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哥你可以當廚師啦 (2)
,哭的哭。
就二房的房間裏,什麽聲響也沒有。
蘇勝利靜靜地聽着,聽着外面的聲響。
他并沒有馬上出去,就怕這又是他娘的苦肉計。
他娘使一招了,使了太多次。
他已經不會再上當了。
外面鬧了許久,期間還有人敲門,但蘇勝利就是堅持沒有開門。
直到,蘇軍他們四兄弟回來。
“阿爹,阿婆傷了。”蘇軍悄悄地告訴蘇勝利。
蘇勝利目瞪口呆,“真的傷了?”
他以為又是一出苦肉計呢。
蘇軍:“真的傷了,我在外面看得真真的,那腳腫得有蘿蔔那麽大。”
蘇勝利可沒有計較他話裏的語病,蘿蔔能有多胖,現在他整個心思都在蘇老太受傷上。
那之前有人敲門,看來是真的急了。
“阿爹,你要去醫院看望阿婆嗎?”蘇軍又問。
溫秋亞:“要不,你現在就過去吧?萬一去晚了,阿娘又要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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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勝利卻是搖頭:“現在不是時候。”
不看,會被人說成不孝,但不是現在。
現在過去,就是挨罵的,會被當出氣筒。
但什麽時候去看,卻是他決定的。
蘇曉曉已經吃完了奶,正在那裏擡擡小胳膊,消着食。
聽到蘇老太受傷的消息,“咦”了一聲。
這一踢,就給傷着了?
這麽巧?
老人骨折,那可不是鬧着玩的,說不定就瘸了。
倒不是蘇曉曉心疼蘇老太。
蘇老太就算瘸了,她只會拍手叫好,不會有半點心疼。
只是……
她心疼自己的阿爹。
到時候,只怕又會讓阿爹出血了。
說不定到時候又有什麽麻煩的事情等着他們二房。
她是真怕了蘇老太。
這位老太太,不折騰折騰她的兒子們,似乎都覺得生活都太平靜了。
她最怕的是,阿娘的月子,都不讓她坐安寧。
最後,蘇勝利已經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蘇老太的腿骨折了。
傷得有點兒重,老年人本來就傷不容好,這會只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一陣了。
蘇老太是被送去鎮上的醫院,鎮醫院并沒有住院部,蘇家也沒有那個錢給蘇老太辦住院。
打了石膏,蘇老太又被送了回來。
回來後,蘇老太哭天罵地的,更是罵蘇勝利不孝。
罵蘇曉曉是個災星,她出生後,家裏就沒個安穩的日子過。
蘇家其他人都聽着,但沒有人應她那句災星。
就是大房也沒有。
大房心裏怎麽想的,沒人知道,只是這個時候,并沒有跟着蘇老太一起唱。
因為蘇老爹在家裏發怒了,誰再說一句災星,就給他滾出去。
誰也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摸。
這一聲聲鬼哭狼嚎似的罵,不但蘇家人都聽到了。
就是鄰居都聽了個真切。
知道她性格的,都在說:這蘇老太又在罵人了。
不知道的,比如韓永志,聽得很稀奇。
“她每天都這麽罵人嗎?”他回來這幾天,差不多天天都能上演這罵人戲。
韓媽媽道:“差不多每天都罵,主要還是罵的勝利哥和秋亞嫂子。”
韓永志:“勝利哥受得了?”
韓媽媽:“受不了又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村的規矩,要是哪家孩子不孝順,連介紹信都開不出來。”
韓永志頓時沒話了。
兩人說着話,卻沒有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出了屋子。
站在自家院子內,望着對面的蘇家。
一雙好看的單鳳眼,冷冷地盯着蘇家蘇老太住的那間房子。
聽着蘇老太的罵聲,他眼裏的冷意更甚。
“阿霖,你在看什麽呢?”背後傳來韓永志的聲音。
韓霖已經收斂起了眼中的冷意,再回頭,又恢複了那個冷靜不愛說話的小男孩。
韓永志看了一眼蘇家,“你又在看蘇家了,是想過去跟蘇軍蘇科玩嗎?”
