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有幾個稿子沒有做好,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等鐘離同意,就越過他向門外走去。擦身而過時卻突然被鐘離抓住了手腕,何以瀾驚慌失措,想要掙紮開,鐘離卻自己又放開了。何以瀾不解的看向鐘離。

鐘離仿佛對自己自嘲的一笑:“我怕你等的不耐煩,急急的趕來,卻不防你卻要急着離開,罷了,你去忙吧。”

何以瀾看他這樣子突然有些不忍,剛想勸慰幾句,鐘離卻又突然朝她笑道:“逗你玩呢,當真了吧,呵呵,好了,你去忙吧,做不好我可要扣工資的哦。”

何以瀾反應過來,嬌嗔的給了鐘離一個白眼:“小氣鬼。”轉身回去了。

鐘離看着關上的門若有所思,他走回辦公桌坐下,眼角撇到被自己稍稍開了一點縫隙的抽屜已關的嚴嚴實實。他打開,拿出那封請帖,打開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嘴角滲出一絲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

第壹拾捌章

何以瀾回去後依舊想着在鐘離那裏發現的那封請帖,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林致寧的大名,他就要結婚了麽,既然如此,那天的舉動又算什麽,何以瀾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蟲子在啃噬一般,麻麻的,疼疼的,心口鈍炖的生疼。明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是當事實擺在面前,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證實是否屬實,難以接受。

一旁的鄭小白默默的看在眼裏,他以為是趙夢樊的事使何以瀾如此悲痛,其實自己心裏也是恨透了趙夢樊的,知道趙夢樊不是好相與的人,更加不想也不願看着何以瀾這樣痛苦下去。下班的時候他截住了何以瀾。

“唔,那個,你那天回去以後,我就在想了,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的。”

何以瀾看着面前一本正經的鄭小白,有點納悶:“什麽事啊?”

“唔,就是,那個趙夢樊,你認識他的對吧?”看着何以瀾點了點頭,鄭小白繼續支吾道,“他是挺有錢的,長的也還過得去吧,當然跟我比起來還是差得遠的。”

何以瀾覺得好笑,難道鄭小白認為有必要告訴自己的事就是他比趙夢樊長得好嗎:“好了,知道了,天下小白最帥了,行了吧?”

鄭小白見何以瀾不以為然的樣子,更加急切:“本來就是啊,我本來就長得比他好,而且我還沒有娶媳婦呢,他都有媳婦了。”鄭小白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去,怕何以瀾會難過,卻不防何以瀾聽了哈哈大笑,鄭小白不解:“你笑什麽啊?我說趙夢樊都結婚啦。”

“嗯,嗯。”何以瀾笑得只能點頭應付着,覺得這個小白實在是太可愛了。

鄭小白還是不能理解,他以為何以瀾聽到會很傷心難過,然後他表情糾結的再次對何以瀾說:“我說,趙夢樊結婚了,有妻子了,你,你就不要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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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瀾聽到前面只是笑着點頭應着,到後面也不解了:“我?和我有什麽關系,我想他幹嘛啊?”

鄭小白一臉不可思議:“你不難過嗎?”

何以瀾見他表情有些凝重,慢慢的停下笑來:“我難過?我為什麽要難過?”

鄭小白有些急,情,婦這兩個字又說不出口來,他急的不行,覺得何以瀾真是太傻了,明知道對方結婚了,還死心塌地的跟着人家,他不能讓何以瀾繼續錯下去。鄭小白正打算開口勸說何以瀾的時候,卻見鐘離一臉溫柔的走向,呃,不是自己,那就是走向何以瀾.......

“以瀾,要回家了麽,我正好順路過去有事辦,捎你一段吧。”說着,不容拒絕的走向車庫,何以瀾想喊住他時,鐘離卻自己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鄭小白,嘴角雖帶笑,眼眸裏卻毫無感情:“鄭先生,有空的話,多和客戶搞好一下關系,至于自己公司的人,我想什麽都不做也會關系不錯的。”

鄭小白看着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掉的鐘離,氣得要過去和他理論一番,何以瀾趕忙的攔住了鄭小白:“別生氣小白,鐘總也是為你着想的,不要過去,畢竟人家是老板啊......”

