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想回家……

這怎麽穿越後還要被催婚啊!

秀秀有些無奈, 只得聽着他們七嘴八舌地圍繞着這個話題作發表感言,時不時地還得賠笑幾聲。

她大學畢業後就沒少被別人念叨過這事,好在老君同志在這方面從不給她設限。

按他說的便是:“你雖然是我女兒, 但結婚這事我拿不了主意, 無論你是想結還是不想結, 想找個什麽樣的人,除非你自己來問我意見, 不然我不會做任何發言, 這是你自己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婚姻, 秀秀,你要為你的所有選擇負責。”

老君的話讓她安了不少心,所以逢年過節不管親朋好友怎麽催, 她都可以裝傻充愣應付過去。

但她是“被催婚”老手,溫越可不是。

溫越是萬塘唯一的大夫, 雖然年輕,但平日裏因着身份, 大家對他都是畢恭畢敬, 斷沒有被調笑過什麽,這麽冷不丁地被人扯到話題裏, 溫越一口茶還沒咽下,差點給噴了出來。

明明喝的是茶, 他卻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連帶着身子都有些熱。

他扯了扯衣襟, 想去瞧秀秀的反應,卻正好看到謝奚奴抱臂靜靜地看着他,那孩子有着天然冷淡的雙眸, 明明嘴角含着笑意,卻總是少了幾分真心。

溫越被他盯得有些別扭,只得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謝奚奴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總盯着我做什麽?溫越很想這麽問,但與小孩子較真并沒有意義。

他轉過視線,正好撞到秀秀含笑的雙眸,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了頭。

秀秀瞧他耳根子通紅,一臉尴尬的模樣,心想這溫大夫臉皮還挺薄的。

“唉,大家可別說了,人溫大夫有心上人的。”秀秀馬上幫他解圍道。

“是咱萬塘的姑娘嗎?”有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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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怎麽還刨根問底,快把溫大夫給說害臊了哈哈哈哈。”

既然其中一方有有心上人就沒有強做媒的道理,很快大家又将話題矛頭對準了阿施:“要不阿施說說你……”

雖然對不起阿施,但是秀秀還是松了口氣。

“我沒有心上人。”

耳邊是溫大夫的聲音,落在風裏,輕飄飄的。

秀秀一臉“我懂”地擺了擺手:“放心,我守口如瓶。”

你守什麽了?溫越有些無奈,他明明沒喝酒,現下也不知是惱的還是好笑的,腦子都有些昏沉沉的。

秀秀又端起米酒飲起來,你別說,這酒喝着沒什麽感覺,後勁還挺大。

她喝得有些上頭,亢奮地端着碗,跑到村長那桌去發表入村演講了。

大叔大媽們還在鬧着阿施,秀秀又跑遠了,熱鬧的長桌只有這段空蕩蕩的,剩下溫越和謝奚奴兩個不愛說話的,有些冷場。

溫越尬聊道:“阿奴,你身體恢複得如何?”

“挺好的。”

“那飯菜不合胃口嗎?我看你都沒動筷子。”

“不是很餓。”

……他盡力了,實在不知道該聊什麽。無論他問啥,那孩子都是一臉興致不高的模樣。

空氣中一片尴尬的沉默。

“那你們家現在只剩下你嫂子與你兩個人相依為命嗎?”良久,溫越又問道。

這次面前的少年有了些反應。

謝奚奴擡眸,沒什麽情緒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其實并沒有什麽攻擊性,但盛夏的夜裏,溫越卻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發冷。

他忽視着這樣不舒适的感覺笑道:“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嫂子一個女子,這樣挺不容易的。”

“不會啊。”謝奚奴開口,聲音淡淡的,“她很堅強。”

或者可以說,異常的頑強吧。

溫越沉默了一下:“我怎麽覺得,你不是很喜歡我,我可不想被小朋友讨厭啊。”

謝奚奴歪了歪頭:“怎麽會?”

“那是我多想了……”溫越尴尬地笑了笑。

不管是誰,快來拯救一下他吧,他實在不想尬聊了。

或許是他的心聲過于強烈,真的有人打斷了這場尴尬的對話。

“秀秀喝醉了!”

米酒的後勁有些大,秀秀對這具身體的酒量沒有一個正确的評估,在村長那桌又豪情地幹了碗白的,最後的下場便是腳底虛浮,趴着長凳爛醉如泥,怎麽喊怎麽搖都沒有半分反應。

“這可怎麽辦,早知道勸她少喝點了。”

“你還說,就屬你倒酒倒的最勤快!”

“你!……”

“哎!溫大夫是不是順路?”

溫越剛走過來就被點名,錯愕地點了點頭:“是挺近的。”

“溫大夫,那要不勞煩你将她送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她醉成這樣,怕是得着涼。”村長道。

阿施很快取來了燈籠遞給了一邊的謝奚奴:“小阿奴,探路的事就要麻煩你了。”

……

一路無言,好不容易從尬聊的飯桌解脫,結果又經歷了更尴尬的沉默,終于到了竹屋,溫越将背上醉死過去的秀秀小心地放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起身想去打盆熱水,就聽到謝奚奴略顯涼薄的聲音落在耳邊。

“溫大夫不回祠堂繼續嗎?”

溫越愣了愣:“我可以先照……”

他話還沒說完,面前忽然多出了盞紙糊燈籠,謝奚奴一臉送客的表情。

無法,溫越只好提起燈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先走了,有什麽事可以随時去找我。”

“好,多謝溫大夫。”

屋內很快恢複了寂靜。

謝奚奴轉過身卻發現床上空蕩蕩的,他微微一愣,才發現君秀秀居然爬到桌子上,筆直地俯瞰着地面。

謝奚奴怕她摔下來,忙扶住了桌子:“嫂子你做什麽?”

秀秀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我要蹦極啊。”

蹦極?

謝奚奴一愣,還不待反應過來,忽然眼前一黑,秀秀就這麽直挺挺地摔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謝奚奴被這一砸,砸得頭暈目眩,差點被壓出內傷,好不容易推開她,發現君秀秀又趴在地面上,四肢比劃着撲騰起來。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地問:“你現在又在做什麽?”

秀秀原地撲騰了幾下,道:“這水太淺了,游不動啊!”

在游泳?

謝奚奴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這個人的酒品未免也太差了些。

嘆了口氣,謝奚奴上前想将她扶起來,卻沒扶動,反而被拉到了地上跪坐着。

“阿奴?”

“怎麽?”

臉上一痛,居然被她狠狠地掐了一把。

下一秒,她便松開了手:“不是,你是大反派。”

謝奚奴沒聽清:“什麽?”

秀秀卻不說了,她怔怔地呆了許久,忽然眼眶一紅:“我想回家……”

謝奚奴想将她扶起來,便道:“已經到家了。”

“不是這裏!”

“那是哪?”

屋裏只點了一盞油燈,光線昏暗,燈火噼啪作響。

謝奚奴看着她,又問了一遍:“你家在哪?”

“我家……”秀秀有些模糊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回憶,忽然,她嘴角一撇,“我家快拆了……”

拆?

“馬上就可以拆了,我馬上就可以變富裕了!”她打了個酒嗝,哽咽道,“還沒摸到錢呢,就穿了……我怎麽這麽命苦?”

“……”

“鬼系統還讓我阻止大反派殺人,我阻止得了嗎?反派不變态那還是反派嗎?變态怎麽從良啊?”

“……”

“還讓我降低他黑化值,刷他好感度,笑死,一點好感都沒漲,他是不是沒有心啊?”

“……”

“性格還這麽別扭,這要是我親弟弟,我非得揍一頓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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