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天漸漸黑了下來, ,偌大的皇宮變得陰暗了起來,江之初身為外臣在宵禁前還不出宮被發現的話是會很麻煩的, 所以她挑着鮮少有人出現的地方躲了起來, 可正是因為鮮少有人走所以這邊的路格外的黑,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反正是離魏昭瑾越來越遠了......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迷了路, 前面越來越黑,一望無際, 若是魏昭瑾的寝宮怎麽的都應該燈火通明才是。

“下次一定要讓魏昭瑾給自己畫的地圖才行...要不造個GPS?”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若自己能造的出這東西,怎麽可能還是一個社畜?

“你是江大人嗎?”遠處有個人影攢動,看清江之初後一路小跑到了她身邊。

江之初有些輕微的近視, 見一個人影向自己跑過來, 霎時, 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的親娘嘞!鬧鬼了!”江之初猛的回身,拔腿就跑。

那“女鬼”楞了一下,提起裙角就追了上去。

江之初一路跑, 她就一路追,最後終是給江之初逼到了死胡同裏。

“男兒膝下有黃金....”

撲騰一聲, 江之初雙膝跪在了地上。

我又不是男兒.....

“女鬼姐姐放過我吧, 我還是個孩子,我沒有害你的呀!冤有頭債有主, 你別找我呀!”她都快哭了,可那人還是向她走了過來。

“江大人你在做什麽?”

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江之初睜開眼睛,“女鬼”的臉清晰了起來, 她大驚道:“你你你,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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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啊,你跑些什麽?”

這人就是那是試婚的宮女。

江之初長舒了一口氣,尴尬的站起了身“這麽晚了你還出來吓人?”

小宮女無奈道:“我只是想同江大人打聲招呼,倒是您,這都快要宵禁了,您還不走?”

江之初看着她仿佛看見了一張活地圖,嘴角噙着奸笑:“嘿嘿嘿,小丫頭,你可以告訴我長公主的寝宮在哪嗎?”

好像一個拐賣少女的怪叔叔......

宮女抽了抽嘴角,若不是那個人叫她來引江之初,她恨不得現在就把江之初扔在這裏,回宮後受的那些委屈都是拜江之初所賜,不過只要給她帶到長公主寝宮就可以被分到皇後娘娘的宮裏做事,簡直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

一想到這個連帶着她看江之初都順眼了不少。

“我帶你去吧。”

江之初一聽立即星星眼,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她跟在宮女身後想要極力僞裝自己,可這衣服還是太紮眼,小宮女想了想不知道從哪裏掏來了一身太監的衣服,江之初換上後竟然一點都不違和。

是我太娘了嗎?

江之初身形本就消瘦,穿上這身衣服活脫一個小太監,那個宮女背着她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怪笑,她跟在身後氣的漲紅了臉。

感覺自己被耍了。

走了一會,終于感覺到了火光,她猛然一擡頭正瞧見那巨大的匾額——安陽殿。

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現在竟死一般沉寂,江之初看着那三個字心裏便難過了起來,饒是這麽一個地方困了那人這麽多年,現在竟然又再一次軟禁了她。

“什麽人!”

安陽殿門前兩個侍衛将她們二人攔了下來,他們是皇帝派來保護魏昭瑾的,不過...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看押。

魏昭瑾就如那鳥籠裏的金絲雀,即使在尊貴也逃不出這囚籠。

“我們是奉陛下的命令給長公主殿下送些換洗的衣物。”

方才給江之初換衣服的時候,她多拿了幾件衣服,不過都是宮女的衣服,拿布蓋着也看不出來,畢竟只是演戲。

“那也不行,陛下...”

那個侍衛剛想說什麽就被身邊的人給怼了一下,他當即想到了什麽,松了口:“進去吧,快點。”

“謝謝大哥。”宮女賠着笑,拉着江之初進去了。

怡秋看見江之初後有些欣喜,急忙帶着她去見了魏昭瑾。

“殿下,驸馬來了。”

若是來的別人,怡秋肯定是要先通報魏昭瑾,然後由她決定見或者不見,別人是根本沒有機會進到魏昭瑾的寝殿的,不過江之初不同,她可是已經被怡秋認定的驸馬,當然是領到自家殿下的閨房裏去啦!

“殿下,那我就退下啦!”

魏昭瑾原本是躺在貴妃榻上小息的,聽見江之初來了才坐起了身,她點了點頭怡秋便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

江之初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滿眼心疼的樣子“阿瑾...你瘦了。”

魏昭瑾看着身穿太監衣服的人正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己,樣子十分好笑,她勾唇笑道:“驸馬,我們才半日未見。”

江之初紅了臉慌亂道:“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半日沒見了...隔了一個半秋了。”

冰涼的指尖落在額頭上,那人嗔怪道:“傻。”

她撅着嘴巴假裝在鬧脾氣:“我确實是傻,不回家也不說一聲,害得我晚飯都沒吃!”

