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品相關(6)
作品相關 (6)
以借機找茬好好“教訓”“教訓”李蜜兒了,所以欣然應聲前往。卻沒想到在門口根本沒看到李蜜兒,忍不住問李宛寧:“二姑娘,李蜜兒呢。”
李宛寧一愣,說:“她先去酒樓了,然後才會去冰雕節找咱們。”
因為徐氏給自個女兒放假,酒樓正好是采辦日,需要自個人盯着,于是就從原來的李若峰和李宛寧的組合,變成了李若峰帶着李蜜兒去。
王煜聽說李蜜兒不在,心裏沒來由的不高興,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麽總是想找李蜜兒,似乎看她出醜心裏就會很痛快,于是他歸結于自個越來越讨厭李蜜兒了。
王煜蔫蔫的嘆了口氣,說:“那咱們先出發吧!”真是的,又讓李蜜兒給跑了。
李宛寧笑着應聲,若有所思的看了王煜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出行
李蜜兒身子有些不舒服,在車上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捂了下嘴角,有些無奈的下了馬車,摘下紗帽跟随李若峰進了酒樓。她不會是被大姐姐傳染了吧!
李若峰帶着雜役去後面看貨,示意李蜜兒和大管事對賬。
李蜜兒笑着應聲,發現大管事看向自個的目光略顯閃爍,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她莫名跳樓外加滾樓梯的糗事,實在是讓人記憶深刻。
她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膚若凝脂的臉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倒是讓大管家微微愣住,暗道四姑娘生的真好,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不過李蜜兒稍後的表現,讓大管家大吃一驚,打消了她腦子有病的印象。
李蜜兒條理清晰,态度認真,尤其是對賬目數字的記憶力更是出衆,逐漸讓大管事側目,兩個人相談甚歡,不一會就把公事弄完了。
李蜜兒長籲口氣,拍了下胸脯,好在沒有辜負大姐姐的囑托。她擦了下額角的汗水,轉過身吓了一跳,背後居然站着兩個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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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寧穿着一身粉色襖裙,不太高興的走上前來,沮喪道:“王大哥說冰雕沒意思,要等晚上挂了燈才好看,所以我們就先回來吃飯了。”
李蜜兒莫名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哦了一聲,說:“那上去吧,正要開飯呢。”
王煜一聽,揚起下巴大步跟到了李蜜兒身後。
他不調皮搗蛋的時候眼睛很明亮,皮膚又白淨,遠處看起來倒是翩翩公子,不是十分惹人讨厭,但是一張口,就始終帶着幾分纨绔子弟的流氣勁,小聲嘀咕着:“我那日特意傳紙條給你,讓你出門取東西,你怎麽沒來。”
李蜜兒聽他說話就來氣,故作冷淡道:“你是誰啊,沒事兒給我傳紙條,你多大了,怎麽一點都不避諱!”她的眼底滿是厭棄,就差再蹦出一句你有病吧,別老纏着我。
王煜微微愣住,胸口忽的有點不痛快,但是依然忍了下來,說:“你繡活兒可真夠次的,不過荷包樣式還不錯,你願意不願意推廣一下呢,我可以幫你呀。”他本是好意,聽說李家女孩确實都要自個做活計兒,才會有此一說。
