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影、一位編劇……

話題總能越拉越大,說到上課仍然意猶未盡,改為傳紙條……再到放學,兩個人頗有想要争論一番的架勢,邊收拾東西邊說,旁邊的蕭潇總會大叫一聲:“吃飯去喽!”拉着我的胳膊就跑。

我心裏止不住生出沮喪之感,有蕭潇這個“好基友”,我是不可能放學和他一起走的……下午再回到教室,若重新提起上午的話題,未免有些刻意了。

有一次許塵忍不住問:“食堂的飯很少嗎?為什麽你們每次都跑那麽快?”

我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蕭潇立即激動地說:“誰說不是呢!你走讀生當然不懂我們住校生的苦了!我們每次去晚了一點點,雞腿、排骨、扣肉就全被搶光了!你說食堂大叔大媽怎麽就舍不得多弄幾鍋扣肉……”

許塵聽得目瞪口呆,不禁瞥一眼我,不敢相信我這麽瘦的人每天沖到食堂去搶扣肉,我轉身把頭埋在書裏,後悔認識蕭潇這個逗比的吃貨。

一次班會,賀維方和幾個班委在上面傳達着班主任乃至校方的指示,教育同學們要弘揚雷鋒精神、建設社會主義和諧校園……底下的同學們有的低頭寫作業,有的和同桌攤開作文本開下五子棋,有的看小說、聊天,總之不理臺上的人,用自己的行動表示抗議:一周一次“建設和諧校園”班會也是醉了!

我和蕭潇兩個進行“故事會大賽”,請許塵當評委,許塵每次聽完都追蹤故事的後續,話題越拉越開,搞得我們忘記叫他評優評劣的事情,直到我聲情并茂的講了一個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許塵聽完默然片刻,突然說:“你聲音真好聽。”

我一下子愣住,不知道怎麽接話,蕭潇不滿地叫道:“偏心偏心!我們叫你聽故事,沒讓你評價聲音!”

許塵笑着看她:“你選的故事類型可以更多樣化一點嗎?每次都是恐怖小說,審美疲勞。”

“這樣啊……”蕭潇若有所思,轉身去課桌裏翻書,“我找找……”

許塵把目光又放在我身上,我心裏咚地一跳,不自然地對他一笑,他繼續說:“我認真的。你很适合去做電臺主播,聲音特別動人,尤其是講故事的時候,情感特別恰到好處……”

我心裏莫名地有些失落,他僅僅是喜歡我的聲音,而不是……

“我,我初中時,是學校廣播站的一員。”我讷讷地接口。

“不錯啊!看來你很明白自己的優勢。那,你以後有空念書給我聽好不?”

我微微一笑,正要說點什麽,忽然聽到臺上的賀維方大聲說:“那我就請許紫曦同學上來講講她對如何弘揚雷鋒精神有什麽看法,大家掌聲響起來!”

本來大家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被他這麽一喊,忽然無比捧場地拍起手來,起哄聲連連,我不明所以地站起來,瞪着賀維方那個神經病。

膽怯

于是我就開始了自己的“電臺”生涯,課間亦或是午休前,給他念一兩個小故事,散文、微小說、文摘都有,蕭潇很多時候都一臉怨念地望着我和他,不懂這故事會怎麽就沒完沒了了。

那時候,剛好九把刀的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火得沒邊,身邊很多同學都買了原版小說,包括許塵。而我也在晚上收聽廣播電臺節目《夜語留香》時,聽到了這部小說的連載。

和他提起這個,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你也喜歡這部小說?”

又一次找到知音的感覺,兩人當即約定,我以後就給他讀這部小說了。

某天,念到柯景騰把自己的鼻涕用紙巾包起來塞到許博淳口袋裏,而許博淳忍無可忍罵了一句:“幹!”,我停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他:“這個是什麽意思啊?我發現這個‘幹’出現了好多次,一直沒明白……”

許塵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其他人,見沒人關注這邊,遂低聲說:“這個字,讀第四聲。”

我自己試着讀道:“幹!”

