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只見殷譽北一勒缰繩,他身下馬揚了揚蹄子,鼻孔吭哧噴出熱氣,就在離殷懷臉不足幾尺的位置,
那馬不安分的踏着鐵蹄,吓得殷懷撐着手往後挪了幾步。
沒想到下一秒手掌驟然一疼,低頭一看,原來是不小心被什麽劃破了,看樣子是一種不知名的花草。
殷譽北翻身下馬,緩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後蹲下,揚了揚眉。
“我就說這邊的血腥味怎麽這麽重。”
殷懷咬了咬牙,盯着他不說話。
殷譽北蹲在他面前,仔細打量着他的臉,似笑非笑道:“沒想到陛下會如此狼狽。”
殷懷也知道自己此刻模樣落魄,于是強撐着就要站起來,嘴上小聲嘟囔道:“那你還不快扶朕起來。”
他的語氣比起平常軟和了不少,因為現在自己處于下風,所以也不敢再拿出氣勢壓人。
殷譽北也察覺到了,薄唇微勾,朝殷懷伸出了手。
他的手心朝上,骨節分明,看上去修長有力。
殷懷握住他的手然後借力站了起來。
“腳擰了嗎?”殷譽北視線落在他的腳上。
殷懷被他目光注視着略微有些不自在,強撐着說:“……沒有。”
“你身邊那個侍衛呢?”
“……有刺客,重蒼他們生死未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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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譽北站起了身,語氣意味不明,“放心,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你那個屬下放的信號,過不了多久山下的人就會找上來。”
此時天色将晚,臨近夜晚的山林總是要寂靜幾分,只聽得見林中飛鳥展翅的動靜。
殷譽北語氣淡淡,“想必現在其餘人也找到了露宿點過夜,我們也找個地方暫時将就一下,明天一早就下山。”
山路崎岖,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下過雨的緣故,泥土有些松動,踩上有些不穩。
一路上殷懷不忘做些信號,以免山下的人找不到他們的落腳點。
因為腳傷,他強撐着走的十分艱難,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口時。
就看見自己面前突然遞過來了根枯樹枝,他不由擡頭望去,見殷譽北伸出手,面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他一怔,然後接過,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終于趕在天徹底黑起來之前找到了一處山洞。
山洞洞口有不少藤蔓纏繞,洞內沒有什麽新鮮的跡象,洞穴裏不知是什麽野獸過冬的地方,隐隐傳來獸類特有的體味。
殷懷下意識的捂住鼻子,皺了皺眉。
殷譽北見狀,伸手扯掉了一旁的藤蔓,“附近只有這個地方能落腳。”
殷懷知道他是在解釋,于是只能勉強嗯了一聲。
地上幹枯的雜草一堆,但是洞穴裏只有這個墊着能落腳,但殷懷嫌又髒又紮,于是不願意坐下。
殷譽北看了他一眼,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鋪開在雜草上。
“坐吧。”
殷懷費力的坐下,因為剛才腳上受傷的緣故,現在連簡單的動作都有些吃力。
殷譽北瞥了他腳上一眼:“你受傷了?”
“嗯……”
他又皺眉,“剛才為什麽不說?”
他走了過來,視線落在殷懷的腳上,問道:“是怎麽回事?”
殷懷還是決定坦白,“擰了。”
“…….”
半晌,殷譽北才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然後将他腳上的足襪緩緩退去,露出一大片雪白。
他擰着眉仔細端詳着他的腳,然後伸手輕輕的按了按腳踝,語氣不自覺的放緩了些。
“疼麽?”
殷懷額上冷汗涔涔直冒,唇色發白,小聲道:“疼……”
最要命的是除了疼,當殷譽北觸碰上自己時,帶來的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殷譽北手上動作一頓,“是有些疼,陛下姑且忍着。”
殷懷一怔,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就只覺腳下傳來一陣刺骨的劇痛,他下意識的攥緊面前人的袖擺,死死咬住他的肩,想讓他松開手。
殷譽北像是沒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疼痛,面色不改,手上力度未減絲毫。
不知過了多久,殷懷才像是找回自己腳的知覺,他已經疼得幾乎整個人靠在殷譽北身上,好半天才睜開眼,顫聲問:“好了嗎?”
