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處逛逛熟悉一下環境。有藝術家的地方總是獨特的,室內設計很有創意,簡約中不失高貴,典雅中帶有時尚,想必設計師花了很多的精力和心思。何以瀾真心覺得自己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樓梯的環繞很有特點,每一層都有自己的風格,不知不覺地何以瀾從四樓走到了八樓,看着有點熟悉,何以瀾想起來了,自己來應聘的時候就是在八樓的,怪不得會覺得眼熟,她慢慢走向總經理的辦公司,記得那天匆忙間好像看到門的把手上有個奇怪的圖案,何以瀾是個很好奇新事物的人,作為設計師一職業,她以自己的這個特點深深地為榮。
“鐘總,你今天好像有點不高興啊,昨晚沒有回家,這樣好嗎?如果被公司的其他人看到了......”一個柔媚的聲音傳來,何以瀾頓時僵住了,自己好像無意間知道了什麽...
“哼,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還會怕麽?好了,你可以先離開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酷,何以瀾震驚到了,這不是她的那個大Boss嗎這這這...怎麽會這樣,聽他的意思兩人還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不想知道啊,何以瀾欲哭無淚。
“是,鐘總,您昨晚工作久了,我等下幫您買早餐。”女人看男人不高興,立馬恢複了平時的樣子,真是個識趣的女人。
貌似他們要出來了,何以瀾趕緊躲到了拐角處。等了一下,那個女人開門走出來,整理了一下頭發,走向了電梯。啊,原來那個女人就是那天對自己略有敵意的梁秘書,可是,令何以瀾不解的是,山茶花男人怎麽會是這種人呢。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原來,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會有這麽一層見不得人的東西麽?
何以瀾心情複雜的走回去的時候,總監已經來到了,何以瀾趕緊走進總監辦公室。那位何以瀾的上司是個中年男子,前面的頭發已經敗掉了,穿着很随意,但是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同樣,在後來的聊天裏,總監說他見何以瀾的第一眼也是很親和的,以致于成為了何以瀾後來的良師益友。
何以瀾是新人,所以開始做的事情也只有是打打下手,何以瀾也知道剛開始都是這樣過來的,也可以向老人學習一下經驗,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咦?美女,你怎麽在這裏,天哪,我們居然是一個部門的,這真是太有緣分了。”
何以瀾聽着有些熟悉的聲音,太陽穴不自覺的突突的直跳。她慢慢轉過頭來,果然,就是那個娃娃臉。
“哇哦,幾天不見你變得又漂亮了啊,真是太開心了。”娃娃臉猶自興奮着,看着何以瀾的眼睛仿佛發着綠光。
何以瀾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想到要和這個家夥一起工作,嘴角開始不停的抽搐。
王總監看何以瀾表情僵硬,便無奈的對那個娃娃臉說道:“小鄭啊,你就別鬧了,何小姐是新人,你要多加照顧啊。”
“嘿嘿,必須的啊”說着轉向何以瀾伸出右手,“你姓何啊?我叫鄭小白,任客戶代表一職。”
何以瀾驚訝這樣的人也能做客戶代表,公司還有形象可言嗎,除了長相好一點,貌似...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嘛,談的下來客戶麽?名字叫什麽?小白?果然白。何以瀾深深地懷疑并腹诽。看着他一直笑咪咪的伸着手等着自己,何以瀾不情不願的去握了一下:“喔,我叫何以瀾。”
“以瀾?名字好好聽吖。”鄭小白笑得純良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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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瀾...叫的這麽親,很熟麽,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以瀾也只有由他去了。
何以瀾覺得這一天過的特別快,她的事情就是跑跑腿打打雜,所以也很少閑着,反倒會覺得過的很快。因為是第一天,何以瀾很積極,都沒有感覺到累。大家見她人長的清新白淨而且做事很勤快耐勞,都特別喜歡她。直到下班了以後,何以瀾的心情還是很愉悅的。公司離住處不是太遠,她打算先走一段路程再坐公交車回去。可是,一輛保時捷突然的停在了她旁邊,她愣了愣,車窗慢慢打開,鐘離那棱角分明的側面出現在何以瀾的眼裏,他轉過頭微笑起來:“要我帶你一程嗎?”