周圍立即有人對我們行注目禮,我被這樣古怪的目光一盯,一下反應過來,正想辯解什麽,賀維方從我們身邊經過,幽幽地丢下一句:“許紫曦,你居然說髒話,堕落了。”

我簡直火冒三丈,沖賀維方背影罵道:“神經病別走!上次班會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不料賀維方果真原路返回,一屁股坐在我前排空位上,一只手還搭在我課桌的書上:“算賬吧!現在算。”

我無語地瞪着他,兇巴巴地從他的手肘下抽出自己的語文書,“咚”的一下豎起來擋住他的臉,開始朗誦《将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賀維方讪讪地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時候和許塵談論起柯景騰對沈佳宜的苦苦追求,許塵頗為不解地說:“為什麽柯景騰就是不敢向沈佳宜要一個答案呢?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不被接受罷了,又不是從此恩斷義絕,他何必顧慮這麽多呢?”

我曾經也這樣糾結于柯景騰的膽小,可這一刻,忽然有點明白他內心的恐懼。

“也許,他是害怕吧。”

“他怕什麽?他們是老同學,難道以後還會見不了面、做不了朋友嗎?”

“”……他們是這麽好的朋友,假如柯景騰踏出那一步,遭到拒絕,只怕以後都不能像現在這樣無話不談了吧!就算表面上還是可以打打招呼、寒暄幾句,可像以前那樣自然的狀态還能回得去嗎?就算沈佳宜想和他好好做朋友,可柯景騰受得了嗎?一旦遭到拒絕,他所有的心血,他的喜歡,他的自尊和驕傲,同時坍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所以,寧願給自己一線希望,也不願過早地去尋求一個答案。在他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敢去問沈佳宜的,因為太過在乎,所以才會害怕吧。”

一不小心居然說了這麽多,我恍過神,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

他也思索了一陣,嘆氣道:“太可惜了。沈佳宜明明早就想接受他了,卻因為他的膽小,兩個人就錯過了。如果是我,我一定會說出來。”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開口:“你是說,你喜歡一個人,一定會向她表白?”

“當然。”

“無論處在什麽階段?”

“對。”

我微笑着點點頭,突然說:“我記單詞去,下午讀報要默寫。”

“哦,那我也記。”

我回轉過身來,臉上笑容頓時垮掉。

也就是說,他沒有喜歡任何人。要不然就表白了。

也就是說,他對我沒有一點意思。要不然也不會和我說這些。

從頭到尾,都只是我自己給自己的期待,自己給自己的失望而已。他從不曾參與其中。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再和許塵說話,下課也自己去打水,再也不讓他碰我的杯子,小說“連載”也停了,他有時非常不解問我,我也會微微一笑不回答,轉頭和蕭潇天南海北地瞎聊。

蕭潇簡直高興壞了,高呼我終于恢複正常,不再沉溺于“電臺”裏不能自拔,我笑言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而沒過多久,班級再次集體調換位置,我和他,分開了。

董小姐

結束“鄰居”關系的第一天,許塵和我後排男生商量下節自習課臨時換一下座位,和後排磨了好一陣才成功獲得45分鐘的機會坐在我後面,末了還千恩萬謝。

我端正地坐着,假裝無比認真地在做英語閱讀,實則分分秒秒關注着我後面的事态發展,直到聽見後排男生答應他的請求,這才松了一口氣,心裏不無得意地想,他終究還是在乎我的。

終于熬到上自習課,他卻始終沒有找我說話,我等得簡直心焦,究竟哪裏出了問題?他怎麽還沒一點動靜……

我心躁地轉着中性筆,盯着英語試卷看了好久,終于想到:他是以為我在認真做題,不想打擾到我?

應該是吧……有道理。

我特別淡然地把筆放下了,慢悠悠地端起水杯喝水。

果然,下一秒就有一團紙從後面飛過來,掉在我桌子上。

我掩飾着心裏的欣喜,鎮定地緩緩展開紙團,看到他工整得有些過分的字:“紫曦,你這幾天怎麽了?狀态不對。有什麽心事嗎?”

我要怎麽回答?這個笨蛋。

我把紙團丢在一旁,沒有理睬,就等着看他會不會着急。果然,幾分鐘後又一張紙團飛過來:“到底怎麽回事?你這幾天一直不怎麽理我,生我的氣嗎?不會就因為我那天忘了給你帶早餐吧……”

我禁不住撲哧一笑,心想:早餐的事情,他不是已經賠過罪了嗎,還請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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