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幾個臨門近的甲字班弟子聽到了。

睜眼一打量, 好幾位都覺得這位弟子有些眼熟。

“何事?”

金櫻子淺淺一笑:“明鵲是我同鄉的好友,來時她有一些東西放在我這,各位能否幫我叫一叫明鵲, 我好把東西還她。”

原本對金櫻子沒有什麽印象的人眼神警惕起來。

這個人不就是黎速說的,那在背後說他們大佬壞話的人?

他們活動了一下肩頸, 虎視眈眈。

“不在,有屁放屁。”

金櫻子被他們眼神吓得一退,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諸位……”她硬着頭皮道。

黎速和善的走上前:“現在江道友不在,你把東西交給我們, 我們親手轉交給她。”

金櫻子搖搖頭,面有赤色。

“這, 這種東西可能不太适合讓你們給, 尤其是你們男……男道友。”

黎速也是個半大男孩, 聽到金櫻子的話語也感覺那東西可能不适宜自己拿。

“我來吧。”

陶婉靈站到黎速旁邊, 對金櫻子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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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櫻子臉色一白。

她不過是找個借口來見江明鵲的,現在倒是兩難了。

金櫻子猶豫時, 黎速身後的人大聲道。

“欸, 這麽不願意讓別人幫忙給,不會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立即有人附和。

“害人的東西不就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金櫻子聽見了,心口似是堵上了一團棉花。

“你們,你們怎能平白侮辱人呢?”

黎速樂呵呵地打圓場。

“你誤會了, 只是最近在甲字班徘徊的,心懷不軌之人多了,大家不得不警惕。”

陶婉靈收回手, 開門見山。

“你要給的是什麽東西?”

金櫻子為難道:“是一些舊時之物。”

賈輕鴻也來湊上熱鬧。

“既然是舊物,江道友沒有去找你,想來這些東西也是不重要的, 道友何故遮遮掩掩?”

金櫻子往堂內一掃,甲字班在的人都聚集到了門口,目光銳利地看着她。

金櫻子指尖一顫,她何時受過此等侮辱?

她将手上的東西交了出來,猛地塞給了陶婉靈,因為動作過大,本就包裹不嚴的東西掉了出來。

所有人盯着那掉落的事物,心底一沉。

金櫻子心中快意,仿佛出了一口什麽惡氣道:“你們滿意了吧。”

這包裹裏面是一個鏽跡斑斑的小鋤頭和小鐵片,以及一些十分破舊的小衣。

衆人都開了眼,自然能夠看出那鋤頭上陰氣極重,靈氣怎麽也不願意靠近。

這可是江明鵲之前斂屍的工具,金櫻子想。

好在她來之前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若能順利交到江明鵲手裏,就把那個程凡松交給她的手帕給江明鵲,如果不順利,她就把之前江明鵲落下的工具放在甲字班人面前。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甲字班人孤立江明鵲的時候了。

金櫻子一撩頭發:“東西我已送到,還請各位能幫忙送到江明鵲的手中。”

與金櫻子臆想中的不同。

陶婉靈沉默地撿了起來,重新放進破爛的小包裹裏。

大家都清楚之前她是過的什麽日子,此時見到這些,有一種想象照進現實感,唯餘敬佩。

從那種底層一直走到他們的頭頂,這種大毅力,誰人不敬佩?

那幾個之前撸袖子的人走到金櫻子面前。

“那麽點東西能拿不好?”

“肯定就是來找茬的!”

“來來來,決鬥!”

金櫻子吓得落荒而逃。

衆人都有些掃興。

“這溜得比兔子還快。”

“我還沒說狠話呢。”

“人慫還來撩虎須,誰借的狗膽?”