何以瀾對他的那句話好久才消化過來,早上的那一幕讓何以瀾開始對鐘離産生警惕,下意識的拒絕:“鐘先生...哦,不,鐘總,不用了,謝謝。”
鐘離不在意的一笑,轉過頭不在看何以瀾,可是口氣卻不容拒絕:“上來。我有公事問你。”
聽他這麽說,自己好像不能在拒絕了,可是,自己是一個剛剛進入公司試用的最低職員,輪得到問自己公事麽,何以瀾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子從新啓動後,鐘離除了問何以瀾家的住址外,沒有再說其他的。何以瀾奇怪,偷偷地瞄向左邊,鐘離正在很認真地開車,何以瀾心裏開始擔心起來,剛開口準備問,卻聽到鐘離問道:“你吃飯了嗎?要一起去吃麽?”
何以瀾呆住,不懂這位Boss大人是何用意,不過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情,所以她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回家去吃,那個,鐘總不是有事問我麽?是什麽事啊?”
“哦--那個啊,也沒什麽,你原先工作的那個花店最近沒有在營業,其他的花店也沒有我想要的那種山茶花的品種,所以想問你是什麽原因。”鐘離随口回答。
何以瀾奇怪的看着鐘離,就為了問這個事麽,居然還扯謊說公事,果然不是什麽好人。等等,花店好幾天沒有開業了,蘇姐發生了什麽嗎,自己最近在忙沒有聯系她,回去要看看她才行啊。
“那個,應該是老板娘最近家裏有事在忙吧,過幾天應該就營業正常了。”何以瀾不想多說什麽,鐘離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一路無話,到何以瀾樓下的時候,她趕緊打開車門走下去,對裏面的鐘離揮手:“謝謝鐘總,路上小心啊。”
鐘離看也沒看她,徑直開車走了。
何以瀾撇撇嘴,轉身準備上樓,卻突然定住了。那種熟悉的憂傷感再次卷席而來,她沒有回頭,卻聽到樹葉沙沙沙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似真似幻:“以瀾...”
何以瀾突然就濕了眼眶。原來無論相隔多久,只要是他出現,自己所有的僞裝都會功虧一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伍章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何以瀾緩緩地轉過身來,仿佛隔了一個世紀,何以瀾看不清他的臉,只依稀覺得他的眉眼間已經褪去了曾經的青澀,這兩年的時間使得他變得更加的犀利和穩重。他隐藏在樹下的陰影裏,何以瀾只能感受到他模糊的輪廓,亦真亦幻,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了。
何以瀾還記得曾經在一起讀大學的時候,林致寧就是這樣在樹下一等就是幾個小時。何以瀾有一次問他不會感到不耐煩麽,那時的林致寧是怎麽回答的呢:“不會啊,因為心裏有了希望,等待也會覺得很幸福。”那時的林致寧一臉傻笑的望着何以瀾,眼裏滿滿的幸福都快要溢出來了。
何以瀾的眼眶再次潮濕了。可是,她已經沒有了這樣幸福的資格了,所以她壓抑住自己的感情。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林致寧嘴唇動了動,劍眉緊皺,看着何以瀾比以前更加瘦弱的樣子,林致寧禁不住的心疼,可是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去管她了,自己曾經如此決絕的抛棄那段感情,就已經做好了現在的準備,即便如此,林致寧還是無法忍受:“他是誰?”
何以瀾覺得實在可笑,聽着他略帶沙啞的聲音,仿佛在憤怒的指責自己,不,他就是在指責自己。可是,曾經帶着另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奔離的,不也是他麽。
林致寧在何以瀾嘲笑的眼光下怒氣開始消散,無盡的愧疚和思念淹沒了他:“你...還好嗎?”他沒有看向何以瀾,只盯着面前她的投影。
原來無論曾經多麽親密的兩個人,分開後的開場白,還是始終離不開問候對方過的好否。可是,已經沒有關系的人,好不好又有什麽關系呢。如果你說好的話,我會難過,你說不好,我會更難過。所以,這種無謂的問題還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麽。
“我很好,謝謝。”何以瀾勾了勾嘴角,“那麽,林先生,今天到訪是來問候老朋友的麽?”