鄭小白被何以瀾攔住無以發洩,只得指着鐘離的背影罵道:“老板怎麽了,老板就能笑裏藏刀嗎,老板就能這麽諷刺人嗎,以瀾,你不要去做他的車,肯定沒安好心的,還有那個趙夢樊,你要小心這些人啊.......”

何以瀾知道鄭小白真心的關心自己,雖然自己還搞不清楚和趙夢樊有什麽關系,但是:“小白,謝謝你。”鄭小白對自己所做的自己都看在心裏的,可是也只能放在心裏,何以瀾給的也只有由衷地感謝。

本來很是激動萬分的鄭小白聽到何以瀾的謝謝,瞬間平靜了下來,他呆呆地看着何以瀾,想要從她的眼中看清自己是否聽錯了。何以瀾不忍再與他對視,默默的垂下了雙眸。

鄭小白看着何以瀾的神情已經明白了,他原本平靜的心情瞬間奔騰了起來,他想要吶喊出來,可是不能,他只是在竭盡全力的克制自己,使勁的握着拳頭,看向別處,對着何以瀾說:“我明白的,不過沒有關系,我不會放棄的。”

何以瀾擡頭看着他,鄭小白的眼角有些微濕,身子有些顫抖,卻不敢再與何以瀾對視,何以瀾有些哀傷的看着眼前這個執着的大男孩:“小白。”

鄭小白卻猛地看向何以瀾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我說我不會放棄。”

何以瀾看着鄭小白奔離的背影,有些擔心,她不想傷害了單純的鄭小白,感情的事,從來都是不由人的。

鐘離開車過來,就看見何以瀾一人呆呆地站在那想事情,他拿了根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把車開到何以瀾的旁邊,沖着窗外的何以瀾眨了下眼。何以瀾頓時就暈眩了,這是赤裸裸的誘惑啊,她努力的定了定心志,鐘離卻下車,走到副駕駛座旁,打開車門沖着何以瀾笑道:“何小姐,請。”

何以瀾看着鐘離再次露出的那個若隐若現的小酒窩,不争氣的咽了口唾沫,只見鐘離笑得更開心了,何以瀾的臉微微紅了下,看鐘離始終保持着那個姿勢,只好一步一步的蹭過去。

鐘離很紳士的用手護着何以瀾的頭,防止何以瀾撞上車門,見何以瀾進去坐下後,幫她關好門,自己才回到駕駛座上。

鐘離坐好後,看着何以瀾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心裏覺得很是好笑,面上卻表現得溫柔淡定。只見鐘離慢慢的貼近了何以瀾,何以瀾呼吸的急促聲落到鐘離的耳裏,如同蟬翼的睫毛微微顫抖着不敢看向自己,鐘離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奶香味,讓人感到甚是舒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着何以瀾潔白性感的鎖骨,突然的想起了那一次的雨夜相遇,何以瀾姣好的身材再次浮現鐘離的腦海裏,鐘離有些情不自禁的迷失了下去。

何以瀾羞紅了臉,不知道原本有些酷酷的威嚴的鐘離最近是怎麽了,他看着越來越近的鐘離,結結巴巴的問道:“鐘,鐘總,你,你怎麽了?”

鐘離慢慢的從迷失裏走出來,看着面前嬌羞的佳人,有些心神動漾,他向來自制力很好,只見他把安全帶舉到何以瀾的眼前:“幫你系安全帶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何以瀾看着眼前壞笑的鐘離,又氣又羞,不明白原來嚴肅的boss也會這樣捉弄人,咬牙道:“多謝鐘總。”

“不謝。”鐘離急忙坐回去,生怕何以瀾上來咬自己似的,眼睛都笑彎了。

何以瀾很少看到這樣的鐘離,想着這應該就是真實的鐘離吧,在人前卻不能這樣自由随意,也就不在氣,随他去了。

車子開了很久,才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停下來,何以瀾疑惑的看向鐘離。

“我們先吃晚飯,吃完飯我在送你走,何小姐不會不給在下面子吧。”

