旨拒婚幹嘛,多此一舉罷了。
幸好,有名字,有指紋。
“以後定要好好輔助緒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本宮為你安排了三日的禮儀課,你好好學學,別到時候給皇家丢人···”
月穎聽到眼前雍容華貴的女人,回到是。
姑且應下吧,看來逛不成這個異時空了,她得趕緊離開這個牢籠才是。
為什麽會有心裏發虛的反應?
終于送走了笑面虎,月穎心裏頓時輕松了不少。
趕緊拉起門,月穎拿出自動感應紙,把诏書放在上面。
“怎麽沒有反應?不會是騙我的吧!”白紙依然是白紙,诏書依然是诏書,沒有絲毫變化。月穎慌了,拿着東西在屋裏轉了幾圈,還是沒有召喚出穿梭機,月穎在屋裏氣得直跺腳。
“姑娘,怎麽了?你沒事吧。”屋外響起了宮女的呼喚聲。
“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月穎撇起嘴說道,心裏不舒服,她回不去了,她怎麽會舒服?
“不要緊吧,要不要請禦醫過來瞧瞧?”這可是未來緒王妃,可不能怠慢了。
宮女久久聽不見回應,急了,剛要叫人過來,門開了。
“怎麽樣可以出宮?”說不定是要到來的地方試試,說不定是地方不對,月穎急迫的問着宮女。
“姑娘想出宮?”宮女說道:“這裏有出宮令牌,每人都有一個,但是一個月只能出去一次,要不借過姑娘,上面有名字,這個月我還沒有用呢。”
宮女從腰間的錦帶裏掏出一面硬幣大小的令牌,看樣子很是寶貴。
月穎高興的接過,看了看,是用樟木制成,小巧玲珑,上面刻着婉兒兩字。
“太謝謝你了!要是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走了怎麽會有機會?拍了拍額頭,從頭上拿下金簪,送到婉兒手裏。
“姑娘不可,這可是禦賜之物,太貴重了,奴婢不能收!”婉兒有些受寵若驚,他們當下人的只有立了大功主子才會送些小物件作為賞賜,向這種禦賜的珍品,只有看看的份兒,哪敢擁有啊!
月穎也不多說,硬是把東西塞給對方,婉兒推辭了幾句,最終抵不過金簪的誘惑,收起來藏在衣袖裏。
得趕緊動身,問清了具體方位,月穎出發了。
“怎麽還是不行,怎麽辦?為什麽會這樣?”好不容易找到穿來的湖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騙過守衛來到皇家狩獵場,怎麽會是這個結果?
月穎跌倒在地,想到再也回不去二十一世紀,見不到親愛的爸爸媽媽,悲從中來,嗚咽起來···
早知道就不答應什麽狗屁穿越了,騙子,該死的騙子!為什麽要把她騙到這個鬼地方來?她以後該怎麽辦呀?月穎的心裏五味雜陳。
“姑娘,該回去了,天快黑了,迷林裏很危險。”侍衛在附近聞聲而來,見到女子在湖邊哭泣吃驚不已。
這不是說給皇帝陛下尋找失物的女子嗎?怎麽哭了?東西沒有找着,為什麽陛下會派一個女子找東西,多派些人手不是更好,難道是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侍衛猜測着,可是又不能不信,誰叫對方有皇帝的聖旨在手,他們只得聽命放人進來即可。
月穎擦了擦鼻涕,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迎向來人。
“天快黑了,我派幾人送姑娘回宮。”
此時陷入在自己情緒中的月穎也沒有多在意侍衛的話,在侍衛的陪同下,渾渾噩噩走向回宮之路。
直到走進了深宮大門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又回到了這個牢籠,她該一走了之的呀,想返回去,卻被守衛攔住,無賴之下月穎郁悶的回到蘭苑。
那個緒王元燚一定很讨厭她才對,不會娶她的,娶了也是做做樣子罷了,應該不會對她怎麽樣。月穎分析了一番現在的處境,既然回不去了那麽就好好的在這裏活出一個樣兒來。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絕不能委屈了自己,月穎想着陷入了夢鄉。
翌日,內心叛逆不堪,面上依舊維持着微笑地接受着蘭妃為她安排的禮儀培訓。
當然月穎還不望打聽着天朝的現況,她現在是一個從黑色迷林過來的外族,對天朝一無所知。好在蘭妃派來的婢女畫眉對她甚是尊敬,常常很羨慕的看着她,看樣子她也有崇拜的人了,月穎借機拉近了兩人的關系,于是從畫眉口中得到了關于天朝重要信息。
現如今是天和三十五年,以皇帝在位之年記載。
皇帝元烈的父親元傳承是一代枭雄,四處征戰,統一了大陸許多分裂的國家,開辟了一個新王朝,始稱天朝,在位二十餘年稱天順元年。先皇臨死前交代元烈一定要完成統一大業,囑托武将元燚的外祖父慕容英超、文臣司徒奇以及占蔔師關鶴山輔佐元烈,三人皆是跟着他打江山的能臣。