李蜜兒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你都說我繡活兒次了,還推廣個屁啊。”李蜜兒對付惡男可從來是沒什麽客氣的話,再說大姐讓她遠着點王煜,她自然沒必要讨好他了。
王煜被她噎的沒話講,又覺得李蜜兒犀利的目光快亮瞎他的眼了,明明是那麽的讨人厭,他卻總想過去讨人嫌,他或許真是腦子有病了,才會如此忍耐她。又或者李蜜兒給他的感覺很新鮮,從來沒有哪個女孩子可以如此大膽的挑釁他,還不屑一顧的數落他。這種感覺真是與衆不同。
李宛寧見王煜跟個小厮似的低頭哈腰跟着李蜜兒,暗道這人怎麽回事兒,四妹妹就差同他說一句滾蛋了,他反而上趕着跟在身後。李宛寧回想起母親交代下來的任務,心裏略感不痛快。她本是對王煜沒什麽好感,但是王煜如此無視她而追着李蜜兒,多少讓她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李宛寧氣哄哄的跟在身後,臉色沉了下來。因為包間滿了,大管事給他們挑了二層臨着大街的桌子,低下頭就可以看到遠處的風景,明亮的日光傾灑而下,落在了李蜜兒沉靜如水的臉上,倒是讓王煜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暗自打量李蜜兒,明眸善睐,面若桃花,不說話的時候面色清冷,依然難掩整個人散發出那股說不明的豔麗勁,臉上的皮膚仿佛吹彈可破,真像讓人上去捏一把,就連掬起眉頭的樣子,也別有一種味道。
他微微一怔,自個想什麽呢,果然見李蜜兒投過來不滿的目光,聲音冷冰冰的說:“你盯着我幹什麽。王煜我告訴你,這裏沒有別人,你要是再敢無禮,我對你不會客氣的。”
王煜尴尬的撇開頭,李若峰和李宛寧也同樣別扭起來,四姑娘厲害全府上下都清楚,但是王煜可不是好惹的家夥呀!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王煜居然沒有發火,而是悶頭吃起飯。李蜜兒見他還算老實,不再瞪他,同李若峰說起了對賬的事兒。
不一會就吃完了午飯,王煜看了一眼大家,說:“咱們去城西吧,那有好多冰雕。”
……
李宛寧一陣無語,自然曉得他這話必然不是對她說的,剛才王煜可是說冰雕一點都沒意思呢。
李蜜兒想着姐姐讓她出門對賬,可沒有吩咐要去看冰雕,于是搖了搖頭,說:“我感覺身子不太舒服,還是先回去了,你們去玩吧。”
“蜜兒妹妹身子不舒服,你沒事兒吧。”王煜率先開頭,直接喚了她的小名。
李蜜兒皺了下眉頭,道:“王煜,你要麽叫我四姑娘,要麽叫我李宛茹,蜜兒這兩個字可不是你叫的,太過逾越,拜托你自重一點好不好,否則我還是會告到祖父那去的。”李蜜兒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她對王氏一家子可沒什麽好感。
王煜悶悶的哦了一聲,心裏有些委屈,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放在桌上,道:“你掉的東西,被我撿到了,還給你。”
李蜜兒望着桌子上的荷包,沒有說話。這個荷包似乎被王煜放在懷裏太久了,不夠平整,表面皺皺巴巴的,本來就不好看的刺繡此時看起來更是很難看,不由得讓李蜜兒臉頰通紅。
李宛寧正愁沒地方打擊李蜜兒,急忙拿起荷包,笑着說:“難怪大姐姐勒令四妹妹補習刺繡,這針法,真是,真是別具一格呢。”
李若峰也忍不住笑了,他絕對不是有意惹怒李蜜兒,而是眼前的刺繡着實像是六七歲孩童弄的。
李蜜兒脖頸子都快紅透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煜,這家夥絕對是故意報複!
故意的!