何以瀾看着作小生狀的鐘離,越發覺得新奇和好玩,也随着回了一禮:“哪裏哪裏,有勞鐘公子帶路。”兩人相視而笑。

在店裏坐下後,何以瀾一直在來回的打量,這裏的布局很像電視裏的古鎮,卻比電視裏還要古樸的多,并且給人一種很真實的感覺,何以瀾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她好奇的摸摸桌子,然後在摸摸桌上的茶杯,鐘離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語。

何以瀾也覺得有些不好意識了:“這裏好古樸啊,我都不知道這個城市裏還有這麽一家店呢,真是太絕妙了。”

“你也這麽認為?其實這裏的生意并不是特別好,很少有人知道這裏,地方偏僻是一個原因,另外這家店也很小,只容得下幾桌客人,不過這幾桌卻每天滿滿的,都是常來的客人。”

何以瀾拿着木筷仔細的觀察,疑惑道:“既然有常來客,名聲應該能傳出去的啊,店主把店開大了肯定會掙很多錢的啊。”

鐘離認同的點點頭:“沒錯,可是店主卻不願這麽做。他的菜其實燒的沒有很好吃,但是有另一番風味在裏面,這要看什麽人來品嘗了。聽說店主的祖上就是營業客棧的,當時好像做的很大,後來家道中落,就只是開這麽一間小店來維持生計了,相隔了這麽多年,其中緣由也就只有當事人才清楚的了。”

“咦?那這麽說,這家店可是開了好多年啊,豈不是古董了。”

鐘離看着何以瀾兩眼放光的模樣甚是有趣,哈哈大笑一聲,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傻瓜,要是古董的話早就被上面的人挖走了,還能這麽安逸的保留着。這裏一直住人,當然是會裝修的了,材料什麽的也都是現代的,只不過外表裝飾而已,你可真好糊弄。”

何以瀾被鐘離嘲笑,有些不服,但她一直好奇店主是為了什麽,她想到了蘇素,恐怕也是想要一生安逸的人吧。

店主是個中年男子,很平凡,穿着也和現代一樣,何以瀾想,是經過了怎樣的打磨才能變成現在一副寵辱不驚淡然處事的心态呢?那其中滋味,怕只有本人才能知道。何以瀾的心情由歡快變得惆悵了。

鐘離卻仿佛看出來了:“你不要想太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和想要的東西,你想多了也于事無補,只會給自己帶來煩惱。”

何以瀾想他說的也有理,于是不再惆悵別人家的事,繼續把玩着眼前新奇的東西。

鐘離無奈的笑了笑,卻好似想到了什麽,慢慢的斂去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第壹拾玖章

菜上來後,何以瀾急着去品嘗,卻被鐘離攔住了:“不要急,你要先聞其味,再品其菜,循序漸進,才能不像豬八戒吃人參果那樣,吃完了什麽味道都不知道。”

何以瀾給了鐘離一個大大的白眼,拿木筷夾起一道菜放在鼻間聞了聞,擡眼看到鐘離認真的看着自己,等待一個評價,何以瀾閉上眼睛深深地聞了一下,好似很享受的樣子,說道:“這菜......”她看着有些急切的鐘離,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菜放到自己的嘴裏:“只有品嘗了才知道。”說完看着還沒反應過來的鐘離哈哈大笑。

鐘離又好氣又好笑,無奈之下不再去管她,自己品嘗自己的。何以瀾還在得意的嘿嘿笑着,鐘離只當沒看見。

回去的路上,鐘離的臉還是臭臭的,何以瀾暗自伸了伸舌頭,真是小氣的男人。鐘離的嘴唇緊緊地抿着,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何以瀾只好低頭主動認錯,畢竟自己還拿人家工資的。

“唉,這頓飯讓我吃得仿佛倒回去了幾百年呢。”

鐘離聽到何以瀾的話,疑惑道:“怎麽說?”

何以瀾認真的回味道:“有一種時間的味道......”

