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魏昭瑾端坐在案前寫着什麽,怡秋這時推門進來身後跟着一素衣女子,那女子面容清冷見魏昭瑾後當即恭敬了起來。

“主子,您派屬下去查的事情查到了,韓士軍卻有家人,卷宗被動了手腳。”那女子肅然到。

魏昭瑾停下筆擡起了頭冷然道:“該收網了。”

她頓了一下盯着那女子的臉看了許久:“來的時候沒人懷疑你吧。”

“主子放心,幸得怡秋姑娘相助,沒人注意到屬下。”

怡秋在一旁得意洋洋,還好自己厲害在她要進來之前就抓住了她,給她一頓換裝後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帶進來的。魏昭瑾盯了許久,嘴角還挂着一絲笑意,那女子板着的臉也有些不自在。

“無事,退下吧。”

“是。”那女子作輯到,而後便要出去,這架勢一看就是要□□。

“等一下。”魏昭瑾叫住了她而後指了指怡秋“你帶她出去,從正門。”最後三個字咬的格外的重。

不久後怡秋踏着輕快的步伐回來了,嘴裏還哼哼着小曲兒。還未等魏深昭瑾開口詢問她便自己說了出來“殿下殿下,我發現我跟您跟久了也變得厲害了,影衛都能讓我給逮到。”

魏昭瑾蹙了蹙眉頭:“所以你就給她換了身衣服?”

“對啊對啊!”怡秋高興的眨巴着眼睛“這大白天的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壞了殿下您的計劃!”

魏昭瑾想到影衛被打扮成小丫鬟的模樣卻一臉煞氣便覺得有些好笑,是被氣笑的…她沒有打破怡秋的幻想,沒有直接告訴她影衛是故意被她發現。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影衛在大門處看見了怡秋便特地在門口出現了…

“殿下,您找我?”長孫恒收到了魏昭瑾的傳召後便匆匆趕來,怡秋退到一旁沒有作聲。

“嗯,坐吧。”她想了片刻而後喚道:“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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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恒慌亂道:“殿下,不敢!”

魏昭瑾目光流轉,長孫恒原是賢德太後的堂弟,自長孫家落寞後魏昭瑾便再無機會喚他一聲舅父,而長孫恒與她也是保持着君臣關系。

“本宮今日喚你來是有一任務托付給你。”魏昭瑾将方才寫過的紙拿起遞給了他,長孫恒看過之後流露出震驚之色。

“殿下…”

“照做即可。”

長孫恒點頭,作輯離去。

永安縣外—

夜幕漸漸降臨,天邊尚且一片緋紅,兩道黑影在叢中穿梭,看不起蹤跡最終二人停留在一戶農家。

木門半敞,被微風輕輕一吹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門前木栅欄有些腐朽,屋頂的茅草也有一塊每一塊的,看起來像是無人住過一樣。

“淩…你确定是這裏嗎?”黑衣男子疑惑到。

“嗯,不會查錯的,可是…”

二人對視一眼而後同步摘下面具…

“不好!”

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淩沖在前面推開了門,入眼的是兩具一老一少的屍體,頭發花白的老人,她早已骨瘦如柴,眼眶凹陷雙目無神地躺在榻上,而地上的男人卻死相凄慘,同張大人一般,一刀封喉,地面上是早已幹涸的紅褐色血跡。

二人面上頓時結上煞氣,将摘下的面具戴好後一人托起了一具屍體。

晚膳後江之初就被怡秋帶人給架了出來,長孫恒在一旁一臉欣慰的看着她被架到了長公主的房中,還被捂住了嘴…

魏賢不知道去哪了!青寧也不知道去哪了!誰來救救我啊!!!

江之初被扔進來的時候魏昭瑾正在端坐在桌前看書,她被扔進來的時候屬實吓了魏昭瑾一跳。

魏昭瑾扶額,本宮是讓你們把人帶過來,又不是讓你們把人抓過來…

“幹哈啊!毛毛愣愣的!我身上有傷你們不知道啊?!”江之初被摔痛了,氣的東北話都飙出來了,實際上她不是東北人…

“是本宮叫你來的。”魏昭瑾将流蘇書簽放在書裏而後閡上書擡眸看向江之初。

江之初讪讪地從地上爬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結果卻因為疼痛倒吸一口涼氣。

“可是碰到傷口了?”

“謝公主關心,沒什麽大礙。”

魏昭瑾問的冷淡,她是在看不出她是在關心。不過要是她那張臉突然溫柔起來了,她還會有些不适應。

“殿下您叫我來所為何事。”江之初忍着肩膀的疼痛強擠出一個笑容。

魏昭瑾不是傻子,她自然看出江之初身體的不對勁,想來也是方才被人架過來時扯到了傷口。

“脫衣服。”

“什麽?!”江之初驚訝的張着嘴巴,那大小好像能吃人。

“本宮說的不是人話?”

“不是不是!”江之初慌亂解釋,她萬萬沒想到魏昭瑾是一個女流氓,果然高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顆如狼似虎的心,話說大魏民風這麽開放嗎?

