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嫁我嫁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老王現在在帶高二的語文,相比以前兇巴巴的模樣,或許是有了孩子,更像一個慈父。
白棠倒是不客氣地坐在了老王的辦公桌上,一如往常:“帶我男朋友來看看你。”
“這麽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來看恩師都不帶點禮物?”老王佯裝生氣。
“哈?人民教師收這些東西怎麽為人師表?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啊。老王。”白棠回一中,和賀洲一起,好歹也算榮譽校友,雖然是偷摸來的,但連杯茶都沒有,是不是過分了。
“王老師。”賀洲倒是禮貌。
從高中那會起就這樣,老師看賀洲,那是越看越順眼。
辦公室裏還有一些臉生的年輕女老師,似乎還是賀洲的粉絲,總是往這邊看,奈何要為人師表,又不敢過來要簽名什麽的。
“你說,我們這樣爬/牆進來,明天會不會上熱搜?”少年對着賀洲耳語。
賀洲今天穿的頗具少年氣,頭發染回了黑色,襯衫紮進長褲裏,仿佛還是那個高中時候的少年,他說:“可能會?”
老王下午還有課,自然沒空招待二位多久:“學校裏好多女生都是你們的粉絲,只怕是發現你倆來了,整個學校都亂套了。”
“現在我們的新聞都不是什麽正面的,影響不好,就偷摸逛逛就好。”白棠嘴裏嚼着糖,時不時看賀洲一眼,一副離不開他的樣子。
老王敲了敲桌子:“你們這樣說,我可不答應,我真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還在一起,感情還那樣好,除卻性別,有什麽能讓人置喙的?”
“可是性別就是最大的錯誤了。”白棠眼神暗了暗,他突然想起來賀洲母親的一句話,是自己要害得賀洲斷子絕孫。
臨走前,老王邀請二位參加一中的元旦晚會,辦公室裏的幾個女老師還是忍不住要了合照,是賀洲和白棠的合照,臉上難掩激動之情,只說着:“甜粥加糖99。”
“會的,謝謝老師。”白棠彎了彎眼。
因為是上課時間,校園裏萬分寂靜,偶有幾個逃課的學生在操場籃球場上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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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同少年逛了一圈校園,從體育館再到紫藤花架。
再不小心闖入了音樂教室給少年彈奏了一曲參宿四,少年的第一次表白就在這裏,顯然不算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少年的話語歷歷在目,可惜四五年前元旦的那個夜晚,并不愉快。
賀洲趁着微風不燥,陽光正好,他直視着白棠閃爍的目光,他說:“白棠,我喜歡你。”
“你是演奏家,我會的樂器也不少,我們都喜歡音樂,應該會有許多共同語言。”
“我現在的話,應該算是有出息?養十個你都不成問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去做。”
“我會對你好的。”
“可能我有些不善言辭,脾氣也算不上好,但我會慢慢改的。”
“你要不,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算了?”
往日的言語被賀洲說了出來,
回憶湧上心頭,他總記得的,都記得的,這些事情,白棠指尖微顫,向前一步摟住了賀洲的腰線,感知着男人的心跳,他說:“好啊,小爺答應了。”
“你們兩個,在這幹嘛呢?早戀是吧?”熟悉的聲音傳來,光頭還是原先那個光頭。
兩個人相視一笑,轉而看向光頭,不尴不尬地打了聲招呼:“嗨,好久不見?”
光頭當場石化: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他們感情好,卻不知道他們當年是在談戀愛,還被他們蒙騙過去了……
“哈哈哈,你看光頭的那個表情。”兩個人除了學校,白棠還在回味光頭的那個表情,就忍不住地想笑。
兩個人的行程都不算忙,在蘇城逗留兩天也沒什麽事,賀洲那邊,新專發售已經不屬于他的事了。
而白棠的演奏會已經落幕,前段時間參加的節目早在演奏會之前就被淘汰了。
“緊張?”賀洲握着白棠的手,感覺得到少年掌心沁出的微汗。
是他的幸運,才能遇到如此純粹的少年,又得此愛意。
他只是喜歡白棠而已,無關性別。
“哈哈。”白棠心底早就緊張得不得了了,“一點點緊張,畢竟見家長嘛。你說他們四個在一起,會不會打起來?”
“不會。”賀洲捏了捏白棠的指尖,帶着安撫的性質。
今天過後,兩個家庭就注定要糾葛一生。
要不是六個人坐在餐桌上,白棠知道他是為什麽來的,他都以為他們是在談什麽幾個億的大合同。
白棠和賀洲的事情在國內鬧得幾乎人盡皆知,褒貶不一。
葉女士本身是不贊同他倆的事情的,就算嘴上妥協,心裏也不舒服,可在看到網上和生活中對白棠的那些惡意,突然就軟化了,如果連生養他的父母都不支持他了,白棠的這條路會更難走的吧?