林致寧猛地擡頭看向何以瀾,何以瀾就那麽定定的迎着他的目光,毫不躲閃,林致寧緩緩地走向她,直到兩人腳尖貼着腳尖,何以瀾依舊沒有躲開,就那麽深深的看向他的眼裏。
林致寧眼神開始迷離,何以瀾曾經就是這麽沉浸在他的神秘裏無法自拔,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讓自己着迷的。林致寧伸出手慢慢的撫上她的臉,就在将要觸及到那朝思暮想的臉的時候,何以瀾卻側向了一旁,從未如此冷靜的說道:“林先生,請自重。”
林致寧的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那只手定在了半空中,仿佛也在嘲笑自己的背叛。何以瀾看着林致寧受傷的樣子,心裏充滿了無力感。已經回不去了,他的身邊有了另外的她,終究是錯過了。
何以瀾悲傷的看着依舊處在被拒絕的無比失落裏的林致寧:“致寧,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林致寧瞬間紅了眼眶。直到何以瀾離開很久了之後,他才慢慢的擡起頭來,看向已經熄滅的房間:“以瀾.........”
躲在窗簾後的何以瀾已經淚流滿面。
因着昨晚的原因,何以瀾早上施了很厚的粉底,還是頂着已經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走進了公司。沒辦法,剛剛上班總不能請假吧。慶幸的是,大家都和她不熟,所以也沒有怎麽注意到。可是......
“咦?你的眼睛怎麽啦?昨晚沒有休息好嗎?”鄭小白在何以瀾的旁邊哇哇大叫。
旁邊的人都好奇的看過來。何以瀾緊緊地捏住自己的拳頭,竭力的控制着不讓自己一拳打在那張欠扁的臉上。
何以瀾努力的擠出微笑的樣子:“是啊,因為回去查找了一下關于這次設計的資料,睡得有些晚,希望能幫到大家。”
大家聽到何以瀾這樣說,都不約而同的過來誇獎她:“哎呀,小瀾這麽努力啊,現在真是很少有這麽努力的年輕人了,加油啊。”
何以瀾僵硬的笑着應付着大家,卻用狠毒的眼神投向鄭小白。
鄭小白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撓了撓頭,沒搞懂,但是又不敢問看起來很可怕的何以瀾。
鄭小白大概知道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一天都沒敢再去騷擾何以瀾。直到下班後才慢慢的挪蹭到何以瀾身邊,怯怯的看着何以瀾。此時公司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何以瀾知道鄭小白在自己身後,故意的無視他。
鄭小白遭受到了無視,感到很委屈,拿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何以瀾的背。“走開。”何以瀾兇狠的說。
鄭小白委屈的撇了撇嘴,接着又扯了扯何以瀾的袖子。
何以瀾把自己的袖子扯回來,整理好東西,拿起包就走人。
鄭小白趕緊亦步亦趨的跟着。突然何以瀾停下轉過身來,鄭小白一個沒剎住,把何以瀾撞上了身後的牆上。兩人的呼吸親密的交纏着。
何以瀾緊張的喘息着,鄭小白的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檸檬味,讓何以瀾有一瞬間的迷失。她擡眼看向鄭小白,平時沒有注意過,原來他這麽的高,看他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何以瀾臉微微一紅,立刻推開了他。
鄭小白這才緩過神來,立馬紅了臉頰。鄭小白長得清秀可愛,何以瀾見他臉頰粉紅,眼裏水汪汪的,還時不時的瞥向自己......何以瀾有一種要撲倒他的沖動,誘人啊誘人。
鄭小白仿佛讀懂了何以瀾眼裏的意思,臉變得通紅,只覺得好像有火在燒一樣,手腳不知道往哪放。
何以瀾看他拘謹的樣子,好像被人非禮了一樣,噗的一聲得笑了出來。鄭小白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更加的不自在,可是還在惦記着早上的事情,立馬緊張的問:“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何以瀾朝他使勁翻了一個白眼:“白癡。”說着便轉身走進電梯了。
鄭小白還在回味着方才的一幕:剛剛,她似羞似瞋的樣子,好美。
鄭小白傻笑起來。
何以瀾走出公司的時候還隐約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灼燒着,想起剛剛比自己還要害羞的鄭小白,何以瀾便笑了起來,又突然想起來這是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都奇怪的看過來,她立馬隐去了笑。
可是嘴角還是翹起的。
等等,她突然記起了昨天鐘離說過的話,蘇姐幾天沒有營業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決定去看一下。
正值下班高峰,到達花店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快要黑了。她走到門前,看着門上貼的便條:花店暫時停業幾日,給各位客戶帶來不便,敬請諒解!
