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什麽都依你》/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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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忍住,去給她送快遞了。

快遞請接收——《許蘇木此人》

許蘇木愣了愣,不懂他的不悅從何而來,明明他沒事先跟她說自己有人來接才更令人無語。

還沒頭沒尾的擺出一副質問的語氣。

被他的問題弄得心情也郁悶了起來,許蘇木驚得半張着嘴,怔怔地回他:“……我真的以為你就是來蹭車的啊。”

“順便再買鋼筆的。”

你特麽有別的事不直說?!

怪我?!

謝杜衡沒回答,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許蘇木,扭頭就要走。

許蘇木一跺腳,被他這突然的一連串大少爺脾氣也給弄生氣了,呵道:“站住!”

謝杜衡聞言停住,不過還是沒回頭,繃着臉。

“拿走你的皮卡丘。”

許蘇木氣呼呼地大跨步走到他面前,擡眸瞪了他一眼,抄手把懷裏的六只皮卡丘都重重地塞到了他懷裏,還輕推了他一下。

這一下,是用了力的,謝杜衡猝不及防被推踉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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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木輕哼一聲,又剁了一下腳,說完,轉頭往權鏡那邊走,很快上車離開。

謝母俞欣看着副駕上的兒子從跟剛才那女孩分開,上車後就一直拉着臉,郁郁寡歡。

又看了看,後座上排成一排坐好的皮卡丘玩偶,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在寺廟裏大師所算的卦象,不由得總是在意,車開出沒多久問他:“怎麽了,為什麽不開心?”

“沒事。”

謝杜衡搖搖頭,眼睛看着手機,上下刷新着界面,猶豫着要不要給許蘇木道歉。

“真沒事?”

這嘴巴嘟得都能塞進一個球了,還說沒事。

俞欣又複問了一遍,用激将法:“我看你後面皮卡丘玩偶挺多的啊,正好我辦公室關系好的同事家裏有個跟你年齡相仿的女孩子,要不送出去得了。”

“你一個大男人,年齡也不小了,要這麽多玩偶幹嘛?”

“不給!”

謝杜衡登時放下了手機,扭頭大動作轉過身子看俞欣,語氣很堅定。

“呦,舍得給你老母親一個反應了?”

俞欣笑。

謝杜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反應确實有點過度了,又轉了回來,低聲說:“不是我的,另有其人,不能随便給。”

“剛才那小姑娘的?”

俞欣又問。

謝杜衡沉默了,不回答的樣子在俞欣心裏算是默認,追問道:“喜歡人家?”

謝杜衡閉眼裝死。

俞欣心裏樂開了花,直笑:“喜歡還給人家姑娘甩臉子。”

“我哪有?”

謝杜衡不服反問。

“我哪有我哪有……”

俞欣讨嫌的重複他的話,又改詞:“你就有你就有。”

邊說邊皺鼻頭咧咧嘴做鬼臉給他看。

“媽!”

謝杜衡本來冷面不想笑的,就被俞欣這副讨嫌又得意的樣子給逗笑,笑完,埋怨似的喊了一聲媽。

老母親啊,您今年都四十八了!

能不能成熟點!

俞欣:“你這樣,追不到女孩子的。”

“媽!”

謝杜衡實在被這活寶整的沒法了,喊得聲音更高了,俞欣吓得握方向盤的手一顫:“別叫了,我知道我是你媽,乖兒子,你媽在開車,別吓她。”

謝杜衡:“……”

******

這邊,許蘇木拎着一包毛線上了車,也撅着嘴不悅。

心裏重複念一句話:謝杜衡,是個大傻瓜。

權鏡這是第二次見謝杜衡了,忍不住往別的方向浮想聯翩,許蘇木在學校沒什麽朋友,更不要提什麽男性朋友,可這她已經連續兩次見謝杜衡了。

但她顯然認為自家女兒更喜歡人家:“你喜歡他?”

“我為什麽要喜歡一個玩抓娃娃機都玩不好的人。”

許蘇木冷哼,傲嬌十足。

心裏卻還是納悶,這人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你這袋子裏裝的什麽?這麽大一團。”

權鏡看她樣子,還真不像是喜歡謝杜衡的,轉頭看到她懷裏抱着一個袋子,從上車也沒放下,遂問了。

“我買的毛線,打算練習織圍巾。”

許蘇木稍微心情好了點,拆開袋子展示給權鏡看。

“就這幾天了,能學會嗎?”

數着日子,也就一個星期了,她有點不相信女兒的動手能力。

“能。”

許蘇木點頭肯定答。

回家她本想就開始學,但時間不允許,權鏡催她去睡覺,第二天再學,今天不教她。

許蘇木洗漱完上床,伸手滴溜着那袋毛線到床上,拿出在精品店裏阿姨送她的木質棒針,回想幾個小時前阿姨鈎針的手法,自己練習,結果剛打了個結就想不起來後續的流程了,她又搜手機看視頻學習,結果還是學不會。

反複試了幾遍,全都不行。

許蘇木扔了棒針和線,橫躺在床上,無緣無故,晚上因謝杜衡引起的憤怒又被勾了起來,許蘇木一個打挺又坐了起來,正拿住棒針,反複紮謝杜衡那團橘黃色的毛線出氣:“讓你生氣!讓你生氣!讓你生氣!紮你紮你。”

