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了身子,擡起頭一看,太陽從樹葉縫隙裏露出一角,刺得她眯上了眼睛,現在至少可以判斷,這個時候正是中午。她低下頭,無力地問道:“既然不能生火,這附近看起來也沒果子的樣子,我們能吃什麽?”
“不是有無毒的蛇嗎?生吃。”
作者有話要說: 真正偉大的信仰給予別人力量,而邪惡的信仰則毀滅人心。三觀果然很重要啊!!
☆、生肉
玉笙聽完亞沙的話只是愣了幾秒,之後就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只不進食會死的動物,遠古時代人類刀耕火種噬血茹毛,如此才生存下來。她能怕什麽?
亞沙拖着她繼續向前,她的整個身子無奈地靠在他身上,而他身上結實的肌肉給她帶來了一定的安全感。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耳邊漸漸傳來的潺潺水聲。玉笙感覺身邊的那個人松了一口氣,而她卻不由得擔憂起來。
玉笙的擔憂是有依據的,她從地上寬而厚的樹葉判斷,這種樹木通常耐高溫,蒸騰快,周圍的溫度這麽高,水分濃度也十分高,應該是一片熱帶森林。這種森林裏通常會有致命的動物,毒蛇,或者大型食肉動物。她從小最喜歡看的便是動物世界,雖然曾經揚言總有一天要踏上澳大利亞南部地帶冒險,但現今身臨其境,心裏還是害怕的。離水聲越近,她的心裏冒出的冒險恐怖電影的畫面越多,特別是人蟒大戰,使她的頭皮發麻。她害怕從叢林對面突然竄出一只人粗的大蛇,将她和亞沙一起吞進肚子裏。
亞沙感覺到身邊的玉笙開始瑟瑟發抖,他說道:“不要害怕,恐懼會讓能力降低,勇氣反而會增加潛能。睜開眼睛,看清楚。”
在他的鼓勵下,玉笙咬緊牙關正視前方。
前方的路愈發泥濘,腳踩在上面便陷入了三四公分。亞沙邁的腳步越來越短,動作也越來越慢。他們兩人都知道,一不小心,踏進的可能是一片泥沼,或者踩到埋伏在泥水裏面的蛇。乏倦的兩個人心裏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死得太難看。
兩人互相攙扶着又走了半個小時,終于在前方看到了一條河流。兩人快步走了過去,看到了河流的全貌。黃色的河水從高坡地方流下來,形成了一個低矮的瀑布。河道兩邊淩亂地散步着大石頭小石頭,泥土覆蓋在上面,時不時地被小浪沖刷。陸地上鋪着幹掉發臭的魚,金色的大蒼蠅在屍體上不停地飛舞。看來至少在幾天前,這裏曾經下過一場大雨,大水沖垮了天然的堤壩,并漫到了叢林裏。
玉笙的胃裏面已經沒什麽東西了,然而還是不住地幹嘔,吐出了幾口黃黃的酸水。她抹了一下嘴巴,也懶得管是否髒了,她指着河道上的魚屍體問:“你不會想讓我們吃這些吧?它們連魚幹都稱不上!”
