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簡介! (2)
嗎?
“屬下參見王爺!”
“進來說話。”他的聲音有着一股自己也不易覺察的期待。
黃唯面露慚色,步進門,就半跪在地。
“事情辦的怎麽樣?”他擡首看着黃唯,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黃唯低垂着頭:“回禀王爺,屬下已查出畫中女子的姓名,可是……”
“如何?”他面色陰沉,語氣逼人。
“王爺,這位姑娘名叫冷清秋,七日前,是她的大婚之日,她爹爹是個賭鬼,要她嫁給漠洲西城的王金貴做姨太太,那王金貴已經是六旬之人!冷姑娘一定是心中不服,在新婚之謀殺了王金貴,目前尚在潛逃之中,漠洲知府正在拘捕他們!”
歐陽煜深深的蹙眉,他沒有露聽其中任何一部分。
“他們?”
“是!屬下打聽到,她和她弟弟一起失蹤的,現在下落不明。”
聽時,歐陽煜心中一絞,是因為不想嫁給那老頭,所以才把寶貴的處女之身給他?
……
“黃唯,不管她在天涯還是海角,本王命令你一定要把她給本王找出來!還有,下令下去,撤銷對她的拘捕令!”歐陽煜是鐵心要找到她的,不管費多大的精力,他也得找到她!
“是,屬下領命!”黃唯不知道那名女子和王爺有什麽淵源,照這程程度來看,王爺一定是十分重視那名女子。
歐陽煜喟然嘆道:“是天意麽。”他喃喃自語,有些感傷,本以為今天一定會見到她,沒想到……
Advertisement
歐陽煜看着案臺上的燭火,眼神變得暧昧迷離。
今天是月圓之夜,他沒讓蘇嬷嬷下去置辦,是因為期待着她……
6 月圓
自從和她有接觸後,發現自己對其他女人都提不起興趣,可是月圓之夜,他必須需要女人!(嘻嘻,落雪的惡老公也惡作劇過,男主在月圓之夜必須交歡,至于歐陽煜為什麽必須在月圓之夜要女人,那是因為……下面會有交代)他喚道:“蘇嬷嬷!”
蘇嬷嬷在一旁,馬上領命進書房:“王爺。”
他閉着眼睛,揮手道:“去挑兩名侍妾過來。”
“王爺,她們已經在書房外随時恭候。”
“很好,你先下去吧。”他身子躁動起來,有些難以自持。
兩名侍妾一紅一白的裝束。
她們顧盼生姿,面露着喜色。
蓮步走進書房裏面,朝歐陽煜福了福:“奴家參見王爺。”兩人異口同聲道。
“過來!”他的聲音飽含着情欲的沙啞,又帶着幾分迫切。
兩名女子靠近,頓時,一股胭脂水粉味便撲鼻而來,讓他倒進胃口。
乍聽他一個呵斥:“滾出去!”
自從聞過冷清秋身上淡淡的體香。他便聞不得這胭脂水粉味。
兩名侍妾掩面哭泣,也不知曉是哪裏得罪王爺。
蘇嬷嬷趕緊俯在門邊,試探問道:“王爺是對這兩名侍妾不滿嗎?”
“去叫個不擦粉的!”歐陽煜粗噶的說道。
蘇嬷嬷一怔,不擦粉的?王爺的喜好怎會變得如此怪異,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雖然心中疑惑深深,可是她還是不敢怠慢的,手一揮,對着那兩名侍妾道:“你們下去吧!”
兩名侍妾淚水漣漪,心中不服卻也無可奈何,進王府都已經一年多,難得見上王爺一面,可是王爺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将其趕出來,她們心不甘啊!