紮了會兒才覺得有些消氣,實在累了,眼皮往下墜的厲害,晚上又走了一段路,身子疲憊,沒關燈就那麽睡了。

一夜無夢,睡的很熟。

早上剛吃過飯,想到昨天的受挫,還有時間的有限性,許蘇木早早就開始張羅着學習的事情了,準備好了毛線和棒針,坐在沙發上等權鏡收拾好過來。

權鏡覺得她有心,孺子可教,先用自己多餘的毛線給她練習,耐心一步步手把手教着。

圍巾織法多樣,難易度也不同,權鏡教她的是最簡單易學的,基本熟知操作之後,就剩不間斷的練習了。

多練習,才能織的更好看。

許蘇木用一上午學會了一個基本織法,往後的幾天一直都在重複一件事。

吃飯睡覺都在想怎麽去勾線,怎麽去趕針。

想把圍巾織好,她的勤奮學習有了成果,成功織出了一條她自己的圍巾,然後開始織給父母的圍巾。

權鏡自己會織,手法純熟,樣式還新穎,其實不太需要她很快織出來,織出來也就是塗個心意,讓許安易這個老父親可以圍出去炫耀炫耀女兒孝心。

雖然不着急,但許蘇木還是在國慶假期結束前一天緊趕慢趕完成了許安易的圍巾,還自己用蝴蝶結裝飾好,打包進盒子裏送給了許安易。

權鏡和謝杜衡那份,只能等她在學校抽時間去織了。

返校的頭天晚上,才剛八點,權鏡就讓她早早上樓去睡覺,趕明天的飛機,舟車勞頓,難免休息不好。

許蘇木心裏不舒服,感覺這假期實在過去太快了,這一去,恐怕只能等年假才能回來了,臨爬上床之前,拿出相機跟權鏡和許安易拍了好幾張全家福,又把許家各處都拍了個遍,讓自己在想家的時候可以當作慰藉。

睡前翻着相機裏相片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許蘇木剛想挂斷,但又怕是認識的人新換的號碼,就接起來了,說了聲:“喂,你好。”

“我是謝杜衡。”

那邊傳來謝杜衡的自我介紹。

這是她自那天跟他分開以後,兩人第一次聯系,許蘇木嗯了聲。

“我在你家樓下。”

謝杜衡頓了會兒,抱着懷裏的一包東西,在許宅門口站着,艱澀地開口。

“天吶,你瘋了。”

這個時間怎麽會來我家。

許蘇木翻身下床,拿着手機驚呼出聲,喊過又立刻閉了嘴,怕驚到樓下的權鏡和許安易。

這會兒他們還沒睡。

“沒瘋,我很清醒。”

謝杜衡咳了咳,很沉穩地說自己的來意:“有東西要還給你。”

“什麽東西不能明天再給?今天天氣很冷的。”

許蘇木去了隔壁的書房,伸手剛拉開簾子,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凍得只穿一件薄衫的她一激靈,結實打了個噴嚏,許蘇木揉着鼻頭,伸頭往下去看,這個視角正好能看到許宅門口,門口正好站着一個人影。

瘦瘦高高的,還帶着帽子,手蜷在衣服兜裏,縮着脖,可能是冷,在門口打着轉一個勁走路。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家被賊盯上了。

“明天再給吧,我爸媽在家,我沒法下去拿。”

許蘇木看着不忍,不過她也真的沒法下去。

“你放根繩下來,我把東西捆上去,你拉上去就行了。”

謝杜衡不放棄,想着今天一定要把東西給她,這次要是不給,恐怕要等到下個月。

開學後是個實踐周,院裏安排他們去外地寫生,估計要去兩個多星期,都不在學校。

那麽長時間,把這件事情懸着,他忍不住。

就這幾天的冷戰,已經讓他想發瘋了。

“行,你先等等,我去找找。”

許蘇木聽完,立刻在屋裏搜尋起繩子來,翻倒了半天才勉強找了根繩子,趴到窗臺上,沖謝杜衡伸手:“這裏,右邊窗口,有亮光的,我在沖你揮手,看到了嗎?”

謝杜衡往右邊走了幾步,看到亮光中她的身影,也揮了揮手:“看到了。”

“我放繩子了。”

許蘇木捋着繩慢慢地往下放,謝杜衡握住後,擡頭沖她粲然一笑,明悅動人。

許蘇木抿了抿嘴,看他把東西捆上去,确定結實性還拉了拉,随後才跟她說:“拉上去吧,我弄結實了。”

許蘇木使力往上拉,沒想到這東西看上去挺大一團的,實際竟然一點都不重。

拉上來拆開後才發現這正是那天她一骨碌全扔給謝杜衡的皮卡丘,許蘇木一笑,又返回去看謝杜衡,見他還沒走,跑到自己卧室,拿出了自己剛織好的灰色圍巾,是她的首作,失敗的作品,本來是給自己用的。

不過眼下也沒別的圍巾可用了。

許蘇木把圍巾綁上去,扔了下去:“接住這個。”

“啊”

謝杜衡看到是圍巾,但不是橘黃色,還有些懵:“掉色了?”

媽呀,你這是什麽腦回路。

許蘇木被逗笑,“這是我的,還沒用過,你先用。”

“你的還在施工中。”

她又解釋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許蘇木可能更癡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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