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臀部,往上看是寬闊的肩膀和頭發濃密的後腦勺,于是慕初晴很猥瑣的---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

旅行社定的酒店是Las Vegas有名的金字塔酒店(Luxor Hotel),從外觀到裝潢都是古埃及風,有種少見的複古味道。

也許是旅行社大媽故意的,交換了一下資訊,他們兩個人的房間恰好相鄰,慕初晴已經非常疲倦,于是和王恂稍微打了個招呼,就去找了自己的卧房,一頭栽在了床上開始補眠。

因為前一天的玩鬧,她這一覺雖然是從下午開始的,但是睡的很沉。

一直到房門上“叮咚”一聲按鈴,将她從沉睡當中叫醒過來。

慕初晴在貓眼上頭看了一下,一臉沉穩的等在門口的是已經換了一身休閑服的王恂,她略有些詫異的開了門,對上王恂清冷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專注埋梗一百年。過渡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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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手賭博

男人神色有些微妙的伸出細長的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眼睑方向:“這裏……”

“恩?”慕初晴的反應直接慢了半拍,擡起頭來睜大了眼睛。

王恂嘆了一口氣,伸手拂過她的眼角,輕輕在上頭一碰即收,慕初晴還沒來得及臉紅,他就已經縮回了手,拿了一塊格子手帕輕輕擦拭,下垂的眸子裏仿佛很是淡定:“抹掉了。”

慕初晴反應過來之後瞬間臉紅的不得了---該死,是睡完了沒擦眼屎!

臉上一片火辣辣的,她當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即使是在美國,這樣的動作……卻也未免直接了一些。

臉紅的咳嗽了一聲,急忙轉移話題:“Alex,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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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第一天,考慮到他們可能要休息,加上飛機的時間可能會不一致,所以今天旅行團好像沒有安排玩樂的項目啊。

王恂卻像是毫無所覺,容色未動,輕輕點了點頭:“慕初晴,”這人說話有種含而不露的韻味,她的名字像是在對方的舌尖上滾過一遍一般,好聽的讓她耳朵發麻,“今兒晚上我們都是自由的,所以……你有興趣去酒店四處走走麽?”

換了其他城市,聽一個基本陌生的男子開口就邀請“在酒店內四處走走”這個說辭大約會古怪又唐突,但是Las Vegas不同,是以這個邀約,也并不俱有太多的性.暗示意味。

因為這個城市的酒店,每一家都是觀光點。

Luxor Hotel和其他的五星級酒店門一樣,自有它的賣點和特色---早這個以埃及和金字塔命名作為主打的酒店之內,非但有諸如3D游樂園,埃及文物博物館之類的休閑區,也有秀場和和賭場,可選的極多,所以酒店本身也在觀光環節之內。

慕初晴偏了頭,仔細想了一想男人的提議。

實際上旅行團特意留出第一天晚上的自由活動時間,也就是給他們吃吃喝喝,想賭的也可以一頭鑽進賭場裏去。

不過她本人對埃及文物興趣不大---盡管Hotel內部就有埃及博物館,但相比之于專門做埃及展覽的專業博物館,倒并不算一個非常突出的賣點了。

王恂的容色俊雅,說出了提議之後,就目光灼灼的定在她的臉上,但偏偏不知為何,慕初晴卻好像從他淡淡的,平靜的臉上看出了莫名的求懇。

盡管心裏對這個已經換上了休閑衫卻依舊顯得過分嚴肅的男人還懷着一點點的戒備,慕初晴卻聽着兩個字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從她唇間吐出:“好呀!”

帥哥,總是讓人難以拒絕的嘛,何況看着他的臉,要拒絕他就更難了。

王恂似乎是略帶滿意的笑了一笑,慕初晴歪了腦袋想了想,咳嗽了一聲:“Alex,你等我一下。”說着就去關門。

這一回,王恂并沒有任何過分親昵的舉止,男人順着她的意思乖乖退出了門,讓她得以從容洗漱。

門上剛剛發出“碰擦”一聲脆響,慕初晴這才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沖進了洗手間。

望着鏡子裏自己開始泛起了紅霞的臉龐,她急急忙忙的打開了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滴潑上自己發燙的臉頰。

花癡啊!忍不住這麽吐槽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連去哪裏都不曾問過,就直接答應了對方去酒店裏逛逛的意思。

要是他逛着逛着帶她逛到了床上去,那也是她現在答應的!

