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十二

待白鳥合離開,Borbon臉上的笑容驀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為罕見的凝重。

身為同伴,Otard第一時間察覺了Borbon的不對:「你怎麽了?」

「剛才那個家夥,」Borbon問道,「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這個名字不僅Otard不陌生,Mulata也十分熟悉。她見Otard不說話,便插嘴道:「一開始我也覺得阿合和那位高中生偵探很像,不過,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哦?」Borbon發出質疑的輕哼,「據我說知,工藤新一目前是失蹤狀态吧?以他的能力,扮個怪盜把警察耍得團團轉不是問題。」

說到這裏,Borbon的表情更為僵硬:「如果他真的是KID,那麽,他和那個小鬼一定有聯系,而且……」

Borbon的話說到一半,便被Mulata打斷。

「可是他有什麽必要這麽做呢?」Mulata反問。

「……」一時間,Borbon答不上話來。

一直沉默看着兩人的Otard這時上前拍了拍Borbon的肩膀,十分肯定地給了他答案:「那個人,是黑羽盜一的兒子。」

黑羽盜一,一個消失了八年的名字。被Otard提起的時候,Borbon也只能想起他是教會Vermouth易容術的人。

聯想到Otard最大的強項,Borbon放松了下來。

他明白了Otard能這麽篤定地說出這些話的原因。

兵行險招,必然是有之得為之冒險的理由。Otard的能力是組織有目共睹的,Borbon不必再懷疑什麽。

更何況,他們本就有着不同的使命。今日會聯手,也不過是因為兩人正好遇上而已。

Otard究竟為什麽要偷走一塊不起眼的寶石Borbon沒有興趣過問,他需要關注的,不過是自己的身份會否暴露。

在Otard口中得到了KID身份的确認,他再沒有必要擔心,輕松地挂回玩世不恭的笑容:「那麽,收工吧。我出來那麽久,也該回去了,不然大概會被懷疑了。」

「嗯。」Otard點頭。

Mulata拖出她的巨大行李箱,把白鳥合換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疊整齊。

「诶?」她的手摸到警服的口袋,放在裏頭的那本警察手冊不見了。

大概是掉在哪裏了吧。

Mulata并沒有把道具用的一本空本子放在心上。

她迅速地收拾好東西,跟着Otard和Borbon一道撤離了這個臨時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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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鬥的感覺很糟。

當然,任何一個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莫名躺在草叢中,都不會有好的感覺。

他掙紮着從草地上坐起,四下張望了一番,意識到他正處在京都國立博物館附近一個公園的角落裏。這裏他下午在博物館周圍踩點時曾經來過,因此并不陌生。

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而是他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

他,為什麽會又一次地在自己所不熟悉的環境裏陷入昏睡?

快鬥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昏倒之前發生的事。他的記憶像被洗過一般,幹淨得讓他翻不到一丁點的痕跡。上一回是被白馬探掐暈,之後遇上了Spider。那這一次呢?

他腦海裏的鏡頭一幕一幕地閃過,依舊什麽都沒有……

快鬥懊惱地看了看表,時間将近十一點,距離冒牌KID的作案時間都過了快一個小時。

不再多想,快鬥訓速度從地上站起,朝博物館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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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博物館越近,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就響得越是清晰。

快鬥遠遠就看到博物館處火光沖天,直至走近了,才知一切不是錯覺。

火焰蹿離地面幾米,紅豔的火舌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隔離帶已劃出。

隔離帶的外面,圍滿了群衆。這些人有的是為目睹KID的風采而來,有的則是聽到爆炸的動靜後前來圍觀的。

此時此刻,他們都成了這一幕慘劇的見證人。

快鬥的身周,人們交頭接耳着,他們口中惟一的話題,便是怪盜KID是如何将歷史悠久的京都國立博物館炸成廢墟的。每個人都那麽的言之鑿鑿,好像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一樣。

不論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快鬥清楚,這些都會被記錄在怪盜KID的檔案本上。

快鬥又往博物館方向擠進了一些,少了人群的阻擋,現場的情況一目了然。

七輛消防車同時向博物館噴着水。高壓水槍噴出的白色水龍在熊熊燃燒的大火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救護車一輛接一輛來回着,醫護人員們一邊為傷者做着傷情鑒定,一邊根據傷員的受傷情況選擇現場治療還是送往附近的醫院。

還有警察們。

今日最為狼狽的是他們,現在最為忙碌的也是他們。

疏散人群,協助滅火,協助護送傷員,劃設警戒線。之後,他們還要對這次的案件做案件分析,總結失敗原因,甚至,為博物館的損毀承擔責任。

快鬥看到中森警官此時正在距離火場最近的地方,頭上包着紗布,右臂纏着矯正繃帶挂在脖子上,卻依然中氣十足地指揮着手下們。他的臉上滿是悲憤,但又隐約透着無力之感。

他身後停着一輛救護車,邊上站着柯南和平次兩人。他們正在讨論着什麽,這樣的距離,快鬥是聽不到的。但從他們嚴俊的表情上,快鬥卻讀出了他不希望知道的東西。

爆炸所造成的,絕不僅是警方任務的失敗。

那些一度被視為無價的東西,也粉碎在了火海裏。

而這一切,正如人們所說。

都是KID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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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快鬥連續輸掉了兩次。

