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他，我只是碰個運氣，我想每個人家裏都會放泡面而且有維力炸醬面。再說他應該也想平複一下情緒，如果沒有維力炸醬面，就讓他去買個維力炸醬面獨處冷靜一下嘛。」
二十分鐘後王進雄跟女人一起端着四碗面出來，端給我跟戴茗思後我發現我有餓了。
我們吃了幾口後，王進雄才又開口說：「妳父親呢？」
我将碗筷先放下的抽衛生紙擦着嘴巴回：「還在。」他點點頭，我抓抓鼻頭說：「但我們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是說，我們家。」我說到這邊點了幾個頭想想後又接着回：「包括我自己。」
「昭儀結婚了嗎？」
我勉強擠出微笑回：「我有一個兒子了。」看到王進雄跟女人都彎起了笑眼時，我避看這表情。
「紹音第一次回信給我的時候我猜應該是妳大學畢業的時候，但她只是稍微跟我提了一下你們的家事，有說到妳交到一個男朋友，是妳現在的老公嗎？」王進雄回。
「嗯。」
王進雄笑笑的又看着戴茗思，開始對她産生疑惑的問：「那請問她是？」
「你還記得你擔任我們的家教時有次生病是我媽帶你去看醫生的嗎？」王進雄點點頭。「她是那醫生的女兒戴茗思，我們一家都是給她父親看到大的。」
「哦！這我知道，紹音有提過你們都是給戴敏仁醫生看的。」他記性真好，不然就是只要跟我媽有關的他都不會忘記。「妳父親知道這件事了嗎？」
「我暫時還沒讓他知道。」我說完看到王進雄臉上浮現不安。「好吧。其實……自我媽病倒後，我不準我爸來看我媽。我覺得……他不該是那個陪我媽走到最後的人，盡管他是我媽的丈夫。」王進雄眨了幾個眼看着我。「我覺得該陪我媽走到最後的人是你。」王進雄的眼睛張更大，但眼神發亮起來。
「但妳父親怎麽可能妥協這種事？」女人問。
我輕吐一口氣回：「他已經沒有要或不要的權利了。」
我們差不多又聊了一個小時就說得先離開，王進雄說他禮拜五一教完課就會趕來臺中，我們約了禮拜五的晚上八點在醫院見面。
那一個小時幾乎是聽他跟我媽之間的故事，他們見面次數真的好少，難怪他會将所有細節都牢記在心，那真的很珍貴。等到他們愛到難分難舍時就得分開，他說媽媽跟他說她不能因為王進雄抛下整個家庭，她已經做錯很多事，不可以一直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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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很難離開王進雄，所以王進雄堅持要寫信給我媽，我媽覺得也只好這樣了。
聽王進雄說，我媽是哭着請王進雄一定要寫信給她的。
想到這裏我鼻酸起來的看着車窗外，那份愛鮮明濃烈到我彷佛就站在旁邊看過他們泣擁着，又或者說我好像是當事人之一。
我想我是當事人之一沒錯，只是時空背景不同。
第二十九話
沒多久當車子停在紅燈前時，我聽到戴茗思在擤鼻水的聲音而轉過頭去，看到她整張連都紅到像被撕下了臉皮，她見我發現到便尴尬的将衛生紙卷成條狀清清鼻水說：「我忍不住了……」然後尴尬的笑了一下将衛生紙丢到小垃圾桶裏又抽了一張邊擤鼻水邊說：「妳知道的……我很喜歡妳媽媽，妳媽媽對我來說永遠都是一個恩人。搞不好我就是因為妳媽媽才愛上妳的……」我笑了出來。「當然我是開玩笑的。」她便邊将衛生紙卷起來邊說：「我看過她的笑容，被她的溫柔圍繞過……妳媽媽不只是一個該被愛的女人，更是一個該被呵護與珍惜的女人。」她說到這綠燈亮，雙手抓着方向盤開始前進說：「我如果是王進雄我就綁架她了。」我笑着撫上她的頭，她相當難為情的說：「不要看我，我哭的樣子很糟。」我笑開來的摸上她臉頰，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柔軟撒嬌般的磨蹭幾下我的手。
想想我真的沒見過戴茗思哭，她比我還會強忍住哭的沖動。而她雖然會像個孩子的撒嬌，但她現在是像貓一樣。還是小小只的貓。
回到書店後我們都滿累的先坐下來好好休息，但我還是去幫她跟我泡杯咖啡，二哥這時候打電話給我問我狀況，我跟他說我在書店，二十分鐘後他帶着二嫂跟我兒子出現。
