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争風吃醋
而這剛剛懷了孕的姚文媚，心情不錯，沒事的時候，就去花園裏逛逛。今日，她一如往常，這花園還是要去的。臉上帶着笑意，漠不經心的望着兩邊的花叢，甚是洽意。
“哎呦——”
鹧鸪痛苦的呻吟傳來，身旁的奴仆慌了一慌，趕緊把她扶住，生怕碰到姚文媚。
她卻含着笑蹲了蹲下來，纖纖玉指，輕輕蜻蜓點水般略過石子路，嘴角勾了勾：“果然是油。”
望了一眼倒在跟下的二人，如今正痛苦的掙紮爬起，如今額頭正滲着汗水。
寒光從她眼中掠過。這擺明了是要她腹中胎兒的性命，弄不好，還是一屍兩命。只是這兩個奴婢，似乎是大小姐的人。平日裏，可是不在這裏逛得。看來，自己是有人相助啊！
“這油跡是剛塗上去的，他肯定沒走遠，趕緊去給我找……”
瞬間，靖國公府便騷動了起來……
該死的，一個拿着油桶的小厮，神情痛苦。
綠菊再三交代，讓他完事後趕緊離開，把全身上下的衣物和油桶挖坑給埋了。可他實在是倒黴，先是給人無端端撞了一把，鞋便被油沾濕了，如今還鬧肚子疼，他就是想再快離開靖國公府，也是天不遂人願啊……
“不行，總不能先把自己憋死。”他心一橫，路過茅房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放下油桶，進去如廁。
卻未曾料想，等他出來的時候，早已黑壓壓的圍了一堆人……
“我？”這個小厮看到這個陣勢，吓得腿一軟，趕緊跪了下來。
得了消息的姚文媚趕來，看着眼前這個小厮的打扮，特別是他那一雙油膩膩的鞋映入眼簾，再看看他身邊的這個油桶，便一切明了：“好你個狗奴才，竟敢對本夫人下這等毒手。
你說，究竟是誰讓你來謀害本夫人的？”姚文媚眼裏冒着金光，若不是要留着給李伯季為她主持公道，她非得把他大卸八塊，剝皮抽筋不可。
“五姨娘明鑒啊，小人沒有要謀害您啊。”本就怕事，這小厮看着眼前的姚文媚口口聲聲指責自己謀害她，更是吓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Advertisement
也是，他不過是拿了點碎銀子，去指定的路上偷偷抹了些油，抹完只要他快點把這些東西藏起來，只字不提，便可以。可沒人告訴她，這跟謀害五姨娘有什麽關系啊？
“還敢嘴硬，我問你，這油桶可是你的？”有人擡來了凳子，姚文媚端端正正坐了下來，既然已經抓到這個小厮，她就不怕糾不出幕後的主使。想到此，她倒不着急了，還不如好好審審眼前這個小厮。
小厮眼瞧着自己人贓俱獲，只能點了點頭，至于綠菊那裏，他現在怕是要顧不上了。
“那不用說，你鞋上的油便是你偷偷在石路上抹油的時候留下的證據了？”姚文媚目露兇光，繼續追問。
“不不不！”小厮這下卻是連連擺手：“本來我去抹油的時候，甚是小心的，根本上沒碰到什麽油，就是怕……怕被人發現。只是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讓人硬生生給撞了下，這才濺得滿鞋子的油跡。”這個小厮一看就是沒幹多少壞事的主，眼下姚文媚幾個嚴厲的眼色，便吓得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你說，是誰派你來的？”姚文媚急切的聲音，眼神直逼跟前這個小厮，接下來，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這……”小厮顯然猶豫了。
“既然你不說，那就等着老爺回來定奪吧。我倒要瞧瞧，這謀害了我的人，該怎麽收場。”
“我？五姨娘我沒有謀害你啊。這是綠菊讓我來的，她說……說是五姨娘的婢子欺負了他。讓我…讓我幫她出出氣，可是我不知道，五姨娘也在，這都是誤會啊。五姨娘，你就饒了我吧。”小厮跪地求饒，顯然不知道自己卷入了多大的一場陰謀詭計裏面。
“綠菊？”姚文媚眯了眯眼，顯然陷入思考。綠菊，那不是二夫人的丫鬟嗎？還有他說的五姨娘的婢子莫不成是？
思緒之間，她的眼神便慢慢的定格在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青楓身上，青楓被這瞥過來的眼神吓得一個顫抖，連忙跪倒在了姚文媚的跟前：“五姨娘，你別聽這小厮亂說。平日裏都是二夫人在掌管府裏的事情，只有他們的奴婢欺負我的份，我怎麽能欺負得了他們，五姨娘要相信奴婢啊。”
姚文媚眯了眯眼，有過那麽幾秒鐘的沉默，便拿定了注意：“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等老爺回來再定奪。另外，既然現在是二夫人在掌管府裏的內務，自然是得請二夫人出來，幫我……讨回公道。”
