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怎麽哭了?”

史芊芊回到屋舍,見何采珺将頭埋在被子裏,錦被都被她哭濕了一截。

難不成何采珺沒說動段禹,反被他給訓了一頓?

“采珺,有什麽難過的事,你可以和我說,千萬別憋在心裏……”

“都怪你,要不是你讓我去找表哥,戳破傅挽月的真實身份,表哥怎麽會罵我蠢,罵我笨!連妻子的身份都不肯給我?”

“侯爺竟然說出這種話!”

史芊芊壓住心底的驚異,段禹這是擺明了讓何采珺別癡心妄想侯夫人的位置了。

她深深了解何采珺的脾氣,何采珺才在心愛的男人那裏受過挫,她若是再不安慰她,那自個就算是完了。

她對何采珺能不能做成侯夫人不在乎,現在只想好好利用何采珺除去傅挽月。

她從袖中抽出一張帕子,輕柔小心地給何采珺擦去眼角的淚珠,作出十分氣憤的樣子,“侯爺是被她迷得失了智麽傅挽月連身份都是假的,她一個孤女,有什麽資格做侯爺正室?”

段禹倒沒有說要娶傅挽月為妻,可卻說了比這還戳心窩子的話。

他說寧願娶了平民都不願娶她,這種丢人至極之事,何采珺怎麽會在史芊芊面前說出來?

她就算再蠢,丢自己臉面的事卻不會做。

何采珺抹去眼上的淚水,眼角哭都紅了,她猛然将繡枕從床上摔下去,“傅挽月這個狐貍精,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我都從河虞來到京城了,她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傅挽月這個賤人怎麽不去死,不去死,啊?”

“死倒是便宜她了。女子的名節是我們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你想想,如果傅挽月失去貞潔,首輔還肯認這個義妹嗎?侯爺還會娶她做夫人嗎?”

“你說的對!”何采珺一怔,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瞬間恢複了神采,“表哥讓我別把她的事說出去,我聽他的話就是了。等她失了貞節,不管她是傅挽月,還是成挽挽,還有哪個男人肯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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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就是成康郡主的生辰宴了,到時我偷偷給傅挽月下些藥,她自己耐不住媚.藥去找野男人,被郡主給捉奸在床。我看傅挽月到時候還有沒有臉,繼續待在玉菁書院?”

史芊芊沒反駁,也沒附和,只道:“那藥你打算怎麽尋?”

她将濕漉漉的髒拍子,扔到了髒盒裏,起身給何采珺倒了一杯水。

何采珺道:“你沒錢沒權,又沒機會入成康郡主的宴會,這次半分都幫不到我,真是可惜了。”

史芊芊正想着怎麽找個借口,不摻和進去這樁事呢,不想何采珺竟然自己給她找了個理由。

她作出愁惱的樣子,說自己是個沒用的人,一下就取悅了何采珺。

要知道何采珺現在正情緒低落着,只有讓她看到別人比自己還弱勢,她才能找到自信。

她聞言,愉悅笑了笑:“放心,有我在,定會幫芊芊在京城找到一個好夫婿。”

史芊芊擡起眼,輕淡道謝。

成康郡主的生辰宴是在榴月末。

成挽挽因首輔妹妹的身份得以參會,但她與這位郡主并不熟,甚至成康郡主齊玉蒲還……十分讨厭她。

原因自然是因為首輔這個禍水。

嚴铮當年在獵場中救過齊玉蒲,年僅十五歲的小郡主芳心一動,特意請了楊太後賜婚,可嚴铮竟然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絕了。

齊玉蒲受了一場情傷,不止恨上了嚴铮,所有和他有關的人,她都恨上了。

這次她請人到府入宴,也只為了高調地宣布一件事,她要嫁人了。

成康郡主要嫁的是是嚴铮的死對頭張和階的嫡長子。

大家見郡主挽着未婚夫婿往首輔這邊走過來時,自覺讓出一條道來。

成挽挽沒再挨着嚴铮站一塊,默默溜了。

她去到一處水亭納涼,現下不過是五月末,天氣就漸漸熱了起來,挽挽手裏拿着團扇搖了搖,低頭看裏的紅鯉冒出頭來探氣。

“成小姐。”

挽挽聽到有人喚她,側頭一看,見一個白衣姑娘笑吟吟地看着她。挽挽細細回想了一番,自己好像并不認識她。

她問:“你是誰?”

何采珺臉色一僵,傅挽月可真夠裝的,連她都假裝不認識。

她重新揚起笑容說:“我叫何采珺,是天字班的女學子,崇州首富之女,段侯爺的表妹……”

這姑娘一上來就介紹那麽多身份,生怕別人不認識她似的。

挽挽聽她說完那一大串長話,問:“有什麽事嗎?”

何采珺說:“成小姐獨自在這兒,不覺得孤獨嗎?”

“不覺得。”

“……”

挽挽想,這人不會有病吧,她都不認識她,就上趕着問她孤不孤獨?

她倆根本就不熟啊!

這位何小姐似乎也感覺到了尴尬,短短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挽挽覺得莫名其妙。

她搖了搖團扇,思索着嚴铮同成康郡主也應該敘完舊了,欲從水亭離開,腳下卻踩到了一個香囊。

挽挽将它給拾起來。

剛到水亭的人,除了她只有何采珺,挽挽記得自己剛到這兒時,地下可是幹幹淨淨的。

那這香囊只可能是何采珺的了。

挽挽攥着香囊才過了三息,臉色開始變得潮紅,小腹漸漸燥熱,身中過美人媚的挽挽很快意識到自己是被何采珺給算計了。

真是大意,她方才不應該去撿地上的香囊的。

挽挽細喘了一口氣,從袖中掏出一瓶藥來,那是嚴铮給她配的美人媚剩下的解藥清舒丹,她不知道清舒丹能不能解毒,但她在賭它能不能壓住藥性。

如果沒有藥壓制住它,挽挽怕自己會在宴上出醜,好在她最後堵對了。

清舒丹暫時壓住了何采珺給她下的藥。

挽挽從水亭離開,問宴上的小姐,得知她是去懷輝閣更衣後,将手上的香囊放到閣樓門口,故意換了一種何采珺認不出聲調,“何小姐,您的東西落在地下,我替您放到門外了。”

何采珺上下翻看自己有何東西遺落。

孫浩楠看成挽挽走後,終于忍不住從假山背後出來,将地下的香囊給拾起來。

他低頭用力嗅了一口,用力敲了敲屋門。

何采珺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不耐煩地推開屋門,罵道:“敲什麽敲,不知道裏面有人啊?”

“本公子自然知道。”孫浩楠舉起香囊,色.欲熏心地望着何采珺道:“小姐的香囊我可是親手撿到的,和美人一樣香。”

何采珺見到那香囊,驚訝地睜大眼睛,“這怎麽會在你手裏?”

“自然是我和你緣分深吶。”

孫浩楠說完,邪火燒得他欲色一漲,猛然合上屋門,壓住了她。

何采珺極力反抗,可哪裏抵擋得住男人的力氣,雙手很快被孫浩楠反縛在身後,門板咚咚地劇烈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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