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暧昧
過了幾日, 元旦假期結束,梁丘珞接到《我的客棧》的工作安排。
第一期的錄制地點在哈市, 十二號上午開錄,主要錄制的是嘉賓們在當地一家客棧兩天一夜的生活。
加上前前後後的準備時間,大概要花費五天。
鄭璞幫梁丘珞和丁蘊訂了機票。
把航班信息給梁丘珞發過來的時候,順便叮囑她去幫忙拿一下光碟。
鄭璞刻光碟的那家店在步行街,離桐林灣就兩個公交站。上午起來把家裏衛生搞了,梁丘珞出門吃午飯,順便去拿東西。
步行街是條老街,但這麽多年來一直占據榕城街道一霸的位置。
這邊美食店多,最出名的就屬那家椰子雞店。
人是趨向美的生物, 不管這個美是美味還是美貌。
梁丘珞去椰子雞店時, 外頭排了一條長隊, 在饑餓和等待之間, 梁丘珞掙紮了一番,最終是“來都來了”的念頭占了上風。
她站在隊伍末尾, 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前面的隊伍,然後找出微信發給置頂的那個人。
LQL:「我對美食最大的追求, 大概就是大中午的來排了這麽長的隊……」
那頭罕見地秒回:「然後排到你, 店家說最後一個在剛剛賣完了。」
LQL:「??」
LQL:「謝謝你霍雲祁。」
Q:「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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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珞哼了一聲, 不打算回了。
兩分鐘後。
Q:「中午吃什麽?」
LQL:「椰子□□……」
Q:「……」
看到屏幕上的省略號,梁丘珞都能想到他在那頭耳根通紅的模樣。笑了好一會,她突然感覺挎在肘間的包被扯了扯,剛有不妙的感覺, 一陣風從身邊刮過,手上的包就不見了。
梁丘珞愣了一秒,反應過來要追, 排在她身後的女人大喊:“搶包啦!快!給我抓住他!”
也不知道女人是在對誰喊,突然就有兩個黑衣人沖出來。
那小偷顯然是算計好這邊的地形和道路,正要鑽一個巷子裏,黑衣人箭步趕上,擡腳一踹,小偷就被踹飛了出去。
……也太弱雞了。
前後不過三十秒的時間,剛被搶走的包就被黑衣人奪回來,遞給剛才喊話的女人,“太太,包拿回來了。”
對方指了指梁丘珞,“是這位小姐的,還給她吧。”
梁丘珞接過包,才去看身後。
是個氣質雍容的婦人,長得極美,頭發梳成了芭蕾髻,修長的脖頸上綴着珠寶項鏈,體态十分優雅,微笑時還有種年齡沉澱的風華絕代在裏面。
梁丘珞沒判斷出她的真實年齡,怕開口喊錯,省略掉了稱呼,表達謝意:“剛才真的太感謝您了。”
“沒事兒,倒是你沒有受傷吧?”晏璟安關切道。
梁丘珞搖了搖頭。
“那就好。”晏璟安微微一笑,然後對跟着她的黑衣人說了什麽,讓對方排着隊,自己便走了。
發生這個小插曲,梁丘珞沒了排隊的心思,随便去一家店裏用了午餐。
她抓着機會就給霍雲祁賣慘。
LQL:「排隊都能遇到搶包,沒心情吃雞了[吐血]」
LQL:「難受」
這次霍雲祁沒有回她。
他本來就忙碌,休息和工作時間都不定,梁丘珞也不強求,用完午餐,直接去了步行街裏面。
這條街比較長,越到裏頭越冷清。
光碟店店面也比較小,做這種生意的,平時也不會忙到哪去,梁丘珞去時八成都是看到店主躺在躺椅上玩手機。
不過今天倒是稀罕,她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頭傳來說話聲。
她走進去,看到一個打着灰色披肩的女人,身材袅娜,瞬間認出那就是剛才幫忙的女人。
女人正在喊價:“老板,四萬,四萬行不行?”