蘇嬷嬷老眼一眯,疾步跑向侍妾們的“滿庭居”。
當她闖入時,滿庭居中的幾名侍妾看到蘇嬷嬷一臉神色匆匆,也不曉得出了什麽事。
“蘇嬷嬷,這是出了什麽事?先坐下來喝杯茶水吧。”名喚菀紅的侍妾說道。
另一名侍妾姬月從容說道:“翠兒,去給蘇嬷嬷端茶。”
蘇嬷嬷眯着眼睛,審視着一圈房中的五六名侍妾,但見每個人臉上都是布滿妝的。
正在此時,翠兒丫頭端着茶水過來,軟聲道:“蘇嬷嬷,請用茶!”
蘇嬷嬷心中一喜,便抓住翠兒的丫鬟的手腕問道:“你叫翠兒?”
“是。”翠兒低眉順眼道。
“跟我走!”蘇嬷嬷見翠兒一臉素色,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胭脂水粉味,便也顧不得那麽多。
“等等!蘇嬷嬷,你要人也得給我個交代吧!你要把翠兒帶到哪裏去?”姬月不急不緩的說道。
“月主子!我要帶翠兒去見王爺!事情若是怠慢了,可不是你我能擔待的。”蘇嬷嬷威嚴的說道,便再不顧其他人的詫異眼神,拉着翠兒就往書房跑。
“滿庭居”裏的侍妾們紛紛開始交頭接耳,這蘇嬷嬷要一個丫頭何用?
忽然有人說道:“今日是月圓之夜!”
衆人開始叽叽喳喳的議論着。
只有姬月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
路上,“嬷嬷,奴婢去做甚,奴婢沒有犯錯呀!”翠兒是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也不知發生何事。
蘇嬷嬷停下,喘氣道:“翠兒,我要你去給王爺侍寝。”
“侍……侍寝?”翠兒聽罷,雙目瞠大,一臉的不敢置信:“為什麽,為什麽……是奴婢……為什麽不是我家主子……”翠兒疾步後退,雙目含淚:“嬷嬷,奴婢不要……不要……”她才十五歲,被賣到府邸中做下人,她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會為王爺侍寝!
蘇嬷嬷面色陰沉:“你是王府中人,豈由得你說不敢!難不成你喜歡一輩子當下人!永無出頭之日!你把王爺伺候好,說不定能飛黃騰達,榮華富貴更是享受不盡!我警告你,等下乖乖的伺候王爺,若是王爺發起火來,你我的命都會保不住!”
“可是……嬷嬷……奴婢不敢……奴婢不會呀!”翠兒滿臉漲紅,臉上又挂滿淚痕。
“不會總是要嘗試的!”說完一把抓過她的手腕,狠狠的抓住,将她領到王爺的書房。
“王爺,時間匆忙,老奴……”蘇嬷嬷正想請罪,時間倉促,來不及為這個婢奴梳妝打扮。
但見歐陽煜暴躁的說道:“把人帶進來!”
蘇嬷嬷連忙把翠兒帶進書房裏面,翠兒有些慌亂的擦着眼淚。
屏風後面有矮塌。
蘇嬷嬷連忙退出,把門帶上。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聲從歐陽煜口中逸出,對正受蠱毒蠶食之苦的他來說,只覺得自己脆弱的像只一捏就死的螞蟻,他恨死此刻的自己,而這一切都是鳳嬌娘害的!
翠兒吓得面色發青,她站在原地,不斷的絞弄着衣服的下擺,停滞不前。
“該死的!磨磨蹭蹭做什麽!趕緊給本王過來!”他俊臉通紅,汗如雨下的大吼一聲,全身像要爆炸開來似的。
“啊……”歐陽煜發出痛苦難耐的咆叫,眼前出現一片紅霧,脹痛的男性部位幾欲得到宣洩……
翠兒心中搗鼓一樣“砰砰砰”的直跳!
好緊張,好可怕……她雙腿已經軟軟的,似乎馬上就要倒下,尤其是王爺的聲音如此的嚴厲。
她渾身已經不可抑制的發抖……
翠兒心中懼怕,卻不敢忤逆王爺的命令,萬一王爺動怒起來,可是會殃及自己性命的。
她小心的挪到屏風後面,只見歐陽煜整個人在竹塌上翻滾!