鐘離看着何以瀾的眼睛明亮了起來,鼓舞她:“哦?繼續說下去。”

何以瀾仔細回味着當時的感覺,細細斟酌:“嗯,看色澤很平淡的,和家常菜無異,第一口吃下去也沒有什麽其他感覺,只是後來留在嘴裏的味道很奇特,有一種超越年代的味道,仿佛經歷過時間和歷史的滄桑,讓人回味悠長......”然後她看了看一臉沉思的鐘離,突然吃吃的笑了出來,“我随口說的啦,哪裏吃得出什麽時間的味道,對于我來說只有好吃和不好吃,能吃不能吃,哪能和你這種資産階級的人比,還去品味什麽感覺的,有的吃就不錯啦。”

鐘離也笑了起來,看着何以瀾挑了挑眉:“既然這樣,我不如犧牲一下,為國家經濟發展作下貢獻,先富拉動後富,以身相許。唉,只能勉強委屈一下自己了。”

鐘離有模有樣唉聲嘆氣,逗得何以瀾嘻嘻的笑着:“以身相許就不必了,每月加點工資過年多給福利就好了。”

“哦?這個不太好辦呀,畢竟公司那麽多人呢,不行不行,我寧願犧牲我自己也不能犧牲大家的,難道你不想要個長期飯票麽?”鐘離眨眨眼。

這個條件确實挺誘人的,鐘離長相雖不是拔尖,卻也是五官端正,笑得時候頗顯溫和,讓人如沐春風;面無表情時就顯得特別嚴肅,威嚴感由內而發,使人不得不服從。而且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資産上,都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和何以瀾相隔太遠,只得仰望。

“像鐘總這樣的高尖人士,我怎麽敢高攀呢,您是站在頂尖的成功人士,我只是最底層小小的打工者,怎敢妄想?只求溫飽安逸,就很滿足了。”

何以瀾說的有些無奈和傷感,仿佛經歷太多已經沒有任何激情,只希望在這個諾大的城市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享受安逸的人生,可是生活偏偏不讓她如意。

鐘離只是沉默的聽着,沒有去看何以瀾的表情,心裏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到何以瀾家的時候,鐘離趕在何以瀾下車之前提前走到副駕駛座,打開門,依舊很紳士的護着何以瀾下車,兩人面對面站着,一時無人說話。

何以瀾擡頭看了看已經漆黑的夜空,突然驚喜道:“星星耶,看,今晚有幾顆星星。”

鐘離随着何以瀾所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有幾顆星星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是啊,有星星了,好久沒有看過他們了。”說完,他低下頭看着一臉驚喜中略帶迷茫的臉。

在這個經常陰雨連綿的城市,這樣的夜晚很是珍貴,尤其是經常低頭工作繁忙的人,有多久沒有擡頭看過了。記得小時候一擡頭就會看到滿天的繁星,密密麻麻的,煞是美麗。或和幾個玩伴在星空下嬉戲,或趴在外婆的腿上聽她訴說月亮的各種神奇的故事。如今,有多少事情逼着我們不得不低下頭去,忘記了天上的美麗,而這美麗,也只存在了兒時的記憶裏了。我們拼命的往前跑,不曾回頭,不曾擡頭,到最後,都是值得的嗎?連路上的風景都來不及去停下欣賞,我們已經錯過太多了,這麽年輕,卻感到有了那麽多的遺憾了......

鐘離看着何以瀾晶瑩的眼眸裏倒映出星星,卻是比天上的還要美還要亮,一直閃耀到了他的心底去,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下這無與倫比的星星,卻也真的去做了,他有些涼薄的唇貼在了何以瀾潮濕卻溫暖的眸上,一直暖到了他的心裏,他發自內心的露出了笑容。

何以瀾開始只是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慢慢的反應出來了卻也沒有任何的緊張和驚訝,只是覺得鐘離的情緒和自己一樣傷感,需要溫暖,也就由他去了。她顫抖的閉上了眼,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鐘離看着閉上雙眼的何以瀾,表情甚是糾結,他看着一臉沉靜的嬌顏,長長地睫毛在微微的顫抖着,卻沒有在吻下去,他用手撫了撫。何以瀾睜開了雙眼,不理解鐘離眼中的糾結和緊緊皺着的眉頭。

鐘離卻突然一笑:“好了,送達美女回家的任務已經完成,我該走了,明天見。”說完擡手朝何以瀾揮了兩下,轉身走進車裏。

“等一下。”

鐘離轉身疑惑的看着何以瀾。

何以瀾咬着下唇說道:“今天,謝謝你。”

