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搬家計劃

那張渙忍了一路,一進屋便抱住棗玠,貼着他上下磨蹭。

棗玠推開他,說道:“先去做飯。”

張渙不動,依然賴在他身上,似在撒嬌。

“待會兒我有事與你說。”棗玠嚴肅道。

他一嚴肅起來,張渙便不敢再忤逆他,乖乖接過他手中的肉,往廚房去了。

棗玠癱在座椅上,思索着該如何與張渙開口。

男子被登徒子盯上這種事,本就極少見,更何況對象還是他這個又老又醜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心虛,他莫名擔心着,張渙會因此懷疑他的過去。

但要是什麽也不說,他得一直提心吊膽。

那邊張渙招呼他過去吃飯,他才緩緩坐下。

直至吃完了午飯,他仍然魂不守舍的。

張渙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問道:“可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兒?”

棗玠想要掩蓋被騷擾的事實,于是挑了那不重要的說了:“今早來了個奇怪的客人,戴着鬥笠,說是要給媳婦兒買胭脂,後來又沒買。”

張渙一聽,便猜想是樊威,于是問道:“可是集市上一直跟着你的那個?”

棗玠心裏一驚,以為張渙發現了端倪,驚訝道:“你知道他?”

張渙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道:“方才在集市上,我、我一看到你,就……就移不開眼了。他一直跟着你,我、我擔心他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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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要害我?”

“他是樊威,我前幾日捉的采花賊。”張渙說道,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顫聲道,“他沒有媳婦。”

棗玠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面露恐懼之色。

張渙見狀,知定是發生了什麽,便問道:“他是不是對你……”

“別說了!”棗玠打斷他,抱住自己發抖的身子,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人不是見色起意的登徒子,怕是目标明确沖他來的。那買胭脂,不過是近距離的試探。

為何會找上自己?難道是……

棗玠想起方才在集市時,臀部被人刻意又色情地捏了幾下。

他已經許久沒被人這般玩弄過,那股久違的惡心感直沖喉嚨,讓他忍不住幹嘔起來。

“師父!”張渙連忙扶住他,順了順他的背。

棗玠淚眼汪汪,緊緊拉着他的胳膊,卻強裝鎮定,啞着嗓子說道:“什麽事兒也沒有,我只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張渙看他反應這般大,便知道棗玠是遭了辱。他心裏氣急,說道:“那樊威調戲女子不成反被我捉,如今竟打男人的主意,真是讓我捉也捉不成。”

是了,男人之間拉拉扯扯,算得了什麽呢?那樊威怕也是這般想的,才會打男人的主意。再加上自個兒賣香粉,沾了些女人的氣味,才會被他盯上。

棗玠這般想着,也覺得合理,便也松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凡是與自個兒那過去無關,便是好的。

那張渙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自顧自說道:“不過,我會好好護着你的,師父莫要擔心。想那王枝受辱,我無可奈何;但若是師父你,我定會護得周全。”

棗玠聽他提起王枝,便想到那被他塞在抽屜裏的香囊。又想起那日他想出的解法,此時卻被張渙歪打正着用在自己身上,一顆心撲通撲通。他想聽這孩子将那心思親口說明白,便引道:“為何,你不護王枝,要護我?”

張渙撓撓頭,似不知他為何這般問。他想了想,說道:“那夜李叔的話,我也想明白了。我與那王枝,不過是衙役與百姓,而師父卻是我的……我的人。保護百姓,是職責;但保護我的……我的親人,不更是天經地義的麽?”

棗玠聽他別扭地說着,忍不住輕笑道:“你這衙役當的,不夠合格啊。”

張渙低着頭,認真說道:“若是連師父也護不得,那這捕快我也不當了。”

“莫說這胡話。”棗玠連忙道,“縣裏百姓都等着你為他們捉賊呢。你莫要讓我成為罪人。”

那張渙聽他說得嚴重,內心又矛盾起來。

棗玠敲了敲他的腦袋,笑道:“這縣裏又不止你一個捕快,我哪那般容易被人欺負了去。我若是去那荒郊野外,定會叫你跟着。”

張渙摸摸額頭,說道:“可你今日,不還是被欺負了麽?”

棗玠無奈道:“那你說怎麽辦。”

張渙想了想,說道:“師父,咱們搬到洛陽去吧。”

棗玠聽到洛陽二字,臉色一變,顫聲問道:“為何要去洛陽?”

“今兒李俊說,梁大人讓我初四随丁盛去洛陽辦案。說是若能捉到賊,便能調到那兒當捕快。”

“那很好啊……前途無量。”棗玠稱贊道,心裏卻泛起一股苦澀滋味。

張渙點點頭,說道:“洛陽治安也好些。而且,師父也是洛陽人吧?回到故裏,也更舒适些。”

棗玠想要拒絕,但見張渙這緊緊巴着自己的模樣,若是拒絕,這孩子怕是也不去洛陽了。

這不是毀他前程嗎?

于是他笑道:“好啊。”

張渙也知搬家不是小事,突然提出顯得突兀,準備了許多理由要說服棗玠。卻沒想到,棗玠竟答應得如此迅速。

“你不再考慮考慮嗎?”張渙小心翼翼問道。

“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棗玠輕聲說道。

張渙聽聞,只覺得他正替師父做着決定,主導着兩人共同的生活,心情大好,忍不住抱着他親了又親。

棗玠被他抱着,聽到他心跳撲通撲通,知他此時定是欣喜若狂,心中苦澀更甚。

抱歉,又騙了你。

棗玠抱住他,強忍着眼淚,問道:“你可否告訴我你這幾日的當值安排?我怕我找不着你……”

“師父……”張渙吻住他,用力吸着他的小舌,親着親着反倒把自個兒弄得神魂颠倒。

“你說呀。”棗玠推開他,語氣中似乎有些埋怨。

“明日一整日都在城隍廟;初二早晨在廟會街,午後在衙門附近巡邏;初三在集市。”張渙說道,“你快些來找我,莫讓我太想你。”說着,又要親他。

棗玠捂着他的嘴婉拒,強笑道:“你這情話說得真是越發動聽了。”

張渙拉過他的捂着嘴手,說道:“這都是心裏話。”

說着,強硬地吻了上去。

棗玠回應着他,感受着他的熱情,心卻一抽一抽地痛。

為何,逼我離開的人,竟會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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