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姜紅菱兩世皆不識情//事滋味, 但她出嫁之前,這男女情愛的功課, 娘家嫂子倒也替她做全了。她自然也曉得, 顧思杳腰間那頂着她的異物,到底是什麽。
她只覺的喉嚨發幹發緊, 心口也劇烈的收縮着,顧思杳難道想在這裏和她好麽?
然而兩人不過才剖白心事不久, 這樣子是不是太快了?
何況, 她和顧思杳現下的處境,弄出這樣的事來, 也不妥當。
歷經兩世, 姜紅菱終究還是不大懂得, 一個男人若是喜歡上一個女人, 是極想要得到她的全部的。
更何況,顧思杳同她的情形,與世間絕大多數的男女不同, 經過了生離死別,又隔着倫理禁忌,越是難于到手,便越是想要。
姜紅菱将頭微微垂下, 目光停留在了他寬闊的胸膛上, 藏綠色的前襟上,繡着雲紋。
只聽顧思杳那低沉暗啞的嗓音自頭頂響起:“你,難道不想我麽?”
姜紅菱兩頰浮起了一抹紅暈, 宛若天際的朝霞,為平日裏冷豔的臉上添上了幾許媚色,瞧在男人的眼裏,卻是越發的明豔不可方物,撩撥的心癢難耐。她将手抵在顧思杳的肩上,想要掙脫出來。
顧思杳略有知覺,雙臂微微發力,便将這女子牢牢鎖在了懷中。
适才在松鶴堂上,他明顯察覺到了紅菱對他的冷淡生疏。雖說兩人如今已然定情,但這段關系,終究是不能見天日的。這般的相處,令顧思杳心底着實的不安。自從重生以來,他冷靜沉着,萬事在握,卻唯獨對于這段感情毫無踏實感。
紅菱并沒有向他承諾過任何事情,這段感情,仔細想來是他顧思杳強求的結果。
兩人的關系,充滿了各種變數。若是別的因由,他都自問能應付自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然而若是紅菱自己反悔了呢,他又能怎樣?這種自內心深處升騰而來的不安與焦躁,在無人可訴的情形之下,發酵成了掠奪的欲//望。
顧思杳歷經兩世,母親早逝,父親涼薄,繼母狠毒,身邊也盡是些勢力小人。他的內心深處,荒涼貧瘠的有如荒漠。初嘗情愛滋味,就如同沙漠之中的一滴甘霖,無論如何他都要抓住。他愛這個女人,愛了兩世了。他可以為她奉上一切,只要她肯跟他。
失去姜紅菱,這件事情比世間任何的災難都要可怕。
顧思杳緊盯着眼前的女子,瓷白的肌膚上染着一抹嬌紅,水漾的眸子低垂着,沒有自己的身影。
Advertisement
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這個女人的全部。身子和心,他都要。
姜紅菱名下的一切,都要打上他顧思杳的烙印。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索性去跟她索讨。
緊摟着纖細的腰肢,略有幾分粗糙的手掌用力握住了她腦後的發髻,迫使她擡起了頭。
看着那雙星眸之中映出了自己的影子,羞怯之中卻又帶着幾分惶惑不解,那雙菱唇雖未點朱,卻紅嫩潤澤,微微開啓,貝齒微露,似在誘人深入。
顧思杳深吸了口氣,俯首含住了那張櫻唇。
姜紅菱不知顧思杳是怎麽了,和上次不同,這并不像是純粹的親吻親熱。薄唇覆着在自己的唇上,吸吮吻咬,略有幾分粗糙的舌幾乎是強行頂了進來,撬開了貝齒,在她濕潤柔軟的口中攻城略地。這飽含着侵略與掠奪的舉動,着實弄慌了她,想要逃開卻被他卷住了丁香小舌,被迫與他纏綿。
口中的津液被他肆意的奪取,姜紅菱漸漸頭暈目眩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卻依舊胸悶氣短,忍不住想要張口喘息,卻只是更加方便了顧思杳。他強健有力的臂膀,昂藏的身軀,和他腰間那滾燙的硬物,都灼燒着她的身軀。她從沒有這樣的經驗,一顆心被沖的七上八下,體內也仿佛燃燒起了什麽不能告人的東西。
從來,她對顧思杳的認知,都是冷面的謙謙君子,是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也是她心裏中意的人。但她并沒有深入的想過,應了顧思杳的情意,到底意味着什麽。
而眼下,顧思杳用這一切,實實在在的告訴了她,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一個喜歡她,想要她的男人。
他的手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扒抓游走着,意亂情迷之下,她也由着他去了。直至,那只大手滑到了她的胸前,順着衣襟滑到了內裏,握住了那一團酥軟。
姜紅菱嘤咛了一聲,恐慌和尖銳的甜美一起襲來,卻也将她打醒了過來。
覺察到顧思杳的最終意圖,她終于慌張起來,奮力的掙紮着,将他的手自胸前拉下。
心愛女人的抵觸,挑起了顧思杳的征服//欲。她越是不肯給,他就越是想要。
将她攔腰抱起,竟就這樣放在了桌上,欺身壓了上去,修長的手指勾在了她的裙帶之上。
姜紅菱按住了他的手,明亮漆黑的眼眸帶着幾分怒氣,如同一塊燃燒的黑玉,美的令人挪不開眼。
她帶着幾分羞惱,低聲斥道:“二爺,你這算是幹什麽!”
