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井裏的東西出來了
江渝:“&*#*%”
我就知道!
“那我們前世是什麽關系?”
白曜好笑的仰起頭,陽光覆蓋在厚重睫毛上,輪廓暈在光裏,碾碎其中,讓他看起來有些乖巧。“沒什麽關系,我單相思而已。”
江渝沒有沉溺于這影帝的演技。“這不公平。”
“我前世今生所有老底你都知道,你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記得。”即使是白曜的單相思,他也想知道是梁山伯跟祝英臺還是梁山伯跟馬文才。
白曜轉了個身,枕着手臂在他身邊躺下。“那正好,我不想讓你記起那時候的我,那時候的我……”微微皺着眉,卻怎麽都想不出該如何形容,最後只是道:“不好。”
握住身邊的手,拉過來親了親。江渝的手很熱,很軟,那是一個活人還有的體溫,他五指緩插進他的指縫,把玩修長的手指。
“小渝,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并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會不會厭棄我?”
江渝翻了個白眼,真誠又堅定道:“你放心,現在的你在我眼裏也沒好到哪裏去,已經沒有下降的空間了。”
白曜笑了笑,唇角維持許久都沒有落下,有些凄涼,好像這樣他就已經很滿足了。小臂突然發力,江渝毫無防備的被他拽倒在懷裏,翻身壓住。
他掙紮了兩下。
白曜緊緊勒着他,把臉埋在身下的頭發中,嗅着好聞的味道,極輕極輕道了句:“別動,讓我抱會兒,一會就好。”
不同于以往的強硬,這次他的語氣中帶着肯求,懇求的讓人悲傷,仿佛只要抱着他,就這樣死去都可以。
他感覺此刻的白曜有些憂傷,甚至脆弱。一點都不像平日裏那個叱咤風雲的白爺。乖乖的不動了,任由這重的要死的人壓在身上。
擡了擡手,落在他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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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他竟然睡着了。
白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門口了。
這人無論早晨晚上,起床氣大的六親不認,煩躁抓了抓頭發。“發生什麽事了,地球炸了?”
外邊很吵,人聲喧嚣,還伴随爆破轟炸聲,這讓他想起很多年前,新聞聯播每天循環美軍進攻伊拉克,那狂轟亂炸背景就是這聲。
白曜抱着手臂,看樣子在凝神細聽,淡淡道:“井裏的東西出來了。”
“什麽!”他一下來了精神,詐屍一樣彈坐起來,蹿下床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可能是那聲聲嗚咽的哀求,他總覺得井裏的東西跟自己有關,當然,也跟好奇脫不了關系。
白曜叼着根煙站在門邊,掏出引火符點上,緩慢抽了口,煙霧缭繞,漫過冷冽的臉龐。一把拉住往外跑的人,提醒道:“穿鞋。”
腳踩着冰涼瓷磚,他這才想起沒穿鞋,又蹦跳着回到床邊,一屁股坐下,手忙腳亂的穿,抽空問了句:“井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白曜笑了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江渝問:“是厲鬼嗎?”
白曜:“不告訴你。”
見又故弄玄虛,忍不住破口。“你大爺!”
出門前,白曜一只手搭上他肩膀,指尖有意無意勾着鎖骨線描摹。“一會你誰也別管,顧好你自己就行了,知道嗎?”
他這個繡花枕頭一包草,在這些人人鬼鬼上,能管誰,睫毛往下鋪了點,順從點了下頭。
美人在懷,忍了這麽多天都沒吃上,白曜嘆了口氣,掰過臉來親了下嘴角,哄道:“媳婦兒乖,忙完這次老公天天給你吃好吃的。”
江渝不知道他腦子裏又再想什麽龌龊事,擡起胳膊肘搗在身後肚子上。
“死開!”