亞沙放開她,向前邁了一步,他朝着河流下游望去,說道:“我原以為這裏至少有一些小動物,可是一路走來都是毒蛇。連釣魚的心情都沒有了。我們可以沿着下游走,一定可以找到村莊。”
玉笙聽到又要趕路,腿就發軟了,她叉着腰說道:“又趕路,現在肚子這麽餓,要是在河邊遇上鱷魚河馬什麽的,我們就死定了。”
“賭一把。”亞沙轉過身,嚴肅地說,“我們賭,一刻鐘後,我們可以抓到一種無毒的動物。如果可以,我三你二,如果不可以,我二你三。”
玉笙瞪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是在講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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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趕路還是必要的。偌大的叢林,又是在盛夏,居然沒有野果子什麽的,到處都是長着漂亮花斑的毒蛇毒青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這樣的叢林能呆多少天?玉笙不知道,不過她的視線開始模糊了,現在離上游有一段路了,死魚也沒有那麽多了,連路也漸漸平坦起來。可是她的肚子餓得沒有知覺,四肢也麻麻的,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亞沙身後。
亞沙突然停下腳步,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迅速地扔了出去。玉笙以為是野獸,吓了一跳。等到亞沙得意地從草叢裏抓起一條灰蛇時,她才松了一口氣。
蛇很小,就兩個指頭粗大,不過一米長,皮很光滑,沒有花紋。亞沙說,這種灰蛇陸上水裏都有,只吃很小的動物,一般是其他毒蛇的捕殺對象,無毒,肉味鮮美。他一邊介紹着,一邊拿起地上的尖石頭,将蛇的皮拉了下來,又将蛇身破成了兩邊,掏出了一些內髒之後,放在河邊洗了洗。他将一半蛇身遞給玉笙,自己留下另外一半,二話沒說,就跟啃黃瓜一樣地咬了起來。
看他吃得那麽香,玉笙猶豫了一下,張開嘴咬了一小口。蛇肉藕斷絲連一般,十分柔韌,咬下來很不容易,加上一股血腥騷味以及泥水味,實在難以咀嚼。她用牙齒象征地輾了兩下,便一下子吞了進去。吃慣了熟食的肚子拒絕生食的進入,那塊蛇肉一直卡在食道中間,好久了才滑進了胃裏。怎麽說呢,她好想吐……
亞沙卻一點異樣也沒有,像習慣了吃生肉一樣。玉笙吞了幾口,終于沒有嘔吐的趨勢之後,她忍不住問:“你以前經常這麽做嗎?我是說,吃生蛇肉。”
亞沙将最後一口蛇肉塞進嘴裏,吞下之後,他拍拍肚子說道:“我十六歲那一年,和一百多個人困在這種叢林裏,一個月,沒有任何事物果子,甚至都是毒蛇。我連生老鼠都吃過。最後,叢林裏只有三個人走了出來。不過我跟你說,生肉什麽的,果然還是魚肉吃起來比較好吃。”
玉笙愣了一下,亞沙的表情雖然很輕松,不過那樣的生活一定很恐怖吧,她才半天就受不了了。她沒問為什麽他會和一百個人待在叢林一個月,她卻相信,她手中那塊無毒的蛇肉,在他當時一定是奢侈品。
填飽肚子之後,兩個人坐在河邊休息了一會兒。河面很寬,對岸的景象十分模糊。河灘附近時不時飄過大型鱷魚,它們将身體掩藏在水底,只有灰綠色的大眼睛露出了水面,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最後,鱷魚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們才不得不上路,免得淪為它們的午餐。
因為有了力氣,玉笙的話也多了起來。她想知道更多關于父親的消息,于是問:“你怎麽會知道那個劉望舒的事情?而且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怕她的鏡子。”
亞沙走在前面,手裏拿着幾個小石頭,以防不測。他悠哉地說道:“因為我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當然會知道她了。至于我怕不怕她的鏡子,我可不想告訴你。我只能跟你說,這個世界有很多個種族組成,最強的便是劉望舒所屬的那一類,叫做不死人族。”
“不死人?”玉笙奇怪地問,“是不會死亡,可以活很久的人嗎?”如果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科學研究說明,無病無災的前提下,人類的極限可以到将近兩百歲。不死,那不是人妖了嗎?
顯然,玉笙忘記了這不是自己的世界,她的想法還是天真了一點。亞沙不屑地哼了一聲說:“當然沒那麽簡單,聽說他們長得了二十歲之後,就會不老不死,任何攻擊都對他們無效,而他們本身也擁有着超乎其他種族的力量。劉望舒是個例外,她一直就長那麽大而已。她是這個世界的收魂者,比死神更恐怖的存在。”
玉笙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影,武打巨星成龍演的,說的是一個擁有不死之身的小孩,将不死龍牌交給了成龍,最後卻被壞人奪走的故事。壞人利用龍牌做了很多壞事。如果這個世界的不死人也一樣都是壞人的話,那這裏真是太糟糕了。她不免擔憂地問:“如果他們都是壞人的話,我要怎麽樣才能救出我爸爸呢?”