何以瀾心裏不安,立刻掏出手機打給蘇素,裏面的彩鈴響了很久,就在何以瀾以為沒人接的時候傳來了蘇素的有氣無力的聲音:“以瀾?”
何以瀾小心的輕聲問道:“蘇姐?你在哪?”
“哦,我在家裏啊,最近有些感冒,就沒有營業了。”
何以瀾不安的情緒無論如何消散不去:“感冒嚴重嗎?去看醫生了嗎?要緊嗎?”
“我沒事的,只是一般的小感冒,很快就好的。”
何以瀾依舊不放心:“趙夢樊呢?他沒在你身邊照顧你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他在忙,我只是小感冒而已,明天就會好了。你不要擔心,剛剛吃了藥有些困,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何以瀾只好和她道晚安,不好再多問。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的事情,我們只能這麽眼睜睜的看着,無能為力。
作者有話要說:
第陸章
放下電話,蘇素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她把自己隐藏屋裏角落的陰暗裏,無聲的流淚。在壽宴上的情形一直揮散不去.......
因着趙夢樊在業界的地位,趙母六十六的大壽除了自家的親戚,還有很多趙夢樊的好友以及各類成功人士,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會趁着這個機會來讨好一下趙家人。
趙夢樊上面有兩個姐姐,都曾竭力阻止過趙夢樊和蘇素的婚姻,蘇素的性子沉靜是她們最看不上眼的,她們覺得這樣的蘇素對于趙夢樊的事業一點幫助也沒有,奈何趙夢樊發誓非蘇素不娶,家裏人都拗不過他,只得允許。
從宴會開始,蘇素一直是在趙母身邊細心照看着,祝賀的人一個接着一個走來向趙母道賀,順帶口是心非的稱贊一下趙家兒媳,蘇素只是一笑了之,趙母看她像個木偶一樣不讨喜,愈來愈覺得掃興。
趙家姐妹看自己母親面色不善,只覺得今天大好的日子都被蘇素破壞了,便走向蘇素旁邊,也不看蘇素一眼,大姐趙夢潔先是咳嗽了一聲:“素素啊,你也去和那些有背景的太太做朋友,多多少少的也許能幫得上夢樊一些,你現在這故作清高的姿态,是在給誰看呢。”
二姐趙夢萱冷笑一聲,手撫上蘇素的後背:“你也知趣一些,最起碼也要懂得讨媽媽的歡心,就算你不喜歡,樣子也是要裝裝的。”
“二姐,我沒有不喜歡.........”蘇素急着分辨卻被趙夢萱跑過來的女兒打斷了。
“媽咪,好多人都有送我禮物耶。”小女孩笑得天真可愛。
“是嗎,那你要好好謝謝人家啊。”趙夢萱一臉慈愛的看着女兒,又撇到了神色尴尬的蘇素:“你清高也罷,冷漠也罷,你要是有個孩子我們也不會說什麽了,你自己說說,你和夢樊結婚八年了,直到現在也沒有為趙家産下一兒半女的,就算是只老母雞,她還會下個蛋出來呢。”
蘇素聽着趙夢萱刻薄的話,臉色變得慘白,緊緊地咬着下唇,身子不由自主的發抖。
趙母聽到這更加心煩,也是說到了她的心裏去了,他只有這麽一個兒子,當然想早點抱孫子,想到兒子又是個癡情種,有了媳婦忘了娘,便更加不待見蘇素,便一揮手:“都給我走開,杵在這讓我煩心。你們就是嫌我活的久了。”
趙夢萱趕緊勸慰道:“媽,你說什麽呢。怎麽會呢,我們可是你的親身女兒,”然後仿佛無意的瞥了一眼蘇素:“外人的話,就不知道了。”
“哼。”趙母冷哼一聲。趙夢萱嫌棄道:“沒看見媽生氣了嗎,還杵在這幹嘛呢。”
蘇素的下嘴唇已經咬破了,她強忍着淚水,看了眼正在生氣的趙母,轉身跑開了。這只是件小插曲,沒有人看見,她離開後趙夢樊剛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急忙趕到,只看見自家母親和姐姐在一起,便走過去向自己母親道賀。趙母原本陰郁的臉看到兒子立馬露出了笑容,卻聽到趙夢樊下一句問蘇素的行蹤立馬又拉下臉來:“你心裏就只有那個女的,一眼見不到就急得跟什麽似的,我又吃不了她。”
