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救世主,您為什麽總……
第7章 chapter7 救世主,您為什麽總……
虞西的臉蒼白無比。
在廁所不停地洗手,感覺自己的手都有血。
血水随着沖洗流失,感覺耳朵都失真了一般。
回想起剛才。
她把裏面的死蛇用木棍一點點挑出來,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抖。蛇很小,像是竹葉青,還有點腐臭。
她感覺精神因子都在大腦皮層中作響,眼睛盯着蛇皮,分外清晰。鋒銳的視力讓她能看地一清二楚,蛇腥味在空氣中逸散。
很濃烈地氣息。
她胃裏翻湧兩下,直接想吐。把蛇挑出來,下一秒,忽然一個像蜥蜴還是老鼠一樣的活物從抽屜裏鑽了出來。
吓得虞西尖叫一聲,把棍子抖在了地上。
整個人立刻後退,一只胳膊直接撞到了後座的桌角處,磕了一下,擦破了皮。心跳劇烈起伏,她心髒下一秒感覺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一般。
虞西一邊害怕一邊哭着把蛇都處理完,最後才逃出了教室。只是逃離教室的時候,她沒注意到當時後門口那道熟悉的男生側影。
季禮就站在門口。
季禮面無表情地看完了一切。
他看着她做完了這一切。
最後到了廁所,虞西才來管她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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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很久。
眼睛都已經紅腫了,她一邊洗手,一邊想擦掉自己的眼淚。感覺後怕極了,也感覺十分狼狽。
等回到教室時,發現季禮的桌子已經被換了張新的。
老曹正在講課,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能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也可能這只是個小插曲,只有她被困在了這個插曲裏面。
“進來吧。”老曹向她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麽,看到她眼睛都腫了,就停住沒有繼續說。
下課後。
有的人結伴去廁所,也有人在收作業,吃零食。全班聲音都不算大,試卷的刷題聲也有,七嘴八舌的聊天也是常态。
時常有人借作業抄,或者是對答案。
而後排的氛圍相較于全班就格格不入一些。
那幾個男生一下課,就跑到他們這邊,風風火火從後面喊了句,“西姐牛逼啊!”
虞西:“?”
江財嘿嘿嘿笑:“你膽子挺大,以後學神是我親哥,你敢抓蛇,你就是我憧憬的偶像。”
虞西忍不住說了句:“西姐這個稱呼怪怪的。”
杜儒立馬湊上來,“好的,虞姐,這個稱呼您喜歡嗎?”
“……”
江財立馬轉過去,和季禮開始說上午的情況,“學神,你不在場不知道,我來給您形容一下。當時,虞姐直接拿出一根棍子,往你桌肚裏面捅了半天——您猜怎麽着?”
季禮合上書,冷漠地看了一眼。
“呼啦一下,那條活蛇嘶溜嘶溜地……”江財把手放在前面做手勢,“啪的一下,被她徒手就給打死了!都沒用棍子!”
杜儒咳嗽一聲,提醒他,“我剛才怎麽不記得我是這麽跟你說的?”
江財不耐煩地推開他,“藝術加工了一下。”
“……”虞西總算知道謠言是為什麽會變成謠言的了。
說了這麽一堆後,江財總算把這個故事給講完了。然後他擡起眼,嘿嘿嘿發笑,跟繞口令一樣:“這個故事主角是誰呢?是我們虞姐呀!虞姐!”
然後,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身邊轟隆轟隆響起一批熱烈的掌聲!
虞西擡眼看了眼季禮。
正好與季禮的視線對上,他眼皮褶皺很深,一雙內雙眼淩厲而下至感,帶着度量和審判,能把人看得極盡心虛。
虞西腫着一雙眼,悶下頭。
聽說對視的時候,先低眼的那個人,更喜歡對方。
這樣一想,她又眨着眼亂飄眼神。
“虞姐!”江財不解地看着她,“你眼睛好紅,怎麽還一直眨眼,你抽啦?”
“…………”
虞西用眼神驅趕走了這個人,随後其他人也紛紛識相。不想再繼續惹事,就都散了開來,不過有些欠揍的,時不時還給虞西比個加油。
唉,就很。
無奈…
季禮拿起板子。
他低頭寫了幾個字,似乎感覺這些天有被她養的有肉一點,脖頸凹陷感都不深了。眉骨更是隽氣,眼窩又深,銳利感收起來的時候像個溫文俊朗的少年。
板子上有幾個字:受傷了?
他眸色很深,剛才在後門已經看到了一切。
原本他是打算站出來的,而此時虞西忽然出來了,他停住只是想看看她想幹什麽。
再後來,他忽然好奇虞西敢做到哪一步。
與其說是期待,不如說是一種冷眼旁觀。
危險不重要,死蛇活蛇都沒什麽關系。他只是忽然想知道,在這個沒有視角的時候,她往常的舉動有幾分真假。
而她卻直接把蛇弄走了。
虞西打斷了他的思維,她笑着,眼睛很亮說:“受了一點小傷而已,其實,剛才江財都是誇張的說法啊。”
季禮心裏軟了幾分。
過了幾秒,盯着她漂亮的眉目,他似乎喉嚨滾動了一下。
虞西壓下情緒,“你知道是誰幹的嗎,是上次那群人嗎?”
季禮寫字的筆一頓。
随後,他用水筆在草稿紙上淩厲地寫:嗯,我上報了,那群人明早就回家,留校察看處分。
這個問題帶來了少許的沉默。
虞西盯着他寫字的模樣,想到上天貌似公平的過分。擁有極致的長相、腦子,就把他的聲音給奪走了。
忽然想起了老曹有提起過,他嗓子壞了是後天的。
如果一直練習,是不是能變得好起來呢?