王煜本就覺得李蜜兒模樣太過明豔,此時更是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風情,他不想大家取笑蜜兒,主動道:“其實我覺得還挺好的,樣式,樣式很新穎。”
李蜜兒憤怒的一把就搶過了李宛寧手裏的荷包,淡淡的開口:“我先走了。”
王煜不曉得她為何又生氣了,本能的拉住李蜜兒,道:“你不去看冰雕了嗎?這可是難得一見玩意兒,京城都沒有的。”
李蜜兒啪的一下就甩開了他的牽制,說:“二姐姐陪你去就是了,你以為自己是誰,還想占着多少資源呀。”
王煜有點不太理解李蜜兒的言辭,只是很直接的道:“我不想二姑娘陪我。”
李宛寧胸口一堵,一股道不明的怒火油然而生,她還不想伺候王煜呢,莫不是母親特意吩咐,她才懶得哄着這位大少爺。但是她懶得哄和被人嫌棄了完全是兩碼事兒。
李宛寧生氣的決定撂挑子不幹了,道:“成了成了,人家王大少爺想讓四妹妹你去陪着看冰雕,我看還是我同二哥哥先回去吧。”
李蜜兒懶得同他們說話,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就轉過身又走了回來。
在她走向樓梯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了一張很難忘記的熟人正在上樓。
這位熟人的面容可以用霸道來形容,尤其是兩腮處的大胡子,幾乎蓋住了一整張臉,讓人過目不忘,深刻的記在腦海裏,可不正是那個明明救了她,卻被她磕掉牙齒的楊宇。
李蜜兒思前想後,還是覺得王煜似乎危害性更小一些,于是毫不猶豫的坐了回來。
王煜見她居然主動回來,立刻不計前嫌,态度誠懇的說:“四妹妹,咱們一起去看冰雕吧。”
李蜜兒不敢回頭,目光迎向他想了片刻,忽的莞爾一笑,道:“好吧。”
王煜呆愣住,詫異于李蜜兒難得有的好臉色。他望着這張笑起來明媚動人的臉蛋,唇角不由自主的揚起,眼底爬上一抹濃濃的喜色。
作者有話要說:
☆、再遇
李蜜兒煩透了這張臉,卻故作和善的沖王煜淺淺微笑,小聲說:“咱們先坐會吧,我感覺好像還沒吃飽。”她可不想此時下樓同人家走個對臉。
王煜急忙喚來小二,吩咐再上些甜點,還主動說自個負擔這次的飯費。李宛寧心情不好,索性成全了他,自個也多點了些吃食。
李若峰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一時無語。母親想讓王煜當女婿的意願他多少有些看出來,但是王家如今勢頭頗猛,若是王才人真生下皇子,怕是就敢立刻讓王煜回京了。畢竟王煜可是王老太爺自個帶大,據說在老太爺眼裏,地位比親生兒子都高呢。
王才人雖然是庶女,似乎同王家也不親戚,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她若真是生下皇子,王家就是皇上長子的外祖母家,看在兒子的面上皇帝也不會不給王家臉面的。
想到此處,李若峰決定回去好好同母親商量一下,與其琢磨着招婿王煜,不如靠自個先把軍戶身份抹了,他的庶弟頗受夏千戶看重,為了讓庶第脫籍,至少要帶着他們整個二房吧。
歐陽宇今天是一個人,他已經連着十幾日來這家酒樓吃飯了,大哥說王才人有個嫡出姑母嫁給了李家大老爺做填方,這個酒樓貌似就屬于李家的吧。
而且他也有一點私心,沒準能碰到上次那個臭丫頭的呢。
他這輩子難得做一件好事兒,居然賠進去一刻牙齒……對方還有臉借用楊家大房的勢力打壓他不予追究。楊家老大也不知道得了什麽好處,替他回複此事作罷,歐陽宇不屑的扯了下唇角,待日後他離開這裏,就算楊家不是什麽細作,他也不會輕易放過這群勢利眼的人。