啧……盡管心裏覺得這個叫做王恂的男子并不是那種偏好美色的男人,但是她這一刻對自己應答的太快的懊惱,卻半分未消。

因為想着對方在門口等待的關系,她等到臉上紅絲褪去,也沒有化妝和多打扮,只是沖洗了一下臉蛋,就拿上了錢包和信用卡,算算時間前後不過五分鐘,就急急走到了門口。

王恂背靠着走廊牆壁,半低着頭專注的看着手機。

聽到了她開門的聲音,男人便将手中一只純黑色的,相當“古早”的手機塞進了褲帶裏,然後才朝着她擡起頭來。

“先去哪兒?”她偏了頭問他。

王恂的眸中似乎銳光一閃,但當他面對她的時候,回答的卻是溫溫吞吞的:“我并沒有什麽特別偏好。你若是餓了,我們先去樓下Buffet吃自助餐也是可以的。”說着瞧了一眼她緊身連衣裙裹得細細的腰肢,“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慕初晴微微一笑:“我已經習慣不吃晚飯了。”

“這個習慣……不好。”他聲音溫柔卻帶着哄勸。

這個建議,卻未免有點兒交淺言深了。于是慕初晴并未對此表示什麽,只是淺淺笑了一笑,沉默。

王恂當然是個聰明人,不會殷勤的過分,當下靜靜一瞥,也就沒有說下去,然後接着問她:“那麽,有興趣去賭兩手麽?”

“哎?”慕初晴瞧了他一眼----她見過賭徒。

願意在賭桌上一擲千金的家夥們,大多俱有某些共同點。

比如說賭性堅強,比如說瘋狂,比如說做事喜歡劍走偏鋒。

但是王恂這個人,瞧上去性子毫無疑問是偏冷的,這樣一個做事應該是理性思維多過感性思維的男人,會是一個喜歡賭博的人?瞧着真是讓人不敢置信。

她心裏這麽想着,出口的就是婉轉的拒絕:“可是我的預算裏頭,并沒有賭博的份呢。”

美國居,大不易。尤其是在像她這樣,沒有父母可以依靠的情況下,每個月的每一塊錢,都有它的規劃。包括出來玩也是一樣,她最多只有十幾二十幾塊錢多餘的預算,在Las Vegas這種銷金窟裏,連一場最便宜的Show都不夠看,攥着這麽點兒錢,她如何敢進賭場?

說着囊中羞澀的話,慕初晴臉上卻毫無羞慚之意,王恂瞧了她一眼,臉上卻含上了淡淡的笑:“老虎機也有幾美分可以玩兒的,誰說賭兩手就一定要幾千幾萬上下的?”

“哎?”慕初晴愣了一下,“那不會被趕出來麽……”

“怎麽會,”王恂按下了去Lobby的電梯按鈕,“放心吧,不會把你賣掉的。”

***

一口氣輸了十幾美元,說是來體驗一下的慕初晴,卻足足在一臺老虎機上折騰了将近一個小時。

Vegas的賭場倒真是不介意這個,她幾美分幾美分的玩兒,也沒人來趕她或者側目,于是這個數年來鮮少放松,一直在自己脊背上瘋狂抽着鞭子的姑娘,第一次開始感覺到,原來娛樂,的确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燒掉了十幾美元,她便理智的止損了。

實際上十幾美元已經是她兩三個小時的工作所得,要彎着腰拖兩個小時的地板或者端兩個小時的盤子,不過能換來将近一個小時的愉快和心裏上上下下一驚一乍如同坐飛車一樣的驚險感覺,慕初晴倒也覺得值得。

只是看一眼在她身邊,從始至終瞧着她搗鼓,還把她各種情緒化的動作看在眼內一點不留,臉上卻沒有一點哂笑的聲色,只是淡淡的将手插在袖子裏,氣定神閑,自己還一點沒動的王恂,慕初晴心底不由生出了那麽點兒迷惑。

是這個男人說要來賭兩手的,好吧,畢竟來賭城旅游的人,有幾個是不下場玩一玩的?何況是他這樣一看就是有錢人,不必吝啬盈虧的了。

但因為看着自己所以沒法動手,這麽算起來,自己倒是耽擱他的時間了。

慕初晴低頭尴尬的咳嗽了兩聲,擡頭望了一眼王恂,站起了身來,指了指面前的機器:“你來?”

