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 新年
大年三十一早,路向東就開車接上小徒弟到了唐時父母家。唐時父母很喜歡這孩子,這幾年春節都是一起過的。
唐時跟着唐母帶着小徒弟包餃子,路向東在書房陪着唐父寫春聯。
“爸一會兒寫幾個福字,我帶回去貼上。”路向東在一邊認認真真研墨。
“行。”唐父點點頭指揮路向東,“加點水。”
兩幅對聯幾個福字寫好,路向東從書房走出去進了廚房。
“寫完了?”唐時正拿着個餃子捏口,見他進來偏了偏頭。
“嗯,寫完了,”路向東走到唐時身後站定,擡手指了指唐時手裏的餃子,“我愛吃餡大的。”
“你就知道給你包的?”唐時瞥了他一眼,繼續包小餡餃子。
“哪回你包的餃子不都是讓向東吃了。”唐母在旁邊樂呵呵的,“也就向東吃你包的。”
路向東一直認為唐時包餃子是高手,因為他包的餃子雖然不破,但是會進水。
那會兒他們剛住在一起的時候唐時就給他包了餃子,一鍋餃子沒一個破的,形狀又漂亮,他當時覺得唐醫生真是全能。
等到餃子裝了盤,倆人興沖沖吃的時候才發現餃子裏一肚子水,一點兒味兒都沒了,并且每個都是這樣。
“哪兒出了問題呢?”當時唐時夾了一個餃子舉起來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口子。
路向東就在旁邊笑,“唐醫生厲害。”
唐時見唐母笑話他,也不在意,就用沾了一手面的手去蹭路向東手,“那是因為他愛吃。”
“是,我愛吃。”路向東低頭捏捏唐時手,聲音低低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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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這點小動作唐母全看在眼裏,她捏好一個餃子放托盤上,“你就慣他吧。”
餃子包好後放到冰箱,幾個人洗了洗手一塊兒張羅年夜飯。
小徒弟出去貼對聯了,唐母回屋跟老姐妹打拜年電話,廚房就剩了唐時和路向東倆人。
路向東洗菜,唐時在他身側站着,突然擡手從他背後繞到前面摟着。
“爸媽在外頭呢。”路向東小聲說。
“他們才不管。”唐時滿不在乎,從背後把下巴搭在路向東肩膀上,“路哥,又一年了。”
路向東關了水,轉過身來面對着唐時,現在這個姿勢像是他被唐時圈在胸膛與大理石臺中間。
“嗯,又一年了。”路向東抽出一張紙巾擦幹手,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包來。
“還是一塊錢?”唐時接過紅包也不拆,直接裝到口袋裏。
“嗯。”可能覺得自己有點沒創意,路向東低頭笑了笑。
他每年給唐時都是一塊錢。
“那我可得裝好了,誰要都不給。”唐時伸手捂住兜,表情浮誇,“可是路哥專門給我的呢。”
路向東很喜歡唐時這股少年氣,明明三十多歲的人了,卻還留着一份少年人特有的靈動與嚣張。
很可愛。
“嗯,不給別人,”路向東擡手攬住他,額頭輕輕撞了撞唐時的,“路哥專門給你的。”
倆人在這溫情脈脈,小徒弟在外鬼哭狼嚎。
“啊!我也想搞對象!”小徒弟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正拿着一大卷膠帶靠在廚房門上看着他們。
着實影響氛圍了。
“怎麽,追你的小姑娘沒看的上的?”唐時一臉揶揄地看着他。
小徒弟就喊的歡,其實是個不經逗的,唐時一句話就讓他紅了臉。
“沒有,她們都太幼稚了。”小徒弟站直身子,“你倆親吧,我不跟你們待着了。”然後一轉身跑走了,臨走還貼心的給他們帶上了廚房門。
門一關氣氛就有點旖旎,路向東抱着唐時轉了個身,就成了他把唐時圈住了。
“唐醫生給親嗎?”
“快點兒。”唐時擡了擡頭,閉上了眼睛。
路向東湊過去,但是唐時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吻上來,于是睜開眼睛看了看。
路向東停在距離他唇幾厘米的地方看着他,然後哼出幾聲低笑,擡手摘了他的眼鏡,“有點礙事。”
他們在廚房接了個綿長的吻,彼此交換着呼吸,在對方的心跳聲中十指相扣,手上的戒指相碰,沒發出聲音,但卻敲在了彼此心上。
一家五口吃了個熱鬧的年夜飯,收拾好後又坐在一起看了會春晚。
“你倆回去吧,明早過來吃餃子。”路母看時間晚了開始趕他們。
自從路向東和唐時住在一起,路母就沒有讓他們留宿過,都是過來人,都懂。
倆人也不推拒,說了句先回去了就走了。
路向東去樓下熱車,唐時在樓上收拾東西,每回過來唐母都要讓他們帶東西回去。
“看見你跟向東挺好,我們倆也放心了。”年紀大了容易操心,也容易感慨,唐母說完這話就隐隐的要掉眼淚。
唐時放下東西走到她身邊抱住她,“媽放心,路哥疼我。”
“嗯,他疼你。”
唐時拎着東西下樓,路向東正站在車外等他,見他過來就把東西接過來笑了笑,“媽又給帶這麽多好東西。”
“是呗。”唐時也跟着笑,其實唐母給他們準備的很多東西他們都用不上,但是老人一片心總是辜負不得的。
路上并不擁堵,兩人到家時也才十點多。
路向東開了燈給唐時倒了一杯水,“先暖暖。”
唐時端着水不知道想到什麽,沒忍住笑了出來。
路向東正擡手挂衣服,聽見他笑就看了過來,“嗯?怎麽了?”
“路哥,”唐時還是笑,他伸手晃了晃杯子,“你還記得你在我那做心裏咨詢的時候幹過什麽事兒嗎?”
路向東想不起來,他那會兒為了追唐時什麽蠢事兒都幹過。
“什麽事?”路向東挂好衣服走過來坐唐時邊上,等着唐時公布答案。
“也沒什麽,就是路總非要拎着一壺姜茶進診室罷了。”唐時說完又呵呵的笑,路向東見他那麽高興也跟着笑。
幾年前的一件糗事現如今說出來非但不讓人覺得尴尬,還給平淡的生活添了些耀眼的瑣碎。
那是他們愛情最初的模樣。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他們在客廳并不刺眼的燈光下吻在一起。路向東擡手解開唐時襯衫扣子,有些滑的面料落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我現在開始感謝上帝創造了性。”路向東微微退開,擡手摘掉了唐時的眼鏡。
他借着燈光認真的看向唐時,唐時眉眼溫柔,目光潋滟,正在做無聲的邀請。
路向東低頭重新吻上去,從唇角開始,,滑過泛紅的喉結,經停如鼓作響的胸膛,落到緊實平坦的小腹。
這是他的歡樂谷。
他游刃有餘又極富經驗的在唐時身上開拓疆土,并在亂了的呼吸和心跳的伴奏下,想到了一句歌詞。
有情人做快樂事。
人說世間幸事不過如此,但于他路向東而言,世間萬物不及唐時。
此刻他的有情人正于他身下與他共赴纏綿。
唐時眼睛微眯,呼吸急亂,五指沒入路向東發間,“路哥,行了。”
一腔愛意壓不住,全化作最原始的沖撞,如海浪擁抱岩石,如鐘椎奔向信鼓,亦如路向東歸于唐時。
窗外辭舊迎新的炮竹聲起,屋內急促的喘息暫緩,是一對有情人又跨過一年。
“唐醫生,新年快樂。”
“路哥,願年年歲歲皆相守,攜手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