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回不去的是你的一段舊時光

☆、我回不去的是你的一段舊時光

候機大廳裏安若不斷打給周旬的電話都是關機,所以安若幹脆發了三十條——小旬,等我,我會回去。

林菀可以理解安若想要去看蘇韞的急迫心情,但是無法理解的是安若去英國竟然報了一個旅游團,無奈撐住腦袋問安若:“您那是人腦袋嗎!不知道出國該怎麽辦找孟姜或者林珩啊,怎麽就能跟團走呢!你究竟扔下一個要死要活的周旬是為什麽?是為了去看倫敦大橋的?!”

還沒等安若辯解,林菀就因為太生氣撩了電話。

安若聽着忙音許久才反應上來,呆呆地望着手機,屏幕上是蘇韞的睡臉——安安靜靜的,仿佛一個乖孩子的蘇韞的睡臉。

飛機上坐在安若身邊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大實際年齡也只有二十歲的男孩子,安若看着他有些驚奇,一眨眼那些當初稚氣未脫的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算一算安若十八歲的時候這孩子也才十三歲,那年小旬十六歲還沒到,他們在這一年的歲末初識,沒想到一晃已經八個年頭。

實在不願用“歲月如梭”諸如此類矯情的文字去描繪他們的光陰,只能感嘆一句,真的不知不覺在一起好久。

這麽算來林菀和孟姜在一起也八年了,他們倆用了一個抗戰的時間來談一場感情,沒有離散,真是難得,多好啊。他們幾個這些年四分五裂,總算有一對是一直在一起,沒分離,也算是老天眷顧。

身邊的男孩突然叫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倒是和漂亮的小旬有一絲的相似,男孩說他叫杜梓潼。

安若驚詫的歪着頭重複了一遍,肚子痛?!

寫在紙上安若才理解,于是也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杜梓潼說自己是來看生病的朋友,因為沒出過國,所以慌張之下報了旅行團,安若像是找到組織了一樣,拼命點頭表示贊同。被杜梓潼詢問來意時只回了一句,探病。

也許是小旬和蘇韞都太過漂亮所以她的眼光也變得高了起來,眼前的男孩子雖然敵不過小旬和蘇韞好看,但是眉眼清秀,總是笑着眉眼彎彎的樣子開朗得不像話,倒是讨喜。

安若和杜梓潼都是第一次坐飛機,心裏緊張的不得了,而杜梓潼還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很沒出息的吐了,連她的口袋都吐滿了。

丢臉了,低着頭害羞的笑,這就是杜梓潼。

丢臉了,誰也不理發脾氣,這就是小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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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臉了,擺擺手删除記憶,這就是蘇韞。

安若看着杜梓潼突然笑了,原來真的是一人一個樣。

那在他們眼裏的安若又是什麽樣子的呢?又會不會是每個人眼裏都有一個不一樣的安若,形象不同風格迥異。

下了飛機和導游說了一聲,杜梓潼就和安若出發了,不過人生地不熟的語言還是半通半堵的沒法好好溝通。安若拿出電話卡說不放心家裏要打個電話,于是讓杜梓潼等在電話亭外面,自己給張嫂打了電話。

“張嫂,小旬現在怎麽樣?”

“安小姐,少爺已經從你家搬出去,回家了。”

安若明顯聽到自己的心咯噔一聲,接着問:“小旬,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吃藥?”

“飯都有定時吃的,雖然看起來沒什麽食欲,但是還是會吃下去的,藥的話,我也是看着他吃了才走的。”從前小旬一定是偷偷将藥扔掉過,所以張嫂才會這麽在意。

“小旬現在氣色怎麽樣?還在……生我的氣嗎?”

“這個……”

“張嫂,你一定要告訴小旬,我會回去找他,一定!一定!讓他乖乖等我一下。”安若說的焦急,心都快飛回去了。

張嫂連聲說好,這才挂掉電話了。

安若從電話亭走出來的時候連魂都丢沒了,呆呆傻傻的身體也是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杜梓潼擔心的問她,你還好嗎?生病了?

