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挽挽才回到宴上,還來不及找到周娉婷,嚴铮就冷着臉向她走來,質問:“你去哪兒了?”

“哥哥!”挽挽讨好地抓住他的袖子,“我身體不舒服,可不可以帶我先離開?”

好些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首輔身上,齊蒲玉更是連飲酒的動作都頓住了,她記得當年她才抓住他的袖子,就被冷清的男人随手推開了。

成挽挽又不是他親妹,他竟不降她的手扒開。

齊蒲玉盯着他的袖子,都快盯出一個洞了,張述用手輕輕拉了拉她寬大雲緞紅袖,她才回過神來,側開臉不再去看他。

嚴铮還冷着臉:“不說清楚剛去見了誰,別想我帶你離開。”

“沒有誰,我剛只是去水亭吹了風,身體不舒服。”

挽挽急了,首輔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跟她杠上了,搞得她剛剛好像是去私會男子,給他頭頂帶了一頂綠帽子一樣。

挽挽急得拉住他的手,在他手掌心寫了兩個字,“中藥。”

中藥?

她中藥了!!!

嚴铮見她額頭上冒細汗,臉色微紅,但不是很明顯,像是被太陽給曬熱的。

他擡眼瞥了齊蒲玉一眼,小郡主性格高傲,應該不屑用這種手段對付挽挽,應該不是她。

他掃了其他人一眼,衆人将頭撇開,繼續與旁人暢飲續話,沒敢在多看他們一眼。

“走吧!”

嚴铮睨了她一眼,挽挽自覺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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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蒲玉眼睜睜看着嚴铮帶人離開,心中忍不住酸澀,像嚴铮這樣的男子,縱使做不成夫婿,就算做兄妹,也是極好的。

成挽挽不是他親妹,他都能待她這般好。

外界傳嚴铮是不喜晉王側妃的妹妹,才将她送去玉菁書院。齊蒲玉今日看,嚴铮哪裏像是很讨厭成挽挽的樣子?

人一句不舒服,嚴铮就帶人回去了。

在場的夫人,若是有誰身子不适,一同離宴的怕是沒幾個,絕大多數只會遣丫鬟送夫人回府,自個在這兒獨樂。

“郡主,可要喝杯木樨清露?”

張述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齊蒲玉忙應一聲好。

挽挽同嚴铮上了馬車,她就迅速将車簾放下,人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嚴铮想要推開她,挽挽先一步用手摟住他的脖子,柔軟的紅唇允.吸他的薄唇,像深谷裏的雨妖,纏纏綿綿勾着誤入深林的書生。

等書生意識到自己是被妖勾走心魄後,七婚六魄都被雨妖捏在了手心裏,哪裏還會記得下山的路?

挽挽輕輕撫摸,他上身還是衣襟整潔的模樣,可下袍早就被她給掀開了。挽挽跨坐在他腿間,委屈說:“大人,剛才為什麽……在宴上兇我?”

“兇你?”嚴铮疑惑,“我有嗎?”

“有,你質問我去了哪裏?”挽挽纖長白皙的食指纏住了他脖間的一縷發絲,饒了好幾圈,“我在水亭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她……給我下.藥,我就以牙還牙,将藥又下給了她。首輔,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嚴铮輕輕搖頭,是那人對她下手在下,她不過是反擊回去而已。

朝堂上比這肮髒的手段,嚴铮見得多了,這并不算什麽。

他身局高位,并非清潭裏的魚兒。

嚴铮掐住她的下颌,令她直視他的眼睛,冷聲問:“除了見過給你下藥的人,可還見了其他人?”

“……沒有。”孫浩楠不算,那是她留給何采珺的浪蕩公子。

“說謊!我聽見段禹問人,問你去了何處”嚴铮松手,往下固住她的腰肢,用力往下一壓,挽挽忍不住叫了一聲,淚花都快被他欺負地哭出來。

“大人,輕些。我真……沒見過段禹,我吃了你給我制的解藥,一壓下……何采珺給我下的藥,我……就過來找你,其他人一個沒找”挽挽斷斷續續地說着話,因為怕哭吟聲被人給聽到,都是壓低了聲音說。

“你是過來找我還是過來找我做你的解藥?”

他臉色仍是不虞,如果她沒遇上這事,想必已經遇上段禹,同人說着話了。

挽挽不明白首輔為何會執着問她這個問題,找他和找他當解藥,完全就是一碼事,這其中是有什麽區別嗎?

首輔府裏沒有通房,挽挽第一次将自己給她時,就知道首輔還是個處,是個幹淨的男人。

成康郡主宴請的公子,挽挽根本不知道哪些是有妻妾,那些是有未婚妻的人,根本不敢随意招惹那些人。

何采珺給她下藥,擺明了就是像壞掉她的名聲,挽挽不可能傻到在郡主的宴上找男人,自然只好找上嚴铮了。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挽挽用的都習慣了。

可惜,首輔還是在生着她的悶氣,不滿意她的回答。

挽挽被他氣惱地壓在身下。

……

翌日,何采珺在成康郡主的花宴上被孫家大公子玷污之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韓老夫人嫌丢人,讓人去玉菁書院給她辦退學,暫時将她關在侯府不準出去,等她爹回信了再說。

何采珺在屋裏尋了幾次死,最後聽到孫浩楠願意娶她為妻,倒沒再折騰,只是将自己關在屋裏,算是認命了。

玉菁書院私下傳得最熱鬧的事,便是這件事。

段禹是何采珺的表哥,他行走在書院,難免會被人給偷偷議論。

挽挽就撞見過別人說他的閑話,段禹好脾氣的竟沒有發火,挽挽都不知道該說他脾氣好,還是他太能忍。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何采珺遭遇那事是和自己有關,還會不會好脾氣的同她說話。

挽挽是不後悔自己以牙還牙報複何采珺的,可當她面對段禹,不知為何,挽挽還是會感到心虛。

應該是她的臉皮還不夠厚。

她抱着書,委婉地拒絕他,“我同娉婷約好了一起看書,就不同你一起射箭了?”

“你在躲我?”段禹有種直覺。

挽挽飛快搖頭,“沒有。”

“那你原本不是新選了茶藝嗎?為什麽後來在孔夫子那兒見到我,就再也不見你來過。後來我問了人才知,你改選了醫術。”

“……”雖然被他給看穿了,挽挽還是尋了一個理由解釋,“你跟我說過,我之前醫術不錯,我就重選了醫術,想着這樣會不會重新恢複記憶。”

“成挽挽,你撒起慌來,臉都不會紅。”

段禹沒忍住,輕輕捏住她的臉洩憤。

當她不會疼一樣,挽挽拍開他的手,用力瞪了段禹一眼,這人居然還笑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說,既然她想學醫術,他也跟着她學醫術好了,這樣以後他的“小妾”生病了,他還可以給這只精貴的貓看病。

挽挽說:“侯爺的小妾若是生病,可找獸醫館大夫醫治,術業有專攻,玉菁書院的夫子恐不會此術。 ”

段禹嘆氣,“我說你在躲我,你還不承認,連我想學醫,你都攔成這樣?”

“……”

成挽挽尴尬站在原地。

這種事明明可以看破不說破,段侯爺卻偏偏要說出來。

她不願再和段禹繼續糾扯下去,抱書離開朝寧樓。

挽挽心道下次得躲着段禹走,才到樓下就見嚴铮站在塘邊,不知看了她同段禹說話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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