亞沙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裏嘀咕着:“還不知道你父親能不能活下來呢。”他這句話被玉笙全部聽了去,一下子給他一個白眼。他只得悻悻改口說:“好,好,我以後不會這樣說了。你放心,不死人雖然強大,但也有正義的一方。像二十一區的冬侯爵,他就是屬于正義的地方,一直對抗着雪月宮的月靈曼。如果能遇上他的話,我想你的父親沒準真的有希望。”
“真的嗎?”玉笙滿心驚喜,亞沙的話給了她莫大的希望,她恨不得馬上長了一對翅膀飛去那個二十一區。她問:“你知道二十一區在哪兒對嗎?離這裏遠嗎?”
亞沙搖搖頭,望天說道:“我猜的,如果這裏是蛇谷的話,那麽我們接下去要到的村莊可能就是草上村,聽說那裏是個吃人的地方,離二十一區至少有半個月的路程。如果這裏不是蛇谷,那麽我就不知道了。”
“半個月……”玉笙将重點放在了時間上,她皺眉問,“這裏就沒有更快一點的交通方式嗎?比如車子,馬什麽的。”
“有啊!”亞沙爽快地回答着,“不止地上跑的馬車牛車,還有天上飛的飛獸,都是很快的。不過,我們很窮。”
窮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有人讨飯的喊沒錢吃飯,有人吃飽了喊沒錢去玩,還有人有人有得玩喊沒法和別人比。這是需要層次理論,只可惜他們兩人連邊邊都沾不上。玉笙失了望,突然抓着亞沙的胳膊說:“不然,我們搶劫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為收藏該文的娃碼字!!!
☆、酒館
窮寇窮寇,不是因為窮,也不會成為寇了。玉笙心安理得地提出當強盜的說法之後,亞沙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幾秒,随後他撲哧一聲,捧腹大笑。他笑道:“這是我聽過最好玩的笑話了。”
玉笙瞪着他笑完,她才說:“有什麽好笑的。”
亞沙摸了摸鼻子說道:“算了,我還是跟你說清楚吧,這個草上村,其實就是一個強盜窩。那裏什麽種族都會有,弱肉強食。別說你的想法是裝作強盜了,進了裏面,你就得是強盜,否則死得就是你。”
玉笙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心裏卻暗暗想着,一定要活着才能救爸爸,所以是強盜她也認了。
他們兩人沉默着又走了好久,終于走出了叢林,叢林出口是一片相對幹燥的平原,草長得很高,幾乎看不清對面的情況。加上幾米處又是河流,他們也弄不清這些青草下面是否是泥沼。
亞沙跳上一顆大石頭,向遠處眺望。他的視力非常好,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五百米外的情況。玉笙站在石頭下,擡着頭等了一會兒,她有些着急地問:“看出什麽情況了嗎?我們能過去嗎?”
亞沙跳了下來,說道:“我們很幸運,我看到幾百米外是一處村莊,而且村口飄着一面旗幟,應該是草上村沒錯了。”
玉笙皺着眉頭問:“你确定這是幸運?”
亞沙點點頭說:“至少我們過去見的是人。如果對面是獸人部落,我們見到的可能是野獸了。”
用更惡劣的情況與現在對比,總會給人帶來樂觀的情緒。何況亞沙又補充了一句:“草上村裏的人雖然野蠻,但我們也許可以遇上一位女巫或者巫師,然後尋找你父親的蹤影,這樣就快多了。”玉笙的心情立即舒暢,她和亞沙各自撿了一根長長的枯樹枝,一邊探路,一邊加快速度地朝前走去。
經歷了幾個小時的跋涉之後,兩個人終于見到了其他的人。這個村子大部分都是平房,是很規則的木材擺列建成的,三角形的屋頂下有一個镂空的小窗戶。各個房子用院子隔開了距離,道路顯得很寬敞。路上的行人穿着黑褐色的布衣,神色淡漠,走在路上誰也不理誰。只有在看似酒館的地方傳來了人們的歡笑聲。
亞沙問玉笙:“看到這個村子,想起了什麽?”