韓爸爸認為兒子這是缺夥伴了,以為他是在想念蘇家兩個孫子。
韓霖沒有吭聲,只是眼睛再次看了一眼蘇老太的房間。
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你要是想跟他們玩,随時可以去蘇家找他們。現在雖然年節,各家都有點忙,但再忙,也不會讓你們小孩子忙的。家裏有爸爸呢,你盡管去玩吧。”
韓霖有些心動,想去蘇家二房看一眼蘇曉曉,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着她了。
再一想,他又搖頭:“等曉曉出滿月。”
滿月了,就可以抱出來了。
現在不方便。
韓永志沒有想太多,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小小的年紀,已經盯上了人家的女兒。
他只以為他是想等蘇家的閨女滿月了,蘇家兩小子就有時間玩了。
“過了年,就該滿月了。”
不只二房煩了蘇老太這每天的叫罵,就連其他房的,也都在自己屋子裏,悄悄跟另一半埋怨呢。
特別是旬春兒。
這是她第一年在鄉下。
她和蘇有河是新婚夫妻,正是如膠似膝正甜蜜的時候。
兩人有時候,不光晚上會幹點兒夫妻之間甜蜜的事情,有時候白天,也會偷偷地你親親我,我親親你。
兩人正親熱的時候,突然聽到那一聲嚎從隔壁傳來。
吓得蘇有河當場,差點就毀了。
旬春兒一臉的春意,正享受着丈夫的愛撫,突然來這麽一下,什麽熱情全都沒有了。
她臉上有了怒意,嘴裏不免道:“你娘以前也這麽嚎嗎?”
蘇有河臉上有尴尬,點了點頭。
以前比這會還兇呢。
他以前是習慣了,但這會被自己的妻子聽着,他就覺得他娘真的是……
太潑辣了。
旬春兒:“明年,我不想來這過年了。”要每年都這樣,煩不煩人啊。
老東西,真的是不想過好日子,見天的嚎。
蘇有河卻面有難色:“平時咱不回來,如果過年的時候也不回來,說不過去。”
旬春兒:“怎麽說不過去了?你我一直都住在城裏,咱在城裏過年怎麽了?”
蘇有河卻依然搖頭。
這平時在老丈人那住就算了,要是過年也在那邊,那就真成了上門女婿了。
上門女婿,可不好聽。
還以為他蘇家兒子多,窮得只能讓兒子做人上門女婿。
這以後他當了廠幹部,這話傳出去,以後還怎麽當幹部?
不行,不行!
“過年就一兩天,忍忍。”蘇有河勸。
旬春兒也脾氣上來了:“我忍不了,你看看你娘,別人家有像她那樣嚎的嗎?”
蘇有河:“春兒,給我個面子,我什麽都聽你的,這事你讓讓我,好嗎?”
見他哀求着,旬春兒心軟了,“那咱說好了,這事我答應你,那以後你什麽都聽我的。”
蘇有河:“那當然,我媳婦的話不聽,我還聽誰的去?”
“你娘的話也不聽?”
:“不聽,就聽你的。”蘇有河腦袋晃得,跟個潑浪鼓似的。
旬春兒這才高興了。
同樣的話題,在大房那邊也進行着。
只不過大房那邊和廚房這邊不一樣,他們是老夫老妻了,可不像蘇老三那樣,新婚燕爾的,湊在一起就禁不住親上。
劉招娣也煩了蘇老太那見天似的嚎。
只不過她要埋怨,也只敢小聲地跟蘇有山說說。
蘇家的事情,她也做不了主。
不過她又生了分家的念頭,這樣的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只不過她還沒跟蘇有山說罷了,她也知道,蘇有山也有這心思,只是分家何其難。
趕明兒,再跟當家的說說。
有同樣心思的,還有蘇勝利夫妻。
蘇老太一次又一次的,把蘇勝利心裏的那點兒熱情,慢慢都磨沒了。
再提起蘇老太的傷,蘇勝利已經能夠很平靜地說了,再也不似以前那樣,心慌又手忙腳亂了。
安樂老太的腿被摔傷了,那傷醫生也說了,沒個三個月,那是下不了床的。
三個月啊,那他們就有三個月的安穩日子可過。
蘇老太在那邊可着勁兒的哭和鬧,那是對整個蘇家的,沒有到他們二房門前鬧,那他們就有喘氣的份。
何況,三個月足夠他把自己的工作安排下來了。
蘇老太想要攪黃了他的工作?