歐陽宇在歐陽家族裏都無人敢欺負,何況是在外面,這次掉牙齒的事兒可真夠丢人的。還好大哥和二哥都有要事兒在身,并未怎麽關注他。否則就算是把那姑娘撕碎了都難解心頭之恨呢。
李蜜兒耳朵豎起來仔細聽着背後的動靜,有些心神不定。
她回想起楊瀾前幾日得意的言辭,楊宇因為救她似乎在楊家都成了笑話啦,若說這人心裏不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麽,再次相見,他,李蜜兒咽了口吐沫,這人不會對她動手吧。
她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被王煜看到,急忙關切的問:“怎麽了,別是真也病了吧。”
“別過來。”李蜜兒急忙叫停王煜伸過來的那雙手。王煜比她還像個現代人,完全沒有什麽男女設防的概念。她可受不了誰對她動手動腳,尤其是在這種似乎親一口就恨得必須成親的古代。
李蜜兒對他明明态度就不好,王煜卻不讨厭,他自個都覺得新鮮,忍不住又偷偷瞄着李蜜兒。反正他就是不讨厭李蜜兒兇他,似乎心底還隐隐有些喜歡李蜜兒直接的态度,至少說話沒那麽費勁,不像是平日裏同一些世家女,講事情對方恨不得紅臉半天,還支支吾吾的沒個整句話。相較之下,李蜜兒雖然脾氣差點,可是十分爽利大氣,更難得的是,她,長得還挺好看的。
王煜被自個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後退兩步,躲得李蜜兒遠遠的。
李蜜兒哪裏清楚王煜在想什麽,見他一會皺眉,一會嘆氣,一會又看自己的模樣只覺得這人腦子就是有病,還病的不輕。
過了一會,李蜜兒想着差不多了吧,楊宇那人要走的多慢也應該過了自個身後,于是小心翼翼的回頭,見似乎沒了對方的身影,急忙站起身想要離開。
王煜自然緊随其後,兩個人沒走幾步,李蜜兒就忽的停了下來。
正對着樓梯的包間門被打開,熟悉的大胡子容顏再次映入眼簾。李蜜兒忍不住懊惱的想,這人一個人居然還要去包間,難怪楊家姐妹們都看不起他,家底被敗光了還如此奢侈。
歐陽宇卻是嫌棄樓門口的包間太過嘈雜,眼看着過了飯點,應該還有其他包間可以選擇,所以才走了出來,沒想到正好和李蜜兒走了個大對臉。
李蜜兒佯裝什麽都沒有發生,擡着下巴,僵硬的移動腳步,毫不猶豫的扶着樓梯往下走。王煜眯着眼睛掃了一眼大胡子,心想這人是誰,讓李蜜兒另眼看待,竟是盯了那麽久。
歐陽宇也是愣住了,忽的揚起唇角,二話不說扶着樓梯欄杆就跳了下來,攔住李蜜兒的路,道:“怎麽,這位姑娘,好久不見沒什麽話說嗎?”
李蜜兒擡起頭,發現大胡子的男人生的高大,身板挺直,好像一座山似的讓人難以越過去,眼底明明是笑着,卻透着濃濃的不屑,肆無忌憚盯着她,凜然是不罷休的模樣。
李蜜兒想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不能同這種人較勁,索性低下頭,反正他确實無辜,于是蜜兒輕輕的道了歉,說:“上次的事兒,确實是我不對,對不起。”
歐陽宇沒想到她态度會變得卑微,一時間反而怔住了。
王煜則是大怒,心底很是不服氣,這個無理的男人算老幾啊,居然上來就能讓李蜜兒道歉!
李蜜兒自認看人眼光比王煜準,這人兇神惡煞,最主要的是據說還死了爹娘,無所顧忌的男人可是什麽事兒都能幹出來,于是她急忙拉住從身後跳出來的王煜,斥責道:“你別說話。”
王煜愣了片刻,委屈的情緒湧了出來。
李蜜兒平日裏待他冷漠也就罷了,眼前不知道哪裏蹦出來個男人,居然,居然她也是向着對方。一口氣堵住了王煜心口,他揮開了李蜜兒的手,轉過身冷冷的看向了歐陽宇。
王煜身高并不礙,卻生的瘦弱,模樣俊秀,同歐陽宇站在一起有些勢力懸殊,但是世家子出門在外誰是靠自個打架?