魏昭瑾挑眉輕笑道:“驸馬這次想吃幾個雞腿?要不再來點螃蟹吧,正好宮裏還有皇後娘娘送的茶。”

江之初暗暗腹诽:沒想到腹黑和記仇才是真的你!

她突然很想念昨天夜裏趴在自己肩膀上哭着睡着的魏昭瑾。

“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昨晚???

魏昭瑾皮笑肉不笑的擰起了她的耳朵:“若是本宮再聽見有關昨夜的事,我就剁了你的舌頭泡酒。”

江之初被擰的疼出了眼淚當下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魏昭瑾覺得定是自己給這人太多好臉色,不然她怎麽會這般上房揭瓦...還是再好好□□□□。

“你過來,小心隔牆有耳,本宮寫給你看。”說罷,魏昭瑾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沾着墨在潔白的紙上落下了字跡。

江之初湊了過去,她寫一個字她就看一個字,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兩個人都嚴肅了起來。

江之初問道:“你确定嗎?”

魏昭瑾點了點頭:“此為下下策,本宮原不想用此計,不過現在皇兄急于抓出幕後之人,只能先犧牲他們。”

“好,我去查。”

“一定要快,在門口第三個石階上堆起三塊石頭,淩看見了自會來找你,這些你可都記住了?”

“放心,我記住了。”

魏昭瑾微微點頭随後拿起宣紙放在燭火上,一點而盡。

——芳華宮

惠貴妃提早的吹了燈,她的侍女退出屋後沒有走遠而是在房門前等候。

片刻後,屋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惠貴妃癱軟在一個男人身上,魅惑道:“魏昭瑾已經被皇帝軟禁了起來,聽說還暗中派了人去調查各地運鹽使,大人,不會出事吧。”

月光打在床榻上,照在了男人臉上,一臉橫肉賊眉鼠眼,女人性感妩媚,兩人抱在一起極不和諧。

“放心吧,本相早已打點妥當,就是這長孫恒太過廢物,竟然被抓了,還好他沒有供出本相。”王丞相□□到,肥手摸上了惠貴妃的臉蛋,舔了舔嘴唇。

他知道長孫恒被抓的時候絲毫沒有擔心,因為他相信長孫恒不會供出他,畢竟他到死都不知道當年陷害長孫博的人正是王丞相,他還天真的認為王丞相是在幫他報仇,到頭來卻替真正的仇人做牛做馬這麽些年,殺害了多少無辜人。

可悲、可笑......

“大人英明,咱們這一計設了這麽多年,妾身終是熬過了頭。”

長孫博的死、鄭允諾的犧牲、販賣私鹽直到現在私鹽暴露轉嫁給康王,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皇帝身邊無親信之人。

他握起惠貴妃的手,臉上的肥肉堆在了一起“待康王死了之後就剩那個廢物太子了,本相若要弄垮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皇帝的藥可還用着呢?”

“用着呢!按照你的交代,日日不停用了三年呢,他的身子怕是要完了,到時候可一定要讓咱們的兒子坐上皇帝。”

“那是自然。”

——

次日清晨,江之初在怡秋的掩護下順利出了宮門,回到府裏後她按照魏昭瑾所說在第三個石階上堆了三個石頭,做好後她便回了屋子。

不過半個時辰,淩出現了在她的面前。

“卧槽,你你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江之初猛的一轉頭就看見一張冰塊臉出現在她房裏。

淩冷冷道:“是你沒聽見。”

江之初吃癟,果然與冰塊是玩不到一塊去的。

“哎。”她勾了勾手,一副神秘的樣子“小心隔牆有耳,我寫給你看。”

這話好耳熟...

淩當即攔住她想要去握筆的手,曾幾何時她有幸在魏昭瑾的桌子上見過江之初龍飛鳳舞一般的字跡,縱然在冰塊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慌張。

“這裏是長公主府,隔牆沒有耳,你放心說就好了。”

在紙上撒把米,雞寫的都比江之初好。

本以為逃過了一劫,可江之初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非要在淩的耳邊說,整的她渾身的不自在。

“哎?你怎麽知道是來找我的?”江之初疑惑到。

淩想了一想,面無表情道:“你的石頭...太醜了?”

????

哪裏醜?不都是路邊的石頭嗎?

江之初不爽,奈何打不過她只能暗暗腹诽:我懷疑你是在指桑罵槐!

作者有話要說:  淩:自信一點,把懷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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