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錢之味
李伯季嘆一聲，此時已經覺得身心俱疲:“好了，李如岚，你屢次陷害長姐。之前已經受過教訓，仍然不知悔改！今日起，開始禁足！這兩個小厮，利令智昏，陷害主子。也是罪無可恕，既然他們的目标是大小姐，這兩個人便交付大小姐處置！夜已經深了，都回去休息吧！母親，你也安歇！”
說完李伯季意欲離開，卻被高月莘攔了路：“老爺，今晚就讓妾身陪你——”
“不用了！今日這情況，恐怕與你也脫不了關系！回房去反省吧，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說完李伯季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高月莘一臉的懊惱，老夫人臉上拂過一絲笑意。自己的好孫女，果真是不讓自己失望啊！
蘇芷言看在地上的兩個小厮，想當日秋嬷嬷、陳嬷嬷以及琉璃的事件還是不能夠讓下人長長記性，仍然前仆後繼的來害自己。那麽自己可就要讓他們開開眼界了！
“來人，既然二人如此愛錢，那麽便去賬房取千兩黃金，喂到他們的肚子裏。也讓他們好好嘗嘗這金錢的味道！上路之後，這錢就賞給動手的人了！”
蘇芷言說完看也不看，來到老夫人的面前。柔聲說道：“祖母，今晚讓你擔心了！”
老夫人拍了拍蘇芷言的肩膀，滿臉慈愛:“煙兒，今日你委屈了，今晚就去我那裏吧，你也是吓壞了！”
雖上次在宴會上出了些狀況，讓李伯季甚是不悅。但他的兒子李陌軒晉升都尉這個事實，卻是讓他受宮中同僚前後道喜，他的心情才為此有些好轉。
今日剛一下朝，便聽到姚文媚派人來傳話，說是有喜了。
說起這姚文媚還是他的五姨娘，跟了他也有些年頭了，就是不見肚子有動靜，如今是喜上加喜啊！
李伯季大悅，當即讓前來傳話的婢子去庫房領了上等的燕窩回去給五姨娘。這，還是皇上前不久剛賞的上等燕窩，這般出手闊綽，可想而知，他內心的歡喜。
青楓眉梢全是笑意，領着這燕窩，疾步的往西廂房趕。她可以想象得到，五姨娘要是知道了老爺對她如此關愛，是何等的眉開眼笑。指不定，還會順帶給她點賞賜，想到此，那腳步更是快了幾步。
一切都在意料中，五姨娘姚文媚珍愛的扶着的眼前這盒燕窩，又憐愛的摸了摸尚且平坦的肚子，一臉的慈愛：“兒啊，這都是托你的福氣，這眼下看着，日子就要好起來了。”因為一直無所出，平日裏被高月莘也是欺負的夠慘了。
“五姨娘天生麗質，如今更是母憑子貴，自然是要過好日子的人。如今就連那二夫人，現在看來都得讓五姨娘您三分呢？就憑這上等的燕窩，就不難看出，五姨娘在老爺心目中的地位。”青楓笑意盈盈搭着話。
“你這婢子，淨會挑好聽的說，越來越沒規矩。”姚文媚雖假裝斥責，可那一臉的笑意，足以證明，這些話，她還是挺受用的。青楓自然把這一切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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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燕窩看起來的确不錯，待會便炖一盞燕窩來吧。這些日子你照顧我也是辛苦了，這些銀子你便拿去幫補下家用。”五姨娘笑了笑，把銀子放到了青楓手中。
青楓心裏一陣狂喜，恭敬的接過：“謝五姨娘賞賜。”她就知道，能從老爺那裏帶回那般賞賜，她這主子是不會虧待了她的。
這銀子到手了，這幹活總算有點動力了。是時候去廚房準備五姨娘燕窩，眼下也是剛好用膳的時候，她正好順便把早上備好的雞湯端過來，謝了恩，便規矩的退了下來。
一進廚房，便瞧見了二夫人的婢女綠菊正在偷吃她炖給五姨娘的雞湯，氣不打一處來。箭步上前一個阻止了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竟想偷吃我們五姨娘的雞湯。”
“你？”對方正想反駁。
可青楓一向伶牙俐齒，怎麽會給她機會。換了平常便是算了，可如今她的主子正受寵，她正好把平日裏給受的窩囊氣，一次給讨回個夠本：“我什麽我？莫不成你還想不認不成？”
說話之間，還不忘一個力道把對方推開，從綠菊眼皮底下把那炖盅給奪了回來：“日後我們五姨娘的東西，你還是不動為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更何況，我們五姨娘現在可是懷着孕呢，這事情要是傳到她的耳朵裏，為你這婢子動了胎氣，你擔待得起嗎？”
綠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青楓得意一笑，從懷了拿出一盞燕窩，神情倨傲的繼續說道：“看好了，這可是老爺給我們五姨娘剛賞賜的燕窩，你若是不想我生事，我倒可以幫你這個忙。