頓時,王煜四周圍上了一群看起來威武雄壯的男人們。他畢竟是老太爺的心疙瘩,被發放到邊關已經是老太爺的極限,自然留下大把金銀和保護他的人才安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沖突
李蜜兒沒想到事态會發展到如此地步,急忙刺溜一下子就跑到了兩個人中間,背對着歐陽宇,沖着王煜吼道:“你要幹什麽!”
她躲着楊宇是一碼事兒,王煜沒事兒閑的對付楊宇是另外一碼事兒,更何況楊宇本身算是她半個救命恩人,雖然她不領情,但是不意味着她可以忍受其他人因為她欺負楊宇。
歐陽宇當場愣住,他還是第一次躲在女人背後,更何況眼前的姑娘看起來柔弱無力,此時居然毫不猶豫的就擋在了他的面前,仿佛保護小雞的老母雞,張牙舞爪的沖那個玉面公子吼叫。
王煜臉頰通紅,至少在其他人眼裏李蜜兒同他算是一夥的人,現在居然倒戈去幫着他人,還因為外人吼了他,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麽堵住,一時間什麽聲音都發不出,望着目光猶豫不定的手下們,他心裏有些覺得丢了面子,當然更難過的是在李蜜兒眼裏,他居然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李蜜兒見王煜皺着眉頭盯着她,使勁喘氣,不由自主的瞪了王煜一眼,然後轉過身看着楊宇,沒好氣的說:“你還不趕緊走,戳在這裏做什麽!”
歐陽宇怔了一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了李蜜兒。
這女孩長得倒是貌美如花,淡粉色的襖裙,沒有太多修飾的發髻盤在耳後,露出了光滑的面容,膚若凝脂,午後的陽光投了進來,落在她的臉上,仿佛閃耀着什麽,明豔的讓人覺得晃眼。
歐陽宇極少這般仔細的看一個女人,所以此時的眼神未免讓人覺得肆無忌憚。饒是現代人的李蜜兒都有些受不了了,臉蛋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顯得整個人更像是含羞欲放的花朵般惹人眼目。
她有些生氣的走上前拍了歐陽宇一下,低聲說:“我身後這人背景可大着呢,你最好趕緊離開,否則我可救不了你,到時候你再掉了牙齒可不要找我。”
歐陽宇望着李蜜兒認真的目光,忽的有些想笑,視線不由得停在她小巧的下巴處,微微揚着,帶着幾分稚氣,又透着嬌媚,忍不住随便回了一句,道:“他的背景能有多大?”
這世上敢和他拼背景的人真的不太可能存在吧,所以歐陽宇骨子裏是有恃無恐,難免透出幾分張揚的脾氣,王煜在他眼裏不過是個纨绔子弟而已,怕是連死人都沒見過,還敢同他比犯狠嗎。
李蜜兒倒是被他問住了,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說:“你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麽叫做好人心,我不過是因為上次的事兒一直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才想出言提醒你,你若是覺得無所謂就自己去得罪人吧!”李蜜兒發現大胡子男人絲毫沒有被離開的意思,于是轉身去找王煜,道:“你不是說要去看冰雕嗎?咱們去看冰雕吧。”
王煜掃了一眼李蜜兒,又掃了一眼眼底帶着笑意的大胡子,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挫傷。尤其是大胡子完全一副有本事你就過來的模樣,更是讓他咽不下去這口氣了。
李蜜兒真心不想他們之間發生沖突,尤其是王煜的姑父可是當今皇帝,那個大胡子楊宇算什麽!死了爹娘投奔宗族的落魄戶而已,上次救了她還被她磕破了門牙,楊家都不予追究,要是此刻同王煜碰上了,若是被打死了都沒人收屍吧。
本着同情弱者,并且對楊宇有愧的心情,李蜜兒輕輕的拉扯了一下王煜,小聲說:“走吧。”
王煜愣了一下,臉頰越發紅了起來,望着眼前水汪汪的目光,差點就點了下頭。可是轉過念頭一想,李蜜兒突然對他好的原因居然是為了幫這個男人,一股說不出的火氣蔓延全身,融入血液裏不停的流動,直奔大腦,忍不住找茬道:“喂,大胡子,你把小爺的東西撿起來,我就放了你。”
王煜故意将懷裏的一錠銀子扔到了地上,勒令歐陽宇去撿起來歸還。
歐陽宇不屑的揚起唇角,他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淡淡的開口:“不撿。”
李蜜兒回過頭瞪向他,又看向王煜,說:“好了,我去撿成了吧,你沒事兒為難人家幹什麽。”
李蜜兒說完就去撿銀子,遞給王煜。
王煜深吸口氣,瞪大了眼睛,憤怒的說:“你有病啊,我讓你撿了嗎?”