7 解毒
歐陽煜體內似乎有把烈火在熊熊燃燒着,他雙目猩紅,他暴吼道:“還不敢緊脫掉衣服過來!”
翠兒聞言,身子一僵!
她已經吓的快要哭出來……
聲音也是發抖的:“是,王爺。”
她抖着手指解開腰帶,腰帶落地,身上的嫩綠色長裙已經跟着飄然落下,翠兒的心像是個無底洞一樣。
歐陽煜粗噶渾濁的呼吸着。
他雙目一凜,大手扯過翠兒的腰身。
一個拉扯,她便已經跌倒在他銅牆鐵壁的胸膛上。
男人身上的檀香味直入鼻間,翠兒呆愣的不知所措,沒有任何的反應。
歐陽煜眼中盛滿濃濃的欲火。
他一個翻身,黑眸微眯,身下的女人面容清秀,可是……終究是比不上她半分。
他眼中閃過一道痛苦。
随即雙眸一閉,粗魯的扯去翠兒身上的中衣。
翠兒駭然的看着滿目猩紅的王爺,吓得魂飛魄散,像個木偶一樣任憑操縱。
“嗚嗚——”翠兒心中萬分的害怕,沒想到王爺如此的野蠻和粗魯,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點也不像個正常人。
歐陽煜冷呵:“哭什麽哭!難道本王還配不上你這賤婢!”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是下人,蘇嬷嬷一定是找不着人,才用府邸中丫鬟代替的吧。
“不……王爺,不是這樣的……是奴婢……啊!”
翠兒話還沒說完,只覺得下身像是被撕裂一樣。
尖銳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裏面。
“痛!好痛!”翠兒本能的呼叫着!
她雙手抵制住王爺的胸膛:“求你,王爺,快出去,奴婢好痛好痛……”
歐陽煜倏地睜開雙眼,殘酷的看着身下的女子:“該死的!竟然敢拒絕本王!”
“啊————”女子不覺尖叫出來。
王府外面的下人們包括蘇嬷嬷都是低垂着頭。
……
歐陽煜無情的掠奪着她的身體。
女子猝不及防的咬住他的肩膀。
歐陽煜緊閉着雙眼,幻想着身下的女人就是冷。清。秋。
他修長的睫毛上盈着汗滴,着實的迷人。
身形颀長,身軀健壯!
古銅色的肌膚泛着誘人的光澤。
因為激烈的糾纏,幾縷俏皮的青絲垂在耳下,清風一吹,緩緩的掠過女子的胸脯上。
房間內春色旖旎。
淫靡的氣息在空氣中流動着。
“清……”他嘴中輕聲呢喃。
*****冷清秋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瑟縮在一戶大戶人家的門廊下。
手上抱着一名年幼的男孩,男孩臉色蒼白,身體瘦弱……
冷清秋望着天空中高挂的明月,心情不禁惆悵起來,沉沉的,像是有石頭壓在心上。她并不知道那個叫歐陽煜的男人是天龍皇朝尊貴高傲的九王爺,也不知道九王爺一直在暗中尋找自己,更不知道官府已經撤銷對她的拘捕令……
她喟然一嘆:“弟弟,姐姐連累你了!”目光朝下,定格在懷中的弟弟身上,他面容憔悴,身體瘦弱,從小就是病恹恹的,母親在臨死前要自己好好照顧弟弟,她允諾了。在那個家裏面,她和弟弟的關系最為親密,酒鬼的老爹從來不管他們兄妹的死活……整天只知道賭博和酗酒!母親的嫁妝,母親給自己的嫁妝全部都被他掠奪去,家不成家,他竟然把幾畝地也給抵債掉,家裏的四合院房子也拿去抵債,他們只能住在茅草屋裏面……
這些苦都沒有關系,可是弟弟的身子不能滲入寒氣,一到冬天和雨天,茅草屋裏面就會冷風灌入,弟弟的身體也越來越惡劣,所以她恨,她恨她的爹爹!