接下來我們五姨娘的燕窩，便由你來幫我炖，眼下我們夫人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也難為我了，東跑西跑的，忙得很，眼下這活交給你做，我看甚是合适。”
綠菊雙眼通紅，冒着怒火。說到底她是二夫人手下的婢子，低下的奴仆們都得給臉三分，如今就這麽讓一個賤婢輕易塌到了她頭上。
青楓自然瞧得見這副臉皮下的心思，卻不以為然：“你這不說話，便是答應我了。只是，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偷吃，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青楓大笑兩聲，邁出了廚房。這一來出了氣，二來還名正言順的把活都推給了別人，此時，果真是風水輪流轉。
可綠菊怎麽甘心？
她尾随青楓，跟随她來到了花園中，便瞧見了青楓笑意盈盈的去到了五姨娘跟前，一對主仆春風滿面的，看的她就牙癢，卻全然沒瞧見身後不遠處經過的一幹人等。
蘇芷言瞥了一眼那婢子，将浮上端莊的笑容，不動聲響的走過。畢竟，她真的只是路過。
夜色漸漸加深，綠菊才拖着疲憊的身體爬上了床。這該死的青楓，二夫人向來嚴厲，她的活早就幹不完，那綠菊還得如此對她，她現在是恐怕睡覺都不忘詛咒。
“誰？”畢竟是看慣眼色過活的人，自然容易發覺此時房間進了個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漆黑的夜，足夠掩蓋很多東西，包括來人的臉龐。
“咚……”有重物擲到床板上的聲音，袋子的口在重力之下撒了些出來，若隐若現閃着亮光。雖然月色朦胧到幾乎到伸手不見五指，但金子總是會發光的，更何況，是這麽大塊的金子。
綠菊看到這等金銀珠寶，還沒等來人開口，臉上早已綻放笑容。
“今日你的事情我主子都知道了，特意來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在二夫人那裏獻計，讓五姨娘滑胎，這金子便算是你的酬勞。”黑衣人聲音陰森，冷了周圍的空氣。
綠菊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把那金子攬入懷中。這個差事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她都不知道怎麽拒絕。
黑衣人嘴角一個冷笑，幹淨利落的一個靈活翻身，便消失在黑夜中。
綠菊瞬間沒了今日的惱怒，如今正舒展眉頭，摸着眼前這閃亮的金子，美滋滋的。她今日肯定是氣糊塗了，才會忘記了自己可是二夫人得力的眼線這個事情。如今，只要自己獻上五姨娘懷孕這個消息，自然有人會收拾他們。
如此一想來，竟興奮了一個晚上睡不着。好不容易天際露白，綠菊打了個哈欠，便收拾好自己，往東廂房走去。踱來踱去的，只為了尋找個合适的機會在高月莘面前獻言。
好不容易看到高月莘遣散了一等衆人，她便溜了進去，恭敬在高月莘面前請了安，高月莘擡頭，懶懶的道：“有事？”
“二夫人真是神機妙算，奴婢此次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告知。”說話之間，她又瞄了下四周圍，确認沒人才道：“五姨娘懷孕了。”
“什麽？”二夫人嗆了口茶，顯然在她意料之外，忽然間變了臉：“那個賤人，居然懷上了。”
“二夫人，按理說五姨娘有喜是好事。但是有些人卻忘了您是的，這五姨娘的婢子最近不僅行事乖張，還大言不慚，說——”綠菊吞吞吐吐，不敢說完。
“還說什麽？”高月莘更加不悅，她就不信了，她在這裏府裏呆了這麽長時間，還能有人對她掀起風波不成。
“五姨娘的婢子青楓讓奴婢注意下自己的身份，還說什麽五姨娘的東西以後奴婢碰不得，可怎麽說我也是二夫人的人，她現在就這麽明目張膽的騎在奴婢的頭上，這不是明擺着不把二夫人你放在眼裏嗎？”
“夠了。”高月莘一個震怒：“這才剛剛懷上呢，就讓我的婢子注意注意身份。這要是讓她生下個一男半女的，豈不是要逆天了不成。”
“就是，這女人生子本就是閻王殿走一回，五姨娘也不知道屋子裏好好養胎，淨往花園跑。這要是在路上摔一跤，誰擔待得起啊，這不是要折煞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嗎？”這說的有意，聽者就更加意會了。
高月莘鳳眼斜過：“這初春的景色确實迷人，只是，這院子裏的鵝卵石的路，需要維護一下了……”
第二日，那原本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便有些發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