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吻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新房裏，明子問樊天道。
“睡不着，我去看會書。”
“然後又要睡在書房裏嗎？”
“……”
“為什麽……從結婚到現在，你都不曾碰我一下，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還是……你心裏已經有人了。”
“明子，不要胡思亂想了”，樊天在明子身旁坐下，柔聲安慰道，“真的是最近太累了。”
“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
“好。你先睡好，我洗洗臉就來。”說着，樊天扶明子躺下，又幫她蓋好被子。
樊天在外面磨蹭了好一會，才慢慢吞吞地進屋來，看到明子似乎已經睡着了，只脫掉外衣，便躺進被子裏。
誰知，明子是在裝睡，結婚快一個月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明子不安分地動着手，游走在樊天的胸膛上，甚至還更大膽地将手伸進樊天的衣服裏。
可樊天似乎睡着的樣子，不管明子怎麽引誘，他就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最後，氣得明子使勁兒翻了個身，背對着樊天，不再理他！
時針又繞着鐘盤走了一圈。
樊天一個人走在漆黑又冷清的大街上，突然看見前面地上躺着一個人！樊天連忙跑過去，才發現那人居然是承歡！樊天抱起她的肩膀，輕輕搖着：承歡，承歡……承歡沒有回應，可是樊天卻感到抱着她的手一陣濕熱——是血！！越來越多的血不停地從承歡身上流出，染紅了她的衣服，淹過了腳下的地……
“承歡！承歡！！”樊天驚慌地叫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原來是做夢！
樊天深深松了一口氣，擡手擦擦額頭上的汗。看到明子一動不動地，似乎睡得很沉，便輕輕地下床，拿着外衣到書房去了。
床上，明子等着發亮的眼睛，咬牙狠勁兒地說道：“陸承歡！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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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辰将承歡背朝上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伸手在床邊的櫃子裏拿出藥箱。
先用剪刀剪開承歡左肩的衣服，然後用棉球沾着消毒水擦在傷口上。雖然徐少辰的動作很輕，但還是疼得承歡“啊”地叫出聲來。
徐少辰心疼地又放慢了動作，可是止痛劑只剩下半瓶了，即使全部用上，過會兒取彈的時候，也一定很疼。
“承歡，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徐少辰趴在承歡耳邊柔聲道，現在也只能通過分散她的注意力來減輕疼痛了。
“……好，我有很多……故事，你想聽……想聽哪一個？”
“哪個都行。”說話，徐少辰已經将麻藥慢慢注射進去了。
“從前，有一個凡人，他叫……童遠，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叫小七……啊……”
徐少辰仔細看着傷口，彈頭剛好擦着肩胛骨過去，萬幸沒有傷着骨頭……
“……後來，他們……相愛了，過得很快樂……很幸福，還有了……一個孩子……”
徐少辰再次将刀片和傷口消毒，由于剛才淋了雨的關系，現在又是這樣的環境，他擔心傷口會感染。
“可是……啊！！……”
徐少辰熟練地用刀柄撬着露出的彈尾，猛地往外一擡，“啪”地一聲，子彈應聲落地。
“……可是什麽？”徐少辰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是，突然有一天……小七不見了，原來……小七……是天上的仙女，她與……與凡人相愛的……事，被天庭……知道了，玉帝……大怒，就罰……罰小七，永遠……永遠不能下凡……”
“最後怎麽樣了？”徐少辰開始為承歡縫合。
“最後，童遠獨自……将孩子撫養長大……只是……每天晚上……他都抱着孩子，一起……把回家路……路上的燈……全部點亮”，承歡停了下來，問徐少辰：“你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嗎？”
“……為什麽？”徐少辰已經縫合好了傷口，在清理傷口周圍的血跡。
“他對懷裏的……孩子說……為了讓你娘……看見……回家的路……”
“那小七最後回來了嗎？”
“沒有……這就是……仙凡永隔……”承歡忽地想起什麽，又問：“如果……你是玉帝，你……會讓他們在……在一起嗎……”
“……會。”其實徐少辰剛才一直在為承歡的傷勢揪心，根本沒注意聽承歡的故事，只是他很了解承歡，她一定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圓滿。
承歡卻開心地笑了，只因為徐少辰的答案。
太陽漸漸升到了頭頂，已經中午了，徐少辰一直坐在床邊守着承歡，一宿沒睡，承歡也因為傷口疼得灼心，一夜哼哼唧唧地在半睡半醒之間。
“啊……”承歡剛一想動，就扯到傷口，疼得整個人像被針紮了一樣。
“怎麽了？”承歡這一叫，吓壞了徐少辰，他還以為是傷口出了問題。