多少次,想帶着弟弟離開,可是無依無靠,她能帶弟弟去哪裏?
外面餐風露宿的生活一定會讓弟弟受盡折磨,她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去做。
……
變本加厲的爹爹最後竟然把自己當作賭注,她仍然記得那天,她爹爹興沖沖的沖進茅草房裏面:“清秋!清秋!爹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爹爹啊給你找了個好人家!是西城的王老爺子!清秋,你真是好命啊!多少人想嫁還嫁不進去呢!”
呵……諷刺呵……
他的心思她怎會不知道呢!王老爺子姨太太就二十多房,而且都已經是個遭老頭!
當時她只冷冷的說道:“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去嫁!”
“你個死丫頭!存心跟老子過不去是不是!”他拿起掃帚沖着自己身上就是一頓好打。
冷清秋沒有反抗,對他,已經是心如死灰。
他停下手來,惡狠狠的說道:“你等着!我總有辦法讓你嫁!”
結果……
他把弟弟冷漠衡抓起來暴打!
她聲淚俱下,弟弟本來就身子骨弱,哪裏經得起他的折騰!
“放了弟弟!”她認命的閉上眼睛:“我嫁!”
她會再想計策……
可是沒想到冷老頭竟然請王家的人來看住弟弟,只要她不依不從,弟弟的下場會很凄慘!
在這個世界上,弟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所以她沒有選擇……
後來……
冷清秋看着弟弟安心的面容,不覺掀唇微笑:“弟弟,姐姐一定會保護你。”
懷中的人兒嘴皮掀了掀,他睜開一雙清澈的眼睛,望着姐姐:“姐……”
冷清秋輕聲問道:“怎地醒了?”
冷漠衡抿了抿唇:“我……”他咬着下唇,難以啓齒的模樣。
冷清秋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是不是餓了?”
男孩羞赧的點點頭。
冷清秋從包裹裏面拿出一個燒餅,沖着弟弟微笑道:“吃吧!”
冷漠衡接過燒餅,撕成兩半:“姐,你也吃!”
8 清秋
她推回燒餅:“姐不餓!”
正在此時,她的肚子裏竟然不争氣發出一聲怪叫。
她們身上的盤纏本來就所剩無幾,弟弟要治病,她們從漠洲城內逃到這洛洲城,耗費是相當大的。
冷漠衡噗嗤一笑,冷清秋也不再堅持什麽,拿過燒餅兩個人津津有味的吃着。
冷清秋略懂醫術,可是洛洲城內的大藥鋪裏面都不需要夥計助手……
前三天,她已經奔走大街小巷十多家藥鋪,小藥鋪裏面一般只要掌櫃,根本不需要夥計,所以她們的生機一直是個問題……
冷清秋思忖着該如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又要躲過官府的追查。
她吃的心不在焉,有一口沒一口的咬着燒餅。
冷漠衡在她面前搖搖手:“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在擔心以後的日子?”
冷清秋是堅強的,也是善于僞裝的。
她堅定的望着弟弟:“漠衡,雖然我們現在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但是你要相信姐姐,我們很快就可以擺脫這樣的日子……”弟弟的身體必須要用藥物維持,她必須想方設法的去賺錢。
冷漠衡用一雙天真的眸子望着姐姐:“姐,我信你。”他知道姐姐心中的苦,現在的他不需要質疑姐姐什麽,只要在背後默默的支持着她就行,他知道,姐姐是堅強和驕傲的。
……
冷清秋摸摸弟弟的頭,滿臉的欣慰。
冷清秋打聽到在洛洲城幾裏地外有處破廟。
她便攜帶着弟弟住到那破廟裏面。
簡單的收拾一下,總比在外面露宿的好。
至少可以遮陽擋雨。
破廟裏面,有幹稻草。
她鋪好床鋪,對弟弟說道:“弟弟,我進城裏去找找短工的工作,你要乖乖的,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冷漠衡點點頭:“姐姐,你要小心點!如果找不到,早點回來喔!”
