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距離席安回來還有兩天。趙顧看着手機上的萬年歷笑開來。

他沒有什麽身份去給席安接機,而且就算去了,肯定也是會遇上一堆他的助理什麽的,還有那個他外交失敗的傳聞未婚妻。不過趙顧覺得席安回來之後應該是會很快就來找他的。

孟南天這些天裏沒停過來騷擾他。也不知他怎麽知道趙顧在這家超市工作的,隔三差五就跑來買點小東西,還總是特意到趙顧這個收銀臺來結賬。

趙顧也總是當作不認識地無視他。

最過分的一次是孟南天跟他玩益達游戲。他買了盒巧克力,付了帳,卻又放在那兒不拿走,等到趙顧叫他時,扭頭一笑:“是你的巧克力。”

“你他媽不吃別買。”趙顧回道。

非工作時間,趙顧也經常能在回家路上“偶遇”孟南天,有時候是在遛狗,有時候是在遛另一只狗。而且這人還恬不知恥地說着“好巧啊要不要去我家看片”。

性格比較孤僻的趙顧還沒被人這麽死纏爛打過,要不是他心裏有席安,搞不到這時候已經投降了——孟南天說得對,他确實缺愛,父母都很少聯系,也沒什麽靠譜的朋友。

不過相遇也要分先來後到,誰讓席安先出現,還霸占着最上等座位賴着不走呢。

趙顧去問郁森孟南天的來歷,郁森只說是個富家子弟,所以才一天到晚閑着沒事遛狗。趙顧說:“他對你也有所企圖。”

郁森哼了一聲,說:“全天下的攻對我都有企圖。”

趙顧搖頭:“我老板沒有。”

“你老板變态。”郁森嫌棄地說。

趙顧護犢子地要跟郁森單挑,被郁森的小男友護犢子地踢開。

小男友把郁森夾在胳膊下,對趙顧說:“我覺得那個孟南天居心不良。”

趙顧問:“他的居心不是要上我麽?”

“你都那麽明白地拒絕了,他沒必要太執着吧?又不是什麽生死之交青梅竹馬的。”小男友頭頭是道地分析,“你也不是像郁森這樣的走臉的。”

“你說我長得醜咯?”

“我是說你走心。”

趙顧雖然聽着糟心,還是明白他說得有道理。自己這樣的長相的确可以激起一些人的保護欲,但是在情趣性格方面都不如郁森那樣勾人,如果不是像席安跟他那樣真槍實彈地做過幾次,一般人很難發掘他的好。

趙顧打算找時間跟那家夥好好談談。嗯,最好等席安回來之後,不然他還是有點害怕的。

這天趙顧一如往常地上完晚班,給超市關好門,興致不錯地在小區門口吃了點燒烤。回到家正準備洗個澡沖掉一身的油煙味,桌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看到來電名字,趙顧眼睛瞪得老圓。

小心翼翼地接起來:“喂?”

“我明天下午到XX機場。”

趙顧愣了愣,問:“不是後天回來?”

“我提前完成了。明天下午五點,來接我。”席安聽起來有點急促的樣子,說完才問:“有沒有時間?”

趙顧立馬驚起:“有有有。”沒有也得有!“你家裏人不知道嗎,還有秘書……”

“我想見你。”

被愛的人只要說一個想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趙顧次日馬不停蹄地準備了一堆席安喜歡的食材,他能給席安的不多,一桌子美味佳肴,加上自己作為飯後甜點,就是趙顧所能做的了。

趙顧提前了一個小時到機場。雖說基本上只有延誤沒聽過提前的,以防萬一嘛。

他坐在大廳的長椅上,看着航班一個接一個到達。等到五點十分,他迫切渴望的那架飛機才終于抵達。

播音員還沒說完話,趙顧迫不及待沖到出口等——

他瘦了!

趙顧跟難得見一面兒子的媽媽似的,看見席安穿着西裝拉着行李箱從裏面走出來,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席安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特地穿了亮色的趙顧,微笑着跟他招手。

趙顧特別想沖過去好好抱抱他,但是又覺得那樣很逾矩,而且大庭廣衆的,只看到那些熱戀情侶親親抱抱的,更何況他現在最多算是席安的朋友吧,随便就撲過去的話,未免有點唐突……

腦袋裏的思維亂成一團的功夫,趙顧發現席安松開了行李箱,毫不猶豫地走過來把他抱在懷裏。

席安是一個非常有勇氣的人。

周圍人多,趙顧享受歸享受,還是挺不好意思的,輕輕把對方推開,仰頭看他,道:“我做了你喜歡吃的鹽水蝦。”