二人出了門,白曜當即收起了那副調笑模樣,又恢複了那張人人借我二百萬的欠臉。
再次忍不住罵:“你丫精分啊。”
下一秒,大地猛顫抖了兩下,天空咔嚓打過一道手臂粗的驚雷,遠出天際突然升起一片黑雲攪動,漆黑怨氣如柱直沖雲霄。
江渝趕緊抱住旁邊的那棵樹。
“地震了?”
白曜看着沖天怨氣,抽了口手裏的煙,唇微開吐出潔白煙圈,輕描淡寫道:“沒有。是井裏那東西弄的。”
江渝見他這副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淡定模樣有些牙疼。
那邊“轟轟隆隆”炸的不可開交,而他還在猶如老太太逛街一樣悠然閑适。試探問:“白爺,你不趕緊過去幫忙?”
白曜繼續抽着煙,盡頭的那點火星忽明忽暗。“不急。”扯着胳膊把他從樹上扒下來,搭在自己腰上,還有心思跟他耍花腔。“以後有危險抱老公。”
江渝松開,推了他一把。“滾。”
不一會兒,就有一人跌跌撞撞跑進門,一眼就看到這邊,隔着老遠呼喊:“白爺,白爺救命,有個龐大的怨靈在那邊鎮壓不住了。”
唇角展開随之而來詭異一笑,煙頭摁在一邊樹幹上掐滅,不鹹不淡道:“帶路。”
還沒走到井邊,江渝就聞到那股濃重酸澀氣息,夾雜刺鼻腥氣,喉嚨翻動,捂住嘴強忍住攪亂的胃,這味道跟以往的都有點不一樣,刺鼻之餘還有難以抑制的惡心。
源源不斷黑氣從井裏往外噴湧,直沖雲霄,場面之壯觀,就像是哪個黑心化工廠的煙囪炸了。
井口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圍住了,都是昨天進村子的道家人。普通村民本來也圍在周圍看,被石叔一通呵斥都給趕回去了。
老爺子氣的哆嗦。“一個個的,什麽熱鬧都敢看,不要命了!”
面對這沖天怨氣,江渝可算是開了眼了,就跟看到電影一樣,這些道家人可謂是十八般武藝,各顯神通,有拿着桃木劍砍的,拿着鏡子照的,呼啦呼啦扔符箓的,砸在漆黑的怨氣上打出金色電弧,除了發出“砰砰”爆炸聲,沒有任何效果。還有可能是祖上從事漁業,用金色漁網在扣,怨氣從網眼沖上,絲毫不受阻礙。
總之什麽樣的都有。
石叔一臉焦急的瞅着烏黑的上空,又是那副眼看要哭出來的面容,見白曜來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白爺,白爺,您看這,這如何是好啊!”
白曜皺眉。“好強的怨氣。”裝模作樣問:“井裏可是封印了什麽?”
江渝蹙眉,在他相當匮乏的認知中,總是撒黑狗血的地方應該不會滋生出這麽強大的怨靈。
石叔兩手一攤,幹瞪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白曜聽着他絮絮叨叨,往前走,江渝跟在他身後,逐漸逼近怨氣沖天的井口。
在一片嘈雜中,那道哭聲又出現了,這一次格外清晰,聲聲嗚咽,拉了拉白曜袖子,小聲道:“它又在哭。”
身邊石叔問:“什麽在哭?”
這老爺子耳朵真好使。
三個人已經到了井邊,周圍人都自覺散開讓出空地,石叔依舊拉着白曜在求爺爺告奶奶。
江渝按了按太陽穴,好吵,那哭聲哀怨帶的他心緒煩悶,甩了甩頭,眼前景色開始在眼中模糊。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雙目逐漸失焦,轉過身,空洞望着井口,靠過去,旁人都避而遠之的怨氣他卻越靠越近,頂着沖面而來的氣浪大半身體探入井中,木讷伸出雙臂,那姿勢好像在擁抱什麽。
失去重心,一頭栽了下去。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江陵大喊:“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