趙夢樊微曬:“媽,你這是說哪裏話呢,我是想讓她陪着你,在你身邊替兒子盡孝。”
趙母還沒說什麽,趙夢萱在旁冷笑道:“盡孝?她不氣咱媽就謝謝她了。”
趙母臉色更加不愈,趙夢樊不好說什麽,知道自家姐姐并不是省油的燈,只得勸慰自家母親幾句。待趙母再次露出笑臉來,趙夢樊找借口去尋蘇素。
趙夢萱的話像針一樣的紮在蘇素的心裏,孩子一直是她和趙夢樊不可觸碰的敏感區,他們一直小心的避開這個話題,生怕現在這安定的生活被打破。可是僅僅是彼此兩人還不夠,有些事情,無論你怎麽也是逃避不了的。
趙夢樊找到蘇素的時候,蘇素正坐在花園裏出神,那哀怨的神情讓他想要離開。曾經許諾的幸福,自己仿佛從未實現過,自結婚以來,蘇素發呆的時候遠比笑得時候要多。趙夢樊知道自己不夠好,可是,無論如何自己都是一心一意的對待她,無論什麽要求都會答應,她還是這副淡然不理的樣子。他很是惱怒,明知現在這樣的生活是自己強加給她的,可是,既然答應了,為什麽不能去努力的接受。已經八年了,她從未動搖過。
趙夢樊越想越不甘,看着受盡委屈得蘇素,心裏清楚她被姐姐欺負,可是......:“你在這做什麽,不去照顧母親,難道這樣重要的日子,你連應付一下也不願意了麽?蘇素啊蘇素,我待你怎樣,你心裏不清楚麽,就算你不喜歡我,也要連帶我母親也厭惡麽。”
看着蘇素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趙夢樊知道自己有些不可理喻,蠻不講理。可是,心裏就是氣,氣她總是一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無所謂的樣子。
蘇素一直隐忍的淚水頃刻間落了下來,她不能相信的看着面前這位做了自己八年的丈夫:“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趙夢樊心裏有些後悔,可是嘴上卻不願承認:“難道不是嗎?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對待這個家。哦,不,在你的心裏,根本沒有把這當家的吧。”他憤怒的看着蘇素,見她吃驚望着自己,眼睛裏全是委屈的淚水,趙夢樊轉過頭去,不忍再看她。
蘇素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有什麽不會去解釋,只是埋藏在自己的心裏。看着面前完全變了一個人的丈夫,她心裏只有無限的失望和心痛。蘇素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怕是前天淋了雨,感冒還沒有好的原因。她扶住旁邊的牆,背對着趙夢樊,等待自己從眩暈中出來。
趙夢樊見她背對自己,連看都不願看自己,他本想着只要她解釋了,他就不再和她吵,會好好地疼她。可是,現在她卻連解釋都沒有,是默認了麽。趙夢樊憤怒之極,一把抓住蘇素的手,把她扯到自己懷裏來,右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蘇素不得不看向自己。
蘇素頭暈的更加厲害了,眼前已經模糊,看不仔細趙夢樊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怒氣。下巴傳來的痛感使蘇素開始有些怕。
趙夢樊看着眼前自己愛了十年的人兒,自己從未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點點的愛意,哪怕是塊石頭也應該捂熱了吧。他的眼睛變得通紅,不愛自己,那麽心裏就是有別人:“你說,你是不是還想着那個人,你給我說!”