安若勉強微笑,搖頭說沒事。

杜梓潼就說她是因為餓了,于是就從背後像是變魔術似的變出兩個漢堡包,遞給安若一個自己吃一個,吃東西的時候依舊是笑着的,彎彎的眉眼成了一道彩虹橋。安若擡起手臂捏捏杜梓潼的臉,像是白面團似的,這才終于明白為什麽蘇韞總是喜歡捏自己的臉,沒個夠。

按照林珩給的地址,安若和杜梓潼沿着大道邊問邊走,實在累了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挺屍。杜梓潼突然特別忏悔的說:“當初老師讓我們好好聽課,說是現在學的知識将來一定會有用途,那時候我不信,雖然現在我依然覺得大部分的知識都是擺設,但是卻深切的覺得應該對英文老師道歉,我真是誤會他了,當初好好聽課就好了,多背幾個單詞就好了。”說的時候像是忠誠的信徒,滿臉祈願。

安若靠着椅背仰着頭看天的臉突然笑了起來,說杜梓潼:“你倒是醒悟的挺快啊。我記得我每次牙疼的時候也都忏悔‘我要拔牙!我再也不用那顆壞掉的牙吃東西了!’可是等着牙不疼之後,我就把這些都抛腦後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杜梓潼擡起仰着的頭,看向安若,神情不解。

安若瞅他一眼,笑着說:“我媽說,那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杜梓潼突然站起來,說:“不然咱們打車去吧,這麽走早晚累死!”

于是安若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正要敲門的時候看到被護士推着輪椅從走廊那頭走來的蘇韞,他笑着,聊着天,只有那雙眼睛找不到談話的對象。

時光仿佛逆流,回到十三歲那年,蘇韞一個人坐在木質長椅上,護士姐姐讓他在那裏等着,于是原本笑着的孩子,原本剛剛還那麽開心的孩子,突然流淚了,雙手抖得厲害,擦着眼淚的袖子仿佛兩個已經不夠。

安若遠遠地望着,小小的她心疼的跟着哭了。上前無聲無息的坐在他身邊,靜靜地不被察覺的,陪他哭,陪他害怕,陪他難過。

只是那個男孩從不知道,她在那裏,她就在那裏,從來沒動過,哭的眼睛都腫了。

很多年後,男孩變成了少年,少年笑意溫存,他說,因為眼淚是溫熱的所以流淌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還在那裏。

安若仿佛置身于那年男孩女孩的身邊,陪着,就那麽靜靜地陪着。

護士剛要打招呼,安若搖搖頭,陪着護士将蘇韞送到房間裏,直到護士靜靜退出去,屋子裏就只剩下蘇韞和安若。只是現在哪怕安若就坐在他的對面,蘇韞還是看不到。

安若心想,老天爺,你是多不喜歡我,才會讓我吃這麽多的苦。明明那麽費力的爬到他身邊,他的眼前,讓他的生活裏有我的影子,可是現在,你輕輕松松簡簡單單的就讓我再次消失在他的眼裏,你究竟是以怎樣一種心情來折磨我的?

安若想着的時候看着蘇韞,嘴角幸福的笑了。

來之前她想,她要打蘇韞兩下,罵蘇韞兩句,捏他的臉,最後抱住他。她想,蘇韞現在眼睛不好,反抗也沒用。安若這樣想着,來了,看到了,卻什麽都不想做,只想陪着他看着窗外,看到太陽落下,天邊泛出紅雲,然後輕聲對他說上一句,蘇韞,好久不見。

原本是這樣計劃的,可是小黃毛卻突然進來了,吓跑了安若。

小黃毛問蘇韞,她誰啊?怎麽哭的那麽傷心?

蘇韞搖頭,輕聲說,不知道是誰,坐在那很久,卻一句話也沒說。

哭着跑到醫院大樓外的安若看到坐在長椅好像哭過的杜梓潼。兩個人都笑對方花了臉,笑聲卻又一點點的消失在了風聲裏。

杜梓潼說:“她……就算在這裏做了手術……”最後泣不成聲,被安若攬在了懷裏,淚水浸濕肩膀的衣服。

安若在他耳邊抽噎着說:“他,已經……就算我在他面前,也看不到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對不起,最近狀态不好,但是不想寫一些爛文,所以要好好思考好好審度,希望諒解,不諒解也不能整死我,所以諒解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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