目送冷清秋離開,冷漠衡眼裏的淚水很快就滾落下來,是他的破身子牽連姐姐的……
他很讨厭這樣的自己……
他發誓,将來若是自己有大作為,他一定不會讓姐姐受半點的苦。
冷清秋步行到城裏,四處找尋着工作。
一家大染坊因為要趕貨,臨時招工!
冷清秋嘴角微揚,今天運氣比較好,總管說她是最後一個。
她工作很賣力,雖然幹得滿頭大汗,但是想到能給弟弟積攢銀兩買那昂貴的藥材,心裏就很舒暢。
……
——王府——
歐陽煜躺在竹塌上。
翠兒累的虛脫,塌上有很多幹涸的血跡和激情的痕跡。
歐陽煜面容也有些的疲憊。
忽然,他睜開雙眼,黑眸冰冷的射過躺在身邊的清秀人兒,頓時怒火中燒!
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起塌上的女子,丢到地上,咆哮道:“誰準你與本王同床共枕的?!”
翠兒只覺得渾身骨頭散架一樣,而且被一摔,更是牽扯到身上的痛楚。
她渾身淤青,到處都是紅紅的咬痕。
她呢喃一聲,緩緩睜開眼來:“王爺……”她不曉得發生何事,只見歐陽煜面色嚴肅的看着自己,身體徒然一顫。
歐陽煜黑眸一眯,“還不給本往滾出去!”他棄之敝履的說道!
翠兒心中劇痛,雖然知道王爺冷血無情,可是當事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昨天他們做過很親密很親密的事情!片刻的呆愣,翠兒馬上清醒過來!自己在不滿什麽呢,能伺候王爺該是自己的福分才是。
“奴婢這就滾……”翠兒花容失色的道,扯過塌上零碎的衣服,慌忙穿上,穿好後,她便搖搖晃晃的走着。
步履蹒跚,她已是沒有任何的氣力。
歐陽煜嫌惡的看着翠兒的背影,眼中滿是鄙夷。
他是尊貴無比的王爺,雖然說寵幸一個下人沒有什麽不光彩,可是他讨厭她的清純,在他看來,她們都是在算計,算計着博取自己的寵愛……
他憎惡這種虛僞!
翠兒腳下一個趔趄,身體一軟,直直的摔倒在門檻上,頭撞在門檻處,血色彌漫,在地上開出一朵豔紅妖冶的花朵。
歐陽煜眉峰一挑,聲音低沉:“來人!”
守候在門外的蘇嬷嬷馬上推門,當看到地上的翠兒時,心中一驚:“王爺有何吩咐?”
歐陽煜聲音懶洋洋的:“她是哪裏的丫鬟?”
“回禀王爺,翠兒是滿庭居姬月主子的貼身丫鬟……”蘇嬷嬷據實禀告。
歐陽煜修長的手指撥開額前的青絲,道:“把她送回滿庭居。”
“王爺……不準備……”蘇嬷嬷嗫嚅道,“給翠兒一個名分嗎?”
歐陽煜黑眸一凜:“難不成侍候過本王的女人都得給與一個名分?蘇嬷嬷,翠兒是給你什麽好處?!”
“不不!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擔心若是翠兒丫鬟再回滿庭居,她主子會給她臉色看。”
歐陽煜譏諷道:“蘇嬷嬷,你的擔心是不是太多?!”