王恂瞧了她一眼,看見了她容色裏淡淡的疲累和臉上剛剛散去的興奮,心裏雖依舊勾勒着她方才的神态,臉上卻已經不動聲色的坐上了還帶着女孩兒體溫的位置:“好。”

一旦坐上了老虎機,男人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手快,眼快,不計得失。

慕初晴只瞧着他不停的往裏頭塞錢,一次比一次選的更快,到後來完全就是面無表情的往裏頭推。

這架勢看的她頭皮發麻,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涼氣:嘶,自己好像真的看錯人了啊,這人……難道真是個賭性堅強的賭客?什麽精英架勢,這會兒看起來,完全就是瘋狂嘛!

眼瞅着這貨已經在這臺機器上輸了幾百上千美金,慕初晴終于忍不住了,作為一個和對方不熟的半陌生人,在這種時候她并沒有聖母的對他說“你別賭了”,相反的,她的聲音愈發放的輕柔下來:“Alex,抱歉,我餓了,你先玩一會,我先去吃自助餐。”

男人終于停下了他在機器上飛舞的雙手。

瞧了一眼臉上帶着客氣笑容的慕初晴,他似乎低低笑了一聲,這才開口說道:“慕小姐,好像我今天,運氣不好呢,你餓了,我也餓了呢。”

“欸?”

“你瞧,這兒我已經選完了七條,不如你來幫我選這第八個花色吧?這把我把所有的賭本全部丢下去,一把輸了我們就一塊兒吃飯?時間也差不多了。”

瞅了一眼屏幕,慕初晴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虎機,實際上就是選八牌圖案。如果八種全中就是最高大獎,收益将是投注額的一萬倍。

中了七種是一等獎,一千倍,之後往下等比減少。

而王恂手裏頭似乎還有二十塊,他這會兒就差最後一種花色沒選,慕初晴倒是真覺得有點兒餓了,她于是點了點頭:“好。”

王恂無聲的放開了手柄,慕初晴湊到屏幕前頭,随便看了一個順眼的花色就點了下去,然後她把手放在了“确定”鍵上,瞧了一眼王恂,開玩笑的說道:“你可想好了哦,這一點,說不定就是幾萬幾千上下呢。”

王恂無聲的伸過手來,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一觸,在她還來不及反對之前,就已經操作着她按下了确定。

男人手上的餘溫還未退去,眼瞧着屏幕上的花色已經開始輪番滾動,慕初晴咽了一口口水,下一秒,她卻瞪大了眼睛:第一個,中了,第二個,中了,第三個也中,第四個還是中,連着中了七個,結果,第八個越動越慢,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王恂臉上卻只是一片淡然,慕初晴在心裏拼命叫着“菠蘿菠蘿”,菠蘿就是她選的那一種,結果---那光标真的在大菠蘿上停了下來!

機器“咯噔”一聲開始下錢雨,在那一片閃爍的光華裏頭,王恂眸色幽深的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唇間吐出了一句話,叫慕初晴瞬間紅了臉龐:“You are my lucky star.”(你是我的幸運女神)

作者有話要說: 欸,顯然這貨是故意的→ →

王大人,你很奸詐哦(⊙o⊙)

新坑,求留言求收藏~~~沒有你們我繼續不下去啊!

