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溫柔的大師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師姐是去幹壞事, 好孩子不要問。”
江明鵲:？
美人持扇給自己扇風，如枝頭怒放桃夭。
“快來把衣裳換掉，這門派道袍又難看又顯眼, 等會把人吓跑了可不太好。”
江明鵲在漂亮師姐笑容裏感受到一絲危險，也不再講話。
葉裘蘭遞給她一身嫣紫衣裳, 十分貼合江明鵲沉靜的氣質。
江明鵲摸了摸衣服，這次的料子她看不出是什麽, 但以師姐的闊綽，只高不低。
扇裏妖豔的美人臉湊近江明鵲, 嘴裏一張一張的。
葉裘蘭微笑着回絕：“紅衣裳也可以，不過現在是我做主。”
扇裏妖豔美人鑽出扇來, 把溫柔師姐塞進了扇裏。
葉裘蘭道:“哼, 跟老娘鬥。”
江明鵲看着這一場大型精分現場：“……”
葉裘蘭把她頭發紮了兩個小辮:“要不是怕耽誤時間, 我倒想給你多換換幾套。”她幫江明鵲罩上嫣紫面紗。
江明鵲發現她在一點點抹去她身上的乘秋宗痕跡。
“你把那牌子放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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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鵲摘下腰間的弟子令和身份牌, 挂脖子上放進衣領，遮得嚴嚴實實的。
“出發！”
元嬰大佬行進速度極快, 不過一日光景就到了森羅域。
要不是照顧着江明鵲, 她可能直接劃破虛空出去了。
森羅域。
存在于世界之極，也是與其他世界摩擦接壤的地方。
腳下的景色緩緩褪色，銀色星河瀑布呈現在面前，如同将宇宙踩在腳底下。
随之而來的是刮開一切的罡風, 淩淩罡風猝然刮開道道空間裂縫，不一會裂縫就會自我修複，偶爾裂縫開大了, 還會被路過的旅人瞥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寂靜之景。
越往前進就越危險，罡風也更加密集。
無數飛船行進在其中，撐開最高級的防護。
葉裘蘭在接近森羅域之時就放出了一艘華麗且巨大的雲船, 底下還是船身，閃着布靈布靈顏色的七色寶塔樓就和船沒有什麽幹系了。
船身裝着短頸飛龍的雙翼。
她記得這個飛龍翼——早就絕跡了八百年。
而現在，葉裘蘭不僅有，而且還有四對。
把船前前後後都裝上了飛龍翼。
以她的想象力都想不出來，這到底需要多少錢了才能買到。
淺金飛翼如夢似幻，帶着兩人安穩進入森羅域的秘境外圍。
身邊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道友，留步！”
一個人徒身行走在罡風中，行進速度卻比得上葉裘蘭的船，連衣擺都沒有翻動過。
江明鵲暗暗道是個厲害角色。
有這種本事的，至少是個元嬰。
那男人身上服飾看不出身份，倒是一雙眼睛清澈透明。
“道友，在下乃浮嶺山喻驚鴻，可否搭在下一程啊？”
浮嶺山，修真界第一家族喻氏根據地。
葉裘蘭淺紅眼尾一壓，生出妩媚之色。
“這位道友，上我的船，可是要收費的。”
葉裘蘭臉上被大半面紗遮住，只留下一雙眼睛，亦是顧盼生輝。
喻驚鴻卻不為所動，笑着打了個稽首，從容不迫。
“道友，上船交錢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
葉裘蘭手裏的扇子微動:“那你上來吧。”
喻驚鴻翻身上船，對着江明鵲也打了個招呼。