蘇嬷嬷理虧的低垂着頭。
歐陽煜大手一揮:“本王知道怎麽做,帶她下去吧!”他慵懶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的威嚴。
蘇嬷嬷領命,招人擡走翠兒。
蘇嬷嬷吩咐丫鬟進去給歐陽煜更衣梳洗。
兩個丫鬟端着銅盆進去。
歐陽煜翻身下榻,赤裸着站在地上。
粉衣丫鬟擰好毛巾,細心的替歐陽煜擦拭去身上歡愛的痕跡。
另一名丫鬟托盤上放着幹淨的藏青色袍子。
9 錯過
她們似乎已經做習慣這樣的事情……
歐陽煜則是神态自然,一臉的從容。
粉衣丫鬟幫歐陽煜身上擦拭幹淨,歐陽煜張開雙臂,任其為自己更衣,在她們的伺候下梳洗完畢,接着把一頭墨黑柔順的青絲挽起,頭上再戴上一頂紫色王冠,剛毅的臉龐中帶着幾分清冷,緊抿的薄唇透露着他的無情。
他身上裝扮雖然樸素,可是掩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高貴王者氣質,孤傲。清高。絕世。藏青色的寬袍下面是一雙軟底黑靴,腰上挂着一塊象征王室特征的螭蟠玉佩。
歐陽煜瞥了一眼粉衣丫鬟:“把竹榻燒掉,換個新的。”這裏是他的書房,必須保持幹淨。
“是,奴婢遵旨。”粉衣丫鬟應道。
歐陽煜踏出書房,門口的四名侍衛已經調班在外站崗。
見九王爺出來,異口同聲的說道:“屬下參見王爺。”
歐陽煜輕輕一嗯,此時,一名下人匆匆往這邊跑過來:“王爺,張公公求見……”
歐陽煜黑眸眯了眯,英氣的濃眉微挑,張公公是受皇上旨意,這麽一大早的,皇兄找自己所謂何事?
歐陽煜前去花廳會合張公公,并且與他一道入宮面聖。
……
——滿庭居——滿庭居裏卧房六間,一個大客廳,所以平時侍妾們也會湊合在一起談天。作畫。
王府裏的侍妾也分等級,滿庭居裏的侍妾是最上等的,她們伺候王爺的幾率比較大,而且待遇也比其他侍妾來得好。
蘇嬷嬷把翠兒送回姬月主子身邊。
她意有所指的說道:“月主子,翠兒昨天伺候過王爺,老奴希望你不要為難翠兒。”
坐在梳妝臺前的姬月笑得詭異陰森:“嬷嬷,你真是嚴重了,我對待下人一向都是賞罰分明,翠兒替我伺候王爺,我要感激她才是……”
死巫婆!居然敢給自己下馬威!怎麽說,翠兒是仆,她是主,她總是有機會讓翠兒吃苦頭的。
“那就好,老奴告退……”
“嬷嬷且慢。”姬月起身,拿起一個翡翠玉镯子,婀娜多姿的走向蘇嬷嬷,嫣然笑道:“嬷嬷替王爺辦事真是辛苦你了。”說時,就把玉镯子塞到蘇嬷嬷的手上,玉手輕握住蘇嬷嬷的手,面容友善。
“老奴應該的。”蘇嬷嬷內斂的說道。
姬月柳眉微蹙,朱唇輕啓:“我真是不懂,蘇嬷嬷昨夜為何……要讓翠兒去侍寝呢,難不成王爺對我們這些侍妾都不滿?”
蘇嬷嬷将玉镯子塞到寬袖下面,“姬月主子,王爺的喜好确實講究了,王爺他現在不喜歡擦胭脂水粉的女子……”
姬月恍然:“原來如此,翠兒沒有化妝擦粉,所以嬷嬷才讓她去。”
“不錯,月主子,其實您天生麗質,不化妝也很好看……”
“呵呵!”姬月掩面笑道:“多謝嬷嬷提點,姬月知道怎麽做了。”
蘇嬷嬷略微一個點頭:“那老奴先行告退。”
“嬷嬷慢走。”姬月瞅着蘇嬷嬷的背影離去,頓時,面容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她望着靠在椅子上昏迷的翠兒,踱步過去,一把扯過翠兒的頭發:“該死的賤人!居然敢搶我的風頭!”
翠兒一聲悶哼,只覺得頭皮酸痛!