玉笙茫然地看着眼前,布局有點像西方動畫片裏的小鎮,但人群的氣氛卻太冷漠,時不時傳出的咒罵和談笑,透着一股糜爛低俗的氣息。她喃喃回答:“有點像……加勒比海盜的世界……”
亞沙自然是聽不懂她形容的意思,他指着前方挂着招牌的地方說:“我們去那兒打聽消息,順便看看能不能弄到一點錢。”
他所說的地方就是一個酒館,走進低矮的門,一股夾雜着汗水煙味酒味的味道迎面而來。玉笙聞了一早上的腐爛味,倒也沒覺得這裏難聞了。只是一進門,裏面的景象吓了她一跳。一對男女突然橫沖到他們面前,男的将女的壓在了酒桌上,他們上半身還穿着衣服,下半身卻j□j着,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居然當場就開始做了起來。男的狂吼着,女的極其滿足地j□j着,她臉上浮着紅暈,不知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歡愛。
玉笙一下子想要逃出去,卻被亞沙抓住了手。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表現得自然一點,如果你不想成為被壓着的人。”
玉笙的全身抖了一下,她緊緊地抓着亞沙的手,不斷地在心裏提醒自己:沒見過人j□j,也看過狗配種,沒事,沒事,只是一群動物而已……這樣的暗示讓她的心情慢慢緩了下來,對趴在桌上的人也恍若未見。亞沙拉着她選了一個靠窗戶的地方坐了下來,這個地方很好,既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況,屋內也一覽無遺。
一個胖女人扭着屁股朝他們的桌子走來,她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褐色衣裙,裙子的開口都快到胸下面了,露出的白白的肉像是一盆牛奶,随時都可能溢出來,在這個晦暗的屋子裏,這個女人十分顯眼。玉笙側眼看着胖女人胸前兩個突起,居然是沒穿內衣的,看這店裏的情況,也許她連內褲都沒穿。因為這樣的印象,所以這個胖女人一下子帶給玉笙強烈的反感。
然而,胖女人偏偏是朝着他們的桌子來的,她全身柔軟無骨地靠在亞沙身上,一只手繞過他的脖子,大卷的頭發也盡數盤在了亞沙背後。她臉上的表情在說:我想要。但她的嘴上說的是:“這位先生,你要喝什麽酒呢?”
玉笙皺起眉頭,停息了好久的反胃又浮了上來。
亞沙卻引以為常,他随手抓着那女人肥大的手笑道:“暫時不喝酒,說說這裏什麽價錢吧。”
胖女人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軟,她的頭也越來越靠近亞沙的臉,嬌嫩的聲音說道:“這個就要看你做什麽了。如果你住店,我可以不要你的錢,當然,你也要付出點其他東西;如果你只是在這裏坐一會兒吃吃東西,那就得付一個金幣。”
亞沙看着她幾秒,之後笑道:“我自然是住店了。”
玉笙不禁瞪大了眼睛:他這樣說是想賣身求榮嗎?看來亞沙很有舍己救人的精神啊。
胖女人高興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紅印子,她起身說道:“我這就去給你看房間,寶貝兒,你等我一會兒。”
“嗯。”亞沙擡頭,笑得很狗腿。
女人走後,玉笙忍不住問:“你不會真的想那個吧?”
亞沙挑眉點頭說:“不然你以為呢?我們可能在這裏餓死。以後別問這種問題,會讓人懷疑的。她是這裏的老板娘,被她看上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我們不會吃虧的。”
玉笙将信将疑,轉頭看酒館裏其他人,果然有幾個肌肉健碩的男人帶着惡毒嫉恨的目光盯着他們。沒多久,就有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給他們上了一只烤鴨和幾杯酒,說是老板娘送的。
玉笙二話不說馬上開吃,心想着這是亞沙賣身來的,不能浪費。就在他二人同時大塊朵頤的時候,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他抱着胸,一臉兇煞地盯着亞沙嚷道:“喂!新來的,你是幹什麽的?有什麽本事接受這樣的待遇?”
亞沙擡起頭擦擦嘴,說道:“我們是從蛇谷那頭過來的,我殺了人,不得不逃來這裏。”
高男人單手捶了一下胸膛,挑釁地說:“怎麽樣,單挑!”
