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東門全員聚集, 開始讨論如何讓二師兄成功的回歸宗門。

這還是分裂以來,東門第一次這麽齊整過。

樓庭逸挺起了胸,有一種回到了從前的感覺。

“他們正道宗門真奇怪, 為什麽不讓魔修進?”

“是啊是啊,我們魔域包容萬象, 什麽人啊鬼啊魔啊都有。”

站在邊緣的阿深和巴景竊竊私語。

“你們天海也有宗門嗎?”

“不,我們只有家族, 族群之類的。”

“也會吸納魔修什麽的嗎?”

“魔修在封閉族群大概率會變成奴隸吧?還有海盜海商組織之類的,裏面魔修和散修很多的。”

在如此重要的環境下, 哪怕他們聲音只比蚊子大那麽一點,也使得樓庭逸手上的刀蠢蠢欲動!

巴景眼尖的注意到了。

“你看他那像什麽?”

“好像是菜刀。”

“好醜, 還是我的彎月好看。”

一聽到菜刀, 樓庭逸拔刀而起, 虎視眈眈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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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深:“抱歉, 他先說的。”

巴景:“對,對不起。”

樓庭逸:“……“

他收刀, 玉素檀開了口。

玉素檀:“其實可以叫二師兄僞裝成馴獸師, 去靈獸園找符師兄幫忙。”

葉裘蘭:“行不通,符師兄雖然看着很靠譜,但不靠譜極了。”否定之後,她又給了一個馊主意, “好像也行,師弟,不若你僞裝成靈獸吧。”

樓庭逸眉頭一皺, 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太史王措:“什麽靈獸最安全?”

“仙鶴吧,乘秋宗最多這東西了。”葉裘蘭提議道。

樓庭逸:?

江明鵲看了眼師傅肩頭上的粉色團團:“波波鳥。”

遲清禪:“波波鳥挺好。”

波波鳥一個個回應:“唧-唧-唧-唧。”

樓庭逸:??

玉素檀:“最普通的樹妖吧,栽林子裏就不起眼了。”

樓庭逸:???

他們怎麽這麽不靠譜啊!

首先不說變什麽妖, 雖乘秋宗有個靈獸園,但裏第一只靈獸都是經過極其嚴格的審核才進去的,再者符遠山雖明面上掌握靈獸園,但也是處處受人掣肘。

“你們這是認真的嗎?恕我直言,這些東西一個都行不通。”

樓庭逸覺得自己再不發聲的話,東門遲早要完。

他提議道:“你可以找個身份讓宗門聘你為上座,過了明路後,師傅再将你渡過東門來。”

說完他睥睨周圍的人,感覺自己最靠譜了。

太史王措擡手掩住嘴角的笑,一本正經道:“說的不錯。”

樓庭逸被認同有點開心,但很快拉長了臉:“是你們智商退化了!”

葉裘蘭一扇子拍到樓庭逸的腦袋上。

“你清醒些,你當那玄度道君是瞎的?二師兄一進來,恐怕他就察覺到身份了,正要行此方法,乘秋宗玄度那一派不會允許的,北門南門……難說。”

樓庭逸想想也是,一下子噎住了。

樓庭逸又想想道:“你不若坦白些……直接告訴乘秋宗你的身份?好歹也曾是東門的人。”

太史王措搖頭:“不行,西門某群老頑固不會同意。”

樓庭逸抓了抓頭發。

江明鵲不動聲色地看向樓庭逸,看着他如暴躁的貓一般從這邊走到另一邊,終于感受到了師兄姐們的快樂。

樓庭逸啧了一聲,“麻煩死了!不服的直接都打服不行嗎?”

雖然他覺得麻煩,但是他也沒有想讓太史王措出去。

遲清禪順着他的話道:“那我們誰第一個攻擊?”

樓庭逸本人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戰鬥欲已經燃起,他恨不得馬上上場把不順眼的西門人一個個的砍倒。

“我去!”

葉裘蘭搖扇輕笑:“好,屆時你在前面沖鋒,我們在後面為你搖旗吶喊。”

樓庭逸:?

樓庭逸:“你們在逗我?”

太史王措點頭:“是啊。”

樓庭逸:……可惡!

他看着周圍師兄姐妹們面有忍笑,郁悶道:“你們一個個都有主意了吧?為何還要戲弄于我!”

