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救*
樊威見那垂涎許久的人兒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也不顧那棉襖厚實,壓在他身上色情地磨蹭。
棗玠看着那湊近的臉,看着那髒嘴裏的涎水滴在他臉上,慌得瞳仁震顫,喘着粗氣,身子裏也爆發出一股力量,擡起胳膊一擋。
那樊威遭他胳膊肘頂了臉,氣得舉起拳頭要打,又怕打壞了這張臉,便抓着他的衣領,将他拎起,又重重摔在雪地上。
棗玠只覺得疼痛從那腦後蔓延至全身,兩眼一黑,身子不聽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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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盛往火堆裏加了些幹柴,又是一陣噼啪作響。
兩人坐在山洞裏,烤着那因落雪而潮濕的衣物。
大雪突降,洞外狂風呼嘯。從洞裏望出去,只見一片灰白,仿佛踏出去一步,便會瞬間埋沒在那一片虛無的雪白中。
似乎有一聲狼嘯夾在風中。
張渙心悸,猛然起身,朝洞口走去。那坐在洞口的馬兒也驚得擡起蹄兒,嘶叫不已。
“怎麽了?”丁盛連忙跟上去。
張渙眯起眼,似乎想要看清洞外景象,卻只看得見白茫茫一片,連樹影也無,當真如那幻境一般。
他按着狂跳的心口,說道:“方才以為有狼,吓着了。”
“這大雪天,狼也該在洞裏躲着。安心。”丁盛安撫道。他見那馬兒躁動不已,便給它們喂了些幹糧,那兩頭畜牲果然靜了下來。
“咱們什麽時候走?”張渙問道。
“等這雪小些。”丁盛答道,“你想快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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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渙點點頭:“不知為何,我心裏不踏實……”
丁盛拉着他回到火堆邊,說道:“呆在這兒,那狼就不敢來了。”
張渙坐在火邊,靠着那熱源搓着手。這一日悲情耗了太多精力,他身子一暖和,便靠着那幹熱棉襖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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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被那濕熱的舌頭舔着,棉襖被拉開,頸子被咬得生疼。
心裏叫喊着、抗拒着,腦中也嗡嗡一片,卻也只能讓這僵了的身子微微顫抖,做不成反抗。
也許是凍得厲害,觸覺喪失,竟也沒那麽惡心了。
他這是要凍死了嗎……?
凍死也比受辱好。
如此想着,面上不禁露出笑容來。
他的雙頰凍得生了紅暈,如含羞一般誘人,此時又笑得釋然,那樊威竟以為他從了,更是等也等不了,脫掉自個兒衣服就要行事。
可那樊威剛拉開棉衣,就凍得又緊上,身子上的情欲也凍壞幾分。
“幹鳥!不給爺幹正事兒!”
樊威罵了句,夾着棗玠的腳,将他在雪地裏拖着走,尋那避風地。
他進了一處廢棄木屋,燃了屋裏廢舊木材,自個兒坐在火堆邊烤着。等身子回暖,才見着棗玠在一旁發顫,雙頰雙眼都紅彤彤,模樣楚楚可憐。
他忍不住将他抱在懷裏,将手伸入那衣襟,尋到那乳頭揉捏。
棗玠只是冷顫着,如一個雪做的冰棍,對他的挑逗毫無反應。
“叫啊,給老子叫!”樊威在他乳頭重重一掐,又伸手入他嘴裏去摳他喉嚨,想激得他如那妓子般媚叫上幾聲。
棗玠卻只發出幾聲幹嘔。
樊威一陣惡心,怒罵一句,将他往地上一摔,又覺得不解氣,擡腳朝他狠狠踢去。
棗玠蜷縮在火堆旁,凍得遲鈍的身子來不及抵擋,只能縮着腦袋,閉着眼睛,顫顫發抖。
預想的痛苦沒有來。
原來那樊威見着他那副畏懼的模樣,心裏起了別樣心思。
他将棉襖脫下,蓋在他身上,柔聲說道:“太冷?我給你暖和暖和。”
棗玠嗅到那棉襖上的氣味,心裏一陣惡心,雙手推拒着。
樊威卻強硬地裹住他,勸說他道:“那張渙棄你走了,讓你大雪天也趕路,你別想他。他如今怕是找那清白王枝去了。他與你不過玩玩,想嘗嘗你這妓子的味道。你要是跟了我,我定對你好。”
棗玠聽他一說,身子抖得更厲害:“我不是……我不是妓子……”
“也就這濯陽無妓館,大家夥兒都沒見過真妓子。我可是見過的……”樊威湊近他耳邊說道,“你說是麽?蓮玉。”
棗玠聽到那名字,心中一陣惡寒,雙手狠狠頂着他,屈起雙腿要将他擠開,好讓自己逃出去。
樊威順勢将他壓在地上, 感受着他在身下扭動,忍不住舒服嘆道:“瞧你這勾男人的模樣,怕是妓子也沒這般本事兒。”
棗玠立刻停了動作,眼裏充滿恐懼,搖着頭喃喃道:“我不是……我不是……”
“幹你娘!你不是?”樊威掐着他的脖子,“被張渙那毛孩兒用了棄了,又去勾引捕頭李俊。如今竟連老子也不記得,到底有多少人幹過你?嗯?”