大魏民風确實開放,但魏昭瑾也沒有想看她身子的意思。

“你肩膀流血了。”

……

魏昭瑾不說的話她還沒有看見自己肩膀滲出的血,染紅了衣裳。

“我去找青寧吧……”說罷便要起身。

“坐下。”魏昭瑾嗔怒道:“怡秋!給公子換藥。”

江之初頓時瞳孔放大,雖然青寧換藥是有些痛可怡秋這是要殺人的架勢啊。

可還未等她反駁怡秋便已經拿着藥箱向她走來,笑嘻嘻道:“公子,可得忍住了呀。”

“公主公主!我不要我不要!”

再任江之初如何苦苦哀求,魏昭瑾仍是不為所動,她急的眼眶都紅了,好像下一秒那眼淚就會落下來。

“殿下,奴婢還未動她呢!”怡秋頗是委屈。

“罷了罷了,你退下吧。”魏昭瑾拿過藥箱後擺了擺手示意怡秋退下,怡秋領命後便退了出去。

怡秋出去後将門小心翼翼的關上,不過她沒有離開,她蹲在門邊将耳朵貼近,想着能聽見些什麽?

“你在幹嘛?”

讨厭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怡秋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你管我。”

怡秋站起身來就要走,卻被青寧攔了下來:“喲,你家主子的牆角你都聽?我要告訴長公主。”說完便要往裏沖。

“你你你!”怡秋氣急敗壞扯着青寧的衣服就不松手。

“好,我不說,但是我有個條件。”

怡秋長舒一口氣而後又不屑道:“你說吧。”

反正也是個鄉野丫頭能提什麽要求。

青寧眯了眯眼,笑道:“我要冰肌玉骨膏。”

怡秋瞪大了眼,一幅不可思議咬牙道:“你怎麽不直接把我弄死…”

“那好吧。”青寧撇了撇嘴,轉身就要往屋內走。

“等等!!”

“怎麽?”

“等我幾天,我跟殿下求一求。”

青寧自知得逞便沒有在繼續吓唬她,經歷了此事後她算是發現了,魏昭瑾越聰明,她的丫鬟就越蠢,蠢到只剩個衷心了,此事若是自己真的去說了,她只要不承認那魏昭瑾自然也不會信任一個外人。

“啊!痛痛痛!”

屋裏傳出來江之初聲嘶力竭的吶喊随後就是魏昭瑾清冷的聲音:“忍着點!”

“她們在幹什麽!”青寧一副不可思議。

“換藥啊,還能幹嘛,我跟你說…哎!你幹嘛!”

怡秋話還未說完,青寧就已經沖進去了,門也沒來得及敲。

……

屋內,江之初只露着肩膀的傷口,衣服給該遮擋的地方都遮擋住了,沒有暴露,魏昭瑾手裏拿着藥正往她傷口處塗抹,見有人沖進來也只是擡眸看了一眼。

“你…”

青寧話還沒說完就被後來追進來的怡秋捂着嘴給托走了。

“對不起殿下,奴婢這就給她解決掉!!!”

“唔唔唔!”青寧掙紮着被拖走了。

“她們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了…”江之初問到。

“不知道。”

江之初沒再在意,肩膀上如柔荑般的玉指撫過她的肩膀,溫軟如玉。起初是有些許疼痛,但這和魏昭瑾沒有多少關系,是藥物的刺激。

“好了。”她擦淨了手,将藥瓶放入藥箱。

“謝謝公主,這要是怡秋那丫頭來,我的肩膀怕是要廢了。”江之初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走去屏風後面小心翼翼地将衣服穿上,方才也是這般脫的衣服,幸得魏昭瑾是真不想看他身子要不然怕是要身份敗露。

她穿好了衣服回來坐在魏昭瑾的身邊,自然的好像她們是朋友一樣。

“殿下找我來就是為了給我換藥嗎?”她自知有些自戀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假意整理衣服。

“不是。”魏昭瑾如銅鈴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似乎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溫熱氣息伴随着蘭花的香氣。

“你…”她擡頭,迎上她如水的眸子,臉頰是如玉般的觸感,涼涼的癢癢的。

“別動,這是冰肌玉骨膏,祛疤痕的。”

江之初像木了一樣坐在那裏,靜靜的等待着她給自己抹藥,她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了一般撲騰撲騰的撞擊,臉頰霎時泛起緋紅。從前對魏昭瑾臉紅也只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可這劇烈的心跳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好了。”她擦淨了手繼續道:“今夜別回去了,本宮需要你的房間。”

什麽意思?別回去了?

“那我睡哪啊?”江之初詫異到。

魏昭瑾撇了眼地下而後抿唇笑道:“懂了?”

江之初嘴巴微張,猶豫許久才讪讪道:“我可是傷員。”

“本宮會叫怡秋給你加床褥子。”

江之初不知道魏昭瑾為何要這麽做,只知道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麽正常人會做的事,先有逼婚後又…不能生氣,惹不起惹不起。

她賭氣似的趴在桌子上,嘴巴撅的比天高。魏昭瑾搖搖頭沒去理她,順着流蘇書簽翻開了方才味看完的那一頁,看着看着竟有些看不下去了。江之初沒有問她緣由,這讓她很是滿意,可她不禁疑惑,江之初的肩膀看起來不似男人的肩膀,肌如凝脂,肩若雪緞,除去那猙獰的傷口絲毫看不出是男人,她甚至懷疑江之初莫不是個人女人,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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