四萬?這小破店什麽東西能值四萬嗎?
店家無奈地說:“姐,這不是萬不萬的問題,那是收藏品,絕版了的。”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喊價了嗎?你覺得多少合适?”
“姐,我給你明說了,錢我肯定是心動,但真的不賣。你也是粉絲,你想想別人出高價買,你願意賣嗎?”
不知道是在求什麽東西,梁丘珞狐疑地走進來,喊了聲:“九哥,我來拿璞姐的光盤。”
九哥是認識她的,一聽聲音就探出頭來,喊了聲來了,從櫃子裏翻出幾盤光碟拿給梁丘珞,“你看看,是不是這些,沒漏的吧?”
梁丘珞快速确認了一下,點了點頭,看向晏璟安,沖她笑了笑。
晏璟安回了個笑,繼續游說店家。
但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梁丘珞有些在意:“九哥,你這裏有什麽好東西,開這麽高的價都不賣。”
九哥說:“就我那鎮家之寶,席一曼的紀念唱片。”解釋完,他又看向晏璟安:“姐,當年那就是限量款的,我也是找了好久才尋來,真的舍不得賣,不好意思啊。”
苦求無果,晏璟安失望地嘆了口氣,只能妥協。
看她難受的模樣,梁丘珞心頭一動,忽然道:“席一曼的唱片嗎?我那裏有。”
前一秒灰掉的目光刷地亮成明珠,晏璟安驚喜地看着梁丘珞,一雙眼睛裏噙滿了祈求與期待,“真的嗎?小姑娘你怎麽賣?”
那些唱片都是梁丘冉的東西,梁丘冉已經多年不碰音樂。
而梁丘珞出生的時候,席一曼已經去世多年,她不是粉絲,與其放家裏積灰,不如給喜歡她的人。
梁丘珞說:“不要錢,就當是您剛才幫我的謝禮了。”
晏璟安“哇”了一聲,卻又搖搖頭,“那怎麽行,我剛才幫你是舉手之勞,不是為了給你要謝禮的。姑娘你随便開個價,阿姨這裏都好說。”
能張口開出四萬還随身帶倆保镖的人,梁丘珞自然相信她買得起。
可用唱片坐地起價,委實沒有必要,“真的不用給錢,唱片放在我那也是落灰,只要您不介意那些都是用過的就行。”
梁丘珞堅持,晏璟安也不再執意提給錢的事。
反倒是九哥一臉複雜地看着梁丘珞,“我怎麽沒聽說過你有席一曼的唱片?”
梁丘珞:“你也沒問呀。”
九哥一副錯億的模樣嘆了口氣。
從光碟店裏出來,梁丘珞和晏璟安商量給唱片的時間。
梁丘珞都這樣承諾了,晏璟安也不着急,如果到了嘴邊的鴨子都飛了,那只能說明沒緣分。
晏璟安下午還有其他事安排,只能約明天請梁丘珞喝下午茶。
拿了張紙寫上手機號和地址,晏璟安說:“這個是咖啡館的地址,號碼是我的,到時候你聯系我就好。哦對了,你怎麽稱呼啊?我看你和我兒子年齡差不多,你就叫我璟姨好了。”
“我姓梁丘名珞,璟姨你叫我阿珞吧。”
晏璟安一愣:“梁丘?梁丘長青的那個梁丘嗎?你和席一曼什麽關系啊?”
梁丘長青是席一曼的丈夫,國內有名的樂團指揮家。
作為席一曼的忠實粉絲,晏璟安對偶像的家庭關系爛熟于胸,加之這個姓氏常見,她有疑問并不算意外。
梁丘珞只笑了笑,“碰巧一個姓罷了。”
晏璟安想想覺得也是,席一曼沒有兒子,若真有外孫女八成也不姓梁丘。
同晏璟安告別後,梁丘珞去了創銘大廈。
在路上時,她接到霍雲祁的電話。
那頭開門見山就問:“怎麽會被搶包?受傷了嗎?你現在在哪?我派人過去。”
他不是個話多的人,開口就是連珠炮似的問題,梁丘珞怔了怔,心口随即溢滿了暖流。
她說:“我沒事,剛才遇到了好心人,幫我把包拿回來了。”
“沒受傷?”