陶婉靈收拾好小包裹,下了一個穩固法咒,打斷衆人:“這個東西,她一開始就轉交給我了,包裹沒有掉。”

衆人會意,紛紛轉開了頭,繼續做之前自己的事情。

江明鵲正與方千墨隐身站在屋頂上,看着王悠蘇所在的班。

王悠蘇班衆人似乎掐準了她不會反抗,在沒有看到方千墨之後,就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當第一個糖飛向王悠蘇後,她身後就有零零碎碎的小物件飛到她身上,黏得渾身都是。

過分的,還有放水咒的。

王悠蘇被糖打的一愣,回頭看去,又被淋了滿身的雨。

方千墨看得頻頻蹙眉,心中一股氣憋着,腦袋上的綠芽都冒了煙。

他伸手,腦袋上的綠芽微微發光。

江明鵲看了眼,沒有阻止。

他對王悠蘇很關心,這也是她樂于見到的。

一朵花從王悠蘇的面前盛開,吐了王悠蘇一臉馥郁的芳香。

王悠蘇深深垂着的腦袋擡起來,她身前的花朵趾氣高揚的把根□□,歪歪扭扭站到王悠蘇的腿上。

跳了跳。

似是要站起來扇她。

這是……方千墨嗎?

王悠蘇眨眨眼,眼睛有些模糊,知道他們在,她心中也有了底氣。

身後響起了一片笑聲。

王悠蘇想想,她身上的這套裙子,還是方千墨幫忙吹幹的。

是她最幹淨的一條裙子了。

被人毀掉了,她就沒有體面的衣服了。

她站起身,身子似是冷,有點輕微哆嗦,花朵從她衣上滑下,啪叽一聲摔到蒲團上。

雖然怕,但她還是一步一步走到那些人面前。

“是你做的嗎?”

帶頭的人嘻嘻一笑,眼神輕蔑。

“是我,如何?”

王悠蘇一指,腦袋是空白的。

手上和嘴裏掐出那被方千墨壓着背了無數遍的法咒。

領頭嘲笑的人忽然身體一僵,渾身肌肉都不受他的控制。

他嘴角還留着僵硬的笑,一絲一毫的弧度都沒有變化,而周圍人也沒有什麽察覺,甚至還在嘲笑王悠蘇在裝神弄鬼。

唯獨他自己仿佛時間靜止一般。

王悠蘇緩緩吐出下一句。

“癢癢咒。”

一動不能動卻渾身癢癢是一種什麽體驗?

他渾身如同有上萬只螞蟻在爬,每一寸皮膚都百爪撓心般的癢!

如烈焰焚身,如幹涸至極得不到水源,他仿佛在業火裏打滾煎熬。

救命!!

王悠蘇看着平時欺負她最多的人這幅模樣,傻乎乎地笑開。

原來,她也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

她沒有停,擡手又對上另一個人。

很快就有人再次中招,等到衆人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他們的小夥伴已經被封了大半。

他們個個姿勢還停留在嘲笑王悠蘇的大笑上。

看起來詭異又滑稽。

王悠蘇氣喘籲籲,汗裹挾着淚水不停的流,臉上沒有了血色。

剩下的人驚恐萬分。

“你,你做了什麽?”

王悠蘇走近他,把他們平時的話都還給了他們:“玩游戲。”

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們從未覺得一直被他欺負着的王悠蘇能有這麽大的力量。

王悠蘇伸出手,掐訣:“下一個就是你。”

剩下幾人直接被吓哭,被王悠蘇一一逮住。

堂內講課的仙師早已被打過招呼,假裝沒有看見。

這些小法咒最持久也不過一刻鐘,讓這些無法無天的熊孩子吃吃苦頭也是好。

旁邊的人瑟瑟發抖不敢看王悠蘇。

那十幾人像被凍住一樣,眼淚鼻涕在他們身前彙聚成小河。

王悠蘇只是撐着一口氣,實則內耗嚴重,處理完最後一個人,她往地下摔去。

小花啪嗒啪嗒地跑到王悠蘇身邊。

看起來纖細易折的花死死地撐住了王悠蘇。

等她緩過氣,能夠自己坐起來了,那小花癱坐在地上,人性化地幾個大喘氣,癱倒在地面上。

王悠蘇吐出個謝謝。

那小花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幹花。

王悠蘇把幹花收進自己的口袋,開始打坐調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破了身體極限耗空了靈力。

再次吸收時,她身體要比以前要吸收得更快。

原本她聽着方千墨的念叨想睡,可身體也在不知不覺中記住了他的話,并在此刻為自己所用。

等吸收不了完畢,她感覺渾身一輕,狀态比之前好好許多。

方千墨擦擦汗,頭上的綠芽像狗尾巴一樣搖着。

“哼,總算有點開竅了。”

江明鵲:“你做的很好。”

或者說,他們都做的很好。

方千墨白了她一眼。

“本少是最強的!”