這話剛傳到了高月莘這邊的時候，她的心便涼了一截。那該死的綠菊，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連這點小事，辦不成也就算了，還能把她給拖下了水。
眼下看着這時辰，怕是李伯季是已經下朝有段時間了，她想着，心有些發虛。
這時，卻有人前來傳話：“老爺請二夫人去西廂房一下，請二夫人這就随我來。”
高月莘的心咯噔一聲，神色便有些緊張：“你回老爺下，我梳妝下就來。”
“二夫人，老爺交代了，請二夫人務必即可跟小人一同回去複命，耽誤不得。”果然不愧是李伯季身邊的人，這跟着老爺子身邊久了，這說話都有了幾分權威。
高月莘雖心中不悅，但看着李伯季的面上，她倒不敢說什麽。路上，她的腦子就沒停下來過。平常覺得挺長的一段路，如今愣是沒多長時間，便到了。
擡腳步入屋內，李伯季一臉陰沉的臉便映入了高月莘的眼簾。高月莘暗叫一聲該死的，顯然李伯季這個時候回府并往常早了些，怕是有人故意去請，這才回的這般的快。
“老爺，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這麽急着叫我來？”高月莘表情動了動，原本無情的臉，如今笑意正濃，臉上帶着精致的整容，眉目俏兮，如今正溫柔的看着李伯季，一不小心，還真容易把人勾走了魂。
姚文媚一陣厭惡，不悅開口：“這人，二夫人可認得？”
“五姨娘這是說笑了，府裏的下人們這麽多，我怎認得全？”雖然知道姚文媚肯定在李伯季面前說了不少話，但她倒沒有認的意思。
“你休要抵賴，這小厮可是親口招供是綠菊找來的人，而綠菊正是二夫人你府裏的人，沒有你的指使，這個賤婢難道敢在石路上抹油，謀害我嗎？”
“這事，二夫人你可是冤枉我了。”高月莘語氣輕松。
“你？”姚文媚氣的直跺腳，幹脆一捂肚子，神情痛苦，這哪裏不倒，偏倒在了李伯季的懷裏：“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為我們的孩兒做主啊。”
那小臉挂上了淚痕，讓人看得生疼。
“好了。”李伯季抱着懷裏的姚文媚，對高月莘動了怒：“你這掌管着府裏的內府，如今這些下人們搞出這麽多事情來，怕是快連我靖國公府的規矩都要丢了。若是你這般的管理不好，就別怪我不顧你我往日的情分了。”
“老爺。”高月莘一聽李伯季搬出這靖國公府內務掌管權，她的心便揪起來。她謀劃了多少年，下了多少工夫才換來的，這，決不能丢。
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便又被李伯季給擋了回去：“今日我也累了，你等也不用多言了，既然是這小厮，還有那兩個丫鬟起的禍事，全部給我逐出府去便可。”
李伯季明白得很，這不過是兩個婦人間的争風吃醋，朝堂上疾風暴雨，龍争虎鬥，他累得慌，哪有閑情為這等小事追根究底，勉強了了即可，也趁機消消高月莘的氣焰。
五姨娘還想張嘴，可知道眼下并不是什麽好時機，只能狠狠瞪高月莘一眼，懷恨作罷。
碰了一臉灰回來的高月莘，回到住處，是看哪哪都不順眼。原本還想找李如岚計謀計謀，可這不争氣的女兒，現時不知道又哪裏去了：“二小姐呢？”她不悅的沖身邊的婢女出氣。
“回二夫人的話，二小姐剛回了房。”婢女恭敬答話，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便悲慘收場。
“現在才回，又不知道跑哪裏野去了。”高月莘惱火的拿着扇子扇着風，突然一個氣憤，扇子便朝剛才的那個婢女甩了過去：“你沒見我熱死了嗎？”
“奴婢該死。”說着就連忙去拾起剛才那扇子，賣力的煽動。
“娘……”李如岚的聲音這時才響起：“娘，這為了什麽事情啊，你這般的生氣？”
高月莘擡頭，便望見李如岚搖曳的身姿飄了進來。雖然上次庵堂的事情讓她受了不少苦，清瘦了不少，但卻更顯身姿彌漫多姿，楚楚動人。
但此刻的高月莘卻笑不起來，瞪了一人旁人：“給我下去，一群沒用的東西。”不過幾秒，屋子便空蕩蕩的。
“你是不是又去見他了？”高月莘抿了口茶，這下才說回了正事。
“娘……”李如岚一個害羞狀，可下一秒便滿臉愁容。
“他怎麽說？”高月莘才不在乎李如岚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只想知道，那太子什麽時候娶她的女兒。這樣，她便多了個太子女婿，這在府中的地位，才鞏固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