“小道友你好。”
江明鵲有些意外，但還是接着了:“你好。”
葉裘蘭拿出一個小金算盤，手指敷衍地撥弄幾下。
“一萬上品靈石。”
橫渡一次森羅域乘大船都只要一萬下品靈石！這路都快走完一半了，他中途來搭個船，竟要一萬上品靈石？
江明鵲瞅見他驚愕的顏色，不動聲色。
葉裘蘭美人目含着笑。
“道友，你若不滿意我們還可以談談價。”
只要有的談，什麽都好說，喻驚鴻放松些許。
“道友人美心善。”
葉裘蘭被逗得咯咯笑:“當然，我們在商不言情，你若要講價，那就從五萬上品靈石談起。”
喻驚鴻:“……”
他第一次見這樣反向講價的，吓得他差點棄船而逃。
然後他發現他現在根本動不了了。
葉裘蘭美人扇輕扇，船身上的防禦等級又攀上幾節:“你要逃了，那就算逃票，被我抓回來，連本帶息，你要給我十萬上品靈石。”
見過黑人的，沒見過這麽黑的。
喻驚鴻:“……”他懂了，他就是上了一條賊船。
他不明白，這條船是這裏最闊綽的，怎麽主人家這麽摳呢？
喻驚鴻硬着頭皮道:“道友，同是道門人，何故要為難于我？”
總之就是後悔上船。
葉裘蘭摸了摸江明鵲的腦袋，遞給她一個眼神。
江明鵲擡頭對着喻驚鴻問。
“你是誰？”
喻驚鴻:“方才我……”
江明鵲篤定道:“你不是他。”
喻驚鴻心裏一跳，面上還是控制住了微表情。
“小道友你真有趣，你見過我？”
江明鵲自然沒有見過什麽喻驚鴻。
但是她知道森羅域裏有一群無惡不作的劫匪，好僞裝身份去搭船，随後在主人放松之際劫去整條船。
而且世家弟子中有一種特殊氣質，諸如程齊宮以及方千墨等人，甲字班裏就有不少人是世家弟子，他們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其底蘊深厚。
這位雖然也沾了點邊，但完全不對味。
有了神，卻沒有形。
特別是元嬰老祖，他身上氣度絕不會是面前人這樣。
江明鵲沒有回答是不是見過，反倒問他一句。
“你是‘攔路虎’吧？”
這是森羅域的黑話，暗指這些在半路劫人船的劫匪。
虎下山攔路，留財也留命。
喻驚鴻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幹二淨，眼睛盯着江明鵲，不解道:“我僞裝得這麽失敗嗎？連個練氣的小娃娃都能看穿了？”
江明鵲:“很失敗。”
葉裘蘭鼓鼓掌，贊賞道:“小師妹真厲害。”
喻驚鴻納悶:“我們攔路虎一般都不是一個人下山，你們就不怕被我們一鍋端了？”
葉裘蘭眉眼彎彎。
“我這只船，哪怕是道君，要擊破，也得費一番心思。”
喻驚鴻垂頭喪氣。
“你把所有靈石交出來，就當買個教訓。”
葉裘蘭擡手解開他的束縛。
喻驚鴻能動了，也不敢走，無奈道:“這位道友，你看起來比我還像劫匪。”
“堂堂元嬰修士，混成你這個樣子也是少見。”
“廢話真多。”葉裘蘭嘆息一聲，“還要我親自拿？”
喻驚鴻默了默，還是拿出自己身上的儲物袋，解開了上面的靈力标識。
葉裘蘭把儲物袋往江明鵲身上一丢:“小師妹，數數裏面多少。”
江明鵲接住，喻驚鴻眼珠子跟儲物袋走，十分肉疼。
江明鵲沒有拉開。
她記得黑吃黑的劫匪們不會這麽輕易妥協。
她一步步走到喻驚鴻面前，舉起儲物袋。
喻驚鴻:？
她把口對準了喻驚鴻，緩緩拉開儲物袋。
喻驚鴻:！
喻驚鴻:“等等！！！！”
他聲嘶力竭，想要阻止，卻被葉裘蘭先一步定住。
江明鵲迅速關閉儲物袋口子，喻驚鴻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裏面可是有着百試百靈元嬰聞了都睡覺的迷藥。
他擦擦額頭上的虛汗。
葉裘蘭眼睛一眯，沒想到他還會在她手裏耍花招。