奈何元烈性格溫和,無殺戮之心,他擔憂連年戰事讓百姓苦不堪言,遂休養生息。讓朝臣恪守本分,各司其職,各盡其責。致使天朝的經濟複蘇,人心所向。但元烈并沒有忘記父親的遺言,在他十個兒子中元燚最有軍事才能,所以元烈十分器重元燚。希望元燚能完成他未完成的霸業。
天朝東面有着天然屏障亦是未知險鏡的黑色迷林;西面是崛起的哈一族部落,游牧民族,以放羊牧馬為生,個個彪悍,野心勃勃。南面環海,島嶼頗多,生活着許多如海盜的匪患和以捕魚為生的海民,大多自給自足自立更生不被管束,朝廷想收編島嶼上的民衆卻被海民拒絕,沒成想分散的島嶼就像有人操縱一般,行蹤詭異,朝廷無可奈何,只要求向天朝進貢海裏珍馐,海民欣然答應。天朝皇帝元烈見其都安守本分,足不出島,也不加追讨。北面雪山連綿,山底卻溫暖如春,居住着雪域城的子民,雪域城主是一位年輕優秀的管理者,城民對其愛戴有加,十分擁護。
現如今異族哈一部落迅速崛起,在邊境蠢蠢欲動,看來是有人不安于現狀,想挑起争端打破和平之局勢。十年以來各周邊外族像天朝俯首稱臣,連年納貢。據說守衛邊疆的慕容英超将軍熟讀兵法、能征慣戰,而元燚更是被他培養成了一個軍事天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威猛無比,這些都使外族聞之喪膽,心甘情願像天朝進獻各種奇珍異寶,名貴之物。看來哈一部落是有備而來,興許早已秣馬厲兵、枕戈待旦,準備了什麽厲害的秘密武器。
不知雪域城主會如何應對?雪域一直是個迷幻的國度,雖小,但物質充足,資源豐富,一直被他國窺視,可是卻沒有人敢去搶奪,一是懼怕城中之人的玄幻之力,另一方面,去探寶的人都是有去無回,據說,城內有神奇的異獸出沒,見到外來人就會吞入腹中,的、卻是見到城中之人就匍匐在地,甚是溫順···
月穎對當今局勢了解個大概過後,央求畫眉說了一下皇帝的兒子們,貌似她過兩天就要成為緒王妃了,不能一無所知吧。
也不算一無所知至少知道要嫁的人是個臭脾氣的冷面王,月穎本想待她能回去之時看她不找機會好好修理他一頓,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現在一切已成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月穎想着《河東獅吼》怎麽馴化男主,想着想着開始望着屋頂傻笑。
“姑娘是不是嫁給緒王才那麽開心伢,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啦!”畫眉出聲吓了月穎一跳。
月穎呸的一聲,
驚得一群丫鬟嬷嬷趕緊捂住她的嘴···
“知道知道···”掰開捂住嘴的手大聲說道;“
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
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
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
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外庭。
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莫與相親。
立身端正,方可為人。···”
邊讀邊搖頭,女戒,誰不會啊,為什麽沒有男戒呢,月穎無語的想到。
日子緊鑼密鼓的進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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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違心嫁娶
禦書房內一聲驚呼,“父皇,你真的想要我娶那個奇怪的女人嗎?”元燚青筋暴露,隐忍着自己情緒接着說道:“不管兒臣是否願意,不管兒臣将來會對她怎樣?”近乎咆哮說出心裏的話。
一直以來他都對女人退避三舍,打從心底厭惡,對那個光天化日袒胸露背的女人更是嫌棄至極,要他娶那樣的女人簡直是難如登天,想想都雞皮聳立。
想起成人禮大哥送的禮物,元燚當真是終身難忘,被一群庸脂俗粉玩弄與鼓掌之中,他卻因為中了大哥的軟骨散而無力抗拒。這是他的恥辱,也是他的心病,從此,女人如同猛獸,他避之唯恐不及。
叫他娶那樣的女子,三個字,不可能!