“啊--只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會留我過夜呢。”鐘離一臉的失望和惋惜。

何以瀾本來很真摯的表情被他一逗,笑了出來,嗔道:“你想的美呢。”

鐘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好吧,美女不留,我只好自己回家孤單的睡了。晚安。”

“晚安。路上小心。”

鐘離給了何以瀾一個放心的眼神,就開車離去了。

何以瀾再次看向夜空,靜靜地站了一會,感覺到身子冷到了骨子裏了,才戀戀不舍的上樓了。

樓道很空,何以瀾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很突兀,她突然有些害怕,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加上在外面吹了冷風,有些瑟瑟的發抖,她放輕腳步,抱緊自己的身體,終于走到了門前,她去開門,腳下卻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她低頭一下,被唬了一跳。那分明是個人坐在她門前,她驚叫了一聲,吓得退後好幾步,腦子裏卻在想是不是歹徒什麽的。那人被仿佛是被何以瀾的驚叫吵醒了,緩緩地擡起頭來。

林致寧。

何以瀾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了,只見林致寧皺着眉頭仿佛有些痛苦,在看到何以瀾的時候,卻傻傻地笑了出來:“以瀾,你回來了。”

何以瀾緊緊地咬着下唇,看着林致寧卻沒有說話。

林致寧卻不敢再與她對視,委屈的低下頭去,小聲道:“以瀾,我想你,我好想你。”

何以瀾此時才聞到林致寧身上濃濃的酒味。她皺了皺鼻,也不知道他住哪,看來只能留他一晚了,何以瀾心裏千般的不願,也沒有辦法,只有彎下腰去扶他。林致寧見何以瀾走過來扶自己,很是開心,身子歪倒在何以瀾的身上,何以瀾開門,無法推開,待門打開後,何以瀾把林致寧仍在沙發上,不再去管他,坐在旁邊休息。

林致寧卻慢慢坐起來蹭到何以瀾身邊,像只可憐的小狗在向主人乞求施舍。何以瀾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要結婚了嗎?”她沒有去看林致寧的表情,只聽他的答案。

林致寧卻一臉的不解:“結婚?誰要結婚?”

何以瀾忍無可忍,狠狠地瞪向林致寧。林致寧由一臉不解變成了一臉委屈:“以瀾,你怎麽生氣了啊?我哪裏說錯了嗎?”

何以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直直的盯着林致寧:“我已經知道了,這沒有什麽,我們已經是陌路人了,你對我也沒有必要隐瞞什麽。”

林致寧聽何以瀾這麽說,表情漸漸地嚴肅了起來:“以瀾,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雖然喝酒了,但是我沒醉,我沒有要和誰結婚,我曾經對你許下過諾言,此生非你不娶,定然會堅守。”

何以瀾一臉的慘笑,事已到如今,他居然又重提當年,又有何用:“林先生,難道你已經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麽?”何以瀾的聲音很輕,飄到林致寧的耳裏卻顯得格外沉重。林致寧望着心愛的人兒痛苦悲傷的樣子,心裏亦是同樣的悲傷,他緩緩地抱住何以瀾,把頭埋在何以瀾的頸項裏,低聲呢喃:“以瀾,以瀾,你知不知我是有多麽的想你,與你分開的這幾年裏,我日夜痛苦煎熬,你的樣子,你的一颦一笑,我都無法忘記。可是,我還沒有徹底的擺脫掉他們,還不能出現在你面前,甚至都不敢去打聽你的消息,我怕自己克制不住,怕自己支撐不下去....以瀾,以瀾.......”

何以瀾聽着林致寧痛苦的呢喃,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些什麽,她忙把林致寧的頭扶到自己面前,看着他問道:“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林致寧看着眼前愛到心痛的女子,思念到骨子裏的愛人,再也克制不住,左手摟向何以瀾的腰,右手扶着何以瀾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何以瀾的臉上,她流出了淚水,卻被林致寧輕輕的吻了去。林致寧流連在何以瀾嬌嫩的唇上,來回輾轉,直到何以瀾不再流淚慢慢的接受了他,他才放任自己去尋找那誘人的丁香。