李蜜兒稍微愣了下,揚聲道:“你才有病呢,你跟個陌生人較勁什麽。”
“那你又為什麽如此偏向一個陌生人!”王煜啪的一下把銀子又扔到了地上,推開李蜜兒,大步走到了歐陽宇面前,冷冷的說:“撿啊,給爺撿起來,不撿就讓人打死你!”
歐陽宇擡起頭 ,目光忽的變得越發冰冷起來,直直的看着王煜不說話。
王煜歇斯底裏似的大吼着:“去撿,你個賤民。”
歐陽宇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右手緩慢的擡起來,不是低頭去撿東西,而是從背後拎住王煜的後脖領子,慢慢的擡高,單手将他舉了起來。
王煜大驚,周圍的侍衛們更是面色蒼白,不敢輕易上前一步,呼啦的一下子将歐陽宇圍住。
一名年長的侍衛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道:“你要幹什麽,你不許對公子無禮。”
歐陽宇垂下眼眸掃了他一眼,然後将手臂舉得更高了。
王煜張牙舞爪的胡亂揮舞着手臂,兩腿已經懸空,他臉色煞白,狠話道:“你快放了我,否則,否則我滅你全家!讓你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
歐陽宇一聽就更想樂了,他們全家還包括當今皇上呢,他倒是想看看誰敢滅!歐陽宇垂下眼眸,目光如刀般冰冷銳利,毫不客氣的往後使勁一甩手,将王煜扔了出去。
李蜜兒吓得說不出話,驚恐的看向了大胡子,天啊,這人上次是要對她多麽的溫柔,她居然,居然敢用額頭去磕他的下巴!真是作死呀。
侍衛們急忙順着抛物線弧度去追人,只見王煜從空中砸向了樓梯處,發出一道響亮的撞擊聲,然後輕輕落下。王煜的骨頭好像都快摔碎了,後背狠狠的砸到地面上,整個肺部似乎都要倒了出來,一股腥味蔓延在嘴邊。
他随便擦了下嘴角,目光兇狠的看向遠處始終有恃無恐的歐陽宇,咬牙道:“給我抓住他,不許讓他跑了!這滾蛋!”
李若峰從後院一路小跑,嚷嚷道:“還愣着幹什麽,快報官!”母親說,宮裏的大總管這就要抵達阜陽郡了,到時候全郡上下的官員都要看其臉色,大總管又指明過來看望王才人的親侄兒,他根本不敢想,如果王煜在他們家出事兒,李家會變成什麽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躲避
歐陽宇被人群圍住,他挽起袖子,高昂着頭,往後退了兩步,一群人便向前湧上幾步。一名護衛高喊一聲,大家集體撲了上去,打起了群架。酒樓的客人烏泱泱的往外跑去,生怕惹上一點事端。
李若峰穿過人群來到李蜜兒身邊,眼裏是明顯的埋怨,道:“你趕緊和宛寧離開這裏,一會官府的人來了,看到你們兩個女孩像什麽樣子。”
李蜜兒大腦一片空白,兩腿發軟,她有些委屈,眼底湧上了淚水。已經有小厮過來攙扶王煜,打算立刻帶他就醫,王煜年輕氣盛,咬牙發狠道:“我不走。”
李若峰見他滿嘴的鮮血,看了一眼李蜜兒,說:“你去讓他離開。”
李蜜兒抿着嘴唇,點了下頭,過去道:“你還強撐什麽,那人都快瘋了,一會萬一又對你動手,你是想逼瘋我們家嗎?”