“沒空。”亞沙回了一句,繼續低下頭啃着一個鴨腿。
玉笙的動作卻慢了下來,她雖然低着頭不想理會,但依舊可以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目光,以及頭上那冰冷冷的感覺。她不想惹事。
高男人突然橫指玉笙說道:“不打可以,把你的女人給我用一下!”說完伸手抓住了玉笙的胳膊。
玉笙本來神經就繃得緊緊的,突然遭到這一動作,幾乎是反射性的,她起身反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轉身一提,腳下一掃,她怒吼一聲,一米九的男人頃刻間便被一個過肩摔摔出了。她的動作一氣呵成,連反擊的時間都沒給,男人摔出了窗外打了兩個滾,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被驚呆的還有亞沙,他的鴨腿還咬在嘴裏,連咀嚼都忘記了,只是一臉驚嘆地看着憤怒的玉笙。幾秒之後,屋子裏的人傳來了歡呼和掌聲,大部分是男人,他們叫道:“喲,這妞真辣!”
聽到了這些嘈雜的喊叫聲,玉笙回過神,她安安靜靜地坐下來,那個男人再也沒回來,估計是逃跑了。看來這裏的人崇尚暴力,誰弱誰滾蛋。她安心了不少,至少自己還可以對付一兩個,至于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兩個人來到這個村裏已經是午後了,待吃完東西,外頭已經呈現了黃昏景象。酒館的客人漸漸散去,那個胖女人便游到了兩個人面前。她靠在亞沙身上,一根手指邊在他胸前繞圈圈,邊說:“寶貝兒,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來嗎?”
“來。”亞沙笑着起身,一手拉着胖女人,一手拉着玉笙,往屋子後頭走。屋子後是一個院子,一個個小房間并排排列,是給住店的人用的。胖女人将他們帶到一間角落的屋子前,指着門說:“瞧,這裏清靜,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亞沙摟着她的腰,指着玉笙說道:“這個給我的妹妹住,我去你的房間!”
“哈哈……”胖女人張開紅唇笑了起來,她扔給玉笙一把鑰匙,便拉着亞沙朝院子的另外一頭走去。玉笙看着他們的背影,搖搖頭說了一句:“亞沙,保重!姐我謝你了。”
亞沙抱着那女人踱進了一個大的房間裏,女人迫不及待地脫了裙子,果然j□j。她拉着亞沙滾到了床上,一只手帶着他的雙手抓着自己的胸揉起來,滿意的聲音從嘴裏逸出,一只手不安分地徘徊到亞沙的腿間,隔着粗布料,讓她難受異常,她沙啞着聲音說道:“快,快脫褲子……我等不及了,快……”
亞沙不慌不忙地朝着她的耳朵裏吹氣,慢慢說道:“不着急,跟我說說,這裏最好的巫師是誰?”
“是……是伊斯……”女人喘着大氣,耳朵癢癢的感覺竟然讓她的興致高漲起來,全身不停扭動,胸前未停下的動作讓她尖叫着。
“怎樣找到他?”亞沙的動作依舊若即若離。
女人斷斷續續地說着:“明天,明天晚上有一場……一場祭祀……祭拜山神……他……他會免費給村民占蔔……我不行了,你快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CJ的章節……
☆、預感
“好。”亞沙笑着說,他擡起一只手,在女人的脖子旁輕輕敲了一下,女人白了眼,暈了過去。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亞沙走進玉笙房間的時候,她正盤着腿坐在床上。見到他,她有些意外,又略帶同情地看着他說:“這麽快就完事了?”她心裏在想,亞沙看起來那麽壯,沒想到床上能力不行呀。
亞沙淡淡地說道:“我什麽也沒做,不過我打聽到,明天有一個叫伊斯的祭祀會給村民占蔔。你是要留下來碰碰運氣,還是趕路去二十一區呢?”
玉笙反問:“你覺得呢?”
