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饑渴的老爺
“還請爹爹放心,煙兒一定會将玉錦妹妹的婚事辦得妥妥的。”蘇芷言微微屈膝,一臉的恭敬。
“你辦事,我自然放心。”眼前這個女兒不僅成功虜獲了長生殿主的心,還是皇太後那的大紅人。對自己一直以來也是恭敬得很,他自然沒什麽可放心不下的。
只是功高蓋主,這樣的女兒,他也不由得從內心提防起來。
一張臉忽然又舒展開來,對蘇芷言點了點頭以示贊許。擡腳便要離開,朝着沁心苑的方向,李玉錦的住處。
不過一小段路,已然大汗淋漓,哎,老了,真是老了。
微微擡頭眼前的這所宅院,曾經他相反設法将蘇芷言嫁于沈家,為的是那定遠侯的勢力。後來他想李如岚又跟太子給勾搭上了,他所有的妄想還沒有開始展開,李如岚又忽然不見了蹤跡。
眼下,就剩下這個病恹恹的女兒沒有婚配了……
高月莘的死忽然湧上心頭,有種不明的情緒在作祟。
他冷了冷眼,把方才那一絲難得一見的柔情扼殺在搖籃中。
他要的是大業,最起碼得守住這靖國公府世襲的地位,要那兒女情長作甚?
“給老爺請安。”門前的婢子遠遠望見李伯季駐足的背影,帶着驚訝和不安,一路小碎步前來行禮。
顯然,李伯季會來,出人意料。
而他已經多久沒來看望這女兒一眼?
時間太長了,長到他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嗯。”李伯季僅僅點了點頭,便大步流星的邁了進去,将自己的疲憊狠狠的藏了起來。他的老,在世人面前從來都是忍着,哪怕是一個低微的婢子,也瞧不得。
婢子見李伯季已經先行進了屋子,神色一變。
眼下李玉錦不在,可這老爺卻破天荒的來了,她真的有些手忙腳亂。
忽然身後來了個影子,狠狠的瞥了她一眼,她連忙行禮:“老嬷嬷。”
“你慌什麽?”語氣更冷了。
“老爺來了,只是小姐不在。”
“趕緊去給老爺奉茶。”老嬷嬷忽然将手裏的熱茶遞給他,上面正微微飄着香氣,顯然是剛泡好的,與這李伯季來的時間,剛好用得上。
婢子臉上掠過了一絲不安,随即開口問道:“可是小姐不在,萬一老爺開口問起,怎麽說?”
李玉錦向來外出都神出鬼沒的,在她手下辦事的人都知道,她的外出都得保密。
否則,就得死。
“你這個死丫頭,還在磨磨蹭蹭什麽。”老嬷嬷趕緊把手中的茶給推了推,又壓低聲音:“今日小姐有交代了,若是有人來了,就說她挂念母親,外出祭拜了。”
婢子的眼眸亮了亮,趕緊屈了下膝:“奴婢這就去給老爺奉茶。”
一進門,就看見李伯季陰沉個臉,環顧着四周。
婢子擠了笑臉,奉茶至跟前,規矩禮數,她一點不落的做到了滿分:“老爺,請喝茶。”
李伯季接過,并沒有說話,一飲而盡,這一路走來,他确實渴了。
只是他都來了這麽久,才見這麽一個婢子上來,臉又有了些微怒:“四小姐呢?”
“回老爺的話,四小姐今日去祭拜二夫人了。”
李伯季的臉冷了冷,夫妻一場,她走了。而他卻是沒一次祭拜都還沒有。眼前這婢子的話,仿佛在揭他那不光彩的傷疤,諷刺得很。
李伯季忽然起身,吓得那婢子連退了一步,重重的跪拜在跟前:“老爺息怒,奴婢這就去找小姐回來。”
空氣像靜止般,許久都聽不見一絲聲響。
“罷了。四小姐回來的時候,讓她來見我。”李伯季起身,忽然覺得身子精神了許多,帶着些他難以言明的異常。他眉頭微微一蹙,卻沒有說什麽。
身體繼續莫名其妙的騷動,李伯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臉上忽然有了些由衷的笑意,暗暗一喜,莫不成是大夫連續幾個月的調養,讓他身子好了不少?
到了他這個年紀,有些事情早已力不從心了。
只是他,偏偏不服老。
一種急不可耐的淫欲忽然而至,在他身體肆虐開來,一寸一寸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喝了杯與衆不同的茶……
“哎呦!”旁邊的房間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時機把握得真好!