顧思杳壓在她身上,撫摩着她細膩的臉頰,熾熱的視線交纏在她身上,氣息不穩道:“怎麽,男歡女愛,就是如此。紅菱,我喜歡你,就想要你,這又有什麽不對?我告訴你,兩輩子了,我從沒有過女人。我想要的人,從來就只有你一個。打從我知曉了人事以來,每一夜、每一夜我都這樣的想着你。”
姜紅菱躺在桌上,烏發散亂,衣衫不整,面上暈紅,胸前更是露出大片白膩的肌膚,那副不似少女的完熟身軀,玲珑曼妙,凹凸有致。冷豔而妖媚,勾着她身上男子的渴望,直想将這幅妖媚柔軟的身軀擁入懷中,永生永世都不放開。
顧思杳緊盯着她,暗啞的嗓音沉沉響起:“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我?你心裏壓根就沒有想過,會和我在一起!”
姜紅菱只覺得有幾分委屈,雙眸微微泛紅,檀口微張,斥道:“你胡說!我要是、要是不想和你好,還會來這兒麽?你以為我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跑來跟你私會,是為了什麽?”
顧思杳立時便道:“那你給我。紅菱,你滿足我,別讓我這樣患得患失。”
姜紅菱不大明白,顧思杳說過他是打從前世就喜歡她了。然而前世的顧思杳,并沒有這樣莽撞冒進,更不會提出這般無理的要求。他一向都是那麽冷清寡淡,似是對什麽都不大關心。可是眼前,他竟然直言不諱對她的欲望,那些聽來就令人面紅耳赤的話語,竟然出自他的口中。這,不是她所熟知的顧思杳。
姜紅菱與顧思杳不同,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心中對顧思杳雖有感覺,但到底是懵懂。還是顧思杳點醒了她,她方才明白過來,自己對他是有情的。
然而顧思杳卻是愛了她兩世,且與前世不同,不知她心中亦有感應之時,倒也罷了。在明了了她的心意之後,就如同一個饑渴多年的人,猛然見了一頓盛宴擺在眼前,卻又不許上前饕餮一番。這份焦灼,足足能将人折磨的幾欲瘋狂。什麽禁忌避諱,都抛之腦後了。
這對男女,一個于情愛懵懂無知,一個不知如何去愛。盡管兩世為人,在這男女情//事上,這兩人依舊如白紙一張。
姜紅菱又羞又急,咬唇道:“不行,咱們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又不是夫妻,怎麽能做這種事。”
顧思杳無論是身心,都已焦躁不堪,說道:“現下不是又怎樣,将來我們會是。”
姜紅菱垂首低聲道:“那就等将來再說,總之眼下是不行的。我……我不想……”
她話音未落,顧思杳已然聽不下去了,竟口不擇言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你心裏,根本就不像我想着你那樣的想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只打算找一個合适的幫手靠山,所以才虛與委蛇的應付着我?!”
姜紅菱只覺的滿心說不出的難受,身軀難以自已的微微顫抖着,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眸裏滾落下來,好半天的功夫才向顧思杳厲聲道:“顧思杳,你混蛋!”
顧思杳從未見姜紅菱哭過,她一向冷靜沉着,明豔端莊。看着她落淚的樣子,之前所有的情//欲都頓時煙消雲散,他只覺的胸口也如刀紮一般的痛楚。
憐惜心疼之下,他手足無措的去抹她臉上的淚,低聲道:“別哭,是我失言了。”
姜紅菱聽了他的話,不止沒有停下哭泣,淚卻越流越兇,哽咽抽噎着:“在你心裏,我就是那般下作的女子麽?我要是真有這個打算,我去找顧忘苦不是更好?”
顧思杳深深懊悔,他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這樣混賬的話竟也能說的出口。紅菱是女子,且如今還頂着他寡嫂的名頭,她有所顧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怎能,硬逼着她和他歡好?
看着眼前心愛的女子梨花帶雨的模樣,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哄女人,是生平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将姜紅菱摟在了懷中,輕輕撫摩着她的頭頂,低聲道:“別哭了,都是我的不是,我該你着想的。是我混賬下作,你打我罵我好了,只是不要再哭了。你哭,比什麽都讓我難受。”
姜紅菱伏在他肩上,啜泣道:“你也不用拿這些甜言蜜語來哄我,我也不打你罵你。從今以後,咱們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也再不去同你虛與委蛇了,你找和你心意的女子去!”
顧思杳摟緊了她,嘆氣道:“若是這樣,你不如去拿把刀來捅死我。”
這不過是句泛泛的言語,姜紅菱心中卻是一緊。她漸漸止了哭泣,喃喃問道:“二爺……思杳,你就當真這麽想和我好麽?我心裏有你,這還不夠麽?”
顧思杳長出了口氣,輕啄了一下她秀麗小巧的耳垂,低聲道:“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想和她好。但你既然不願,那也罷了。我喜歡你,但絕不想讓你難過。以後,我不會再勉強你了。”有她這句話,他甘願繼續忍着那寂寞空虛的夜晚。
之前是欲,現下他對她只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