☆、辭職

記憶當中那個晚上,充斥了目迷五色和紙醉金迷,何等鮮烈,甚至到了今天,也從未有過半分的褪色,每一個細節都是那樣明晰,每一種味道和顏色,都是從未有過的分明。

那是慕初晴人生當中,最絢爛也最奢侈的一個晚上。

這個晚上,從老虎機裏紛紛揚揚落下的金雨開始。

以她的落荒而逃告終。

但是回想起那一場盛大的相聚和之後帶來的後續結果,慕初晴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人生,有時候的确需要一點兒不合乎她習慣的脫序,這樣的夜晚,讓她一想起來就腎上腺素狂飙,那個男人的臉,或許她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桑敏瞧見了女兒臉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她低低咳嗽了一聲,這才喚回了慕初晴的神智。

做母親的臉上全是擔憂,欲言又止:“這孩子……這孩子真的非留不可麽?留下他,你這一輩子就毀掉了。月份還不大吧?要不……”

這要不後頭的意思,讓慕初晴生生打了個寒戰。

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她把一雙手緊緊堆疊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肚子裏才三個月大的孩子仿佛也被她傳達的惶惑的害怕着,直到感覺到了肚子上傳來的溫暖和安撫,心跳才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慕初晴看着桑敏的眸子漸漸冰冷。

有些事情,是一輩子的心結。

慕初晴堅決的看着桑敏:“媽,你看在我還叫你一聲媽的份上,後頭的話,不要往下說了。你也是做人母親的,做媽的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嗎?這得有多心狠,才能辦的到吶!”

桑敏依舊憂心忡忡:“那要不……媽給你介紹去相個親?”

“不。”慕初晴這會兒終于确認了一件事: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養的活這個孩子。而她也不會只是為了孩子,而去嫁給某一個男人。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墳墓,有了愛情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所以她從頭到尾也沒想過結婚這件事:相親?從此對着某些禿頭口臭甚至不知根底不知究竟的男人一輩子?天大的笑話!

所以她不想再聽桑敏給她灌輸她的愛情觀,再試圖扳正她如今出格的想法,慕初晴嘆了一口氣,從母親的病床邊站了起來:“媽,好好休息吧。今兒個的事情也夠你累的了。我的事兒我自己有數,媽你多休息。我懷孕了,得保證足夠的睡眠,我先回家去了。”

聽出了她話中的堅決,桑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吧。”目視女兒袅袅婷婷的背影和依舊纖細的腰肢,她低低說道,“路上小心。”

***

燕桐去了樓下的小賣部買了水回來,結果路上瞧見方才落荒而逃臉色驚惶的孟绛醫生在牆角拐彎那邊打電話,聲音低低的,但是在夜色裏還是順着風飄進了她的耳朵裏:“你不知道吶,我給吓了個半死,尼瑪……”

“什麽,我膽子小?卧槽換了你來試試?你膽子大你能不跑?不跑不給一口吞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姑娘肚子裏分明就是……”話說了一半忽然停住了,孟醫生黑了臉看着牆角那邊露出來的一片衣角:“誰在偷聽?”

眼瞧着瞞不住了,燕桐嘿嘿讪笑了兩聲站了出來。

孟绛的臉色愈發的黑了。

他索性按掉了電話,不管那邊還在“喂喂,哎哎”的叫着,将那只超級“古早”的手機按掉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裏,眯起了眼睛望着自己面前的少女:“你在偷聽我講電話?”

“我只是路過,真的只是路過,我沒聽……”燕桐舉了舉手中的礦泉水,無辜的辯解。不知道為什麽,面前膚白如玉,眼眸如水的孟醫生,這會兒卻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孟绛盯着她半響沒說話,偏偏這會兒她背後傳來了腳步聲,孟绛瞧了一眼立時倒退了兩步,臉色大變的順着後頭的逃生門轉身就走了。

燕桐轉過身來,對上她姐慕初晴有些疑惑的臉龐。

“桐桐?”

“姐姐。”燕桐笑了起來,舉了舉手裏的水遞了過去,只字未提先前聽到的那些話。

她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經懷孕,當然半點也沒把孟绛的話和家人聯系在一起,而且這姑娘多年要看父親的臉色生活,早就練就了一張不多說話的嚴口。

慕初晴笑着接過了她手裏的礦泉水,摸了摸妹妹柔軟的頭發:“我要回家了。你看着點媽媽,若是有事兒,嗯……白天有事兒給我電話,晚上麽……只要不是特別緊急,暫且別找我了。”

燕桐似懂非懂的看了她一眼,卻乖巧的應了“好”。

***

慕初晴第二天就去遞了辭職信。

本來,辭職信遞到人事處也就結了,非天國際也不是小公司,辭職什麽的自有章程。

但她不一樣。誰不知道總裁在追她?誰不知道薄懷薄公子,好美色,又願意對美人兒一擲千金?