她看了一眼，雖那迷藥穿不透面紗，葉裘蘭也不允許自己犯這種小錯誤。
一息之間，她已有好幾億生意的想法在心中誕生。
江明鵲放下手，黑不見底的眼睛看着喻驚鴻。
江明鵲把手中的儲物袋還給他。
“我想要知道一點消息。”
在葉裘蘭的注視下，喻驚鴻再也不敢輕視這小小的練氣女娃。
喻驚鴻:“按照我們這行的規矩，你可以免費問我三個問題。”
江明鵲疑惑:“你們這行，還有規矩？”
“有。”雖然是他自己定的。
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江明鵲:“你是誰？”
喻驚鴻裂嘴一笑:“方天都。”
江明鵲:“……”
方天都，是方千墨的爹。
這人撒謊起來，連方家頭上長草都忘記了？
江明鵲:“我認識他。”兒子。
喻驚鴻挑眉，正視面前還沒他大腿高的小女孩。
葉裘蘭袅袅娜娜地走來，扇子遮了一半眼:“你若再讓我聽見半句謊話，老娘把你舌頭拔了下酒。”
喻驚鴻:“……好的。”
迫于強權，喻驚鴻不得不低頭。
喻驚鴻:“我是，喻驚崖。”
他說出這句話以後，臉上的僞裝也随之抹去，露出自己的真實面孔。
葉裘蘭有些驚訝。
他這手僞裝技術，可比肩她的鏡花水月了。
江明鵲:“……”
原來是“俠肝義膽”驚崖刀。
此人早年三尺大刀，能殺海削山，壓的喻驚鴻出不來頭。
年少輕狂時想要征服森羅域，百年不回家，最後老婆孩子乘船而來，遇到了攔路虎，死在這片燦爛的銀河中。
喻驚崖為了贖罪，發誓要肅清攔路虎們，否則永不飛升。
他此舉打擊了當時浩浩湯湯的攔路虎們，猖獗的犯罪現象減少，無數人得以平安。
說他是這條罡風道上的守護神不為過。
江明鵲對葉裘蘭道:“師姐，放人吧。”
一張雅痞的大叔臉對江明鵲笑:“你這小姑娘，倒是有趣。”
葉裘蘭早年其實見過喻驚崖，不過時間過于久遠，印象也很模糊。
“你缺錢？”
喻驚崖見她眼睛停在自己的刀上:“确實很缺錢，畢竟穿梭星海也會疲累，為防備讓人暗算，還得住最好的防護客棧，不過……倒不至于賣掉刀。”
喻驚崖握着刀，眼睛裏有全然的喜愛。
葉裘蘭:“一億上品靈石。”
喻驚崖有些意動，但他很快生氣道:“莫要拿錢辱我”
葉裘蘭:“十億。”
喻驚崖眉毛都不動:“這是陪伴我多年的刀，說一句至親不為過。”
葉裘蘭:“一百億。”
喻驚崖倒吸一口涼氣，随後莞爾道:“不行，得加錢。”
葉裘蘭一番試探結束，确定了喻驚崖還是如同當年一般遵守自己刀義，翻扇一笑:“算了，英雄當配好刀，我便不奪人所愛了。”
喻驚崖發現自己能動了，他朝人微微颔首。
“師妹，要問什麽，就問吧。”
江明鵲:“你為何要做之前那樣的舉動？”
喻驚崖道:“這也是算在免費回答裏的，你要我回答嗎？”
葉裘蘭咯咯直笑:“你倒是比我還摳。”她又揚手，“師妹随意問，師姐不缺錢。”
“唉，說來話長。”
“最近的攔路虎都不好阻了，不是肥羊他們不出手，好不容易等到你們，我就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之前他們有了一套躲我的方法，半數賊船都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這次就試着假裝先劫掠此船，屆時藏在暗中的宵小自會前來分一杯肉吃。”
喻驚崖話語一頓，掃向兩人:“只是沒想到船上藏着如此厲害兩位人物，還沒發揮我就折了。”
美大叔笑睨江明鵲:“小姑娘，你挺厲害的，也不知道師出何門何派，是我認識的人嗎？”
說老實話，要不是他入船前探過這位小女娃的骨齡，他差點覺得這是哪位元嬰老怪所化。
江明鵲沒有做什麽，只是葉裘蘭給了她提醒罷了。