江明鵲點頭。

這下她也算是放心了。

能夠打下這些人,內外門弟子大和諧時代終會到來。

她在裏面起的作用也不大了。

方千墨眼睛一眯。

“你怎麽了?”

江明鵲:“什麽?”

“你明知故問!”

江明鵲真沒明白方千墨的意思。

“有什麽事情嗎?”

方千墨猛地站起:“你xx個xxx,你是不是想離開這裏了?”

江明鵲沒有隐瞞的意思:“是。”

方千墨雖然察覺到了,但此刻真的聽到江明鵲說出口,他忽然有一種摸不到方向的感覺。

口齒伶俐的方千墨難得結巴了起來。

“你,你走了,我們該怎麽辦?楚,楚師上課……你知道的。”

“如果我不走,你們不會成長的。”

方千墨沉默下來。

他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江明鵲說的是什麽。

确實,江明鵲一直是甲字班的天花板,有了她,他們根本看不到上升的可能,自然也就懈怠了下來。

甚至在楚師的堂上也聽着江明鵲的指揮行事,他們在後面聽着命令輕輕松松的。

這樣長久下去,确實不行。

“你,真的決定好了?”

江明鵲擡手洩露一絲自己即将晉升的氣息。

方千墨恍然。

江明鵲的晉升氣息都快壓制不住了,再不晉升,自己首先就可能會被龐大靈力給撕碎。

方千墨沉默良久,道了一句。

“祝君好運。”

江明鵲點頭:“謝謝。”

江明鵲往甲字班的方向走去。

方千墨翻手拿出傳音符。

司徒容邈正在和祝思珂一對一輔導。

他正想要問祝思珂修煉問題,就見上一秒還在嗑糖躺着修煉的祝思珂驚坐起。

他不可置信的吼了一句。

“真的嗎?我不信!”

傳音符那邊的蘇布嘆氣。

“是方千墨親自從江大佬那問到的,你不信自己去問一問。”

祝思珂捂住發酸的鼻子,淚水如開閘洪水,手捂着也沒有辦法阻止它往下掉。

他悶悶地回道:“我知道了。”

司徒容邈在一邊被吓住。

“你怎麽了?”

祝思珂掏出一顆糖,原本甜甜的糖,混着他鹹苦的眼淚變得極其難吃。

“明鵲,明鵲要走了嗚嗚嗚——”

司徒容邈驚起:“什麽?”

他才剛剛倒戈呢!首領就這麽不幹了嗎?那他該何去何從?

祝思珂:“不行,你快修煉嗚嗚嗚——”

司徒容邈根本冷靜不下來。

“她走了,這個計劃改怎麽辦呢?”

祝思珂抽抽搭搭道:“明鵲一定會安排好的。”

既然能想出這種計劃……那應該也會妥善處理好的。

司徒容邈想了想,放下心。

“別哭了,你要不要去問問。”

祝思珂:“算了,明鵲肯定會覺得我很煩,我會更傷心的。”

司徒容邈無語。

等到兩人輔導下課。

祝思珂也依舊在嚎哭他被江明鵲抛棄了。

陶婉靈聽到這個消息沒有什麽意外。

她從聽到這個計劃開始,就知道江明鵲想要離開了。

具體原因她也說不清楚,只能歸咎于直覺。

這一次甲字班的人誰也沒有動,他們有的甚至是在輔導別人之後匆匆趕回來的。

江明鵲看到滿堂的人也有些驚訝。

陶婉靈把一個小袋子給江明鵲。

“方才有人說這是你的東西。”

“謝謝。”江明鵲看這布袋子就知道裏面是什麽。

這是之前她在竹園裏面丢掉的,沒想到被人找了回來。

想想也知道是誰送過來的。

但她現在不怎麽想搭理金櫻子,她來根本就沒好事。

陶婉靈沒有感覺到她有什麽不開心,松了一口氣。

“你要不要,發表一下臨別感言?”