元烈盯着自己的兒子倔強的身影,緩緩說道:“你的婚事關乎天朝盛衰,你一定要娶月穎為妃,因為她就是你命定的王妃。”
“什麽意思?”
只見皇帝語重心長的說道:“因為她就是紅鸾星轉世之人。”
元烈把事情的嚴重性吐露出來,為元燚分析着當今的局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苦口婆心的說着月穎的與衆不同和可愛之處,如一個媒婆保媒說得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元燚聽得一陣惡寒,越是反感。
“難道天朝真要一個女子來鞏固!荒唐!”元燚大聲說出內心的鄙夷。
有他在,還怕什麽江山不穩定,要一個女子保江山,笑話!
紅鸾星轉世又怎樣,女子就是女子!
“難道你要抗旨不成!”
“請父皇收回成命!”
“如果不呢?”皇帝眯起了雙眼
“那麽兒臣只得削發為僧,永世不娶!”
皇帝氣得猛的咳嗽了起來,一旁的福公公趕緊的拍了拍皇帝的背,帶着祈求說道“緒王殿下你就少說幾句吧,陛下···哎!怕是想看着你成家才放心去吧!”
“別說!咳咳···”皇帝瞪了一眼身旁的太監,太監唯唯諾諾的退下。
“什麽意思,說!”元燚心中不祥,問道福公公。
“太醫說陛下命不久矣!”
“大膽!你是不想活了吧,寡人饒不了你!”皇帝大怒
福公公吓得抱住了皇帝的腿,哀求道“陛下,你殺了奴才吧,奴才死不足惜,只求在地下跟着陛下,侍候陛下!”
“好,那寡人成全你,來人,把阿福給我拖下去···”
元燚看着兩人吼道“夠了!我會娶那個女人的,你們放心吧!”
元燚地下頭,擡起眼眸,目光如火,露出決然的目光。
皇帝心中痛極,可是不得不這麽做。總算如願了不是嗎,盡管法子欠佳了一點,總是有用的不是。
待元燚離開禦書房,皇帝拉起地上的福公公,兩人會心的一笑···
元燚回到王府,踢翻了身旁的椅子,一拳打在桌上,應聲而裂。
明知父皇的詭計,卻不得不選擇妥協,畢竟身為人子,不能不孝。
不就是娶她嗎,娶了之後她休想過得安穩日子,元燚心裏盤算着怎麽折磨她。
“阿···切···”月穎一陣噴嚏襲來,不雅的用手甩甩臉,說道:“肯定是什麽人在想念着我了···”
旁邊嬷嬷嚴肅的警告她注意儀态注意身份···
畫眉抿着嘴偷笑,幾日來兩人相處和諧、不分尊卑已經堪稱好友了,當然這是月穎強烈要求的,而畫眉打心眼裏喜歡這個來自外族的女子,平易近人、思緒獨特簡直是萬中無一的奇葩。
“月穎姑娘,肯定是咋們緒王想你了呀!”畫眉玩笑道。
月穎眯着眼卷起袖子跑過去,明知緒王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丫老是在她面前開玩笑,看來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是吧!
畫眉見勢就跑,月穎一把撲過去使用她的必殺技——撓癢癢,逗得畫眉咯吱咯吱的笑。一旁嬷嬷也是嬉笑連連,平時拘束慣了,在這位未來王妃這裏卻能會心一笑。明着他們是宮裏的老人,暗地裏心裏也是自卑的,在這裏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尊重得到了,這未來王妃沒有一點身份架子,對他們噓寒問暖,沒有因為他們的嚴格教習而埋怨,相反還給予他們平等的對待。
嬷嬷笑了一陣後吼着:“注意儀容儀表月穎姑娘,這樣可不好,別被人看見了!你過幾天就要成為萬人矚目的緒王妃了呀!”
月穎無所謂的說:“看見就看見了呗,不當王妃才好呢!誰稀罕吶,要不是···”要不是回不去了,她吳月穎才不會嫁給那個自以為是自大狂妄的冷面王呢!月穎在心裏默默道,這話當然不敢說出來,畢竟這是沒有言論自由的國家,悲哀啊!