房中另一名丫鬟竹兒站在旁邊,臉色有些蒼白,她和翠兒關系甚好,情同姐妹,這次,主子一定會嚴厲的懲罰翠兒吧……
“竹兒,去拿水來!”姬月命令道。
“是。”竹兒端過來一盆冷水。
“潑上去!”姬月看着昏迷中的翠兒說道。
竹兒的手有些許的發抖。
姬月冷冷的一記目光瞟過來,銳利的看着竹兒。
竹兒不敢忤逆主子的命令,一盆冷水就這樣澆在翠兒的身上,翠兒渾身一個激烈的顫抖,随即雙眼已經睜開,當她看到姬月面無表情的樣子時,身子就這樣滑落到地板上去,她匍匐在地上,哭道:“主子……”
姬月走過去,攙起翠兒,臉色緩和下來,聲音柔軟,盈滿着關心:“翠兒,昨天真是難為你了。”
翠兒睜大眼睛:“主子,翠兒,翠兒……”她想起王爺的冷酷無情,心如刀絞,月主子的關心讓她內心被烘托的熱熱的,兩種感情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她不禁潸然淚下。
姬月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擁住她瘦弱的身軀:“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了,翠兒不哭了啊。”
竹兒瞪大了眼,主子剛才明明……看來主子心思真是高深莫測!
姬月輕輕拍着翠兒的後背,像是給她安慰一樣:“你身上都濕了,竹兒去我屋裏拿套衣服先給翠兒換上。”
翠兒涕淚滿懷:“主子,翠兒還是回房再換吧。”她不能穿主子的衣服。
姬月嚴肅道:“翠兒,你聽話,把衣服先換上,感冒了怎得了呢?”
翠兒只有乖乖的照實做。
姬月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絕……
染坊裏做事,是包吃的。
一人兩個饅頭,冷清秋把自己的情況和總管說了下,總管也很通情達理的,見她為弟弟如此着想,想也不想的多塞給她兩個饅頭,清秋連聲道謝後,便連跑帶走的從市集上回破廟。
此時,歐陽煜正在出宮回王府的路上,一匹黑色的駿馬在洛洲城內快如閃電的奔馳!
城中百姓惶恐的避讓!
冷清秋疾步的小跑,心中只顧着弟弟。
她手上捧着熱乎乎的饅頭,興匆匆的往破廟裏趕。
10 調侃
“雲霄閣”上一名白衣男子手持白玉杯,意興闌珊的看着下面的街道。
歐陽煜快馬疾馳,也不顧百姓的生命安危。
剛從皇宮出來的他心中抑郁,無處可發洩!
人群很快的退散到兩邊,只有清秋不知道後面的危險。
“姑娘小心!”人群中有人在喊!冷清秋還沒意識過來,但見那馬蹄聲愈來愈近,強烈的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她伸手一擋,眼看那馬兒就要把自己踩成肉泥,來不及躲閃的她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尖叫吶喊。
雲霄閣上的白衣男子見人命關天,千鈞一發之際,他一個飛身下樓,樓住冷清秋的腰幾個旋轉,便已閃到人群裏去,他的背影恰巧擋住冷清秋的臉,歐陽煜只是冷冷一觀,便轉過頭來。
他不會知道,遠遠看見的那個身影是他一直要尋找的人兒。
他不會知道,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錯過。
……
街道上,一陣陣的灰塵卷起,令人嗆鼻。
“姑娘,你沒事吧?”白衣男子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看着懷中的女子,只見她神清骨秀,淡雅脫俗,不施粉黛,雙目澄澈,素齒朱唇。顏如玉,氣如蘭。
沒想到英雄救美的老戲碼會在自己身上上演呢。
冷清秋揚眸,眸色清冷,嘴角微翹:“我在你懷裏,不是好好的嗎?!”
白衣男子一怔,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尤其是當他對上那雙孤傲冷情的眸子時,心中竟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哈哈!姑娘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他嘴角扯出一個懷疑的弧度。
冷清秋眼中呈現出一絲的嫌惡來:“是你自己多管閑事的不是麽?”
白衣男子嘴角上揚,笑意更深,有趣,真有趣!
忽然,他想是聞到什麽一般,鼻子用力的吸嗅幾下,閉上眼睛誇贊道:“你身上好香……”
冷清秋雙眸一瞪,掙脫了幾下,但是他箍的好緊!