江明鵲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意思，淡淡道:“過獎。”
江明鵲:“第三個問題，我想問你，你有沒有見過外來者？”
她補充說道:“從別的世界來的外來者。”
此前不是沒有人設想過這條道路，喻驚崖也不例外。
他年輕時甚至為驗證這件事情，幾乎踏遍了已知的秘境。
甚至還有很多沒有發現的秘境都是他記載的。
但是沒有。
森羅域裏的東西大都是死物，開不了口，又或者只是記載的殘存意識，尚有智慧的生物都還處在蒙昧成長狀态，根本說不清自己是怎麽來的。
喻驚崖搖頭:“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在這裏幾百年了，也沒有聽說過有人來。”
江明鵲若有所思。
說實話，她也算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
江明鵲不再問問題。
而在他們交流期間，身邊不知不覺跟了許多船只。
喻驚崖臉色一肅。
“來了！”
一段段聲音傳來。
“投降不殺！”
“不投降就炸船了！”
粗粗一看，這些船只裏有不下三十多個金丹，其中還有兩三道元嬰的氣息。
喻驚崖朗聲一笑。
“來的好！”
有人聽到喻驚崖的聲音，神色略遲疑。
他旁邊的同伴拍他肩。
“我們身後可有船王坐鎮呢！”
“慫個蛋！這個肥羊逼拿下！”
“看看這大骨頭，随便按一只在自己船上都氣派。”
喻驚崖正要起身，被葉裘蘭攔了去路。
葉裘蘭不說話，變出幾張太師椅與玉盤。
“未曾給驚崖刀敬茶，也是一種憾事。”
她素手一翻，倒出極品龍茶，給喻驚崖推去一盞。
“坐。”
喻驚崖見她閑雲野鶴般，本欲殺個痛快的念頭安了下來，接了葉裘蘭的茶。
葉裘蘭嫣然一笑：“明智之舉。”
下一刻，喻驚崖很快就明白過來葉裘蘭是什麽意思了。
這船船身寸寸升高，底下銘刻出了無數守護陣和劍陣。
那劍陣殺氣騰騰，離得近的賊船瞬間被絞殺！
葉裘蘭拿出一個玉牌，給了江明鵲。
“用這個可以發射劍陣，小師妹去玩吧，注意別掉下去。”
江明鵲:“……”
她看着四處虎視眈眈的十幾條船，有種荒唐的感覺。
算了，東門也不是第一次看起來不靠譜實則靠譜的
“唉，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葉裘蘭嘆息一聲。
江明鵲緊張的踏上戰場。
摸到了玉牌。
确認那劍陣由她心思所控，她對準賊船堆最中間的大船下了發射命令。
劍陣亮起太陽般的光輝，讓不少人不敢直視。
那光輝帶着光飛躍而去。
那大船上的人反應極快，撐開了護罩，可沒多久，護罩清脆的咔嚓聲轉入每個人的耳中。
江明鵲又是精準地按下劍陣。
對面整個船身碎裂開，其中掉出一個重傷的元嬰老祖，瞬間就被罡風絞碎。
葉裘蘭又笑:“小師妹好樣的！”
江明鵲摸摸玉牌，又把劍陣對準另一個大船。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劍陣的威力，拼了命的逃竄。
劍陣所指之處，無人不避其鋒芒。
喻驚崖握着熱茶，心有餘悸。
好在他聽了勸，留在了船上。
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葉裘蘭鼓鼓掌:“累不累？我們快到地方了，師姐給你準備了小飛魚坐不坐？”
方才還在感嘆的喻驚崖瞬間無語。
哪有這樣養孩子的！這樣真的不會被寵壞嗎！
不過他又想起方才這孩子問他的三個問題，又不搭話了。
這樣老謀深算的性格是怎麽在這樣的環境下養出來的？
喻驚崖勸道:“道友，很快就要到定點了，最好不要漏財，那什麽人都有的。”