不論他再怎麽怨恨再怎麽不甘心,事實就是他連對手是誰都沒有弄清,就不斷地把毫無防備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門去。

懊悔本不該是他該有的情緒,可此時占據他整顆心的,都是懊惱與後悔。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KID,父親他不會死;如果他沒有發現KID的秘密,就不會讓KID重新回到世界的舞臺上;如果他不為了華麗的噱頭,也不會有人利用KID的預告函造成這樣的慘劇。

都是他的錯。

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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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鬥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擠出人群,走到自己所訂下的酒店房間的。

博物館外彌漫着的刺鼻空氣一路上如影随形。一切的一切幾乎要把快鬥逼瘋,可他該死的還必須保持冷靜。

冷靜……

快鬥所能想到的最快的給頭腦降溫的方法只有一個。

他一件一件解開身上的衣服,打算沖個冷水澡。可就在他把手探進外套口袋想要把手機和錢包取出時,他在身上摸到了兩件本不該存在于他身上的東西……

沒錯,被盜走的寶石,又一次在他身上出現了……

快鬥用力地呼出肺裏的空氣,想借此來平複自己徒然暴走的心跳。

不論出于什麽原因,「紅月」會出現在他身上,他必定是和犯人接觸過了。

會是Spider嗎?那個比他還高調的幻術師,可能會假裝失蹤然後偷偷摸摸潛入日本盜取一塊可能和「潘多拉」毫無關系的血珀嗎?

怎麽想,可能性都小得可憐。

想到Spider,快鬥條件反射地擡手嗅了嗅自己的外套及手腕,在半點硝煙味都嗅不出來後他才反應到自己是有多麽愚蠢。

既然用的是炸藥,又哪來的硝煙反應?

快鬥的注意力轉而移向了口袋裏翻出的另一樣物品。

是一本警察手冊。

它看上去十分的新。純白色的櫻花圖案印在黑色的封皮上,纖塵不染。

這樣的一本筆記本,為什麽會被他藏在最貼身最隐秘的地方?

忍下好奇,快鬥翻開本子。

連着翻了幾頁下去,本子都是空白的。

有些失望,但快鬥依舊耐着性子,一頁一頁地翻看下去。

果然,在将近翻過一半的頁數時,本子上出現了幾行字:

同伴

Otard 小心

Mulata 晴月蘭

Borbon

只掃一眼,快鬥就能認出這是自己的字跡。可明明是他親手寫下的東西,他卻半天看不懂其中包含的意義。

快鬥暫時放下這一頁上所寫的東西,繼續往後翻了下去,又檢查了本子內的夾層,可惜的是,他手中所能掌握的線索,果然簡單得只有那一頁裏的幾個詞組。

于是他不甘心地從頭開始數着寫有字的那一頁的頁數。很顯然,那是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随手翻開寫下的信息。

簡單卻又十分重要。

如果能通過這些詞組回想起什麽該有多好,不過無論快鬥怎麽用力地敲打自己的腦袋,他也拍不出什麽有用的記憶。

快鬥的目光在四行字上掃視着,最後他把重點放在了「Borbon」之上。

一個眼熟的單詞,僅是簡單地盯着,快鬥的思緒便回到了幾個月前的列車上。

那時他被要求易容成一個女孩,然後接觸到了那個自稱Borbon的男人。

黝黑的皮膚,淺色的頭發,笑起來明明帶着陽光,嘴角卻勾着陰謀的味道。

事後他和柯南通過電話,從柯南的話語中,快鬥可以确定柯南和那個男人是認識的。

需要去找柯南嗎?

快鬥想了好一會,決定把這個選項作為備用。

他從Borbon入手,接着找着它與其他詞條之間的聯系。

Otard,Mulata,和Borbon相似,都是一種酒的名字。

找到了關聯便不難進行下一步的推理。Otard和Mulata,沒有猜錯,應該和Borbon一樣,是另外兩個人的代號。

那麽,那個「同伴」,是指代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嗎?可單看代號就能夠确定三人是同伴了,他為什麽還要特地做下這種毫無意義的标注?

這個問題被快鬥埋進心裏,他的注意力又轉向Otard和Mulata代號後的「小心」和「晴月蘭」。

它們一個像是在給予自己提醒,另一個卻像是人的名字。

晴月,不是很常見的姓氏。

快鬥打開酒店房間裏的電腦,輸入了「晴月蘭」這個名字點擊搜索。不出他的意料,全日本只有三個人叫這個名字。其中兩個在北海道,還有一個在東京。

快鬥直接把目标定格在了位于地圖上東京區域的紅色标記上。

她在這裏。

他從沒有過的武斷,被用在了猜測一個筆記本上的名字之上。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在東京這塊地盤上,他能行動得更加暢通無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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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線索對注意力的轉移,快鬥先前所覺的疲憊與壓力一時間被他淡忘了不少。

既然開了電腦,他又順手搜索了「Otard」和「Mulata」兩個單詞。可惜除了與酒有關的介紹之外,找不到其他有用的訊息。

同樣的,在搜索「古納馮高德伯格二世」時,也還是只有他失蹤的相關報道。反倒是查詢關于毛利小五郎的消息時,快鬥找到了他目前入駐的酒店。

反正睡不着了,快鬥重新套上衣服,整理了個新的發型,戴上帽子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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