這可是皇帝賜婚,還不敢說不嫁,弄個不好腦袋就搬家了。
七月七這一天大街小巷都熱鬧不已,大家談論的都是圍着緒王納妃的話題轉,一些百姓更是對着宮門翹首以盼,望眼欲穿!
“新娘子長什麽樣呀?”明知不可能看到卻忍不住內心的好奇。
“聽說花容月貌,美得不得了!”
“是個奇女子呢,聽說沒有,她可是神女下凡呢···”
“真的假的?說說···”
“這你都不知道啊,外地來的吧···”
到處都是關于新娘子的話題,他們都想一睹傳說中的奇女,長得如何美如天仙,花容月貌,更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子竟敢在緒王元燚面前為平民打抱不平。
“來了來了···”不知是誰呼喊了一聲,人群頓時擁擠着向官差撲來,争相眺望。場面有些混亂,官差有些抵擋不住人群的撲擁,這種盛況竟是前所未有。
一路上元燚都是板着臉向所有人宣告他內心的不爽,不似新郎似閻王。
看着滿城的喜慶之色應接不暇,聽着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一片歡騰。樂隊響起的迎親之聲激不起元燚的歡樂之情,熱鬧喧嚣憾不動元燚的無動于衷,冷眼旁觀的臉色與之格格不入,真是諷刺啊!
月穎在花轎裏也是哀鴻不已,不似新娘似哭喪。
她想起一句話:情願笑這流淚也不哭着說懊悔,是的,注定委曲求全,不過出嫁而已,有什麽關系,反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摸了摸手上藏起來的匕首,定了定心神,如果她所料不錯今晚會很安全,照那個冰山男對她的不削肯定不會踏入新房的,匕首只是以防萬一,萬一那個混蛋來硬的她就魚死網破。
月穎悲催的想到,她走的是什麽運啊?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也就罷了,對象居然是恨不得殺了她的人,她以後的生命安全有保障麽?
今天是她的婚禮嗎?為什麽一切都和想象中的婚禮有着天壤之別,想象中的她是穿着白色的婚紗,踏着紅色的地毯,和心愛的人攜手進入禮堂,深情的擁吻···
而不是坐着花轎颠得頭昏腦漲,重重的頭飾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月穎氣急地把紅館拿下來,什麽規矩對她都是狗屁,她想着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樣子,古代啊,可以不可以看一看啊?反正都回不去了,不如先一睹為快。
月穎是個實際行動者,也不管什麽新娘子忌諱什麽道德規範,她想着看就用手輕輕地挑起一小點縫隙一睹奇景,哇塞!原來這麽多人,這麽熱鬧啊,真漂亮!和現代的古街古鎮就是不一樣,原始版的,有個相機就好了,一定照下來帶回去顯耀一番,月穎在心裏感慨道。
“看!看!新娘子看過來了!好漂亮的新娘子啊!”不知是誰一聲驚呼,衆人立刻蜂擁而去,這比他們撿到錢還興奮,誰見過新娘子啊,自己娶親才能見到的,多稀罕啊,不看白不看,這丫的簡直驚世駭俗!
月穎知道又闖禍了趕緊把簾子放下來,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頭,自己給壓壓驚。
然而已經晚了,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傳得沸沸揚揚,傳到了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新郎元燚耳朵裏,看看新郎的怒火沖天的樣子,如果沒有這般喧鬧一定能清楚的聽到牙齒磨得格格格格的聲音···
旁邊的一個侍衛悄悄的隐入擁擠的人群中,繼而飛快的消失了···
經過一段小插曲,其他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只聽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唐···送入洞房!”