又一想,若是讓她知道了這事,只怕拄着拐杖,她都會去鬧吧?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
因為蘇老太受了傷,溫秋亞又有月子在身,這做年夜飯的事,就到了大房劉招娣和三房旬春兒的身上了。
但旬春兒又哪裏會做飯?
她在家裏,那就是個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主,做飯?那是沒有的事。
這廚房裏的事,自然就全部落在了劉招娣的身上。
劉招娣這會,一下子就全部發作了出來。
年夜飯那麽重的活,她又如何能一個人幹了?
以前過年的時候,蘇老太沒傷,溫秋亞也沒坐月子,那兩人都是幹活的一把好手。
特別是溫秋亞,別看她瘦弱,做家務那真是絕了,特別是做菜,蘇老太都沒有她做的好吃。
蘇老太做菜,也跟劉招娣似的,一把鹽,少許零星油,往鍋裏一煮,就跟豬食似的。
溫秋亞懂得做菜,還知道怎麽爆炒,什麽菜又适合當清煮,什麽菜适合涼拌。菜到了她手裏,就跟活了似的,很快就能夠整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蘇家人以前吃慣了溫秋亞的菜,哪怕後來蘇老太不許她多放油,那做出來的菜也是美味十足,比國營飯店的大廚師,也差不了多少。
吃慣了好吃的,突然要吃回原來的豬食了,換作誰來說,心裏都不太願意。
劉招娣做的菜,比蘇老太還差。
別看她娘家孩子多,她也是做慣了家務的,但是做菜這東西,還是需要點天賦的。
沒有天賦的人,做菜根本不會花心思在上面,做出來的菜能好吃嗎?
這個年夜飯,讓劉招娣做,自然是一團亂。
她做一兩個菜,就能做出漿糊來,做一大桌子的菜,能怎樣好看?
再加上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旬春兒,蘇家這個年過的,有多慘,就有多慘了。
好在,後來有蘇勝利的加入。
別看他是個男人,還別說,娶了會做菜的媳婦,他也就像被開發出了做菜的潛能,雖然比不得溫秋亞,但也比家裏其他幾個女人做得好吃。
整個蘇家,真正能夠做菜的人,也就是蘇勝利了。
蘇勝利倒是不想幹,家裏有兩個女人——不,有三個女人,還有一個蘇點點,怎麽也輪不到他一個大男人來幹。
但是,這是年夜飯啊,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怎麽能夠随便對付了?
何況這菜,不但他要吃,妻子在坐月子,吃不好,那還怎麽坐好月子?
最後,這做菜的活,竟然就落在了蘇勝利的身上。
劉招娣和旬春兒解放了,替補人員蘇點點也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幹活了。
“沒想到,二弟竟然也有這一手。”劉招娣不禁贊嘆。
蘇有山也點頭,感覺二弟這個人,似乎是個全能,好像沒有什麽是他幹不了的。
做木匠,那是跟師傅學的,這沒什麽說的,泥水匠,這是自學的,自覺的竟還比別人專業學出來的還好。
現在連廚師這活,他也幹了。
蘇有山好奇,還有什麽是這個二弟幹不了的?