王煜轉頭看了一眼李蜜兒,原本還想吼叫幾聲,見她淚眼朦胧,說着說着就哽咽出聲,心裏某處柔軟被輕輕的碰觸到,再加上胸口疼的不得了,渾身骨頭快散架了,不由自主的點了頭。
李蜜兒急忙喚人,道:“快騰出人手先把你們家少爺帶走!”
兩個護衛走了過來,駕着王煜往外走去,王煜忍不住回頭,喚道:“喂,蜜兒,你沒事兒吧。”
李蜜兒瞪了他一眼,說:“你若沒事兒我就沒事兒。”
王煜微微一怔,目光堅定的看着她,道:“我沒事兒的。”
李蜜兒很想沖他吼一句,還不趕緊滾!最終壞成了一聲嘆氣,道:“走吧。”她擦了下眼角,擡起頭看到李宛寧在看她,說:“二姐姐,若峰哥哥讓咱們先趕緊走。這裏稍後會有官府的人處理。”
李宛寧不耐煩的瞪着她,道:“這會你不怕那個大胡子救命恩人會出事兒了?”
李蜜兒咬着下唇,她當然擔心,只是自身難保。況且她真沒想到楊宇性子如此張狂惡劣,簡直比王煜還像個二世祖般不好惹。
“真是倒黴透頂,怎麽每次一有你就遇到這種惡心事兒!李蜜兒,我看你以後還是別出門了。”李宛寧心想回去肯定又是一頓臭罵,不由得埋怨起來李蜜兒。
李蜜兒也沒想到會變成如此狀況,低下頭一句話不說,她似乎同這個世界太過格格不入。
回到府上,李蜜兒如實同大姐老實交代,李宛諾不認為李蜜兒有錯,卻必須給王家一個交代,所以只好将李蜜兒再次關了起來。王煜到家後就昏迷過去,急忙請來郡上最好的大夫,就連郡守夫人都特意過來看望王煜。
李蜜兒并不清楚那日打架的結果,只是聽說并沒有抓住楊宇。但是楊宇是楊家人,并不難找,于是不得李家登門去尋楊家的難處,秦豐和徐家,還有郡守黃大人都先後去楊家找人了。
楊家老太爺去年去世,如今老太君在世,嫡出大兒子和幼子坐在理事堂,意見達成一致決定先開宗祠将楊宇父親除名,然後再同楊宇斷絕關系算了。
雪中送炭人少,落井下石人多。楊家人生怕惹上一點麻煩,先是嫡出長子尋出一堆楊宇在阜陽作惡的事兒然後申請宗族将其祖父父親都除名,然後還不罷休的從祖墳裏把楊宇扶靈回來的棺材都挖了出來,移出楊家祖墳。
更有甚者,搜刮了楊宇院子裏的所有東西,包括小佛堂供奉的楊父楊母靈位都扔到了大街上。一時間,關于楊宇的事兒在阜陽郡傳的沸沸揚揚,連被關禁閉的李蜜兒都多少聽到了一些。
李蜜兒心情複雜,如果沒有她最初的恩将仇報,楊宇根本不會同她産生任何交集。更不會惹到王煜這家夥。楊宇這人也真是倔脾氣,她都同他說過王煜他惹不起,還敢同王煜動手。
李蜜兒特別失落,晚上也睡不好覺,一閉眼就是大胡子楊宇那道分外明亮犀利的目光,這般男兒遇到如此侮辱,會不會誤入歧途呀。
私下裏,秦豐,徐家,王家還有阜陽郡守都對楊宇這個人,展開了大規模的賞金通緝。李蜜兒愧疚極了,楊宇好慘,父母靈位都被人扔了出來,他卻連面都不敢露一下。
王煜在昏迷了兩天後蘇醒過來,他雖然看起來傷勢嚴重,其實也只不過是摔了那麽一下,所以并未傷及五髒六腑,再加上救治及時,大夫說主要是皮外傷而已。李老太爺總算松了一口氣……
第四日的時候,楊宇依然沒有任何消息,老太爺卻吩咐将李蜜兒放了出來,原因竟是王煜死活要見李蜜兒,還一再替她辯白,這件事兒同李蜜兒一點關系都沒有!
