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 交換餘生
“爸！媽！”路向東進門換了鞋，把剛買的菜拎進廚房。
“買回來了？”唐時母親戴着圍裙把路向東手裏一兜子菜接過來，“買多了吧。”
“不多，”路向東伸手把菜從袋子裏掏出來，一邊洗菜一邊說，“都是經放的，壞不了，省得您跟爸再買了，最近太冷了。”
唐時父母前幾年退休了，身體還算好，但人上點年紀就怕冷。路向東孝順，不樂意老兩口總出去跑。
他早就改口了，跟着唐時叫爸媽。開始他還不好意思叫，老爺子象棋敲得啪啪響，“你們兩口子，你叫叔叫姨成什麽樣子。”
路向東吓了一跳，叫爸叫的比誰都快。
他現在比唐時來的都勤，唐時診所太忙了，他雖然也忙，但工作時間相對自由。
“向東過來了？”路向東正洗着菜呢，聽見唐時他爸在書房叫他。
“你快過去看看他又怎麽了，”唐母接過路向東手裏洗一半的胡蘿蔔，“一會兒也不讓人清淨。”
路向東笑了笑扯過毛巾擦幹手往書房走了，高級知識分子可能都這樣，年輕的時候特別講理，上了年紀就總鬥嘴。
“爸，我進來了？”路向東在書房門口問了一句。
“進來進來。”
路向東進去一看，老爺子正鋪着一張三尺全開的宣紙練字，見路向東來了，頗有些得意地說：“不賴吧。”
“您寫的是好，”路向東點點頭，特別認同，“那天我也寫了倆字，可讓唐醫生笑話死我了。”
“哼，他淨會欺負你。”唐父收了筆，拿着桌上的小茶壺往外走，“他還沒到？”
路向東在後頭跟着進了客廳，又給唐父壺裏添了水，“估計快了，剛我準備去接他的時候，說是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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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生日，還讓大家夥兒都等着他。”唐父喝了口茶水，“你也別總接他，你也夠忙的。”
路向東說天黑了不放心，該接還是得接。
唐父正準備再說道說道，門響了。
“壽星回來了？”唐母聽見門響從廚房出來了。
路向東走到門口幫唐時把衣服挂好，又偷着捏了捏他腰，“累不累？”
“累了，”唐時換好鞋往裏走，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屋子人聽見，“晚上路哥給捏捏。”
然後又回唐母的話，“回來了，您給壽星做什麽好吃的了？”
“什麽好吃的？”唐父就看不順眼他這當着人故意跟路向東膩歪的毛病，“讓你路哥給你做吧。”
“我怕我路哥累着。”唐時沖路向東擠擠眼，逗得一屋子人跟着樂。
“越大越不正經。”唐母笑着拍了拍唐時後背，“洗手吃飯，”又扭過頭跟路向東說，“你也別總慣着他。”
雖說唐時過生日，但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
唐母自己擀的面條，炒了幾個菜，吃完之後唐父叫路向東說了會話，唐時跟着收拾桌子。
外頭突然下了雪，倆老人擔心雪天開車不安全，就讓倆人趁着雪不大回去了。
路向東喝了點酒，唐時開車。
“我爸跟你說什麽了？”唐時等紅綠燈的時候伸手捏了捏路向東放他腰上的手。
“說讓你沒事兒別總欺負我。”路向東手往上挪了挪，用了點勁兒，“這兒酸不酸？”
“有點，”唐時眼睛瞅着前邊，一邊轉方向盤一邊說，“會告狀了是吧？”
路向東可不承認告狀，低頭笑了笑，“爸自己看出來的。”
倆人到家時已經九點多了，唐時拿鑰匙開門，路向東抱着唐母找人給做的新被褥站後頭等着。
唐時進了門沒開燈，他一回身把路向東圈懷裏了，然後扯掉了路向東抱着的大包裹。
“告什麽狀了？”唐時伸手在路向東脖子後頭一下一下捏着，“說我聽聽。”
“我可沒告狀。”路向東靠在門上，就由着唐時手順着他脖子往上爬，解了他頭發，“唐醫生欺沒欺負我自己不知道？”
“誰欺負的了路總，”唐時下巴對着地上那床新被褥擡了擡，“路總這麽招人待見，從老兩口那騙來多少好東西。”
唐時說這話的時候手也沒閑着，他把路向東襯衫拽出來，從上往下一顆一顆的解扣子，然後停在路向東小腹那一下下搓着。
“是，唐醫生也是我從爸媽那騙來的。”路向東握住唐時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戒指套到他手指上，“圈住了。”
倆人剛從外邊進來，戒指有點涼，在唐時早就暖和過來的手上存在感特別強。
屋裏沒開燈，他看不清戒指什麽樣，但路向東的眼光不會差，事實上路向東給他的什麽都不會差。
“生日禮物？”唐時用拇指轉了轉戴手上的戒指，尺寸剛剛好。
“嗯，”路向東把手跟唐時的并在一起，倆戒指撞一起發出很小的一點兒聲響，“一對兒，我也有一個。”
然後他拿起唐時戴着的平安扣在他下巴上貼了貼，“我媽給兒媳婦的項鏈，跟這個一塊兒給我的。”
“你給熔了？”唐時稍微退開點，想去開燈。
路向東攔住他，把人抱懷裏，“別緊張，她肯定願意，沒人不喜歡唐醫生。”
唐時嘴張了張沒說出話，他嗓子有點堵。
“唐醫生，我有時候就覺得我挺自私的，當初，你說倆男的，……這戒指其實早打好了，我不敢給你。”
“可我真松不了手了，誰也別想讓我松手。”
路向東說話颠三倒四的，但唐時也聽明白了，三十好幾的人被他這幾句話說的眼眶都潮了。
路向東感覺到唐時呼吸節奏不太對，他把額頭跟唐時的湊在一起，“唐醫生，生日快樂，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路哥，謝謝你，我愛你。”
他們在狹小的玄關接吻，屋外是漫天白雪蓋了萬家燈火，屋內是心跳如鼓，四目相望的兩人交換餘生。
“唐醫生，我也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