蘇有河也哈哈笑道:“以後年夜飯,都可以交給二哥了。”
旬春兒也點頭,那代表,以後可以不用她出手了。
做菜多煩啊?又那麽難,而且油膩油膩的,手上沾了油,還有葷腥,聞着就難受。
就連蘇有才都點頭,二哥确實是個怪才,就是可惜了。
就是蘇點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二哥厲害,還在那裏說:“二哥這麽厲害,以後的飯菜,你包了呗。我在學校食堂吃膩了,以後你給我送飯。”
蘇勝利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我不是家裏的傭人,更不是廚師!”言外之意,就這一餐,別指望他給全家人做飯。
他樂意給自己的媳婦做,樂意給自己的孩子做,樂意給自己喜歡的家人做,但就是不樂意給蘇家那些人做。
好像,他是該給他們幹活一樣。
以前蘇勝利幹活的時候,沒沒覺得怎樣。
覺得都是一家人,誰幹多點,誰幹少點,那也正常。
但是這會,他卻不這樣想了。
人就是不能對比,也不能瞎想。
在第一次提出分家的時候,他的心動了,之後想到自己一家人在蘇家過的日子,他就很想扇自己幾巴掌。
他就是個棒槌。
以為自己家人,在蘇家能吃得飽,喝得足,幹點活也沒什麽。
大不了他多幹點,替媳婦把所有活都扛下來。
但唯獨沒有想過,這些活是不是他們該幹的。
如果大家都幹活,所有的家務大家平分了,那沒得說的。
但自從媳婦嫁入蘇家之後,一直不得他親娘喜歡,明裏暗裏的揉搓。
他以前心大,也沒有關注過這些,媳婦也從來不跟他說這些。
而且,過去,他親娘也沒像現在這麽讨厭他們二房。
雖然一直有偏心,對他沒有像其他幾個兄弟那麽好。
但還能将就。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但是存在,即是事實。
他沒有關注到,就不代表這事不存在。
人啊,不能往細處想。
一旦往細處想,就思及極恐。
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往深處想了,他就發現了很多不合規矩的情況。
人的偏心,不是這樣偏心的。
十指有長短,人都有偏心,偏心這事古來有之,這沒什麽好說的。
但是偏心到,把一個兒子的工作換給另一個兒子,偏心到把所有的活想扔給一個兒媳婦,那就過了。
特別是這次,自從媳婦生了小小這個孩子之後,蘇老太就像突然激發了什麽似的,連明面上的工作都不做了。
戳着他的臉罵小小是災星,好像她這麽罵了,小小就是災星似的。
她還不光在家裏罵,還出去說。
現在村子裏都傳成什麽樣了?
都說這次雪災的罪魁禍首,是小小。
要不是現在上面不搞迷信,也限制百姓迷信,要換在以前,小小還怎麽活?
但是村人還是小範圍地在說這事,而這些都是蘇老太這張嘴說出來的。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這事還是兒子告訴他的。
問他們怎麽知道的,他們說這事是阿霖告訴的。後來他出去打聽,果然就聽到了小部分議論。
別看他們上崗廠村不大,在大隊長和村支書的治理下,大家都和睦相處,但是私下裏,有多少的長舌婦,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
這會,他家小小成了這八卦中的當事人,他如何能不氣?
他曾經就這事,跟大隊長和村支書反應過。
大隊長和村支書很重視這個問題,專門教訓了幾個長舌婦。
但是這事一旦傳了,又怎麽能夠消停得下去。
所以,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要離開這個家,分家是他那天知道媳婦是被老娘給推了之後,做出來的,
這個念頭,像長了根的野草一樣,在他盡頭瘋狂地長。
怎麽也按捺不下去。
雖然後來,分家的事情,被老爹給拒絕了,老娘甚至以一出的苦肉計,暫時讓他放棄了分家。
但是分家的念頭一出,又如何能夠按得住。
早晚而已。
今天,就是因為誰都做不了年夜飯,他只不過是不想自己在年夜飯的時候還吃到豬食,就免為其難地做了。
結果,他們一個個地,都把自己當廚師了。
蘇勝利臉色有異,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不作聲。
蘇有河還極沒有眼色地還在那裏說着:“早知道二哥做菜那麽好吃,我就天天回家了,怎麽着也能吃到二哥的菜。”
旬春兒也在旁邊道:“我也這麽想。”
劉招娣也在那裏接話:“她二叔,以後廚房這活,就交給你了。”
不用做菜,多好的事,誇誇蘇勝利,又怎樣?
又興地少塊肉。
劉招娣以前在娘家,那是做慣了活,但不代表她就不想偷懶。
特別是嫁進蘇家後,一開始的幾年,她也是每天被蘇老太揉搓着幹活。
後來二房家的進門,家裏的活就都扔給了她。
誰不想過舒坦日子?又不是誰天生就是命賤,喜歡幹活的。
有活不用幹,過太太般的舒适日子,劉招娣自然樂意。
這些年,有溫秋亞在廚房裏忙活,不用她動一下手,她就更不想花心思在廚房上了。
花那麽心思幹嗎?難道被人知道了,每天都去廚房忙活嗎?