何況自己的兒子,自己都不舍得用這樣的言語罵他,何況別人。
兩家人難得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談話,雖然還是有些硝煙味。
對于嫁娶這個問題也十分不一致。
“我嫁給賀洲好吧。”在他們吵了半個小時之後,白棠終于忍不住開口說話了,兩個男人過日子,又何必在意嫁娶的問題。
葉女士看着自己不争氣的兒子,眼裏透露出幾個字:不争氣。
對于後代的問題,白棠的見解是:根據我做了二十多年兒子的經驗,有後代也沒什麽好的。
葉女士說:既然糖糖嫁給你,那家裏的財政大權是不是要歸糖糖管?
白棠恨不得捂住葉女士的嘴,可別說話了吧,你兒子都不知道欠了人家多少了,再說了人家辛辛苦苦賺的,幹啥都給我?我又不是殘廢。
“好。”賀洲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在賀女士即将開口反駁之前。
卧槽,這是什麽寵妻人設?白棠人麻了,想着等私下裏再跟賀洲說清楚,他喜歡賀洲只是單純的喜歡這個人罷了,再說,他還想賺錢給賀洲花呢,這算怎麽回事?
兩家談了幾個小時才算是達成一致見解,至于去國外領證這個事情,兩人都沒想過,畢竟他們也不想移民,國內同性婚姻法也在議程上了,大不了再等幾年,多談幾年戀愛呗。
兩家連以後每年過年去誰家過的問題都商量過了,事無巨細,無比認真。
兩個孩子要在一起一輩子這個認知上,難得達成一致。
末了,葉女士叫住了白棠想單獨和他說幾句話。
看着少年長開了的眉眼,葉女士心緒複雜,難以言喻,許多關切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到最後只踮腳抱住了他,輕聲說了句:“對不起,這些年的事情。小糖糕,我希望你能幸福。”
“會的,媽媽。”白棠忍住淚意,回抱住了葉女士,“我愛你。”
他們之前有誤解,有隔閡,但他們也愛着彼此,血緣斬不斷的愛意,在這一刻,仿佛達成了和解。
在母親成為母親之前,葉女士也是個被寵着的小公主啊。
“賀先生。”白棠喜難自勝,他說,“我們這算是見過家長了呀,四舍五入就算是結婚了?”
他說:“賀先生,我們真的要在一起過一輩子了啊。”
他說:“哥哥,叫聲老公來聽聽?”
賀洲眸色一暗,把人按在了床上,咬了咬白棠的喉結,喊了一聲:“老公?”
之後的發展用四個字可以概括:不可描述。
事後,白棠把玩着賀洲的指節,總覺得賀先生的無名指上少了點什麽。
出乎白棠意料之外的事情是,賀洲居然還真的想把財政大權交給自己。
之後就有律師什麽的就上門了。
什麽股份轉讓,房産過戶的,弄得白棠一臉懵。
“你?除了歌手,明星,京大研究生之外,背地裏居然還是個霸總?”白棠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淡然的賀洲,倒不是不可置信,賀洲做什麽都是優秀的,也難怪他那樣有錢。
白棠只是覺得他越發配不上賀洲了。
“簽了,這些都是你的了。”賀洲眼睛裏蘊含着笑意,只看着少年。
你就這樣信我嗎?白棠張了張嘴,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都說情感缺失症不信任何人,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得到賀洲的全部信任。
賀洲好像看懂了他眼裏說的話,捏了捏少年的後頸: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
用溫柔編織牢籠,錢財是身外之物,反而更能使少年動容。
賀洲想放縱一次徹底不去考慮沉沒成本,主要是白棠值得,沒有人能夠保證往後餘生,但是他信任白棠。
就算以後因為種種原因分開了,也不會有什麽後悔的。
靠,果然是年紀越大越愛哭了。白棠把桌上的文件随手撕碎了,撇了撇嘴:“我才不要,我就不信你能餓死我。”
“好。”賀洲縱容着少年。
一邊的律師倒是看得目瞪口呆,自家賀總是個gay也就算了,這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架勢又是為哪般。
平時看着冷心冷情的人,對人好的時候,真的是只要他有的,都能給。
“賀總?”白棠覺得他回國就掉到坑裏去了,所以他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怪不得公司給自己的待遇這樣好,啧。
還是兩大公司的老總。
賀洲果然是想做什麽都能做到啊,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
“賀總,你缺暖/床的嗎?”白棠挑了挑眉。
賀洲:你都松了。
白棠:靠靠靠,那不是昨天晚上,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