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們在商場裏逛了一會兒, 便去了頂樓,找了一家人氣不錯的飯館。
向父高興,出了點菜, 便點些酒, 和蕭宴一杯杯喝。
一杯喝盡了,蕭宴又給向父滿上, 兩個人喝了不少。
吃喝差不多了, 開車的任務,就交到了向暖的身上。
向暖是有駕照, 但她開的次數不多,大部分的時間, 她不是坐別人的車子,就是公交地鐵, 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開車子。
“你們放心我來開?”向暖接過了車鑰匙,扯了下唇角。
“你是我女兒,我當然放心。”向父打了個嗝, 滿嘴的酒氣。
“那你呢。”向暖問蕭宴。
蕭宴即使喝了不少的酒, 冷白皮依舊耀眼, “你是我老婆, 我當然放心。”
向暖:“.”
向暖不管身後的兩人,去停車場取車。
趁着向暖去取車,向父遞了根煙給蕭宴。
“暖暖,跟我說,要和你離婚, 你打算怎麽辦。”向父現在想看看蕭宴的态度。
蕭宴吸了一口,吐出眼圈,語氣堅定, “從始至終,我都沒打算離婚。”
蕭宴的态度擺在那裏,向父松了口氣。
即使蕭宴之前有不是的地方,但就這一觀念,向父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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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慢慢來,我那女兒,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向父太了解自家女兒的性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堅決,其實,內心柔軟,要不然哪裏肯讓蕭宴跟到這裏來,早就趕走了。
向父住的地方小,也就一張床,不方便,所以就在昨天,向父就給兩個人訂好了賓館。
對于父親的好意,向暖只能呵呵尴笑兩聲。
“你們一路上也累了,好好休息。”向父叮囑。
他們去前臺問了下,向父是訂了房,但就一間房,還是大床房。
“我要再訂一間。”向暖不想跟蕭宴住在一起,就算是一起住出租屋的時候,他們兩個也是分開住。
前臺查了下房間,很不好意思道,“今天晚上有一個旅游團要過來,房間早就預定好了,沒有空房。”
向暖唇角一抽,沒想到這地方,還有人來旅游。
“你要是不想,我去找其他家賓館。”蕭宴也沒勉強,只是向暖聽着蕭宴那語氣,好像是她多欺負他似的。
“算了,就湊合一下。”向暖拿了房卡,蕭宴跟了上去。
酒店在鬧市區,底下就是商鋪,在朝着前面望去,就是父親所在的住處。
向暖掀開簾子,趴在窗戶上,忍不住想着父親剛到北城這裏,是什麽樣的心情。
他肯定也是無數次眺望這個城市的天空,想着什麽時候能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紮下根。
向暖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回到屋子,蕭宴蹲下身子,拉開行李箱,把裏頭的衛生用品拿了出來。
毛巾,牙膏,牙刷,梳子,漱口杯,一應俱全,一共有兩份,看來,還有一套是給她準備的。
注意到她的視線,蕭宴把其中一份擱在床上給她,“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
向暖都不知道該說蕭宴什麽好。
若是蔣安城那種人,二話不說,直接訂好北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哪裏需要帶這些東西,但蕭宴卻不在意這些,他住哪裏都一樣,唯一比較在乎的,就是個人衛生問題。
他本該身份貴重,桀骜不馴,但從他的身上,向暖感受不到絲毫優越感,有的只是沉穩內斂。
向暖驀然想起了蕭宴那曾經二十多年的貧苦的歲月,不知道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他不說,她也很少問,但她知道,那段歲月,比起父親,只會更難。
“你在床上睡。”蕭宴把西裝脫下來,用衣架挂上。
“那你睡哪裏?”向暖問。
蕭宴把兩個椅子拼起來,靠在上面,抱着個枕頭,雙腿交疊,神情恣意,“我在這裏眯一會就行。”
“沒說不給你上床。”向暖指指邊上的位置。
“上床,真的?”蕭宴睜開眼,瞳仁亮了。
向暖揉着太陽穴,“你想的美,只是讓你睡覺,其他想都別想。”
蕭宴嘆了口氣。
向暖瞪他一眼,“給你躺床上,你該感恩戴德了。”
蕭宴笑了笑,黑眸燦爛,“也是”。
這是第一次,他有幸和向暖睡在一張床上,已經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了。
“跟你說個事情?”蕭宴躺在一側,忽的對向暖說。
“有事快說。”難得休息,向暖下午還想睡個午覺。
“有句話,想對你說很久了。”蕭宴沒看向暖,只是望着天花板。
“什麽話。”向暖想着蕭宴八成是趁着氣氛,說不要離婚的事情。
“謝謝你,那些年,一直資助我上學,因為你,才有了今天的我。”蕭宴本應該從第一次見面就該說這句話,但每次想開口,都沒說出來。
也許是面子,也許是自尊心,或許是不想向暖看不起他。
這種骨子裏生出的自卑,即使他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依然存在。
向暖微微愣住,完全沒有想到蕭宴今天會說這話。
向暖想起了父親在咖啡廳晦澀難懂的眼神,那也許是她這輩子都不想體會的事情。
“累了,睡吧。”向暖側過了身體,此刻不想去看蕭宴,她怕在那雙黑沉沉的眼眸裏,看到他傷痕累累的過去。
她也沒興趣去揭別人的短。
很快,蕭宴就睡着了,向暖聽得到對方均勻的呼吸聲。
她轉過身體,去看蕭宴。
自然光下,蕭宴的皮膚呈現冷白色,毫無瑕疵。
是一張過于清俊的臉。
即使是在模特這個圈子,向暖也從未見過像是蕭宴五官這般精致深邃的人。
她看的有些入迷。
之前有矛盾,她都沒正眼瞧他。
現在認真看着,就沖着他這張臉,倒真是舍不得和他離婚了。
“沒事,長這麽好看幹嘛。”向暖忍不住嘀咕兩聲。
她兩手撐在蕭宴的兩側,想親吻他的眉心,問蕭宴讨點利息,但她又不想讓蕭宴知道,她現在其實也沒那麽想離婚了。
她的吻落剛落下,蕭宴突然睜開了眼眸,黑漆漆的,把她的心神都吸了進去。
她來不及驚呼,蕭宴反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向暖的身子向下壓,攫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