「媽媽！」白皓廷看到我立刻沖跑過來，他只有這時候最有男孩子的活潑好動樣，但我覺得這樣就夠了，表示他有外向的一面。
我一把将他抱起身擁進懷裏，我們好像好幾天沒見面了，他一直說他很想我，又親了幾下我的臉便跳下去走過去抱住戴茗思。
「小鬼，你現在是在吃我豆腐嗎？你的雙手怎麽可以貼在我的屁股上？」戴茗思把手放在白皓廷頭上摸兩下問。
「可是我構不到手。」白皓廷仰高頭說，他的身高有到我的腰，但只到戴茗思的屁股。
「我屁股有這麽大嗎！？」
「可是我連小舅媽的屁股肉都摸不到唷！」
「欸。」二嫂輕拍了白皓廷的頭說：「真沒禮貌。」白皓廷大笑出來，二嫂朝他扮了鬼臉。
二哥神色緊張的看我問：「妳有看到他了嗎？」我點點頭。「真的是他？」我便把所有經過都講給二哥聽，包括王進雄說的話。
二哥跟二嫂的表情從不安轉變成柔和，當他們聽到媽媽最後跟王進雄得分開時都異口同聲的嘆了口氣，其實我還滿訝異他們是這反應的。
「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也跟妳二嫂談了很多……如果媽媽看到王老師是開心的，我跟妳二嫂都認為該讓媽媽跟王老師續緣。」二哥說。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們，二嫂聳了肩膀說：「妳今天問如果換成我的小孩我會怎麽做？我想……我也是會希望我的小孩跟他所愛的人在一起，暫時放下責任吧。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是我不想看到我小孩這麽痛苦。」
「大哥他是不會贊成的，可是大嫂她不贊成……她其實也不反對。她那天有跟我說，她覺得媽媽不該背着爸爸跟另一個男人談情，可是……媽媽也不用繼續留在爸爸身邊了。」
「不過大嫂的意思是她覺得媽媽應該要選擇兩個男人都不要，剩下的交給我們晚輩陪她就好。」二嫂說。
我們都安靜了下來，大嫂提出了相當中立的見解，就像戴茗思說的都沒有誰對誰錯，但彷佛又陷入了一份膠着裏。
「小鬼你怎麽想？」戴茗思輕敲一下白皓廷的頭。
「什麽？」白皓廷揉着被敲的地方擡起頭問。
「你覺得外婆該跟不愛的人在一起還是愛的人在一起？」
「當然是跟愛的人在一起。」
「但那個人不是外公。」
白皓廷噘圓嘴看着我，他似乎不是很明白這個意思，于是戴茗思耐心的說給他聽，白皓廷覺得很複雜深奧根本聽不懂感到挫折的抱緊我說：「我不知道……我不明白……聽起來好像很奇怪……」我笑着撫摸他的頭，要跟他說沒事了時他卻補一句：「我只希望外婆可以快點好起來，然後可以快樂……」我們大人們全部擡起頭互看一眼。「我希望大家都快樂，我愛的人還有愛我的人都可以很快樂。」
我們大家都柔下了雙眼看着白皓廷，戴茗思搔搔他的臉說：「那你愛我嗎？我當你老婆好不好？」
「戴醫生太老了。」
「靠！你才太小了根本不夠我用！」我打了戴茗思的嘴，白皓廷看到戴茗思被打又大笑出來。
二哥他們又留下聊一會兒就先離開了，戴茗思也說她先回家休息，我帶白皓廷上閣樓和我一起洗澡，等一下會回去醫院。
到了醫院時我驚見大哥坐在媽媽身邊，我牽着白皓廷的手慢慢走進去，他看了我一眼，我叫白皓廷先去旁邊坐着，便走過去坐在大哥身邊。
大哥都不說話，害我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很久以後他說：「妳不能讓那男人過來。」
我籲了一口氣回：「我辦不到，我已經請他過來了。」
「妳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難道我們家還不夠混亂嗎？好不容易我們終于熬過那段雞犬不寧的日子，妳卻再一次的讓家裏陷入紛争當中！為什麽不能過去了？為什麽不能就算了？為什麽要這麽自作主張？」
「我無法再漠視了。」
「這是一個尊重的問題，爸爸或許用了非常極端的方式去愛媽媽，但他并不是不愛媽媽。」
「我不會承認這種愛的方式，也不會認同。」
「但他也知道他錯了，為什麽不能原諒他？」
我呼了一口氣回：「你不能怪我不原諒他，嚴格說起來我已經包庇他太久了。」
大哥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