她才沒那麽笨。
這時,她又感覺到不分家的好處了。
如果分家了,那家裏家外的活,可不就得自己一人幹了?
現在多好,家裏的活有人幹,蘇老太又最寵她家阿琳,好吃的好用的,又少不了他們大房。
只除了不能當家做主,還有誰日子能過得那麽舒坦?
“行了,都別說了,哪有男人進廚房的?”這時,蘇老爹說話了,“勝利做一兩次菜就算了,你們還把他當廚師了?這廚房裏的活,那都是女人的活,你們以後少把這心思放在老二身上。”
蘇有河道:“這城裏幹大廚師的,那可都是男人,哪有女人的份。”
蘇老爹一瞪眼:“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這是幹不幹廚師的事嗎?”
蘇有河小聲地還想說什麽,最後看到蘇老爹的臉色并不好,他又識相地閉上了嘴。
一旁的旬春兒,朝他擠眉弄眼的。
捂着嘴笑。
說什麽大實話呢。
說實話,這二伯哥做得菜還真的不錯,都能趕得上他們廠裏食堂的大師傅了。
這要是天天能吃到,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旬春兒心思動了動。
溫秋亞也聽說了這事,是蘇軍告訴她的。
在蘇勝利端菜進來的時候,她問他:“怎麽回事?”
蘇勝利:“家裏有三個女人在,竟然搞不定一桌年夜飯。我實在看不過去,不想好好的年夜飯都糟蹋了,就親自動手了。”
“所以他們都把你當廚師了?”溫秋亞目瞪口呆。
蘇勝利沒有回答,那意思就是了。
溫秋亞:“勝利,咱們早日脫離這個家吧。”
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喝他們的血,還成瘾了?
“明天大年初一,我去大爹那拜年,再随便問問大爹,公安系統招人的事。”
溫秋亞點頭,就聽他接着說:“大年初二,你就該出月子了,去你娘那拜年,你去嗎?”
剛出月子,如果媳婦不去,那他帶孩子們過去。
溫秋亞道:“想去,我都一個月沒見我娘了。”
她娘身體不太好,最近幾年,一直都有卧床。
她生的那天,她娘過來看過,只不過被蘇老太擠兌走了。
一想起她娘,溫秋亞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明明都在上崗廠村,因為蘇老太的原因,她娘都不常上門。
她也不敢讓她娘知道,自己在蘇家過的那些日子。
蘇勝利安慰地輕拍她的手背:“等咱分家了,就把你娘接去養老吧。”
溫秋亞猛地擡頭:“勝利,真的嗎?”
蘇勝利:“那是我岳母,她就只有你一個女兒,我不給她養老,還有誰給她養。”
溫秋亞感動地,淚眼淆淆,“勝利,謝謝你,謝謝你。”
蘇勝利嘆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發。
心裏一動,等大爹大娘退休了,他把二老接過去住。
又想到蘇老爹和蘇老太,眼神暗淡了些。
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親爹親娘,還是算了。
大年初一,蘇勝利和孩子們,很早就起來了。
收拾一新,他提着年禮,就往城裏去。
大爹那邊放假了,并沒有回到上崗廠地過年。大爹少年離家,在村子裏其實認識的人已經不多了,他的根基在城裏,關系也都在城裏。每年過年,都是在縣城裏,極少會回鄉下的。
也就是早些時候,大爹和親爹兄弟關系還好的時候,大爹大娘會回來守夜。
剛出門,就看到了蘇有河站在門外。
“二哥,你是去大伯那嗎?”蘇有河一臉的笑意。
蘇勝利看了他一眼,他什麽意思?
蘇有河道:“二哥,我也想去大伯那拜年,咱們一起去吧。”笑得極有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 有抽獎活動啦,在這章留下兩分評,都有機會參與抽獎哦。
作者君還額外發五個紅包,200字兩分評以上發10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