幾年的相思之苦終于得以釋放,何以瀾想着,什麽都不去管了,什麽也不去想了,即使是偷來的幸福,她也要好好地享受一番,放縱一回,他們已經錯過太多了,不能再留有遺憾。

衣衫逐漸落盡,林致寧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身下嬌羞無限,心裏滿滿的柔情溢了出來,他輕輕的覆了上去。

一室春光,窗外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床上兩個為情所困的人兒,仿佛在抹平這幾年的遺憾和傷痛。

且不去想明天如何,只當珍惜眼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貳拾章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着大地的時候,何以瀾醒了過來,她看着窗外格外好的天氣,感覺心裏滿滿的,這是幾年來睡得最好的一覺,她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裏只有她和林致寧,兩人還在上大學,林致寧每天都會想辦法帶着何以瀾到處玩,何以瀾喜靜,所以他們經常會去一些安靜的小樹林和湖邊,沒人的時候他們會偷偷地接吻,兩人都是初戀,沒有什麽經驗,林致寧很是青澀,在這方面何以瀾卻表現的很大膽和主動,林致寧每次看到何以瀾兩只亮晶晶的眼睛都會想此生與她能夠長相思守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何以瀾微笑着看了一會窗外,她轉過頭看着仍然熟睡的林致寧,溫柔而傷感的撫上他的臉,從眉梢慢慢地滑向嘴唇......林致寧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仿若被打擾了清夢,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望着何以瀾溢出了幸福的笑容,大概還沒睡醒,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以瀾,你知道嗎?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剛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如果能每天早上醒來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你,入睡前的最後一晚也是你,該有多好。現在,我覺得自己幸福的要死掉了。”他攬何以瀾入懷,緊緊地擁着。

何以瀾有些恍惚,這也是她所夢想的生活,能夠和愛的人相守相偎的陪伴一生,清晨醒來的第一眼就是他,晚上入睡前的最後一眼也是他。世事總是難以如願,如若兩人之間什麽都未發生過,該有多好,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林致寧微微的放開了何以瀾,低頭溫柔的和何以瀾對視着,他從醒來一直是這樣幸福滿足的笑容,此刻他大大的加深了這個笑容:“以瀾,我不要在過和你分開的日子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永永遠遠的在一起,我的承諾從未變過,你相信我。只是現在的我還不能,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那些阻礙在我們中間的東西全部清除。”何以瀾看着林致寧堅定的眼光,緩緩地點了點頭。

幸福的光陰總是短暫的,林致寧還有他的事情要做,即使再美好,終要回到現實中去,不得不面對。自林致寧離開後,何以瀾把他們以前一起的東西拿了出來,第一次聖誕節的禮物,第一次旅游的紀念品,第一次的情人節.......很多的第一次,林致寧是細心的,他會記得他們所有的紀念日,并且會帶給何以瀾意料之外的驚喜,那些日子很是幸福。

何以瀾把那些東西都拿了出來,每個東西都有它的典故,何以瀾邊看邊回憶着。她細細的撫摸着,有的已經有些舊了,但并不妨礙。之後她又一一放回去,雖然她不懂早上林致寧的話是什麽意思,當初又發生了什麽,但她還願意寄予希望,只因為曾經的林致寧承諾過的總會做到,她相信他。

何以瀾打算休假幾天,一來可以暫時的先回避鄭小白,經過昨天的表态,何以瀾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态度和心情來面對他了;二來也可以整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她的思緒有些混亂,很多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着,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剛剛打過電話請假,總監很是爽利的允許了,嚴曉奂就敲了門進來了,她們關系親密無間,彼此的鑰匙自然都有的,嚴曉奂經常會一聲不響的出現在何以瀾這裏,何以瀾已經習以為常了。

何以瀾轉頭看了一眼是嚴曉奂進來了,就沒有再去看她,只是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怎麽來了?”許久沒有聽到回答,她好奇的轉頭看過去,只見嚴曉奂一臉的慘白。何以瀾急忙走過去摸着嚴曉奂的額頭,急急的問着:“你到底怎麽啦?生病了嗎?是發燒了嗎?”