見四師弟終于察覺到,幾個師兄姐們露出了壞笑。

葉裘蘭理直氣壯:“因為戲弄你好玩啊!”

遲清禪大笑:“是啊,總忍不住逗一逗。”

樓庭逸:“我走了!”

離得近的葉裘蘭拉住樓庭逸,“師弟消消氣,來來,小師妹有主意,聽完再走。”

樓庭逸一愣:“你們開什麽玩笑!”

讓一個幾歲的小娃娃出主意?東門遲早要完了!

葉裘蘭塞了個橘子進樓庭逸嘴裏,溫和一笑:“師妹,說吧。”

江明鵲:“我的主意對二師兄不是很好,會損失師兄的聲譽……”

太史王措對她遞去一個鼓勵的眼神:“我在很早以前就沒有這種東西了。”

江明鵲猶豫着繼續道:“基于乘秋宗現狀來說,不若讓師兄成為一個‘失敗者’,搶先被人發現前,公布乘秋宗。”

“一個被師傅打敗折服的魔修,要比一個主動臣服的魔修安全性要高許多。”

“再者,自古以來都是道修堕落成魔,未有一例魔修棄暗投明,如果有師兄這個例子,且是乘秋宗開創先河,那些阻攔的聲音或許就消失了。”

江明鵲想的要比他高深許多,将人心拿捏到極致,樓庭逸聽着,也不得不服。

太史王措:“師妹主意甚好,令我等嘆服,現只等天時地利人和。”

“重點在于,接下來是要打輿論戰,事情最先要在底層發酵。”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就交于我吧。”

此處燈火徹夜通明,西門上也有人手聚集在一起。

與東門輕松的氛圍不同,此處要更加沉重壓抑。

“諸位,都聽說了吧?”

靜默許久後,一位拖着長調的西門老者出了聲。

這一聲像是打響了什麽旗號,一個個位高權重的老祖紛紛發表自己意見。

“呵!誰人不知那是魔域大君!”

”東門豎子,膽大妄為,堕成魔道以後竟還敢在人前露面,置我乘秋宗臉面于何在?”

“哪怕是魔域大君,既來到了我宗地盤,就得趴着!我等聯合起來,還怕他一個?”

“必須捉拿!否則我乘秋宗日後在哪些個人裏都擡不起頭來!”

各個外門的長老跳的最高,生怕自己嗓子不夠響亮被西門的人怪罪。

聲音幾乎是一邊倒,山呼海嘯中,也有幾位老祖隐患對視,開始傳音。

“好兄弟,這該如何是好?”

“東門,東門不是有那位祖宗看着嗎?誰人敢在他的地盤放肆?”

“呵呵,等着吧,這一群老狐貍,雷聲大雨點小,真正做實事時一個個慫成什麽樣子似的,你沒見到掌門都沒過來嗎?”

“主事一個沒來,他們精明着呢,讓我等沖鋒陷陣,自己在後頭坐收漁翁之利。”

也許是這幾個人沉默的太久了,他們旁邊的人也開始坐不住了。

“齊道友,馬道友,尉遲道友,爾等就沒有什麽想法嗎?事到臨頭了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等火燒到爾等身上你就知道痛了!”

被點名的都是北門南門之人,他們坐壁上關許久,自然引起了不滿。

“是啊,魔域大君光明正大來我乘秋宗,來去自如,實則是給魔域之人,還有那群天劍宗的看笑話啊!”

幾個人也不是好惹的,他們分別代表着南北門排面。

“何道友,非不是我們北門沒說話,而是這些道友嗓門太大,遮住了我等的聲音啊。”

被說的何道友臉色發青,真當他不知道,這是變相的說他耳背嗎?

南門之人打着圓場:“欸,這事大家都是各說各的,這大殿裏吵吵嚷嚷的,也沒有個章程,你讓我發表意見,老夫也不知道說什麽。”

這倒提醒了西門之人,他們還沒有什麽計劃呢。

“馬道友說的對,不過東門那證據确鑿,我等上去打就是!”

此話一出,熱烈的場面,有些冷卻下來。

各人都有點畏畏縮縮。

畢竟誰人不知道東門上有道君?

你們西門有道君,有人撐腰,他們什麽也沒有!

“哈?”有人冷笑一聲,“好啊,你去啊,說要打,別到時候自己不出力,讓我等上前送死。”

“你們西門之人慣做黃雀,我可不奉陪。”

“嗯……打上東門不太好吧,若是外人見了,該議論我們乘秋宗分裂了,這不是給外宗可乘之機嗎?”