李伯季眉頭一皺,輕輕移了下腳步。本應緊閉的窗,如今卻露出一個縫隙。裏面洩露的春光,讓李伯季臉色一凜。
他下意識的想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是內心的那股騷動吞噬了他最後的一點理智。
他的雙眸,再也移不開來。
只見一個赤裸着全身的妙齡女子,跌坐到了地上。
看樣子是想沐浴,只是浴桶四周圍灑了水,她一個不慎,跌個踉跄,上演了一出美人出浴。
李伯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移步走開,卻發現腳下的步子沉重到他想移都移不開來。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他內心暗叫一聲該死的,便收回了視線,大步離開。心中,依舊悸動着,全然是方才那女子的畫面。
夕陽僅僅是西下,可他已全然沒了其他任何的心思,一心只想着……
此時他的喉嚨幹咳而狂躁,沖刺着他有些淩亂的神經。他冷了冷眸,直接擡腳去尋韓書雅。
“老爺……”韓書雅臉上微微一驚,随即便露出了笑容,緩緩移步相迎接,正欲行禮。
可卻被李伯季欺身而上,一雙手不安分在她身上游離。
韓書雅眉頭皺了皺,本想去關了門再與李伯季好好說話。
可李伯季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忽然狠狠一把推了她,朝着床的那個方向,粗暴而急不可耐。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 韓書雅眉頭一緊,縱使李伯季有淫欲,可是李伯季現如今的身體,她侍奉了他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他的能力,無人能比她更加清楚。
可眼前這李伯季,看起來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李伯季沒有說話,輕車熟路的去解她的衣裳。韓書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不是不願迎合現在的李伯季,只是她來了月事,而如今李伯季卻是這一副欲罷而不能的樣子,她如何開口?
李伯季俯身将她壓在身下,趁勢剝去她所有的衣服,全身的欲望洶湧而至,吞噬了所有的意識,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不要,老爺……我來了月事。”
仔細一瞧,被自己剝下來的衣褲果真是血跡斑斑。随即李伯季停止動作,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沿,發出一聲悶響。起身披上自己的衣服,便離開了房間。只剩下面色蒼白如紙的韓書雅,喃喃自語道:“瘋了…瘋了…”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安靜得很,就好像什麽特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直到黎明将至,才微微又了些騷動。
臨風苑內,蘇芷言一言不發,聽着鹧鸪的話。
“老爺昨夜去了四小姐丫鬟的房間,他們……”
“這事有點詭異,老爺先是去了尋四小姐,可四小姐避而不見,反倒是讓丫鬟說她祭拜去了。随後老爺就去尋了七夫人,不過才幾刻鐘的時間老爺就直接去了那丫鬟的房間,然後他們……”
避而不見?
找了玉錦的丫鬟?
蘇芷言雙眸冷到不見了底。要知道她昨夜等了李伯季一晚,說好的有要事相商,可李伯季顯然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而只有兒女情長那些事了。她的爹爹向來眼裏只有權貴,什麽時候對這些事情這麽上心了?
這事,蹊跷得很。看來,她是時候再去看看她的好妹妹了。
再見李玉錦,她依舊那麽的羸弱,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似的,滿臉的悲傷。
“妹妹再這般下去,可怎麽了得?”語氣帶着憂心。
“我沒事。就是挂念母親,昨日才去祭拜了她……”話剛剛說完,那眼淚又在眼裏打轉了。
蘇芷言眼眸擡了擡,與她四目相對。她說的是那般的自然,那般的真切。
忽然鹧鸪的話又在自己耳邊響起:“老爺先是去了尋四小姐,可四小姐避而不見,反倒是讓丫鬟說她祭拜去了。”
果真鬼話連篇。
“姐姐這一來,是有好事要告于妹妹的。”李伯季沒機會說出的話,她得說。
“妹妹如今只想着為母守孝,暫時還不想嫁人。”李玉錦的話忽然铿锵有力,不容商量。
蘇芷言臉色一凜,這李伯季都還沒有見過她,她就知道婚事将近了?
消息靈通得很嘛。
李玉錦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解釋:“府裏的一個丫鬟也不知道哪裏聽來的,我現在哪有心思想這些事情,怕是道聽途說了。”
蘇芷言笑笑,帶些惋惜:“這事怕是爹爹真的定下了。”
李玉錦眼底略過狠厲,随即風吹雲散,嘆氣:“媒妁之言,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