“沒有,”梁丘珞嘆了口氣,“就是沒吃到椰子雞。”
霍雲祁也不知道是該氣她還是怨她,“什麽時候了,還想着椰子雞。”
“步行街那家椰子雞你知道的吧,有空來一趟還遇到這種事,早知道我當時還是堅持排隊買了。”
梁丘珞越想越懊惱,當時怎麽就說不排就不排呢,要到口的雞都飛了。
聽她這樣沒心沒肺地抱怨沒吃到椰子雞,霍雲祁反而動了氣,“吃重要還是安全重要?被人搶了包你第一時間不聯系我,不報警,居然是在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梁丘珞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戳到霍雲祁的怒點,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有、有聯系你呀,而且我這不是沒出事嘛……”
“就那兩條消息?要是真出了什麽事,等我看到消息還來得及嗎?”
“……”
他的反應比想象的要激烈,兩人認識這麽久,他幾乎沒有像這樣情緒波動過。
就連知道她撒謊那次,也只是冷靜地嘲諷。
梁丘珞腦袋有點懵懵的,聲音也小了不少,“這是法治社會啊……我也不是不會保護自己。”
放軟的聲線戳到他心頭,那股聚起來的氣像皮球破了個洞,“嗤嗤”地從孔中逃走。
霍雲祁揉了揉眉心,的确是他反應過大了。
這裏不是他長大的那個環境,視人命如草芥,為了錢財铤而走險。
他吐了一口濁氣,“這樣吧,以後如果有急事,給我扣1,還有……我定位一下你的手機。”
梁丘珞被他這大驚小怪的反應逗笑,“就這麽擔心我啊?”
那頭淡淡又理所當然的語氣,“嗯,怕你丢了。”
把光碟給鄭璞送過去後,從她那裏拿回了自己的吉他。
這把吉他放在鄭璞那裏已經有五年之久,但還是以前的那副模樣,看起來應該是鄭璞一直都有保養,除了需要換弦,并沒有其他大問題。
梁丘珞到琴行去買了新弦,走時看到一臺白色的三角鋼琴。
放下吉他後,她也沒碰鋼琴了,時間太過久遠,梁丘珞甚至有點想不起來以前觸摸琴鍵的感覺。
……她真是止步得太久了。
服務員見她一直在鋼琴旁流連,走上來詢問是否需要什麽幫助。
梁丘珞笑着搖搖頭,離開了琴行。
桐林灣的員工宿舍還是太小了,不夠一架三角鋼琴的位置。
背着吉他回到桐林灣,草草用了晚飯,梁丘珞便給吉他換弦。
這事兒廢手,弄到一半,手指被新弦磨得生疼,她不再繼續。
反正不急于這一時,梁丘珞轉而去找要給晏璟安的唱片。
唱片和她以前的那些譜子都放在一起,費力從櫃子裏搬出來,剛打開紙箱,一陣灰蓬起,她捂着嘴咳嗽兩聲,一手翻了翻裏面的東西,然後拿起了最上面的曲譜。
梁丘珞忽地一頓。
紙張上方寫了一個大大的單詞:RUN。
這是她的第一首原創歌曲,剛上大學那一年,梁丘珞自編詞曲寫了一首原創歌,童年的生活煎熬且痛苦,每次她都是用音樂來療傷,這首歌是用來紀念自己一次次走出低潮的作品。
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安排發行,就出了梁丘冉的事。
這麽多年,她在其他人面前唱這首《RUN》,只有六年前在街頭演唱時。
回憶剛要湧上來,手機鈴聲突兀地将其打斷。
梁丘珞看到來電,笑着把通話接起,清潤的男音勾着人的耳朵,輕聲問:“還沒睡?”