“好了。”
殷懷這才擡起頭,腳上那種骨頭錯位的鈍疼确實沒有了,他這才确信殷譽北真的是在幫他,而不是存心報複。
他又瞄了一眼他腰帶上系的鼓囊囊的錦囊,然後心下一涼,連忙移開眼。
殷譽北此時正靠着洞壁,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揚了揚一邊的眉。
“陛下想看?”
“不了……”
殷懷艱難的挪了挪,想要離他遠一些。
他遠遠的躲在另一邊的石壁前,雙腿屈膝将自己環抱住。
他微微低着腦袋,沒什麽精神,過了不知多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果然有些異樣的滾燙。
剛才起身體就有一股難以言明的燥熱,不過剛才還能忍耐,現在已有了愈來愈烈的,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皮,覺得眼前一陣陣眩暈,只能強打起精神又想和殷譽北說上幾句轉移注意力。
“你……”
可話剛開口她就被自己的聲音給吓了一大跳。
殷譽北也注意到了,掀起眼簾望了過來。
殷譽北澀聲道:“我……我好像有些奇怪。”
“怎麽了?”
殷懷喘氣聲有些重,紅着臉沒有回答。
殷譽北走到他身邊蹲下,殷懷小臉雪白,額上冷汗涔涔,濡濕的黑發沾在臉頰,他擡手輕柔的撫開。
“哪裏奇怪?”
殷懷咬牙拼命忍住身體傳來的異樣,哪裏還能反應過來他說的話。
殷譽北見狀擰了擰眉,他大概知道殷懷中的是什麽毒。
只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會有風息花,這種花無色無味,模樣平平。
可就是如此普通的一種花卻帶着能讓人致幻的能力,被刺中後會陷入情.欲無法自拔,平息後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疼,直讓人疼的神智不清,幾欲癫狂。
“……好熱。”殷懷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無意識的呢喃出聲。
殷譽北望着他此時的模樣,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只覺手下觸感滾燙。
“我去給你弄點水喝。”
就在他的手想要撤離時,卻被殷懷給按住了,他的臉頰輕輕摩挲着他的手掌,紅唇微微張開,像是為了渴求那片刻的冰涼。
“不要走。”
他微微掀起眼簾,眼尾勾人,泛起淡淡的紅暈,似眼含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開始來臨栓好安全帶!猜猜是誰撞見山洞內兩人醬醬釀釀。
文案內容之後會寫的!小皇帝發現四個人居然比他還狗,作死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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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最臭名昭著的大魔頭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烏俞已經重生到了一個小劍修的身上。
他覺得自己很冤,自己只是安安分分的修着自己的魔,為了省事還修的是無情道,能有什麽懷心思呢?
結果佛修劍修法修妖修什麽的都來讨伐他了。
包括自己撿回來散養長大的那個好徒弟顧寒洲。
提到他烏俞就痛心疾首,好好的魔道不走,偏偏要堕入正道。
多半是因為自己棒打了鴛鴦,誰讓他喜歡上了他的小師弟。
重生後烏俞本想找他算帳,結果發現顧寒洲已經成了望山宗的第一劍修,受萬人敬仰。
而自己卻成了他的徒弟。
烏俞:“……”
小劇場:
因為靈識附在別人身上,烏俞靈魄不穩,每晚子時靈魄都會出竅,在望山宗四處游蕩。
直到有一天他闖進了一間秘密的石室,看見顧寒洲抱着一個人動作輕柔的替他擦拭着臉頰發絲,用他從未聽過的溫柔寵溺語氣說着話。
烏俞還以為是他的小師弟。
結果仔細一看,他懷中緊抱的赫然是自己的不知所蹤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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