席安臉上淡淡笑意,直直地穿過瞳孔望進趙顧心裏,“好。”手上卻一點不放松地繼續摟着他。

趙顧身體熱度驟升,不敢跟席安對視,有些局促地說:“那個,你可以,放開我了。”

嘴上是這麽說,席安真的松開手,趙顧反而一個大後悔。真是的,有什麽好傲嬌的,都不知道上過幾次床了。

席安從加拿大帶了特産楓糖漿,趙顧覺得還是國産蜂蜜更好喝。結果席安說:“這不是帶給你喝的。”

趙顧在晚飯之後才明白席安話裏的意思——當他要把楓糖漿塗到趙顧身上他喜歡親吻的部位的時候。

趙顧被他伺候得發洩過一次之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而席安則居高臨下地拿着那瓶楓糖漿,作勢往下倒。

趙顧急忙阻止他:“等一下,會黏啊!床單會弄得亂七八糟的!”

席安表情無辜地說:“這是情趣。床單我賠給你。”

“不是那個問題……啧!”

趙顧最終沒能拒絕得了席安高昂的“性”致,涼而粘稠的液體緩緩流下,席安對準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趙顧的小兄弟。

“你看,還不是翹起來了?你也很喜歡的嘛。”席安滿意地彈了彈變得甜甜蜜蜜的小家夥。

趙顧被羞得用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幹脆任由席安擺弄自己的身體。

他想是不是席安出了一趟國,學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回來了?以前做的時候都循規蹈矩的,最多嘗試嘗試新姿勢,基本上不會用道具的。現在居然開始說什麽情趣了……

晶瑩的楓糖漿流過的地方,席安不厭其煩地親了個遍,等到正面親得差不多,席安道:“翻個面。”

趙顧心裏大吼你烤魚吶!還翻面!

然後順從地背過身子趴在床上。

趙顧仍然不敢看席安親吻他身體的場景,直到席安在身後說了這麽一句:“怎麽辦,都粘住了。”

堂堂席大老板竟然跟個孩子似的這麽撒嬌!趙顧憤憤地轉頭道:“一開始就告訴你了……”

席安正好吻到他的後頸,趙顧這麽一轉頭,那張俊俏的臉蛋就放大數倍出現在眼前,近道趙顧擔心席安的睫毛會紮到他。

趙顧臉紅到了耳根,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席安反而眼神發亮,跟過去,輕輕落下一個吻——

在趙顧的嘴唇上。

趙顧感覺到唇齒間楓糖漿的甜味,芳香濃郁到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舌頭還是席安的。這是席安第一次吻他,不只是雙唇的相碰,還有仿佛要深到靈魂深處的探索和纏綿。

“粘住了。”

席安抵着他的額頭,笑着說。

趙顧氣息不穩地靠着枕頭,視線裏恍恍惚惚地搖晃着天花板上的那一盞燈,亮堂堂的,光線裏好像有甜味。

嗯,粘住了。

為了防止第二天早上床上的狀況太糟糕,兩個人還是在共赴雲霄之後到浴室沖幹淨了身子,換好床單,舒舒服服躺在一起。

席安難得一見地把自己的頭埋在趙顧懷裏,抱着他的腰,像是抱着一只巨大的玩具。

趙顧玩着他的頭發,問:“你想抽煙嗎?”

席安道:“你不是不喜歡我抽嗎?”

“你要是想就可以。”

席安沉吟片刻,“不抽了。”

趙顧聽着滿意,身子也被抱得暖暖的,腦袋昏昏地說:“煙本來就對身體不好。我爸就是,抽煙抽得一嘴黃牙,肺也容易出毛病。我高中時候偷我爸煙抽,被我媽看見了,給我一頓臭揍。她說我叔就是抽煙抽多了肺癌死的,那X光照出來樣子可慘了,我看過一次再也沒敢碰這東西。”

席安聽完他這一大串,只是回了個:“嗯。”

趙顧發覺自己失言,只好稍微起身,把燈關上準備睡覺。

席安在黑暗中把他拉進自個兒懷中,親昵地用唇碰碰他的額。趙顧問:“你明天早上回去吧?”

席安想了想,說:“我陪你吃早餐。”

趙顧知道席安沒事的時候喜歡賴床。“我會起得很早哦。”

“沒關系。”

席安着了魔一樣一路親下去,準确地找到趙顧的嘴唇,伸出舌頭舔了舔,等到趙顧被折磨得微微張口,席安熟練地吻下去。

趙顧一邊沉迷地感受着席安的存在,一邊想到,他現在嘴上可沒有楓糖漿了啊。

不過還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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