葉裘蘭不在意道:“只要他們不怕被反薅羊毛，來就是。”
喻驚崖喝了一口水，苦口婆心道:“就算道友你有本事，你也總有看不到這小道友的時候吧？她不是你師妹嗎？你這樣會害了她的。”
葉裘蘭微妙的頓了一下，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身上，可有比我劍陣還可怕的東西呢。”
江明鵲聽到這話，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玉牌。
喻驚崖明白了，帶着比劍陣還厲害的人間兇器走，那自然不需要他的關心了。
這練氣小道友完全可以在定點內橫着走。
喻驚崖:“是我多言了。”
葉裘蘭但笑不語。
江明鵲從兜裏掏了掏，拿出一顆幸運糖，放在喻驚崖的手裏。
“謝謝，祝你幸運。”
喻驚崖一愣，看着掌心粉粉的小糖果，笑道:“多謝。”
喻驚崖告辭，進了罡風中。
他走在路上走着走着，感覺自己忽然忘記了什麽。
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在一艘船上，船上還有兩個人。
他們經歷了一波攔路虎的阻擊，但是後面解決了。
然後他怎麽也想不起來那兩人相貌。
喻驚崖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糖，大笑。
“罷了罷了，萍水相逢，何必糾結甚深！”
他提刀一揮，腳下的星河都在蕩漾。
森羅域定點就在腳下。
這裏是森羅域裏唯一沒有被罡風侵蝕的地方，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外面內層薄膜護着。
所以也被稱為定點。
定點城矗立在銀河中，極大，一眼摸不着邊界，如夜幕中的月亮，散發瑩瑩光輝。
衆位來此探索秘境，或做一些交易的，都會在這裏歇腳。
這裏，也是最好找人的地方。
江明鵲被葉裘蘭塞進了小白雲裏，一進城，就受到了許多窺視。
葉裘蘭毫不在意，大肆鋪張。
客棧要住最好的房間，如果沒有了那就出十倍價錢買下，吃食無一不精，這對築基即辟谷的人的大家來說頗為納罕。
甚至還要顧人來專門陪她身邊小女孩逛街，前前後後的出名的一大群人。
她行走在哪哪就是焦點，像是要定點城都知道來了這麽一號人物。
這麽一張揚，倒讓不少人暫時卸下了試探的心思。
因為大家都怕提到鐵板。
一行正進行完秘境歷練的天劍宗弟子也正往城中走。
正巧撞到了江明鵲和葉裘蘭遠去的背影。
淩逸之奇怪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好像是江小師妹？
很快他又搖頭自我否定，但怎麽可能，小師妹她天資再厲害，這時應該還在乘秋宗弟子宮中學習吧。
他身後一位少女大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
“師兄走了！”
旁邊的少年們暧昧的噓了幾聲，讨來那少女的嗔怒。
淩逸之被推着前進，與江明鵲越隔越遠。
葉裘蘭道:“師妹你想不想去秘境？我看了一些小介紹，有凡人進去都很安全的，想不想去玩玩？”
江明鵲自然是想的。
她還惦記着自己那個秘境。
雖然師姐對她很好，但她暫時也不願意暴露這個秘境。
葉裘蘭也正好有事，把自己傳音符給了江明鵲。
“師姐很快就回來，你去秘境玩吧。”
葉裘蘭給江明鵲留下後手就消失了。
江明鵲沒有推開房間，而是換上了一件不怎麽顯眼的衣服，隐藏了自己修為，從房間裏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