“放開我!”她冷聲呵斥道!
白衣男子壞壞的笑道:“不放你能奈我何?”
冷清秋想也不想,曲起膝蓋,朝着他的胯下就是猛力一頂——只是他反應敏捷的很,已經一個繞身,從後面擁住她的柳腰,冷清秋咬牙切:“放開!”
他右手伸張開來,一個運功,再一個飛身,接着,兩個人就已經置身在“雲霄閣”的閣樓上面。
腳落地的時候,冷清秋用胳膊肘用力往他的胸膛上一頂,白墨笙猝不及防,吃痛的一聲悶哼,遂然放開懷中的冷清秋,冷清秋退後三步,戒備慎重的看着他,白墨笙的劍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随即舒展開來,男子面如冠玉,俊朗的容顏上,始終帶着一抹笑,黑眸內斂且溫和,他略帶戲虐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一臉防備的冷清秋,冷清秋下颚微揚,神态中帶着一種倔強,“你想怎麽樣?”
白墨笙嘴角微揚,那抹戲虐的意味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他只手托着下颌,白衣袍角一撩,玉樹臨風的坐在圓凳上,徑自拿過一盞酒壺斟起酒來,他滿上兩杯酒,一杯推到冷清秋的方向,“只是想請姑娘與在下喝一杯。”
冷清秋手中還捧着熱乎乎的饅頭,她疏遠冷淡的說道:“你們這些文人墨客,只會把酒言歡,你們不會知道我們這些平常百姓的時間有多麽的寶貴,如果你是想讓我答謝你的救命之恩,那麽——”說時,冷清秋彎身一躬:“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說完,便看也不看白墨笙徑自往樓下走去,白墨笙眼中笑意不減,他不急不緩的說道:“姑娘,沒有在下的允許,你以為你出得了這”雲霄閣“?”他似有意無意的調侃。
冷清秋倔強的背影一怔,未有理會,但她才撩開珠簾,就見幾名黑衣男子候在外面,應該是他的手下吧。
冷清秋暗自咬牙,轉身重新走向他,在他對面坐下,她壓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怒:“你究竟想怎樣?!”
白墨笙不知何時手上已多了只玉簫,他微挑劍眉:“不是說了麽,只想姑娘與在下喝一杯。”說時,那玉簫往白玉酒杯上一推,至于她的面前。
冷清秋冷靜沉着的說道:“是不是喝了這酒,你就答應放過我?”
“哎……”白墨笙輕輕一嘆:“姑娘言重,在下是誠心與姑娘交好的。”
冷清秋安奈住性子,冷靜的與之對視,白墨笙眸底幽黑,優美的唇輕噙笑弧,沒想到一個姑娘家竟然會如此放肆的打量自己,真有膽識。
白墨笙佯裝道:“姑娘,你這樣看着在下,在下可是會不好意思的。”說罷還故作羞赧的低垂下頭,只有他那微勾的嘴角洩露他的真實性情,他是在偷笑呢。
冷清秋紅唇一掀:“無聊!”
根本就是一個登徒浪子!她語氣中有很明顯的不屑。
白墨笙劍眉一蹙,心想這姑娘還真實特別。
她兀自拿過酒杯,豪爽的一飲而下,霍然起身:“謝我也道過了,酒也陪你喝過了!現在我總可以走了吧!”
白墨笙輕咳嗽幾聲:“姑娘,不可這樣草率離去,你得為在下負責。”
冷清秋拭目以待,想看看他到底玩什麽把戲。
他見她也不慌不亂,娓娓道來:“在我們家族,男子與女子若是親密接觸過,就必須娶女子為妻,方才姑娘與在下摟摟抱抱,而且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所以……”
冷清秋截斷他的話:“所以你要我為你負責?!”她知曉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便順手推舟。
“姑娘真是聰明人。”
冷清秋譏笑道:“我殺過人,而且是個寡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