亞沙坐在屋子的一條長凳上,沉思了片刻,他說道:“如果我們現在上路,也要半個月才能到達目的地,還不一定能找到冬侯爵。如果我們明天留下來占蔔,也不一定會得到正确的消息。只能,賭一把。”
“我選留下。”玉笙毫不猶豫地說。她更關心自己父親的存亡,占蔔得到消息的的幾率明顯更高。
亞沙笑道:“好。”
晚上,玉笙睡在了木板床上,而亞沙則在長凳上躺着。玉笙很累,一閉眼就睡着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一大早,門外篤篤的敲門聲将屋內的兩個人震醒,亞沙爬起來開門,門前赫然站着胖女人老板娘。
老板娘的臉色明顯不好看,她朝着床上的玉笙看了幾眼,又瞪了瞪亞沙,沒好氣地問道:“我說先生,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她一大早醒來,只有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旁邊一個人也沒有,她又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沒半點記憶,便料定自己被亞沙耍了。
亞沙一臉慵懶,一只手撐着門,一只手搭上了老板娘的肩膀笑道:“美女,忘記了嗎?你那悅耳的叫聲還在我耳朵旁缭繞我的欲望,你如白玉的雙肩,你的花……我昨天那麽賣力,直到你暈了都沒停下,你這樣子生氣,莫非還想再來一次?”
“真的?”老板娘轉怒為喜,咧開嘴巴讪讪笑了起來,原本她就沒什麽記憶,也分不清夢和現實,便當自己真的忘記昨晚的歡情了。她摸着亞沙的臉頰說道:“寶貝兒,我不是故意這樣對你的,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補償你。”
亞沙挑眉問:“為什麽不是今天?那種滋味,我現在就想要。”這話說得好似不摻任何一分假意,矯情的程度就像兩人當真是一對情侶一樣。他身後的玉笙忍不住皺眉,對亞沙刮目相看了。
老板娘嘟着嘴巴嬌聲說道:“寶貝兒,今天可不行,今天伊斯大祭司要為我們祭祀山神,我們都得過去準備呢。”她突然低下頭,捂着嘴,裝作一副害羞的模樣,又說,“人家看你這麽帥,還想跟大祭司問問我們倆的緣分如何,晚上你陪人家去好嗎?”
“那是自然。”亞沙毫不猶豫。
“那我等你啊!”老板娘說完,捧着亞沙的臉,踮起腳尖,對着他的嘴親了下去,狠狠地允吸了一番,最後才心滿意足地扭着屁股離開。
玉笙同情地看着亞沙,她從床上下來,将一身的雞皮疙瘩抖掉,打趣地說:“香吻可比生蛇肉好吃多了,對吧。”
亞沙看老板娘走遠了,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轉頭對玉笙說道:“我要出去一下,你要跟嗎?”沒等玉笙回答,他又接着說,“你還是不要跟了,反鎖好門在屋子裏呆着,誰來都不要開門。”
“為什麽?”玉笙疑惑。她更想出去,可能會打聽到父親的消息。
亞沙說道:“你聽我的沒錯,我不會害你的。還有,你床底下有吃的,我下午回來再給你帶一點。”他和她又說了敲門的暗號,随後鎖好門出去了。
玉笙拉上房間的窗簾,确定不會有人偷窺進來之後,她走進裏面,彎下腰查看床底。好家夥,果然有幾個饅頭和一壺水,不知道亞沙是怎麽弄到的。她用一點水漱了口,便大口吃起了饅頭。
空氣的溫度上升,太陽高照,酒館裏裏外外的人也多了。玉笙待在屋裏,還可以聽到外頭的咒罵聲不斷,還有砸桌椅的聲音,打架的聲音,女人尖叫的聲音,這些夾雜在一起,形成了這家酒館的特色。玉笙想着,這一切就像夢一樣,前天她還待在文明的鄉下,和一群孩子游玩,今天就莫名其妙地坐在了這個野蠻的地方。她的心情很糟,因為她知道,正直的父親和自己一樣在這個世界,他一定非常不喜歡這裏。她想趕緊離開這裏,只是她不知道,亞沙現在在做什麽。
店裏面有些人見到亞沙出門,便遁到了後院,敲響了玉笙的房門。玉笙微微一驚,差一點就問來者是誰,但她立即想到了亞沙的話,便一言不發地坐在床上,等待門外的人離去。
誰知,門外的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敲門。來的共有三個,一個是昨天被玉笙摔倒的高男人,一個是五官扭曲、面貌極醜的侏儒,還有一個是長着男人的身體,但下半身卻是一具馬身的半獸人。他們敲了将近三分鐘,裏面還是沒有動靜,侏儒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他擡起頭對高男人嚷道:“廢人,你記錯了吧,那個女人根本沒在裏面,你耍我們!廢人!”