“嗯,在理東西,”梁丘珞把譜子放回去,往後一坐,在地板上盤着腿,“你回來了嗎?”
“剛回來。”
“今天這麽晚?都十二點了。”
“稍微有點事。”
梁丘珞追問:“什麽事呀?”
“想知道?”霍雲祁笑了一下,“那到陽臺上來。”
說那時快,梁丘珞迅速從地上起身,小跑到陽臺上。
本該是緊閉的窗戶被人從那邊拉開,霍雲祁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衣,上頭兩顆紐扣解開,微敞的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
鎖骨線條與頸線相連,一路向下,沒入襯衣裏。
總有人,能把黑襯衣傳出清冷感。深色的衣服,讓他那股疏遠的氣質更濃了點。
梁丘珞暗示自己淡定,別輕易被美色蠱惑。
問他:“來陽臺幹嘛?”
霍雲祁對她勾勾手指,“過來。”
梁丘珞探出去半個身子,眨了眨眼,鼻尖上還沾了灰。
霍雲祁擡手幫她擦掉,“翻過來。”
“?”
翻陽臺這個事情,對于梁丘珞來說,回憶有那麽一丢丢不友好。
她問:“不翻不行?”
“你要願意站在這裏聞椰子雞的香味,也不是不行。”
!
“你買啦?”梁丘珞呼了一聲“好耶”,迅速從另一邊的陽臺上翻了過去。
這動作,沒練個上百次,霍雲祁都不信。
霍雲祁這邊的陽臺連着卧室,走出卧室,梁丘珞才聞到椰子雞的味道。
火鍋煮得正好,湯剛剛沸起來,乳白的湯汁冒着泡,雞肉和椰肉在裏面翻滾,看了就覺食指大動。
坐到位置上,梁丘珞還故意拿喬,感慨道:“這都淩晨了,讓我吃火鍋也太罪惡了吧!”
霍雲祁才張嘴,又見她笑得眉眼彎彎,“不過這罪惡,我願意一己承擔!”
吃了椰子雞的後果,就是等到消化去睡覺,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梁丘珞下午和晏璟安還有約,起來又是洗澡又是敷面膜又是化妝,勉強趕上了和晏璟安約定的時間。
喝了下午茶,兩人道別後霍雲祁來接梁丘珞去參加丁善的生日會。
霍雲祁朋友圈中來往的都是榕城的一些公子哥,丁善也不例外。
不過丁善比蔣良過得惬意,不用被逼着繼承家業,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生日會安排在迦藍酒吧,今天酒吧不對外營業,大廳裏卻熱鬧依舊。
舞臺上有樂隊唱歌,旁邊的DJ們打碟打得正嗨,一首生日快樂都給搞出了搖滾味。
梁丘珞有些疑惑,她湊到霍雲祁耳邊問:“怎麽又是這個酒吧?”
霍雲祁:“善是迦藍的老板。”
……怪不得。
她就說怎麽霍雲祁會知道她在酒吧那次是假唱,合着她這是直接撞對□□口上了。
簡直就是在敵人面前做埋伏嘛!
梁丘珞哼了聲:“白瞎了我的一千塊。”
“什麽一千塊?”
“就上次我假唱,讓DJ幫忙的時候給了他一千塊,誰想到被出賣了。”
霍雲祁輕笑,“這叫報應。”
梁丘珞擰了他的腰一把。
給丁善賀壽後,霍雲祁和梁丘珞到卡座裏休息,剛坐下,蔣良帶着他的女伴過來,一起的還有幾位公子哥。
其中一人說:“雲祁,這次來了就別一個人坐在旁邊發呆,一起玩啊。”
要是平時,霍雲祁哪會搭理他們,今天竟有興致應了一聲:“玩什麽?”
“色子?喝酒?”
蔣良在旁邊笑道:“得了吧,還叫雲祁玩色子,他會嗎?”