雖說她在工作上的确表現出色,但是她這個辭職信,人事卻不敢接,末了還是遞到了大總裁手裏頭。薄懷不敢置信的瞪着她,手抖,他是真的被氣到了:“你……你不會是因為我這才要辭職的吧?”

喂喂喂,他大公子情場上一貫無往而不利,何時被人嫌棄到這份上了?

就因為追去了對方家裏,她就要辭職?這什麽怪癖啊!欲擒故縱做到這份上,也太誇張了點吧!

薄懷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一張俊逸的臉漲得微紅。

慕初晴看了他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和這個人工作本身是一件賞心樂事。

雖然說他作風風流了一點,也自恃甚高了一點,但是他在商業上頭的手段,當真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快狠準。

纨绔子弟浪蕩公子什麽的,和他的工作能力半點也搭不上邊。

在這座非天國際的大樓裏頭,這三個月,兩個人有過無數腦力碰撞火花四濺的夜晚。

即使對他的個人作風不甚欣賞,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喜歡和他一起工作的感覺。

慕初晴坦言:“你是個好上司。”

用了她就信任她----在某些方面,她雖然名校畢業,但是履歷并不算非常漂亮,和某些經驗豐富的人比起來,當初被招進公司的時候,還算是一根嫩草。

也虧得薄懷敢用她這樣的新人做賬。

如果不是懷孕……或許她的确會繼續為這個公司幹下去。而她和薄懷之間,或許也會有別的可能。

但是現在,一切都要以這個孩子為優先。

薄懷瞧着她坦蕩的臉色,聽着她率直的贊美,原本青黑的臉,漸漸淡了下來。

他忽然站了起來,雙臂撐起了身體,湊到了她面前:“吶,那你介意告訴我,為什麽要辭職麽?我敢說,你從這裏出去,未必還能找到第二份起步就是月薪上萬的工作了。相反的,會有無數HR問你,為什麽從非天只做了三個月就辭職。這會是你履歷上抹不掉的難看的一筆。”

慕初晴嘆了一口氣:“很抱歉,但是的确只是因為我的私人原因。”

“欸?”薄懷瞪大了眼睛。

慕初晴聳了聳肩,顯然沒有繼續說下去為什麽的意思。

薄懷也就只好作罷,末了他一拳頭敲在桌子上,笑的森冷又不悅:“算了,你不說我也不能強迫你,但是慕初晴,你知道的吧,有三十天的接手期。在公司還沒找到合适接替你的人之前,你還得為我工作三十天。這段時間,你還是要為我……做、牛、做、馬!”

最後四個字,他是一字一頓的吐出來的。

音色恨恨,顯然十分不甘。

“……”慕初晴攤了攤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OK。”

“哼,”薄懷眯起了眼睛,冷笑了兩聲,“這回我可不會繼續憐香惜玉,若不榨幹了你,怎麽對的起我那筆高額的工資?”

慕初晴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情知這有些孩子氣又大男人主義的人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麽可以預見的,這接下去的一個月,必然十分難熬----真是糟透了。

有這種愛恨分明的上司,當他是你同伴的時候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是當你站在他的對立面,那也是一樣的,生不如死啊。

但是她又不能讨饒---明明對于這種男人順毛摸似乎才是最合适的做法,可是她不能說出懷孕的事情,否則只怕薄懷愈發勃然大怒,覺得她欺騙了他的感情。

那樣更糟糕,所以看起來,他們之間目前的矛盾,好像是……進入了一個死循環,十分的難以調和了啊。

她無奈她委屈,薄懷更是氣憤:這妹紙太吐豔了!哼,爺以前是縱着你放任你,這會兒不識擡舉,要是不操死榨幹了你,爺就跟你姓!(想歪的妹紙們自己去面壁)

作者有話要說:

☆、office加班奇遇

薄懷回到家裏的時候滿肚子的氣。

他是那種桃花眼兒高鼻梁細薄唇,一看就十分風流的面相,加上一身壯碩的肌肉,平日勾搭女人基本就是一個媚眼斜飛的事兒。

到家裏門一關,随便把手裏頭的西裝往沙發上一甩,剛踏出兩步,他的臉上就浮出了暴躁:碩大的別墅裏頭,亂七八糟的,絞.擰在一起的男人女人的衣服順着樓梯一路往二樓延伸。

薄懷的眼神漸漸危險,他陡然朝着二樓虎吼了一聲:“薄飛!你這個2B,你又帶女人回家!”