江明鵲有被逗笑,注意到甲字班的人個個都豎起了小耳朵。

她并不是什麽煽情的人,也沒有辦法說出什麽大長串的什麽臨別感言。

只道一句。

“我在名人堂等你們。”

名人堂,堂如其名。

名人堂存在于各大宗門為其青苗所鑄造的一所虛拟宮殿裏,其中有三十六座堂,陳列着無數榮譽榜單。

其中能懸挂在名人堂裏面的,只有天,地,玄,黃四個榜單。

其中天,地為築基期弟子所占,玄,黃被煉氣期天花板所占。

各大宗門的天驕在榜,且每一個人都鼎鼎有名。

這一句話掃掉了所有人的悲傷。

沒人不想上名人堂?

衆人暢想未來,無不激動。

連眼睛哭的像桃子的祝思珂也有了勁。

“明鵲,你在哪裏和程凡松決鬥?什麽時候?”

江明鵲看向聲源,是祝思珂。

她眼睛從他臉上停下。

“在小觀臺。”

她已經把戰書遞給了程凡松。

祝思珂:“我一定會去給你加油的!”

江明鵲給他一顆幸運糖。

“好。”

和程凡松約定之日到來前一天,弟子宮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金櫻子主動退出了弟子宮。

也許是害怕被甲字班的人找麻煩,也許是擔心程凡松手上握着她的把柄被爆出來,又或許兩樣都有。

之前聚集在金櫻子身邊的人也作鳥獸散去。

到了約定這日。

程凡松早早等候在場上,他擺着深沉的造型,如一柄利劍一般伫立在天地。

直到日上中天,江明鵲才姍姍來遲。

江明鵲是“全副武裝”上陣的。

程凡松只見江明鵲左手一個平底鍋,右手一個奇怪的鏟,胸前背着一把鑲寶石的菜刀,“威風凜凜”地上了陣。

程凡松沒有憋住自己的笑。

江明鵲:“……”

以上都是在師兄以及師姐的強烈要求下穿上的。

據說是師傅連夜算了一卦,她穿着這個造型今天會很幸運。

她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穿上了擂臺。

原本慕名而來看戲的人笑出了聲。

“笑死了,這哪來的奇葩?”

“哦呀,這麽害怕被打可以直接回家啊!”

甲字班的弟子怒目而視,但偏偏拿築基弟子沒有什麽辦法。

他們坐的分散,此時也聯合不起來。

“投降吧……唉這位道友你做什麽?”

觀臺上起哄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拽着領子提起。

擡頭就直面好幾名比他修為高的築基弟子。

“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誰投降?”

被抓住衣領的人瑟瑟發抖,他揣測着這幾人應該是給程凡松加油的:“啊——就,就是那個練氣小娃娃。”

一個蒲扇大的巴掌拍的他頭暈眼花。

“眼睛沒用就挖了!”

“嗚嗚嗚你們欺負人!刑司呢?還有沒有法了?”

“去你特娘的,說老娘小師妹,吃老娘一招暴雨梨花掌。”

“別讓那個癟三跑了,還有其他人,快抓住!”

擂臺上的人還沒有動,觀臺上的人倒打得熱火朝天。

“江師妹加油!!”

“抽死那小.犢.子!”