見棗玠面色紫紅,翻着白眼,只覺得難看至極,便一巴掌打上那張臉。
棗玠被扇得頭昏眼花,意識模糊。一股惡臭直沖腦腔子,讓他不禁回神,竟見那樊威抓過他的頭發,将他腦袋按在自己胯下。
“想得起來麽?”樊威淫笑道,“我八年前是如何用這兒幹得你爽快的?”
棗玠想着那畫面,胃裏一陣翻騰,拼命蹬着腿兒向後逃去。
樊威抓過他的足,要拉到自己身下。
棗玠張開五指,摳着地面,感到指尖刺痛,怕是磨破了皮。他無意間抓住那床腳,如抓住那救命稻草般死死握住,與那樊威拉扯。
那廢棄木床木質疏脆,床腿兒竟硬生生給掰斷了。床一歪,床上堆放的雜物嘩啦啦滑落,埋了他一身,揚起一層灰。
樊威咳嗽幾聲,手上力道松了松,棗玠趁勢蹬開,鑽出壓在身上的雜物,手腳并用爬上傾斜的床,就要往那窗戶逃去。誰知床上還有層破被單,在腳下一滑,又落到地上。恰逢那樊威三兩步追上來,夾住他雙臂,将他按在床上,連衣服也沒來得及脫,便掰開他雙腿,下身貼着磨蹭,上身緊緊壓着,一張嘴在他臉上胡亂舔弄。
“娘的,還想跑?之前買你一夜花了我這麽多銀子,今後……我便是想怎麽幹、想幹多久都行……”他在棗玠耳邊咬牙含糊說着。
棗玠聽到這話,心裏恐慌不已。他知這莽漢力大無比,掙紮不過是增添情趣,便如死屍一般躺着不動了。
但那心中的恐懼與無助,又該如何發洩?
“張渙,張渙……求求你……”棗玠口中喃喃道。他閉着眼,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那樊威聽他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正要打他。但轉念一想,這棗玠是他要帶回家去做娘子的,便要哄得他心也順了才好。
于是他說道:“張渙那麽幹淨一孩子,怎會跟你這老妓子一起?你這腌臜,也就我願要你。”
這道理,他怎會不知曉!只是不聽,就能當作它不存在,也能不為此傷心。
若是再呼喚張渙的名字,樊威定要再與他說這些傷心話。
若是再叫張渙二字……仿佛張渙就能出現,就……就會看見他如今這般,躺在身下遭人淩辱的模樣。
他不能如此。
他閉了嘴,只是嗚嗚哭着。那恐懼與悲傷積在胸口,卡在喉嚨,讓他如窒息一般難受。
樊威以為那甜言蜜語起了效,見他流淚模樣,只覺得越發可憐可愛,提着他衣襟就往兩邊拉去。
這半個肩剛露出,便遭撫摸啃咬,那衣服卡在胳膊上,束得棗玠難受。
那樊威的嘴兒像是離不開這身子一般,雙手只覺得這衣服難脫,便用力一扯。棗玠胳膊便被磨破了皮,滲出些血珠子來。
他疼得一精神,知腰帶沒解開,這衣服定然是脫不去的。但若是叫他出聲提醒,或是親手解開,那……不就是對着這惡人投懷送抱,與那妓子有何不同?