原本緊閉着的一扇門“啪嗒”打開,薄飛從裏頭探了個頭出來,一看見他就“嘿嘿”的嘲笑了兩聲:“老三,你這是欲.求不滿吧?”

“……&¥&”薄懷爆出一串粗口,這一瞬間,他的氣質越發少了原本的精英範兒,取而代之的是粗野和直接。

臉上的怒色毫不隐瞞,他大步踏上樓去,重重推開薄飛身後的門,看一眼床上,他神色之間的怒色更盛:薄飛床上躺着的,是一個半昏迷着,身體完全赤.裸,像蛇一樣的癱軟,臉泛桃花,目光迷離,叉.開了大.腿連合都合不攏的女人。

房間的氣味裏全是男女交.合過後的氣味兒,荷爾蒙的氣息在空氣裏瘋狂的蔓延着,讓薄懷一拳就往他二哥那張跟他有六七分相似,但是比他更多幾分男人味兒---嗯,換個詞叫做粗犷味道的臉上砸去。

薄飛閃身一躲避開了他的拳頭,駭然笑道:“老三,怎麽,把妹又失敗了回家來發洩?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麽,咱們別學管理者們那些兒裝B做派,我們雖然也在規則內,但是我們這一族,本來就難壓抑自己的欲望。你莫不是,在人類社會裏呆的久了,什麽事兒都要學他們講規矩了吧?”薄飛舔了舔嘴唇,一臉饕足,“這妞兒味道不錯,”努了努嘴,“吶,你的發情期也快近了,這會兒你還能忍,等真到了時候,你還能忍得下去?”

“勞資的事情不用你管。”薄懷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指了一指床上的女人,“你趕緊把她從哪裏拎來的丢回哪裏去,你別忘了,我們家裏有多少東西是見不得外人的!特麽整個屋子裏都是你身上發情的騷味兒,惡心!”

薄飛無奈的攤了一攤手。

薄懷這才哼了一聲走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

的确,整個家裏都是發情的味道,同族雄性的氣息,撩得本來就欲火旺盛的他,愈發有種想要打架,想要大幹上一場的沖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那個裸.女,他卻沒有太多的心靈波動。

即使已經極為接近發情期,但只有一個人身上的氣味,能讓他的肉體反應快過大腦,讓他産生無法控制的沖動。

無法壓抑,就連他研讀了這麽多年的佛經,都無法抑制的,本能的沖動。

薄懷煩躁的拉了一下自己襯衫上的領帶,只聽得“撕拉”一聲,他只是輕輕一拉就把最好質地的襯衫拉出了一個大口子,這樣更加提醒了這個男人,盡管他身上衣冠楚楚,但這一幅皮囊之下,包裹着的,卻并不是一顆同樣柔軟并且克制的人心。

煩躁的罵出一聲“艹”,薄懷站了起來,從公文包裏掏出了慕初晴寫的辭職信,和他今天重新調出來的當初他們簽訂的合同,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黑白色的,冰冷而板正的字跡漸漸撫平了他的焦躁,薄懷的心念百轉:到底是什麽事,讓她産生了非要辭職不可的念頭?

慕初晴性子倔強,硬來是不行的,只有追本朔源,找出了這個根源,才能夠将她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

慕初晴意料之中的“難過日子”,果然如期而至。

大約是懷着要榨幹她最後一點剩餘價值的念頭,薄懷這些日子在工作上基本是把她當狗一樣用了。

第一個任務,做出最近三年的財務報表分析----這絕壁是一項大工程。她需要做的不只是做一張往上報稅的財務表格這麽簡單,她還必須得結合最近三年的市場波動和走向,做出公司的現金流狀況判斷,每一項投資的盈虧,甚至是之後幾項投資的風險預測和收益估計,再對此判斷出公司近期能拿出多少資金又需要多少貸款。

原本這些事兒都是年終才需要做的---而這會兒不過是年中,算起來還有半年有餘,但是老板的要求,做下屬的除了說“是”之外,又能如何呢?

