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青寧醒了醒酒後便借口去醫館, 實際上則是去了軍營,四處打聽之後才知曉了長孫恒的大帳,雖說他是個隊長,可僅僅只是有個頭銜而已, 幾個男人混住在一起, 味道大的很。
她努了努鼻左右張望沒見到長孫恒的影子, 出了大帳才在後面訓練場裏看見了他。
她沖着訓練場的方向大聲喊了一句:“長孫大人!”
那人聞聲望過去, 對着青寧點了點頭,而後放下手中的兵器快步走了過來。
“怎麽了?”
青寧将他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小聲道:“你之前說會幫我見到韓士軍?怎麽見?”
長孫恒擦了擦汗有些震驚:“你決定了?江大人不是不讓你參與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不麻煩她了。”
長孫恒笑道:“你還挺有自己的主意,行, 我幫你,明晚你就在醫館待着, 自會有人帶你去見韓士軍。”
青寧有些不相信, 江之初都見不到的人他一個小隊隊長就能見到?
“當真?”
“嗯, 相信我。”
青寧将信将疑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就離開了, 一群打打殺殺的“臭男人”,她一點留在這裏的心情都沒有了, 還是早些回酒館見香香的婉兒姐姐吧。
青寧回到酒館的時候林婉兒正在跟一個男子聊着天, 似乎很是愉悅,她有些醋意的走到了她們跟前, 道:“婉兒姐姐,我回來了。”
那男子看見青寧後笑着揉了揉她的頭:“你妹妹?當真跟你一樣漂亮,那在下便不打擾了,明日游湖還望林姑娘賞臉。”他謙遜有禮似乎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公子慢走。”林婉兒欠了欠身, 一改往日撒潑的模樣,竟然有些溫婉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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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寧看着林婉兒将那男子送了出去又一臉喜氣的回來,氣便不打一出來,嘟着嘴巴跑回了樓上,林婉兒站在樓下看着青寧的背影,笑容僵在了臉上。
那個男人追她許久,家裏有錢為人謙遜本應是很好的交往對象,可她偏偏沒有半點好感,今晨青寧的表白讓她慌了心,她以為這麽做就能打散青寧心裏對她的喜歡。
從前有太多人說喜歡她,可就是說喜歡她的那些人間接的要了她的命,也許青寧只是對她的依賴吧,過幾日便會好了...
話說一切都是因為江之初吧,若不是她推薦青寧來找她,若不是她給青寧灌輸蕾絲思想,青寧和她怎麽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樣...對,沒錯,都是那個家夥的錯。
林婉兒心裏暗暗發誓:下次再見到他一定給她頭發薅光!
“啊湫!”江之初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吓得一旁的魏昭瑾猛一個激靈。
“啧。”魏昭瑾剜了她一眼,氣道:“驸馬下次可不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聲音。”
江之初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這不怨我啊,要不你去太空吧,那肯定吓不到你,你都不會聽見。”
魏昭瑾挑了挑眉,問道:“哪裏是太空......”
那人眼珠子一轉,笑道:“還有長公主殿下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科普一下啊,所謂太空,簡單來說就是極高的天空,它很大很廣,裏面有很多個星球,我們也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塵埃,我看過圖片,那裏很美,群星璀璨。”說罷,她有些口渴的飲了杯茶。
魏昭瑾有些好奇,放下手裏枯燥乏味的書來聽她講。
江之初喝了口水後繼續道:“不過我是沒去過啊,普通人是很難進入的,需要技術和金錢的支持,不過我倒是有些自己的看法,說不定這個世界存在着另一時空,每一個時空裏都有一個我,一個你,也許那裏的我們是真的夫妻,又或者我們根本不認識。”
魏昭瑾一怔,連呼吸都慢了半拍,她說的很是玄妙引得魏昭瑾深思。
“本宮可以去你口中所說的地方嗎?”她開口詢問,倒真有些請教的意思。
或許,若她說的是真的,那麽那個時空裏會有那個人嗎?
正當她沉思之際,江之初卻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好傻啊,怎麽可能嘛,我都去不了,你還想去啊哈哈哈哈。”
江之初笑出了眼淚,連呼吸都一顫一顫的。
魏昭瑾只覺額上青筋凸起,手裏的書被捏的皺皺巴巴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前仰後翻的江之初,暗磨後槽牙道:“驸馬這麽厲害,今夜就在這院子裏賞星吧。”
???
“哎,不是,我錯了!”
可遲到的道歉往往于事無補,魏昭瑾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江之初推了推門才發現,門怎麽還給鎖上了...
“我錯了阿瑾...我錯了...公主?長公主殿下!”
最後五個字扯了長音,可裏面的人只回了她一個字。
“滾!”
江之初坐在門口石階上,心中暗暗腹诽:堂堂長公主怎麽動不動就罵人呢?
其實魏昭瑾是只對她一人如此,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個江之初能頻頻讓她失态,似乎整一下江之初心情就能愉悅不少。
江之初今夜并沒有在院子裏過,他剛賞了會兒天後怡秋就出來了,她看屋子裏熄了燈就知道今晚沒有回去睡的希望了,怡秋早就給偏房收拾了出來,加床被子就能住人了,她好像早就知道江之初 會有被趕出來的一天。
“大恩不言謝!”
怡秋白了她一眼,罵罵咧咧道:“有那功夫不如好好看病,好好學習怎麽爬上殿下的床!”