西門之人立即反駁:“借口找的冠冕堂皇,背地裏不知道是什麽蛇鼠。”

“什麽蛇鼠?會兩個字就覺得自己是文豪了,儒道名人堂怎麽沒見你的名字出現過?”

“你要真議論這個?誰沒上過名人堂?”

眼見場面又要引發兩門大戰,坐一下的外門小門面面相觑,中間人立馬打着圓場。

“都別吵,都別吵,大家都是為乘秋宗未來,坐下來,坐下來!”

兩方人兩看相厭,但不得不為了共同的利益,再次重新坐下來關門讨論。

乘秋宗掌門焦頭爛額,苦着臉道:“清禪師兄,你做這麽大的事,好歹也跟我商量商量啊。”

遲清禪笑眯眯道:“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吧,我徒弟回個家而已。”

“這,他不是入魔……”被乘秋宗除名了嗎?

他後半截話沒說出來,“叮”地一聲在他耳邊響起。

遲清禪拿出了塵封已久的“清風”劍。

雪亮劍身倒映着遲清禪暖金色的眸。

上一次見,還是遲清禪拿着這把刀削掉某個人的頭顱。

算起來,得有百年了。

乘秋宗掌門驚慌失措:“不至于不至于!”

遲清禪抄起劍,開始磨指甲。

乘秋宗掌門又恢複了呼吸:“……師兄,別吓我了!”

遲清禪:“你從這件事上學到了什麽?”

乘秋宗掌門:“不是,師兄你光靠威脅也沒用啊!事情還沒解決,那些烈性一點的,你拿刀逼着,他能就着你的刀抹了自己脖子。”

遲清禪拿起一只小娃娃:“明鵲,來教教掌門。”

那邊坐在江明鵲肩膀的小人扯了扯她的衣服。

“明鵲,大家夥在叫你了!”

掌門疑惑看着,“這,師侄?”

小人偶慢吞吞地動了起來,看到目前的情況,迅速反應了過來。

這時候掌門找過來,無非就那些事。

“師傅,掌門師叔好。”

“你叫師侄來有什麽用?”

“來,告訴他什麽叫殺雞焉用牛刀。”

江明鵲點點頭,“師叔,殺雞焉用牛刀的意思是……”

掌門覺得自己還不至于文盲成這樣,“等等,我知道這什麽意思。”

江明鵲:“掌門容禀,這殺雞焉用牛刀還有另一層意思。”

掌門不再打斷她,“說來聽聽。”

“您也知道,我二師兄是魔域大君,我不知道他的實力是多少,但我敢保證,他能把反對的人都殺掉,殺不掉的師傅會幫忙殺掉的,所以我們将二師兄實力定義為牛刀。”

掌門心裏一咯噔,這事,遲清禪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雞的意思不用說,肯定不是師傅的雞,是乘秋宗裏反對之人。”

“之所以說殺雞焉用牛刀,就是說師兄不會動手。”

掌門一驚,但小人偶身上看不到什麽表情,只能通過她的肢體動作和語言來摸索出她的狀态。

這一定是一個極沉穩聰穎的人。

掌門指着遲清禪:“那你能否給老夫解釋,你師傅拿劍磨指甲是何解?”

遲清禪手上的小人擡頭,看到了一把劍。

“師傅可能指甲癢了,師傅,需要我幫你剪指甲嗎?”

掌門:“……”

這一句話,又推翻了他之前給江明鵲建立的形象。

遲清禪悶笑:“還是小徒兒了解我。”

“不要逗你師叔了,他不經逗。”

遲清禪掌心的小人朝掌門的方向鞠躬,鄭重地道歉:“抱歉,師傅是在對師叔說,他手上拿的就是牛刀,但他只會用來磨指甲,而不是抹別人脖子。”

掌門:“……”他怎麽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江明鵲這麽解釋了他還得再腦子裏打幾個轉才明白過來。

掌門:“清禪師兄,你收了個好徒弟啊。”

“是啊,想想還是從玄度手裏搶過來的,就很開心。”

掌門:“……”你哪壺不提開哪壺啊!

“所以你們就沒有什麽計劃嗎?”