蘇素沒料到他會來這一句,眼裏全是迷惑,下巴痛的說不出話來,面臉淚水,只得拼命的搖頭。趙夢樊看着依舊美得如初遇時的蘇素,情不自禁的再次被她迷惑住,可是想到她的心裏有別人,就醋勁大發,向着蘇素的櫻唇狠狠的吻了下去。蘇素不料他會如此,下意識的躲開。她一躲使得趙夢樊更加确認她的心裏還有着別人,便不容拒絕的撕咬着蘇素嬌嫩的唇瓣,左手束縛着蘇素的身子,右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蘇素被他突然的孟浪吓到了,這是大白天,說不定還會有人走過來,她拼命的掙紮着,可是她越是掙紮趙夢樊越是粗暴,蘇素心裏恐懼極了,這樣傳出去不僅倆人名聲受污,對趙夢樊的公司也是有影響的。她拼命的掙紮,可是身體裏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樣,她難過的喊着趙夢樊的名字:“夢樊,你放開我,別人會看到的,快放開我。”在掙紮中蘇素的手不經意的打在了趙夢樊的臉上。
倆人都愣住了,蘇素看着自己打過他的手淚水止不住的一直在流......趙夢樊一瞬間的錯愕之後開始冷笑起來,蘇素心痛的看着他,想要努力看清他的表情,可是她的頭越來越暈,她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被自己打過的那半邊臉,趙夢樊卻一把推開了她,一腳踹倒了旁邊擺放的花盆,憤怒的轉身走開,沒有再看被推倒在地的蘇素一眼。
倒在地上的蘇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強撐着讓自己站起來,宴會還沒有結束,自己不能發生任何引人注意的情況。她待自己好了一些,整理好被趙夢樊扯亂的衣服,可是肩部那裏被扯爛了一個口子,沒有辦法,這裏沒有人會幫她,她只好仔細的掩飾好自己,慢慢地走回去。
回去後沒有再看到趙夢樊,大概被自己氣走了吧。趙母正因為自己的兒子提前離席不爽,看到衣衫略微不整的蘇素走來,臉色已經完全變黑。趙家姐妹看到母親這情形,又看到蘇素不似方才的整潔,便開始數落:“哼,正經事不做,就知道使些狐媚子手段裝裝可憐的勾引男人,又有什麽用呢,連個蛋也下不出來,做再多也沒用,靠着這手段過日子,也只是我家夢樊蠢,不曉得事理,一時迷了心智,唉。”趙母聽到這更加氣憤:“蘇素你還是回去吧,這幅樣子怎麽見人,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莫要丢了我們趙家的臉面。”.........
“莫要丢了臉面......”蘇素呢喃地重複着,已經是深夜了,趙夢樊還沒有回來,她沒有開燈,就這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上午的情形一直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晃來晃去,一會是趙母厭惡的罵着自己,一會又是趙家姐妹冷笑的嘲諷,最後是趙夢樊憤怒的指責自己.......