月穎只看到一雙紅色的靴子在眼前,有一雙修長的手牽着喜繩。
在聽到太監高喊入洞房之時不知道為什麽月穎的心蕩漾了一下,有些心猿意馬。
元燚一直以來冷酷的內心居然也強烈的顫抖了一下,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皇帝坐在大殿中的高位露出逞心如意的笑容,他的心算是放下來了,敞開心扉的和周圍的王侯大臣說說笑笑,身邊的嫔妃亦是巧笑倩兮,大臣喝聲連連,難得的滿堂歡聲笑語,喜慶非凡之象,這一天天子與民同樂。
只除了兩位主角與這歡樂的氣氛有些出入,仿佛他們在看戲一般,戲裏戲外模糊不清,于己無關。
而另一個臉色鐵青的蘭妃狠狠的瞪着蓋着紅蓋頭的新娘子,神色兇狠,像要吃了蓋頭下的人兒一般。聽到自己的暗衛回報新娘在路上的異舉,她當時肺都要氣炸了,看看這是娶得什麽人啊,陛下怎麽會把這樣的女人賜給她的燚兒啊!神女又怎樣,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怎麽配做她的兒媳!氣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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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洞房花燭
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露。
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月穎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與之反差,她的心就像有石頭壓住一般沉重。彷徨、無措、迷茫,還有一絲莫名的緊張。
旁邊伺候着婢女讓月穎越發覺得不自在,支開兩人,月穎一把扯下紅蓋頭摔在床上,拔下紅玉冠扔在床頭,只見玉珠搖曳着圓潤的身軀,顯示着它的不滿。
月穎無賴的坐着床前,本就清麗脫俗的臉上沒有因為緊蹙的眉眼而破壞美感,反而因有着美豔絕倫的妝容,更是傾國傾城。
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将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颦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态,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紅燭搖曳的光芒伴随着月穎滿懷着忐忑不安的心在新房內交相輝映。只見她一個人在新房裏一會兒沮喪,神情呆滞,眉目無光,好像一個漂亮的洋娃娃;一會兒的扯着緋紅的衣袖暴跳如雷,發洩郁悶之意;一會兒神經兮兮的向門外張望,露出煩惱的神情···
“我該怎麽辦呢?要是他真的來了要霸王硬上弓那我不是虧大發了!不行,不知道匕首到時候有沒有用,要是我的包在就好了?”
月穎想到來之時自己帶着随身的挎包,裏面裝的是21世紀用的東西,化妝品,錢包,一些防身的針和急救藥品。
月穎的工作是外交監察員,随時面臨着危險的境地,細小的針是為了制服反抗的不配合的蠻夷之人,這對她至關重要。
大學專修了對于女人的有利防身課,對人體的穴位弱點大致有些了解,所謂一針見血,也可以一針要人命。
月穎喜歡不血腥的制服人的方法,本來在宮裏都找好了針藏在衣袖裏的,可是穿嫁衣,化妝等等宮女前呼後擁,忙得不可開交,手忙腳亂,晃得她頭暈,直到上花轎才悲催的發現藏好的針不翼而飛了。
找了幾圈,發現沒有理想的防身武器,她看看懷裏的匕首,說是匕首其實是削水果的小刀,小巧的可愛,月穎初見它時贊嘆道:原來古時候的工藝就這般了得,發明的小刀還真不錯,看這如手指般大小的身形,上面還刻着栩栩如生的蘭花,削水果簡直太可惜了,應該進國家級博物館才對。
她不知道的是她手中的小刀只有皇宮裏才能用得上,鐵器與民間來說那是奢侈品,民間都是以木頭代替的。
目光搜索許久,終于在桌子旁的櫃上看到了牙簽,沒有想到古人也會用牙簽,還真會享受呢!
月穎露出了詭異的笑,妖嬈動人,豔光四射,撥了幾根藏在貼身之處,這下心裏踏實了,于是乎大大方方的坐下享用一桌美食,還不停的發出贊嘆,好吃,色香味俱全呀,比起五星級飯店的大餐有過之無不及啊!
正當月穎吃的不亦樂乎時,聽到一群吆喝聲由遠及近,她趕緊擦了擦嘴角,收拾了一下桌面,跑到床頭撿起墜落的鳳冠和紅蓋頭戴在頭上,一切都在瞬間完成,十分神速。慌亂中她似乎忽略了什麽···
元燚在席間喝着悶酒,幾乎沒有吃菜,所有的人都向他敬酒,表示祝賀的表示巴結的表示羨慕的···元燚都一一回敬着酒,他需要用酒來澆熄他的怒火,可是他發現只能适得其反,借酒澆愁愁更愁!他們都說他醉了,可是他覺得他沒有醉,他很清醒,他娶了一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一個當衆用語言給他耳光的女人,一個給他丢臉的女人!一群人把他送到了新房之前,嚷着鬧洞房,然後簇擁着進了新房。
看見新娘子的一剎那,有五秒鐘的靜場,與之前的喧鬧對比起來很是滑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新娘怕是又做出了驚世駭俗之舉了吧!元燚看見新娘的紅蓋頭前一片空白,繡好的鴛鴦被轉至頭後,他說他沒有醉吧,新娘的紅蓋頭由鴛鴦戲水圖遮掩前額,象征着兩人和諧美好,蘊涵着吉祥的寓意。
他知道新娘自己拿下過蓋頭,他更知道不是新郎拿下蓋頭有多麽不吉利,在天朝是不允許的。這個女人,太過分了,今天讓他丢臉丢得還不夠嗎!看來不給她一點教訓太對不起自己了!