如此便忍着。
但那樊威終是自個兒解開了腰帶,将棗玠上身剝了個精光。他看着棗玠右乳蓮花,兩眼放光,如那惡狼般撲上去啃咬。
棗玠雙手得了自由,無意識地在虛空中抓了抓五指。見那樊威滿眼都在自己胸前,根本沒注意他手上動作,便隐隐知曉有了反抗機會。
他試着一手尋着尖利雜物,一手假意溫柔撫摸他的腦袋。
可那雜物都落到了地上,他在床上摸了許久,也尋不到可用的。
眼看那樊威就要脫他褲子,棗玠立刻将他腦袋按在胸前。
“求你……再吸一吸這兒……啊……”棗玠顫着嗓子,發出那樊威想聽的聲音。
那樊威含着他的乳尖,含糊嘲笑道:“這般淫蕩,那毛沒長齊的張渙哪兒夠你使的?”
棗玠不說話,只是弓起身子高聲叫喚,做出一副陷入情欲模樣。
他終于摸到落在床上的發簪,心裏暗自松了口氣,面上卻不動聲色,緩緩将那簪子握在手上,将那尖銳處對準樊威後頸……
心要跳出嗓子眼來。
若是一擊不成,怕是要被他報複般地淩虐。
若是敗了……他就用這發簪刺向自己頸子!
他這肮髒之人,若就這般死去,能否換個好名聲?
“哐——!”屋門被撞開。
兩人一驚。棗玠迅速将那發簪藏在身後,所幸樊威也被吓到,沒有注意他這小動作。
門外站着一頭驢。那驢脖子上還綁着行李,一看便知是那頭棗玠從那驿館租的驢。
樊威本不想理會。但那屋門大開,寒風灌進來,凍得他下邊又軟了,便只好下床去關門。
但那驢又踢開門,腦袋往他懷裏拱去。
樊威便從懷裏摸出一個蔥餅,遠遠扔了。
那驢果然是在雪地裏吃完了餅,尋着味兒找來的。
樊威見它跑去追那蔥餅,又擔心他吃完再來壞他好事,便将所有蔥餅往幾個方向都扔了,才安心關了門。他急匆匆轉身,正要再次撲回棗玠身上,卻遭當頭一棒,向後倒去。這一倒,後腦又撞上那門框。他一時暈了頭,竟不知敵人在前在後,又有幾人。
棗玠見一擊不倒,擔心他清醒過來後施加報複,便取了地上一錐物,許是獵戶做陷阱剩下的尖銳之物,用盡力氣往他頸子刺去。
誰知那樊威竟是靠着門坐下,這一刺便歪了,直直紮進他右眼裏。
那樊威一聲慘叫,又不知是怒是痛地吼了幾聲,如熊瞎子一般,在屋裏摸索着、大聲叫罵着,似要捉了人來吃。
棗玠手上還留着方才刺他眼睛的粘膩觸感,正心慌發顫。又見他兇狠模樣,更是吓得失了理智,拾起地上鐵錘,狠狠往他後腦砸去。
那樊威并未因此暈倒,而是轉過身來,用那淌血的眼睛對着棗玠,又朝他撲來。
棗玠奪門而出,在那漫天大雪中跌跌撞撞跑着,不一會兒便被淹沒。
這雪大得連眼睛也難睜開,站着休息會兒,腳便會被埋住。
他只來得及抓了一件棉襖。寒風從那棉襖縫鑽入,如冰刃一般刮着裏邊赤裸的皮肉。
怕是要凍死了……
這到下一個驿站,估計還得有十多裏路。靠他雙腳在這雪天裏走去,只怕是一條死路。
想着就地坐下,等死好了。
又怕被那樊威尋到,抓回去繼續淩辱,只好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着。
這雪中白茫茫一片,如幻境一般幹淨透亮,讓人不知身在何處,又要去往何處。
他在此處走着,內心茫然,腦子想要思索,意識卻漸漸疲憊。
視線也模糊起來。
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大雪肆虐,掩埋了他的身子。
天地間僅餘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