蘇素感到頭越來越重,越來越沉,最後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板上,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蘇素仿佛能聽到淚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何以瀾看着窗外突然下起的暴雨,心思不寧,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一個電話打來,何以瀾拿起來看,是嚴曉奂的來電,這麽晚了,會有什麽事呢。
“以瀾,你來接我,我TMD被一個瘋女人打了。”電話裏傳來嚴曉奂惱怒的聲音。
何以瀾等不及問什麽情況,要了嚴曉奂的地址趕緊出門。
雨狠狠的砸向地面,仿佛在發洩着什麽。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
第柒章
雨下的很大,外面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偶爾見一輛車跑過,也是急忙趕回的。何以瀾急着跑出來沒有帶傘,不一會就被大雨淋濕透了,她站在路邊,根本沒有車願意停下來載她一程,她心急如焚。秋天的夜晚還是很冷的,何以瀾被風吹的有些睜不開眼,可是,她心裏很急,不知道嚴曉奂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冒着雨在街邊不停的張望着。
一輛眼熟的保時捷停在了她旁邊,車窗放下來後,何以瀾一看是鐘離,不清楚為什麽這麽晚了他會出現在這裏,可是現在不容她去想這些:“鐘總,怎麽是你,你能載我去一個地方嗎?”大雨順着何以瀾白淨的臉滴下,她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因為出門急,穿的也不多,衣服緊緊地貼着她姣好的身材,鐘離看的有些出神,但看到她着急的樣子,便轉回頭:“上來吧。”
鐘離看她很急的樣子,開車時盡量在平穩的基礎上加速,看着何以瀾微微發抖的身子,他拿過自己的外套遞給她。
“謝謝。”何以瀾拿過衣服并沒有穿上,只是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待車開到了嚴曉奂所說的天橋底下,她不等車停好急忙跑下去奔向路邊坐着的一個身影。
嚴曉奂渾身狼狽不堪,衣衫淩亂,臉上還有些血跡,何以瀾吓了一跳,趕緊把鐘離給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嚴曉奂的身上。嚴曉奂見何以瀾來了,原本恹恹的樣子立馬恢複了活氣:“那個臭婊,子,不知道從哪跑來的,老娘好好的走路,被她一個拐角扯過去,看都沒看清,就上來打我,還帶了好幾個男的,還邊打邊罵我是小三,這不知道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來的瘋子.......”
嚴曉奂氣憤不甘,何以瀾聽着她罵罵咧咧的應該沒有什麽事,還是決定把她帶上車去醫院檢查一下,鐘離也走下車去扶嚴曉奂。
開車回去的路上何以瀾看了看嚴曉奂的傷勢,那些人仿佛只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下手也并不怎麽重,嚴曉奂也堅持不去醫院:“等我查出來是誰,我讓老方剁了她,嘶-------”說的激動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
何以瀾很是擔心的看着她:“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不知道傷沒傷到筋骨,大約是別人搞錯了,認錯了人,偏生也是你倒黴。唉。”
“憑什麽倒黴的是我,就嫉妒老娘的姿色麽,哼,你是沒看見那個女的是有多醜多肥,我要是她老公我也找小三,”嚴曉奂憤恨道:“這事沒完,我非得搞清楚這人究竟是誰,老娘不能白白的替人挨打。”
“好好好,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回頭傷好了想怎麽樣都行,那些人也真是太過分了。”何以瀾替嚴曉奂感到不平。
到了何以瀾的樓下,她和鐘離扶着嚴曉奂上樓。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一直沒出聲的鐘離開口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然後看了一眼狼狽的嚴曉奂,“如果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話記得打電話。”
這麽晚了何以瀾也不好留個男人在家,她把嚴曉奂扶進屋裏後,千恩萬謝的送鐘離進電梯,等電梯的時候,鐘離望着電梯門說:“明天你就不要來上班了,在家照顧你朋友吧,我會和你的上司說一聲的。”
何以瀾此時對鐘離的細心感到有些感動,今天真是多虧了他了:“鐘總,今天實在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們還不知道怎麽回來呢,真是太感謝了。以後您有什麽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也當竭力而為。”何以瀾的話說的很誠懇,并不是客套幾句,鐘離從門的反射裏看到她一臉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有推脫,只是點了點頭。
這時電梯來了,何以瀾目送着鐘離進去,兩人的眼睛一直對視着,直到電梯門慢慢地合上。何以瀾心裏有些難以訴說的情緒,自己也想不通是什麽,最近事情好像發生的太多了,一時難以消化,她不在逼迫自己去想想不通的事,明天不用上班,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想到嚴曉奂,她急忙走回去。
嚴曉奂已經換下濕淋淋的衣服,穿着何以瀾的睡袍坐在沙發上,拿着鏡子看着自己臉上的傷勢,何以瀾趕緊走過來看,還好,只是嘴角那裏受了傷,何以瀾想了想又緊張的問:“除了臉上還有哪裏受傷了嗎,他們有沒有對你........那個......”
“沒有,當時我也在擔心,還好只是打了我幾下,說什麽先給我一個教訓,真他媽有病,”嚴曉奂實在是氣憤,“你看看我後背是不是有淤青了。”說着褪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