原本暗地聯合的甲字班弟子,看着一群不知道哪裏來的築基弟子為江明鵲搖旗吶喊,人都傻了。

江明鵲隐隐聽見了,她看向觀臺,在其中找出了許多眼熟的面孔。

有合歡宗救出來的弟子,有甲字班的弟子,他們在熱烈地為她加油。

程凡松臉上有些不好,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比賽,會有這麽多人來看。

粗略掃過一眼,臺上絕大部分都喊着江明鵲的名字,顯然都是為了江明鵲而來。

程凡松嘴角浮現一絲諷笑。

“江師妹,好久不見。”

江明鵲沒有搭話,只是細細觀察着程凡松。

多日不見,程凡松的氣息也更加平穩了些。

程凡松也不惱,自顧自道。

“我知道以我的修為來決鬥,對師妹有些不公,所以,我把自己的修為壓制到了練氣三層。”

程凡松釋放一些氣息,确确實實是練氣三層。

程凡松細長的眼盯着江明鵲,如在暗中窺視獵物的蛇類。

“師妹,請多指教。”

江明鵲還沒反應過來,程凡松手上凝出一股雷電,正正向江明鵲的腿上劈去!

蛇最喜歡一步步箍死獵物,程凡松第一次出手便是想讓她失去行動力,手上凝出一股雷鞭,朝江明鵲一鞭打去!

即使他的修為被壓制在煉氣三層,這是他築基的戰鬥經驗可都是一直在的。

江明鵲反應不慢,靈氣凝在腿部高高躍起,下一步地上被打出一個焦黑的洞。

江明鵲壓低身子在一道道雷鞭中前進,試圖接近程凡松。

一道電光距離她頭發十分近,餘威讓她的頭發都微微卷曲了!

不過也證明這确實是練氣三層,否則她的腦袋都會被電爛!

數次不中,程凡松也有些着急。

江明鵲察覺到他心緒一亂,抓到一絲主動機會!

立刻擡手打出火焰。

地火迅速接近程凡松,程凡松立刻往邊去。

火焰炸開地面,在整個地面盛開黑焰之花!

他一時沒有地方落腳,水訣也對這火焰似乎沒有多大用。

他改變了主意,連連退到火焰還沒有波及到的擂臺邊緣。

江明鵲死死追咬着他!

程凡松就等着這時,擡指引動天雷迅速往江明鵲天靈蓋劈去!

江明鵲擡頭,看着滾動的天雷,心情十分糟糕。

這讓她想到了步入天劫那一刻。

天雷下無處可躲,江明鵲鑽到地裏都會被劈出來。

而接下雷,對她來說有害無益。

甚至有可能直接破碎她的道基,讓她再也不能修煉。

程凡松笑起來,含着一絲絲陰毒氣息。

轟地一聲,雷電咆哮着沖她而來。

江明鵲反射性地舉起了手中平底鍋。

雷電被平底鍋吸收地一絲不剩。

程凡松嘴角僵硬,死死地看着那平平無奇的黑鍋。

他周身閃電雷動。

“好樣的——”

“真羨慕你有這麽好的師門——”

他在雷電中低聲呢喃。

到此為止了——

程凡松的鞭子電光四射,霹靂幾乎要閃瞎場上衆人的眼睛。

“救命——這雷光。”

“有護眼罩嗎?都看不清場上什麽情況了!”

程凡松控制着電光,燒盡體內的靈力,鑄造光幕,擡手将手裏螞蟻大小的東西向江明鵲抛去。

江明鵲察覺到什麽,火焰迅速圍繞着她的周身。

但毫無作用!

那東西就是朝她丹田飛的!

江明鵲心底一凝,還沒動手,那東西撞上了她胸前的菜刀,彈了出去。

手裏的鍋忽然長大,将那不知名的東西咬了進去。

江明鵲:?

江明鵲凝視其中的東西。

這是,噬靈蟲。

難怪它會無視她的火焰牆防禦。

它奇小無比,很容易讓人忽略它,但是它一旦沾上有靈力的生物,哪怕是築基弟子也束手無策。

江明鵲拿起另一只沒有動用的鍋鏟,大火燒鍋,讓噬靈蟲均勻吃到火焰。

火焰中的靈力讓噬靈蟲比之前更強大。

喂飽了噬靈蟲,江明鵲道:“程師兄,開飯了。”

她颠起噬靈蟲,一鍋鏟将它拍回程凡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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