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電影
第26章 電影
電影開始檢票，屏幕上播着gg，整個廳陸陸續續來人，坐得滿滿當當。
蘇染和簡塵進去得比較早，又是靠着出口的位置，不可避免地靠着些椅背，身體往後傾斜一些，好讓人通過。
坐滿一排，蘇染接過簡塵遞過來的奶茶，她才意識到剛剛和簡塵交流的時候還挺專注的，絲毫沒有想起來要喝奶茶，按照往常，沒等電影開始就被她嘬完了。
燈光暗了下來，黑暗中視覺、聽覺更為敏感。第N次碰上帶着涼意的指尖，蘇染不露聲色地抓起一小顆爆米花，心裏卻擂鼓作響。
安靜下來，避無可避的又開始胡思亂想。得，還不如學術研讨呢。
影院座椅的置物圈塞不下這個尺寸的小鐵桶，蘇染只好伸着一只手穩着。早知道大膽一點買個兩人座了，中間還能放個爆米花桶。
簡塵壓低聲音靠近一些，輕輕說道：“放你那邊吧。”
一句話比廳裏4D環繞的音響效果還要深入人心，耳邊浮着溫濕的氣息，蘇染整個右耳朵瞬間紅了起來，在黑暗中不甚明顯。她微微側頭，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眸格外明亮。
有些慌亂，視線亂飛，最後還是落回大屏上。蘇染舒了一口氣，總覺得黑暗中自己的小心思無處遁形，她掩飾般地拿起奶茶吸了一口，“我們吃快點啦。”
“也行。”伸手抓着小鐵桶的邊緣，簡塵再次說道，“那我拿着，你慢慢吃。”
龍頭标映着綠底，巨幕效果體驗極佳。蘇染稀裏糊塗想到，坐在最後兩排說不定也不錯，她還從未體驗過。
七個小故事按年代事件輪番登場，風格各異又共成一色。蘇染有看入迷的，也有出戲的，偶爾也會偷偷瞄一眼右邊坐着的人，連帶着幾段無止境的對白也有趣了些。
爆米花只剩下硬硬的幾顆玉米粒，蘇染把小鐵桶放在腿上，拿起奶茶才發現輕蕩蕩地早已見底。
整場電影他們兩都循規蹈矩，沒有絲毫逾越。好似兩人中間拉着一道線，偶爾越界相互試探着，但絕不允許自己踏入對方的領域，盡管這條線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
電影結束，兩人又保持着開場前的姿勢，任由內座觀衆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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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等等也許有小彩蛋吧。”
“嗯。”
直到黑屏，蘇染腦海裏還重複播放着那一句歌詞——
一刻也不能分割。沒有前兩個字那麽誇張，至少此刻，後四個字越嚼越有味道。
上完廁所，蘇染補了個口紅。突然覺得，是時候再買一支了，回學校後一定要約仨個寶貝去逛一下。簡塵正在過道裏等候，蘇染從他手裏拿過包，“謝謝。”
過道前端有兩個年齡相仿的一對女生，手裏都拿着手機，互相推攘着。在看到簡塵時眼前一亮，躍躍欲試。
緩在後面的蘇染上前兩步，和簡塵肩并肩，正好瞧見兩個女生急急煞住了車，笑容僵在臉上，神色黯淡。
蘇染推測，她倆是準備來要簡塵微信的。同時她猜測，她倆把他們當成了一對。哦，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蘇染望了望簡塵，“你有什麽要買的麽？”
“洗面奶。”本來沒有什麽要買的，但是現在可以有。
“那我們去一樓吧，我之前有看到家店，我媽和小姨應該還要一會兒，可以逛一下。”
“好。”
搭着電梯下樓，還沒到店裏，蘇染就接到江錦羅的電話，真是掐好了時間點。
“超市？行啊。”
“東二門麽，好，我等下過去。”蘇染挂斷電話，抱歉地向簡塵笑了笑，“她們來接我了，我要先走啦。”
次中庭的燈光明亮舒适，勾勒出各樓層和樓梯的流線型輪廓。商場裏人潮湧動，人聲鼎沸，每家店面客流量都十分可觀。
簡塵微微偏頭看過來，視線落在漂亮的臉蛋上。琢磨了一下，于是開口說道，“你……”又好似深思熟慮般停頓了一下。自嘲般笑了一下，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
蘇染微微仰起，恰好瞧見左邊有兩道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雖然瞧不清楚，但她瞬間認出來了。一長發一短發，一黑一白，可不就是江錦绫和江錦羅。蘇染立馬自我反射地往簡塵右側靠了過去，擋住自己的視線，也擋住來人的視線。