“沒事，就是想坐起來。”
徐少辰輕輕抱起承歡，将她重新放坐在床上。
承歡看着自己滿身的血跡，肩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有點害羞地對徐少辰說：“我想去浴室洗一洗，再換身幹淨衣服。”
“不行，你昨晚傷口剛縫合，還淋了雨，只怕會感染，現在絕對不能洗澡。”
“我沒說要洗澡，就是想擦一擦……”承歡覺得跟一個男人讨論這些問題尴尬極了，何況，這個男子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可以，但是要我給你擦。”
“那怎麽行！”
“你看不見，會碰到傷口的”，徐少辰解釋道，“不行就算了。”
“……行”，承歡聲音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語。該死的潔癖，我讨厭處女座……承歡在心裏咒罵道。
浴室裏，承歡背對着徐少辰，坐在凳子上，将衣服褪至肩膀稍往下處。
嬌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也暴露在徐少辰面前，風光一片旖旎……徐少辰感到喉頭一陣幹渴，不由地滾動了一下喉結，拿着毛巾的手越握越緊，遲遲沒有行動。
直到承歡叫了他一聲，他才緩過神來，慢慢擡起手，用毛巾輕輕地擦拭着她的背。
徐少辰不知道的是，此刻背對着他的承歡，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原來緊張還有麻痹疼痛的功效，承歡不知是喜還是憂。
“……好了，其餘的，我可以自己擦了。”
“……嗯，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徐少辰走後，承歡開始褪去這件浸滿血的衣服，用右手拿着毛巾擦起來。
差不多快洗好了，承歡拿過徐少辰拿給她的衣服。
為了換藥方便，徐少辰特意給她拿了一件吊帶連衣裙，承歡看着那兩根細帶就想暈了，這是那次她為了慫恿玉蘭穿，特意自己身先士卒地買了一條，被徐少辰鄙視了好幾天。
承歡換好衣服，簡單清理好浴室的衛生，才一步一挪地出來，雙手一直不自然地捂在胸前。
卻發現，徐少辰竟坐在沙發上睡着了。也是，昨晚一定折騰的他沒合眼，承歡心疼地看着他。
然後，擡腳跨過徐少辰的腳，想伸手去夠那邊的毛毯給他蓋上，可雙腳不知怎麽地一倒騰，竟絆着徐少辰的腳倒下了。
順道還連着将徐少辰撲倒在沙發上！然後，嘴唇不偏不倚地正好貼在他的嘴唇上！
徐少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一塊這麽軟的果凍貼上來，怎麽着也得享受着吧。
他倒是心情很愉悅，承歡卻緊張地瞪大了雙眼，腦子就像年久失修的電視機，只能“呲呲”地閃着雪花。
這個姿勢不知保持了幾個世紀，突然，徐少辰張開嘴巴，在承歡下嘴唇上咬了一下。
“啊……”承歡一疼，短路的腦子瞬間反應過來，右手撐着沙發，慌忙起身站到一旁。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想給你……蓋毯子……”
“我知道。”徐少辰強忍住笑，慢慢坐起來，明明是他咬了她一口，她卻在這裏跟個罪人似的解釋道歉，更何況……
“你、你知道？你是在裝睡？”承歡似乎現在才恍然大悟，“剛才，也是你……你絆我的？”
不用回答了，徐少辰臉上一副春風得意又奸邪的笑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承歡又羞又惱，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不喜歡，以後不這樣就是了。”
“我……”我當然喜歡！
“我當然喜歡？！”
天啊，他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承歡一驚，忙說道：“我、我是病人！”
“好了，是病人就趕緊過來吃飯。”徐少辰推着她朝飯桌走去。
承歡左肩受傷，整個左手臂都不能動，只能用右手艱難地握着筷子。
徐少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怎麽樣，要不要我喂你啊。”
哈哈，上鈎！承歡心中暗自得意，其實她并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她用左手吃飯，純粹是因為她聽說常用左手能開發右腦，使人更聰明！于是就一直堅持用左手吃飯，看來，真是能變聰明！
“我要這個！還有那個！”
“好。”
“嗯……這個太難吃了，我不要這個了，你吃了吧。”
“……”
“那個那個！”
“……”
“你怎麽這麽慢啊，是想把我餓死嗎？”
“……”
在承歡的鬧騰下，他們終于吃過了午飯。
承歡看他換好了外衣，便問他要去哪。
“去站裏一趟，請個假。”徐少辰說道。
“昨天我手上拿的那個包呢？”承歡問。
“我放你房間裏了。”
“先別走，你等我一下”，說着，承歡匆匆上了樓。
一會兒就又跑了下來。
“你慢點。”徐少辰擔心的說道。
“你帶着這個。”說着，承歡将護身符親手帶在徐少辰脖子上。
“這是什麽？”徐少辰低頭看着。
“這是我在……廟裏求的護身符，你答應我，永遠不要摘掉。”
徐少辰本不信這個，只是不忍拒絕承歡的誠心，便将它放在衣服裏。
“我走了，晚上等我回來換藥。不許碰涼水，不許喝酒，再穿件衣服，熱水在廚房暖壺裏……”
“知道了。”
“……那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