江明鵲:“有的,師叔明日就能見到成果了。”

一叢仙鶴從東門方向離開。

那些仙鶴去的方向都是甲字班弟子和被救出合歡宗的人……

江明鵲又道:“或許半柱香後,就有結果。”

掌門心急得一下下摸着胡子,:“師兄你看看你徒弟,還會搞吊人胃口這出了,是不是你教壞了!”

“看看你說的什麽話,自然是我教的,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等着吃菜的人,還管什麽過程?”

小人偶低下頭,實際上是另一邊的江明鵲在低頭看着弟子令和傳訊符。

不一會,她收到了來信。

“師叔,有結果了。”

這對于整個乘秋宗來說,是一個不尋常的一天。

“你去嗎?”

“你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

平日靜默嚴肅的乘秋宗到處充斥着這樣的對話,而他們的目标都是一樣的。

弟子宮甲字班下學了。

他們步調一致,堅定不移地走上了停在弟子宮面前的陌生雲船上。

只是用眼睛看,都覺得這艘雲船華麗霸氣,讓不少人心生羨慕。

“這是甲字班特權嗎?”

“呸,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能聽到這種詞,你是新來的吧?”

“一定是新來的,這種人最不懂規矩了。”

被說教的外門弟子一臉懵逼,看了看人的腰牌。

不是說內外門等級分明,兩兩相厭嗎?

為何這外門弟子還幫着別人說話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那原本已經走過頭的甲字班弟子忽然揮了揮手。

他被發現了?

他莫名有點心虛,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

就在他找地縫之時,身邊有個女孩子掠過了他,走到了揮手的人身邊。

“千千千千,你們是做什麽去呀?”

方千墨頭頂的綠芽氣得膨脹:“別叫這麽蠢的名字。”

“可是這不是你的名字嗎?”

方千墨覺得自己遲早被王悠蘇蠢死。

“算了,你高興就好,今天小爺帶你去見見世面。”

司徒容邈也被祝思珂生拉硬拽上來了,其他人一個個都找了熟悉的人。

梁聽雲自己偷偷摸摸溜上了船,被陶婉靈發現以後兩人結伴。

梁聽雲:“你們怎麽神神秘秘的?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陶婉靈搖頭:“不是,可能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

梁聽雲:“你現在告訴我,我也一樣驚喜。”

陶婉靈沉思一會,道:“可能會是驚吓。”

“我現在下船還來得及嗎?”

就在梁聽雲說完這句話之後,大船啓動了。

梁聽雲:“……我現在跳船還來得及嗎?”

“就這個高度來說,你不會飛的話,最好不要。”

大船駛向未知的道路,少數知道真相的人都興奮起來,還有一部分蒙在鼓裏不明所以。

等到了地點後,已經排成了長龍。

“那個誰,對往後退一點。”

“我去,怎麽來了一群小鬼?”

“小鬼你的頭!那是我天青峰的寶貝疙瘩!”

“那是陶氏女!”

“嘿嘿,那是我們祝岚峰主的兒子呢。”

“欸,往前走啊,別讓人占位了!”

梁聽雲奇怪:“這是東門?怎麽排這麽長的隊伍?”

印象中,東門不是一直凄凄慘慘冷冷清清嗎?

有熱心群衆聽到了。

“你們不知道?”

他掏出了弟子令,翻開留言板,給大家看。

#東門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遲道君抓了一位魔域大君!快去看!#

下面跟着一長串的讨論。

“真的嗎?我不信。”

“是真的!!在現場!!”

#最新消息報道,來東門要準備好錢!#

#魔君顏值太高了吧#

梁聽雲:“……所以?”

我們是來看魔域大君的?

“弟子宮弟子來這裏。”樓庭逸持劍走了下來。

弟子宮的弟子得了牽引,走了後門。

後面的人怨聲載道。

“加我一個吧,同是弟子宮弟子,怎麽區別那麽大呢?”

“要不要臉?你離開弟子宮多少年了?”

“欸,別罵人別罵人,那金丹真人看着呢,我怕他給我來上一刀。”

祝思珂走在第一位,大步跨上臺階,身上的小肉一抖一抖的。

他擡頭見到了一個被金牢籠困住的人。

牢籠鎖住了他的身,卻無法遮掩他身上的華彩。

他分明是被困着,被身邊的人實力比他弱很多的人當猴看,但依舊從容不迫,面對他害怕的弟子還安慰他們不要害怕,他完全無法掙脫。

“這是……那魔域大君嗎?”