梁丘珞像發現了新大陸,轉過頭看霍雲祁,“你不會玩色子?”
她不是在表示驚奇,而是有種拿捏了你不會但我會的小嘚瑟,好像會玩色子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霍雲祁不忍拆穿她這嘚瑟勁,沒發言。
梁丘珞已經單方面宣布他不會了。
“我教你呀!”
霍雲祁勾唇,“洗耳恭聽。”
梁丘珞立即和大家給霍雲祁開始一場實踐式的教學課程,直接上手玩給他看。
但梁丘珞的水平和運氣的确有那麽些不好。
她會玩純屬是因為在酒吧駐唱時見過,可平時接觸得少,又面對一些老油條,絲毫沒有優勢可言,連着被罰了幾杯,都讓霍雲祁給喝了。
一個游戲,玩得梁丘珞緊張起來。
偏偏霍雲祁還火上澆油,再次被罰了一杯後,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加油啊,梁丘老師。”
輕飄飄的七個字,像把她扔進一盆熱油裏面煎炸,尤其是拂過耳廓的氣息,癢得她渾身發軟。
梁丘珞鎮定下來,決計一定要在下一撥挽回面子。
——
幸運的女神終究還是辜負了她。
蔣良幸災樂禍地倒了滿滿一杯酒給霍雲祁遞過來的時候,那眼神裏分明寫的就是“兄弟你也有今天”。
梁丘珞想也沒想,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霍雲祁接酒的手還懸在半空,聽見玻璃杯放在桌面上的聲音,他才一笑,“讓你加油,不是讓你喝酒。”
“一杯酒而已,算我的。”
見梁丘珞都親自下場,蔣良見好就收,帶頭喊了游戲結束。
然後喊了聲雲祁,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
霍雲祁會意,等蔣良先走,自己也跟了上去。
酒吧二樓有個露天陽臺,霍雲祁過去的時候蔣良正倚着欄杆抽煙。
夜空下的煙霧更加顯眼,從口鼻中吹出來,一縷一縷上升。霍雲祁不喜歡煙味,和蔣良保持了一米的距離,背倚在欄杆上。
“有事兒?”
蔣良吐了一口煙,“你不準備再找了?”
“嗯。”
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要是放在以前,蔣良哪相信他會這麽幹脆的答應。
“為了梁丘珞?”
“大部分原因吧,”霍雲祁坦然承認,“你們不是一直叫我放棄嗎?”
他就知道會被這樣問,“我們叫你放棄是覺得希望渺茫,怕你成了執念。”
“在我決定放棄之前,的确是我的執念。”
“可梁丘珞他不是騙你嗎?你就原諒她了?還這樣……”捧着。為了她又肯玩色子又喝酒,連一直以來要找的人都決定放棄了。
霍雲祁不是沒想過。
知道被騙的那一刻,他的确恨過梁丘珞。但有時候人的感情就是這麽不講道理,恨過、厭過,但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擁抱,不忿也是真的。
或許是吊橋效應影響,讓梁丘珞抱着吉他給他唱歌時,他就已将心動轉移。
後來,他知道她為什麽不承認自己姓裴,為什麽要假唱。那些心疼伴随着情感,如洪水猛獸,将他徹底淹沒。
卻也甘之如饴。
輕笑了一聲,霍雲祁說:“能讓我原諒她,也是她的本事。”
“……”
蔣良終于知道了,什麽叫□□情使人盲目。
他走上前拍拍霍雲祁的肩膀,“加油。”
說着,又想起一件事,“我到現在都有些在意,你要找的那人,你既不知道她的模樣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那到底怎麽确定是不是她?”
事到如今,這些事已經沒有緘口不言的必要。
霍雲祁:“我遇到她的時候,她給我唱了一首原創歌,只要有那首歌,我就能夠确定。”
蔣良樂了,“還是個才女啊,那兄弟,萬一她出現,和梁丘珞之間,你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