嚴曉奂定定的看着焦急的何以瀾,兩眼放空,何以瀾覺得她是在透過自己看着別處,可是眼睛沒有聚焦點,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嚴曉奂,嚴曉奂向來都是生龍活虎朝氣蓬勃的,何以瀾忽然想到那個女人,是不是曉奂也已經知道了......何以瀾臉色也變得慘白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曉奂,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出了什麽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嚴曉奂聽到何以瀾溫和的聲音,喃喃的說道:“辦法?還有什麽辦法?什麽辦法才是管用的?”

何以瀾看着她的樣子心痛的要流下淚來,她扶着嚴曉奂坐到沙發上,伸手理好嚴曉奂額前的亂發,然後倒了一杯水放到嚴曉奂的手裏,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曉奂,你別這樣,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說出來,你放心,有我在,我和你一起扛着。”

嚴曉奂終于看向了何以瀾,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緊緊地咬着幹裂的嘴唇,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以瀾,我.....我剛剛從醫院出來.......”她還沒有說完,何以瀾着急的上下看着嚴曉奂:“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醫生說了什麽?”

嚴曉奂的嘴唇有些哆嗦:“醫生....說我的HCG呈陽性,以瀾,怎麽會是陽性呢?”

何以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呆呆地看着嚴曉奂,不确定的問:“你說什麽?什麽陽性?”

嚴曉奂撲到何以瀾肩上哭了出來:“以瀾,我的血HCG呈陽性,我懷孕了,可是,我怎麽就懷孕了呢?不可能啊,我和老方一直有在采取措施的,不會的啊。怎麽辦?以瀾,我該怎麽辦啊?”

何以瀾也跟着流淚,這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方正根本不可能和嚴曉奂結婚,別說那位心狠手辣的李穎,就是方正本人也不見得會留下這個孩子。可偏偏這個時候有了孩子,簡直是雪上加霜。若李穎知道了,定然連這個孩子也不會放過的。

何以瀾先逼迫着自己冷靜下來,她擦幹自己臉上的淚,扶起嚴曉奂,看着她的臉悲痛且堅定的一字一字的說:“曉奂,你聽着,這個孩子留不得。”

嚴曉奂愣愣的看着何以瀾,好久才說道:“可這也是我的孩子啊,老方會娶我的吧?他現在年紀不小了,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應該是重要的吧?他應該會和李穎離婚和我結婚吧?”嚴曉奂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這樣,只是一遍遍的問着何以瀾,但這個答案誰也給不了,除了方正。何以瀾替嚴曉奂感到悲痛,她輕輕的問道:“這件事,你和方正說了嗎?”

“還沒有,我不知道怎麽辦,事情太突然了,我沒有任何的不适,只是這兩個月了都沒有來那個,所以就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嚴曉奂傷心的說着,然後突然堅決的對着何以瀾恨恨的說道:“我要把這個孩子告訴方正,他若主動和那個黃臉婆離婚和我結婚,這事自然就變成好事了,若他不願意,要我拿掉孩子,哼,孩子我自然會拿掉,不會替那個負心的混蛋生兒子,但也別想讓老娘白疼了這一回,我定要拿他們好日子來陪葬。”

何以瀾望着變得有些活氣的嚴曉奂心裏好受了一些,但聽到她這樣說,又是非常擔心,嚴曉奂是鬥不過有勢有利的李穎的,何況李穎的手裏還有着嚴曉奂致命的把柄。這個把柄的事情是不能和嚴曉奂說的,她一定會非常的難過,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但何以瀾還不知道怎麽解決這件事情,她突然腦子一閃,也許該找方正好好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一直在整理思緒,沒有更新,接下來會繼續的,會把坑填完呢~~

第貳拾壹章

嚴曉奂就在何以瀾那裏住下了,何以瀾陪着嚴曉奂再次去醫院确診了一次,看着相同的結果,也只有努力往好的方向去想了,好在嚴曉奂的反應沒有很激烈,能夠好吃好睡的,何以瀾放心了一些。趁着嚴曉奂休息的空,何以瀾偷偷地去了一趟方正的公司。

方正是搞房地産帶着裙帶關系慢慢地做大的,雖沒有鐘離的那種高貴的門戶氣質,卻也品味獨特,這公司布置的雅中帶俗,讓人看着還算是舒服的。何以瀾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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