何況算起來,她一個小透明非不識擡舉的要辭職,那麽臨走了受點兒刁難,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慕初晴只盼着自己的順從能換來薄懷的消氣,最近他陰測測的目光一路尾行,這真是泥垢了!

所以慕初晴沒有反抗,她只是默默的找出了最近三年的報表,順從的加班。

一直等到在電腦旁邊專心致志的做完了這一天的份額,慕初晴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時鐘:竟然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接近了半夜十二點。

即使是夏季,午夜時候穿過辦公室的風裏,依舊蘊含着一縷縷說不出的沁心涼意,慕初晴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長身而起,關掉了電腦,室內登時只餘下了一片黑暗。

她匆匆撈了自己的包包就往外頭走,因為忙碌了一整晚,所以顯得格外蒼白的臉上,只有一片說不出的倦怠。

但下一秒,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僵住了。

OFFICE外頭的走廊上,分明傳來了一聲一聲清脆的腳步聲!

“蹬,蹬,噔”

她怔怔立在原地,瞪大眼睛看向門外,卻忽然瞧見,隔着那一道牆壁,有一道藍色的幽光,從走廊深處由遠及近,緩緩飛來。

是“飛”,或者是“滑動”,那一團藍光,分明就是浮在空中,當中那一個看不清是人還是別的什麽東西的怪物,就順着午夜十二點無人的走廊,一點一點的朝着她的方向接近。

慕初晴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僵立原地,剎那之間竟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這是驚吓到了極致的狀況,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小腹處也隐隐的因為她的心境而疼痛了起來,大約是肚子裏的寶寶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也開始微微的鬧騰。

情況非常的糟糕。

眼瞅着那團藍光越飄越近,蹬蹬蹬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慕初晴一轉頭,看見了自己背後的小門---那邊通往總裁辦公室,正門不能走,她唯一剩下的辦法,就是走那邊了。

她脫掉了手裏的高跟鞋,平時清脆的鞋跟敲擊聲,在這個時候卻可能是致命的,引誘那東西過來的催魂之聲,慕初晴轉頭,在黑暗裏無聲無息的拉開小門,朝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狂奔。

***

原本她的目标只是薄懷office外頭的電梯,但一直等到到了他的office門口,慕初晴這才發現,那裏的燈也還亮着。

淺淺的一團暈黃色的光,讓她驚惶的心跳慢慢的平穩下來,而肚子也傳來了乖巧的暖熱,仿佛是孩子也感覺到了她的安穩。

在這個時候,慕初晴再不猶豫,上前就扣了門。

“進來。”薄懷的嗓音沉沉傳來。

慕初晴推門而入,兩個人打了個照面,都是驚了一下。

薄懷瞧着她鬓橫釵亂,甚至一雙漂亮的深豔色高跟鞋還狼狽的提在手裏,腳上的絲襪像是也勾破了少許,他也是一驚,旋即皺眉站起了身來,走到她身邊:“怎麽回事?”

慕初晴聽見自己的聲音啞的可怕:“我……我……”

她定了定神,喘了一口氣這才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定下了心神:“抱歉,總裁,方才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苦笑了一下,“您怎麽也還沒回去?這麽晚了,不知道您是否介意,送我一程?”

薄懷聽得她的聲音鎮定了下來之後就又是隐瞞和掩蓋,一點也不坦率的樣子,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臉上蒙上了一層薄霧。

慕初晴瞧着他臉色不好看,愣了一下不知他究竟是為什麽,薄懷已經略帶刻薄的開口:“出了什麽事?還是說,你又是你另外一個欲擒故縱的小手段?”

輕狎的往前走了兩步,他的呼吸離她不過幾寸遠:“小晴,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深夜我的女下屬以這樣一種妝容出現在我面前,又讓我送她一程,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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