衆人見現場的氣氛驟然降低,冷如冰雪嚴寒之季,有的人不覺打了個寒戰,甚至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于是自覺的說了幾句吉祥話退場告別,溜之不及,怕再待下去會凍成冰塊
元燚的一幹皇兄也悻悻然離去,其中有一雙若有所失的眼眸久久的盯着新娘大紅的蓋頭,恨不能此刻是自己手持紅杖,娶得美嬌娘。可是一切都已經注定,只能把沒有發芽的情種扼殺在搖籃裏···感覺有人用肘臂撞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攜着兄弟出了新房。
元燚醉眼朦胧的走向新娘,一把扯下大紅的蓋頭,他的忍耐已經達到了邊境。映入眼簾的是月穎紅蓋頭下的耀眼奪目的眼睛,漆黑,深邃,他感覺自己仿佛來到了世外桃源,面前是美麗的天仙,是他的妻子。
一雙如寶石一般明亮的眼球,如迷人的星夜一樣深深的吸引着他,憤怒被劇烈跳動的心壓下去了,他是真的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想撫摸一下這不真實的畫面,突地覺得手上一痛,只見新娘子揮開他的手騰地跳起來,只有他肩膀這麽高的個兒,卻氣勢洶洶,眼露兇光瞪着他問:“你想幹什麽!”
元燚突然笑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這麽肆無忌憚的笑,好像聽到了多麽可笑的一個笑話,洞房花燭之夜新娘問新郎想幹什麽!別說他只是一時情不自禁,即便幹什麽她又能怎樣,這都是天經地義之事。
他突然很想和她幹點什麽,也許看着她生氣是一件多麽有趣的事。
笑過之後元燚一轉冷冽的口吻說道:“我想和你洞房花燭啊,娘子···”
渾厚的噪音就如一個登徒子,還不忘把語氣拖得老長,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把月穎拉近懷裏,毫無征兆,對着她的耳朵不停的吹氣。
月穎只覺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心率速度控制不住的快,如果沒有之前被刺之事,她一定會禁不住他的挑逗,他有着所有女人都拒絕不了的相貌和氣質,此時還對着她不停的放電。
他喝醉了才會這樣,不能陷自己于不利的困境,說不定他清醒的時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月穎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推開新郎,她不能用自己的清白賭,如果要把貞操送給這個表裏不一的混蛋,那她寧願放棄安逸的機會,獨自一人漂泊,浪跡江湖。
月穎覺得當初的決定是多麽輕率。
“放開我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走開,離我遠點!”
月穎的心裏就如十五個和尚打水七上八下的,她拼命的掙紮,對于一個常年習武的人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有膽你再說一次!”
元燚用力的按住月穎的喉嚨,月穎覺得自己快窒息而死了,月穎的雙手不停地敲打着,元燚松開手又捉住她的手,月穎想掙紮可是使不出一絲力氣。
她氣急了開始大罵道:“你下流無恥!快點放開!”
她的雙峰抵着他的胸膛,感覺到對方的堅挺,她停止了掙紮,對于一個受過現代知識熏陶的新時代女性來說,她知道越是反抗越是對自己不利,他現在是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她必須冷靜。
元燚松開手,一路滑下回到柔軟的地方,繼而用着自己都受不了的流氣惡心的說道:“來吧娘子!別害羞了,為夫會好好疼你的···”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月穎想到,是時候下手了,離開,一刻都不能等。
新娘豔麗的紅暈杏眼圓睜的盯着他,在紅色的襯托下嬌顏動人,人間尤物,元燚的心蕩漾了,他的手仿佛不聽使喚的再次撫摸着月穎的臉,沒有因為新娘的反抗而放棄,緊緊的抱緊着誘人的嬌軀。
手上的觸感說不出的美妙,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如絲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