江之初抽了抽嘴角,沒想到怡秋看起來幹幹淨淨的小姑娘,結果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第二日耐不住家中寂寞,江之初選擇了回大理寺辦差,雖說在大理寺待着也沒有什麽工作但總比在家裏待着強,林婉兒那是去不成了,畢竟昨日剛大婚,第二日就去酒館,若是被皇帝知道了怕死要被打斷條腿。
“江大人怎地這麽早便來了?莫不是長公主服侍不周?”大理寺幾個同僚與江之初打趣着說到。
江之初剛想開口就被身後冷冰冰的聲音打斷:“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嚼舌根嚼到了長公主殿下身上?”
“啊...下官知錯了。”那幾個人欠了欠身就落荒而逃。
“梁大人,他們也只是開玩笑,您別生氣。”
“江大人,長公主殿下是您的妻子,您不幫着反而還替這些個人說話?”梁實鄙夷的打量着江之初,似乎對她很不滿意。
江之初實在是委屈“我剛才是想說的,但您,不是給我堵回去了嗎......”
梁實瞥了她一眼小聲嘟囔着:“若他還在怎麽會叫她受這種委屈?”
誰?誰在?誰又受委屈了,江之初一頭霧水,只覺得這人怪怪的。
晚上,青寧如長孫恒所說跟師父申請了在醫館守夜,正當她伏在案上快要睡着之時一陣急促有力的敲門聲将她震醒。
她拖着疲憊的身子上前開了門,門剛一打開就有兩名獄卒匆匆的踏了進來。
“大夫何在?”
青寧不爽道:“你瞎嗎?在你眼皮子底下。”
“這...”
那兩人猶豫不決,讨論了起來。
“這的要找她?”
“上面交代了,不能去宮裏找太醫,眼下這麽晚了...也很難找到大夫,暫且就她吧。”
那兩個獄卒商量過後齊刷刷的看向了青寧,其中一個道:“帶上東西,和我們走一趟。”
“不是!去哪啊...”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卻還是乖乖拿上了藥箱跟他們走了。
不難猜出來,這是長孫恒安排的,去見的應該就是韓士軍了,她不禁疑惑這長孫恒哪裏來的權利能讓自己順利的進入大理寺牢獄。
果不其然,見得人正是韓士軍。
韓士軍縮在幹草垛上不住的顫抖,蓬頭垢面滿身泥濘血漬,指甲長時間沒有修剪裏面滿是泥灰,身上又是新傷蓋酒傷,哪還有上一個月的那般風光。
“快看看他什麽毛病,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青寧白了一眼方才說話的獄卒,嘲諷道:“有本事你來?”
“你!”獄卒吃了癟沒再說話,畢竟現在就靠着她了,韓士軍死了,他們也得死。
青寧搭上了他的手腕,怔了一怔,喃喃道:“中毒了...”
随後她從藥箱裏掏出銀針紮在韓士軍的咽喉處随後掏出紙張寫了個單子遞給了那個獄卒:“吶,我需要這上面的藥材,你們替我準備。”
獄卒接過藥單思考了片刻見韓士軍确實一副要死了的模樣後便腳底生風快速跑了出去。剩下的幾名獄卒在外面守着沒有進來,青寧正好可以借此把想要問的問了。
青寧拔出銀針後韓士軍便一陣嘔吐,将胃裏的東西悉數吐了出來,那味道刺鼻令人惡心但青寧還是忍了下來。
“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張大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背後還有沒有人!”青寧揪起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到。
韓士軍虛弱的身體猛然抖動兩下,随後呲着一口黃牙獰笑道:“我說,咳咳咳,我說,怕只怕我說了你不敢聽啊。”
“說!”
他那如同枯枝般沾滿泥濘和血污的手拽住了青寧的衣袖,笑容越來越詭異。
“你應該知道私鹽一事吧......你覺得我那好兄弟為何而死?怪就怪他們賤!非要去查什麽私鹽,哈哈哈哈哈,我告訴你小丫頭,人不全是我殺的,張洞那家夥就是被滅了口,被我身後的那位大人物...咳咳咳,滅了口。”
聽完,青寧不禁背後發冷,額間滲出密汗,夜風習習,刮起陣陣陰寒,時不時傳來老鼠“吱吱”的叫聲。
她嗔目道:“那個人,是誰!”
韓士軍陰骘的笑了起來:“敢聽嗎?”
青寧拽着他衣口的手緊了緊,勒的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松開...咳咳咳是康王,是康王。”
那一瞬間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
康王不就是魏賢的父親嗎?若是康王被抓,那魏賢...青寧一時左右犯難,冷汗不住的流了出來。
“你是在騙我!”
“騙你?我一個快要死的人何必騙你,其實我早就同那魏昭瑾說過,可她不信,硬生生的扣押了我,甚至隐瞞了所有人,你說,她是不信還是包庇呢?”
......
這一夜絕對是青寧過的最難熬的一夜,一面是朋友,一面是恩人,她不敢将此事告知旁人,尤其是魏昭瑾,魏昭瑾的行為讓她不禁懷疑,她是否真的在包庇,亦或是幫兇?
可是她知道真相又如何,該告知與誰?臨走前她讓韓士軍将罪狀一一寫了下來并簽字畫押,若真要揭發康王就必須将這口供交于皇帝,可她怎麽才能見到皇帝......出來後她将口供折好藏了起來随後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酒館。
林婉兒的房間已經暗了,想必是早就歇息了,她垂下眼眸悄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林婉兒聽見了動靜睜開了眼。
她一直沒睡,在等着她回來,她起身想要去敲響那人的門,她想問她餓不餓,可手還未放上去就聽見屋內傳來陣陣抽泣聲。
她自以為是的認為青寧是為自己而哭,為自己才在醫館守夜,她自責的不敢面對,拿起的手又放了下來,默默的轉身回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可能就是主線多一點了,你們是希望公主快些發現江之初的身份還是在拖一拖~
感謝在2021-03-03 08:39:43~2021-03-04 09:0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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