王煜如此行事,李老太爺自然有些意外,但是見王煜目光清澈,似乎并未發現自個過分的偏袒,于是沒有點明什麽,而是決定依着王煜,讓李蜜兒定點去看望他一下。
李宛諾聽後有些不太認同,難免跑到書房同祖父理論,道:“祖父,蜜兒明年就要及笄了,到時候京城季家聽到什麽閑言碎語,會影響到蜜兒和季莫廷的婚事兒的。”
李老太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就算是沒有閑話,蜜兒也未必能嫁入李家。”
李宛諾垂下眼眸,道:“那也不能讓李蜜兒總是和王煜扯在一起,到時候成什麽了。”
李老太爺嘆氣道:“大娘子,我曉得你心裏執意希望蜜兒可以嫁入京城季家,但是你現在也看得出,王煜那小子絕對對咱們家蜜兒有意思,或許他自個都沒發覺呢,但是後來我想了一下,若是可以同王家結親,未必不是一條路吧。”
李宛諾咬着下唇,說:“祖父,太皇太後李氏還在呢,皇後雖然姓白,卻是李家人,皇太後是靖遠侯的親妹妹,歐陽家未來不可能不送女孩進宮,王家到底能走到什麽時候還說不準呢。”
“那也比一般人家強吧,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咱們是什麽身份!我可是聽說王才人懷孕了,皇上子嗣單薄,她若是真生了兒子,王家至少在未來十年內倒不了。再說外戚勢強于皇帝不是什麽好事兒,李家也好,歐陽家也好,都太過強勢,皇帝骨子裏未必沒有扶植王氏的心思。王家根基薄弱,可能還會用到咱們,王煜那小子心眼淺,若是真心喜歡蜜兒,也許是份好姻緣。”
李宛諾撇開頭,道:“那京城季家呢。”
李老太爺沉默片刻,說:“當初又沒說哪個姑娘嫁過去,我看二房宛寧就可以。或者同李家商量一下,把三房的庶女嫁給他們家庶子,我相信李家會很樂意,這樣他們家嫡出兒子可以同其他更有用的人家結親。咱家同李家只要做親了便算是履行約定,至于誰嫁給誰,或者誰娶了誰并不重要。這樣下來,大家面子上還好看一些。若是咱們家可以起複,他們李家還巴結不上呢。”
李宛諾自然清楚王家把王煜留在李家,是有托付之意的,若是李家可以把王煜伺候好了,日後王老爺必然會還人情回來。最主要的是王煜就在他們身邊,李家不好好利用着實太可惜了。但是前提卻是要讓她犧牲唯一妹妹的婚事兒,如今的蜜兒明顯反感王煜呀。
李宛諾和離回家有一部分原因便是擔心蜜兒,如今卻是要親手将她送給王氏那賤人的侄子。
她有些于心不忍,道:“祖父,這件事兒能不能,能不能先別定下,總是要蜜兒自個願意的。姻緣是結兩姓之好,若是蜜兒不願意,她那個古怪脾氣您也曉得,沒準會捅出簍子,再鬧出其他事端,然後讓王家同咱們徹底生分了。”
李老太爺沒有回話,右手執筆在紙上塗塗抹抹,淡淡的開口:“她是你親妹妹,你去同她講就是了,反正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