但她從沒有看見季禮練習過。
這至少說明,季禮本身是有點抗拒這件事的。想到這,她又産生了片刻的怔忪,有點覺得自己的想法唐突,有幾分不自信。
但虞西還是說出道:“季禮,你有嘗試過不斷練習說話嗎?”
說出之後,又有幾分懊惱。
這句話像觸發了什麽機關。
果然,少年擡眼沉眸,似乎含着躁動,扯起嘴皮子笑了下。
似乎因為什麽感受到了諷刺。
他捏過紙片,眼神微動。
寫出來的話玩世不恭,但充滿着嘲諷的意味兒:大救世主,您為什麽總要盯着我?
虞西想說什麽,老師就進來了。
許紫歡把她拉了回頭,只能,上課。
看着他轉過去,季禮陰郁的表情略松動。
盯着紙上這毫不留情的話,他用筆全都劃掉。
但虞西課堂其實也沒什麽心思,她一直在想剛才的事,心裏亂糟糟的。
好像總是這樣。
每次有一點點關系的進展,她都容易搞砸。
甚至有些怨惱自己剛才說這些話,像是在戳破傷口一樣。但其實,她也沒那個意思,心情有點兒抑郁。
兩個人的課都沒上好。
這件事她暫時不提。
中午,她特意留在教室沒有去吃。看着季禮拿出的兩個饅頭,仿佛兩個人真的陷入了冷戰一樣,虞西拿出自己的飯盒。
心裏數了幾秒,她忽然肩膀被人碰了下。
虞西心裏一跳。
她小臉緊繃起來,往後面一轉,肩膀有溫熱感傳來。虞西心裏有點煩躁,雖然知道是季禮在主動找,但莫名的自尊感第一次湧上來。
她倔強地別過身子,繼續扒着盒飯,沒打算轉過去。
就像真的在進行一次冷戰一般。
她眼皮微微跳動,後面逐漸沒了聲音。虞西心底又失落下去,還以為他會有多麽的主動,才敲了兩下,就放棄了。
雖然在預料之內,卻還是不免失望。
下一秒——忽然衣服就被人從後面扯過去,她被猛地給拉了下,一股冷風從衣服領口鑽了下去。
虞西眼皮一跳,怔住。
“喂,季禮。”她心裏抖動幾次,低喊了一聲。然後身手上去揪後面的手,“你別抓我。”
忽然,那只手被抓住。
虞西一時反應不過來,一手就被塞了一只溫熱的饅頭。過了幾秒,虞西沒什麽動靜,就發現季禮把兩個饅頭都塞了給她。
虞西怔住。
然後就看他自己拿起水杯,離開了座位。
“……”
手上的饅頭滾燙滾燙的。
慢慢意識到,季禮一直以為她特別喜歡吃他的饅頭。
不懂他為什麽要都塞給她,但是又不肯理她。
唉,這不是傲嬌嗎。
忽然氣又慢慢消了起來。
後門口,看着虞西又像條狗開心起來的樣子,季禮勾住了嘴角。玩捏她的感情,好像莫名能激起一股興致,男生不由得冷嗤一聲。
不過,他也确實好奇虞西能堅持幾分。
許紫歡最近都在陪男朋友在操場訓練。
虞西時不時就去,意外的是,她還在操場看到了溫茹和喬琦莫在一邊畫畫,架着三腳架,旁邊有一堆顏料,盯着一排牽牛花。
虞西看了兩眼,似乎在寫生。
許紫歡還在和男朋友成斌撒嬌,“你今晚想不想吃泡椒鳳爪,我保安室有快遞,可以拿給你。”
過了幾秒,溫茹顯然也發現了她。
兩人距離很近,虞西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溫茹擡頭道:“這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起的朋友,喬琦莫。特別會畫畫,隔壁班班花,挺有名的哦。”
虞西看向這個姑娘。
和自己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
身高和她差不多,但頭發蓬松,發際線很好。鵝蛋臉,眯起眼笑得時候很有親切感,唇紅齒白,有股疏遠溫和的氣質。
“你好。”
她聲音很脆,說起話來咬字清晰。
就是脖子那邊被什麽刀劃了道口子,有點醒目。
原來上次那個人就是她。
虞西點點頭,忽然想起她還有一雙哭腫的眼睛,“……你好。”
喬琦莫看着這個女生。
天生一副笑眼,眼睛直溜溜打轉兒。說話似乎總能顧及到別人的感受一樣,似乎有一顆玲珑剔透的心。
難怪這樣的人會接近季禮。
能帶給人溫暖的模樣,好像棉花糖一樣,一看就是熱心腸。
溫茹說:“我這不請假來畫畫嘛,畫了一下午了。別老盯着人家脖子看,喬琦莫脖子那邊壞了道疤,因為卷發棒,最近剛破皮的。”
“叽道了。”虞西垂開眼皮,“老太婆。”
溫茹:“再說?”
虞西說了幾句後,離開了。
其實說不在意也不可能。
喬琦莫長得還挺漂亮的嘛,但把心态擺平之後,自己倒也沒有十分小氣。
八分小氣而已。
但想到溫茹說過喬琦莫和季禮沒什麽關系,虞西又開心了。
做了公交車回家,她路過西街,忽然又想吃棉花糖了。
甜甜膩膩的。
上次季禮做的那個,比以前吃過的都要好吃。
也或許,就是單純地想見這個人。
虞西覺得又悵然起來,無措。
因為想見他,她在下一個路口停了車,準備繞過大爺大媽下去。感情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滋生地她,迫不及待地想見他。
但她又不太敢,很微妙,她只能偷偷地在街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