八字還沒一撇呢，讓小姨看見她萬一調侃起來，都不知道以後約不約得到人了。至于她媽媽麽，想起昨天廚房的談話，蘇染有些心虛。
她将爆米花桶提起來晃了兩下，獻寶似地往簡塵懷裏一塞，“這個下次來爆米花免費，我溜了。”
簡塵單手抱着小鐵桶，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蘇染便轉身離去，快步走了起來。鼻尖溢着發絲的清香，他盯着那道倉促的背影，無奈笑笑，确實不是時候。
本來還想送一下，好像也不用，更何況他車還停在工作室附近的家裏。爸媽都出門了，今天是搭着公交過來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不知從何入手。
“小塵。”
簡塵聞言轉過身來，兩位長輩眉眼間極為相似，其中一位他再熟悉不過了，前陣子因為喜訊他們一家三口還特意去她家拜訪過。江錦羅，她媽媽的閨蜜，也住在玫雅園。
至于為什麽想到“也”這個字，簡塵視線往一旁瞥了瞥，那頭已經沒有那道清麗的背影了。
他禮貌地回道，“江阿姨好。”再朝江錦绫微微一笑，“您好。”舉止間盡顯風度。
“你也來逛商場啊，怎麽不見你爸媽。”江錦羅問候完又說道，“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姐，親姐。”她向江錦绫也介紹，“這是我朋友的兒子，簡塵。”
江錦绫回笑，點頭致意，“你好。”
“江阿姨好。”簡塵說道，“我自己來的。”
“哦，難得碰見你在家這一片活動。”江錦羅右手提着兩袋子，右手攙着江錦绫的臂彎，“我外甥女在等我們回家，先走了。”
“嗯，江阿姨們再見。”
兩人錯身段距離，江錦羅好似想起什麽，轉身問道：“等下，你還有多餘的票麽？”
“前面排的應該沒有了，後面的或許還有。”不用說簡塵也知道江錦羅說的是什麽票，五號的音樂會也有獻禮的意思，一些領導也會到場。她媽只有四張親友票，兩張給了江錦羅。
“果然。”江錦羅說道，“那沒事，本來還想帶我外甥女去。”
簡塵：“可以坐我位置。”對他來說，位置在哪其實沒有所謂。
“不用不用，你媽在A市的演出，一定要一眼看見寶貝兒子才行。那丫頭說寫作業，我也就随便問問。”江錦羅捏了捏江錦绫的手臂，江錦绫微微搖頭。
“好。”簡塵面帶微笑，再次招呼道，“江阿姨們再見。”
江錦羅：“五號見吧。”
再走遠些，江錦羅晃着江錦绫的手臂，“姐，這就我之前說的，怎麽樣？”
“确實一表人才。”江錦绫毫不吝啬地誇贊道。
“剛剛應該帶他見一下小染的，說不定就天雷勾地火，一拍即合。”
江錦绫再次搖頭，“小染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也是。”太過刻意反而會讓她避之不及，不過江錦羅轉念一想，“我就不信哪個女孩會對小塵有抵抗力。”
江錦绫一笑：“讓航陽聽到又得醋了。”
“我說女孩啊，我都這歲數了。”江錦羅嘆了口氣，“要是小塵二十年後還未娶我倒是一點也不介意我女兒嫁給他。”
江錦绫笑出聲，輕輕拍了她的手，“想什麽呢。”
再走段距離，隔着玻璃窗，江錦绫準确無誤地看見自家女兒在一家面包店裏挑着東西，她帶着江錦羅也拐了進去。
“電影好看麽？”
“買什麽呢？”
蘇染剛夾起肉松花式面包，猝不及防聽見老媽和小姨的兩道聲音，一個一個回答道，“電影還不錯，門口剛好有家店，你倆不明天去看音樂會麽，還有老爸和小姨夫出門釣魚，你們帶着一點防餓。”
江錦羅說：“他倆買魚糧，你買人糧。”
蘇染：“天天被老媽喂養的是我們。”
“也是，姐的手藝無人可及，我願意天天被喂養，可惜啊。”
“教你倆學做菜又不肯。” 江錦绫笑道。
“兩個人一個會燒不就行了，趁着這兩天讓航陽多向你取取經。”
“好好好。”江錦绫道，又想到明天的音樂會，她對這種交響樂團音樂會還是挺感興趣的，在B市也會去聽。江錦羅朋友所在的樂團本就有名氣，聽他們談起來這門票還很寶貴，“明天我們要不要帶束花送你朋友。”
“可以啊，我打個電話預定一下，明天經過來拿。”江錦羅又問蘇染，“你那朋友走了麽？”
“對。”
“可惜，如果在這附近可以來我家吃頓飯，米其林三顆星都不一定比得上的水平。”江錦羅點到即止，不再多問。
都說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蘇染思考起是不是該向她老媽讨教讨教廚藝了。
于是乎，三人在超市裏大大采購了一番。僅僅是晚上列出來的心願菜單，都夠五人吃上好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