高男人惶恐地搖頭,他害怕這個侏儒,因為侏儒有奇怪的力量。高男人擺手說道:“不會錯的,我昨晚親眼看他們走進了這個房間,那個男人走了,女人一定在裏面。”
半獸人抱着胸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女人是否在裏面,但我的确聞到了人類的味道從裏面傳出來。一定是有人故意躲在裏面不出來的。”他的聲音粗狂,說出的話隆隆作響,傳進了屋內,讓屋裏的玉笙不禁抖了一下。
高男人見半獸人為自己說了話,欣喜地答道:“對對,還是馬大哥說的好。”
“嗯?”侏儒不高興了,“你的意思是我說錯了嗎?你這個廢人!你要是有本事作甚找我們?廢人,我告訴你,要不是這個店的房間都有結界,我就可以用我的本領撬開這道門,将那個女人的衣服全部脫光了給我們跳舞!廢人!”
屋裏面的玉笙聽得捂住嘴只想笑,她不知道外面誰在講話,不過她聽得出其中一個是昨天那個高高的男人,想來他昨天被打了不甘心,今天找了幫手來算賬。不過他的幫手也不怎麽樣,只會虛張聲勢,連門都進不了。也好在亞沙讓自己不要開門,不然不明來路的人,她沒自信可以完全對付。
三個人不再敲門,他們對酒館的房門沒任何辦法。互相謾罵了一陣之後,侏儒似乎有些累了,他叉着腰,大聲說道:“廢人,浪費我一個早上的時間,要不是你,武器店的老板娘今天早上陪的人就是我了。等會卻要去見伊斯大人,都是你的錯,廢人!”
高男人陪笑道:“大哥您這麽威武有力,女人都會送上門的。晚上可以請伊斯大人為我們開啓永生門,若是有幸進入永生門,并且出來,那您将會成為下一個不死人族了。到時候可不能忘記我們啊!”
侏儒被奉承得十分高興,他眯着眼睛笑道:“這個好說,我要是成為不死人,我會統治蛇谷的所有領域,會去二十一區,會将所有漂亮的女人納為自己的夫人,要多少有多少。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半獸人也說道:“嗯,我也要請伊斯大人将我變成人族的模樣,這樣我也有機會成為不死人了。”
他們三個人在玉笙的門外嘀嘀咕咕好一陣,說的都是成為不死人之後的種種殊榮,對金銀珠寶女人爵位産生了無限的幻想。他們說累了,也忘記原先來這裏的目的,随後便一同走出了院子,在酒館裏狂飲起來。
屋內的玉笙将他們的話聽了個全,看來伊斯今晚不但會祭祀占蔔,還會用一個永生門的東西。聽外頭的人的說法,這個永生門可以将普通人變成不死人的樣子?真的有那麽神奇嗎?如果這樣,那個伊斯也是不死人?他們走後,她抱着自己的雙膝坐在床上,預感裏升起的盡是滿滿的懷疑和擔憂。女人的第六感說:這個伊斯不可信。
亞沙在午後回來,他敲了連續的一下,兩下,三下,并叫了玉笙的名字。玉笙開了門,他一下子躲了進來。
玉笙見他身上都是泥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她說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我預感這裏是個不祥的地方。”
亞沙看着她許久,見她的眸子裏滿是愁緒,他問道:“你怎麽了,是聽到了什麽東西了?”
玉笙點頭,皺眉說:“我聽到外面的人說,今晚會有什麽永生門,将他們變成不死人族。我很擔心,我們會陷入麻煩。”
亞沙笑道:“我以為你聽完之後會向往一番。要知道,不死人可有不老容顏,不死的生命,而且有着非凡的力量,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你難道不心動嗎?”
玉笙擡頭看他,見他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她生氣地推了他一把說道:“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我有我自己的世界,我多停留一刻鐘,我爸爸就多一分危險。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如果你不願意幫我,我自己去找消息。”她說完,轉身就要去開門。
亞沙立即拉住了她,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他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我說過會幫你找消息,一定會辦到。我出去的時候,就打聽到了一個,你要不要聽?”
作者有話要說:
☆、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