他這一出聲,不少膽小的人白了臉。

但下一秒,就有女修陶醉道。

“魔域大君長這樣?若能追随他我覺得成為魔修也不是那麽可怕的事情了。”

“草,這麽說有點心動。”

雖然大家心裏都在吐槽這句話,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因為這句話去看他的臉。

這一看,反而不害怕了。

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長得還巨好看的人。

弟子令留言板上又多了幾條。

#大君求嫁!#

#我知道魔域道君名字了,他說話真的好溫柔。#

那名第一個說要追随魔域大君的女人功成身退,悄悄的跑到了行人禁止的洞府後面,對院子裏的小女孩道。

“江小師妹,我做到了!!我可以抱抱你嗎?”

江明鵲:“師姐謝謝你,辛苦了。”

江明鵲攤開手,那女修抱住猛的吸了一口。

“嗚嗚,不辛苦不辛苦,江小師妹最棒了!”

剛剛帶着弟子宮弟子上來,不耐煩應付小孩,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的樓庭逸:“……”

“弱雞,你去看外面。”

江明鵲拍了拍遺憾的師姐:“我先走了。”

弟子宮在緩慢想着魔域大君前進,方千墨身先士卒,硬着頭皮走到了魔域大君身前。

他身後跟着的憨憨王悠蘇猛擊一下他的背。

“別怕!”

方千墨:“……”他本來不害怕的,被這一拍,人差點去世。

這個距離他已經能聽到魔域大君和別人的對話了。

“請問魔君大人,你吃人嗎?”

“我不吃人。”

“那你是怎麽當上魔君的呢?”

“靠殺魔修。”

“什麽?你們自相殘殺嗎?”

“這種現象在每個群體都有,妖族和人族甚至連親人都不放過,看問題不要帶着偏見,你需得從世界角度出發。”

“謝謝魔君大人,在下醍醐灌頂。”

“抱歉,打擾一下,你問過三個問題了,現在到我了,我想問一下魔君大人,魔修真的會眼睛發紅嗎?”

“一般情況下我們都能夠控制住自己的瞳色。”

“魔君大人我可以看看你的紅眼睛嗎?”

“可以。”

“!!救命,這也太好看了!我能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我實在太想知道現在魔域流行什麽發型了。”

方千墨害怕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

他發現這個籠子可能不是為了防止這位魔域大君的,而是以防這些激動的同門師兄姐們淹沒這位大君。

等到了近前,他發現那大君面前豎着一面牌子。

合照五十下品靈石。

方千墨:“……”該死,他意動了!

方千墨數了數,發現自己口袋裏的靈石夠合照半張!

他身為堂堂方家嫡子,這如何能忍!

要不是去弟子宮沒有帶錢財的必要,他怎麽也不會這麽窮酸!

他面色猙獰地對着旁邊的蘇布道:“一顆靜靈丹換五十個下品靈石,換不換嗎?”

蘇布:“你瘋了?一顆靜靈丹不是一千下品靈石?”

方千墨:“這是我身上帶着的最便宜的東西了。”

蘇布無語,數了數自己口袋的靈石,所剩無幾,“要不,你再問問其他人?”

有人築基弟子立馬蹿上前來:“這位師弟——師弟,換靈石嗎?一個靜靈丹換兩百個下品靈石!”

方千墨大方地換了。

那人又收了幾個人的靈丹靈器等等,當即擺起攤來。

“上品靜靈丹八百靈石一顆,築基升級好助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特惠價,僅此一次——”

方千墨:“……”

離譜的是,還有人買了。

八百靈石!他能合照十六次!

他當即撸起袖子要和人幹架。

又馬上被王悠蘇抱住腿。

“千千千千,別沖動,就當買個教訓。”

“明—鵲——”

江明鵲一出來,就被雷達小能手祝思珂看到了。

他手舞足蹈的對江明鵲揮手。

“快來!!”

江明鵲發現這一批甲字班弟子都摸到了練氣三層的天花板,不日就能出來了。

“恭喜你們。”

祝思珂嘿嘿嘿笑:“很快我就能出來陪你了!名人堂必定有我們一席之地!”

方千墨:“既然你這麽有誠心,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賈輕鴻:“說句好的,我們快出來了!”

陶婉靈打量了下江明鵲:“你可不要被我追到了。”

江明鵲倒是意外她能夠過來。

西門與東門不只是位置上的對立,西門和東門人也是對立着的。

陶婉靈:“你不用這樣看我,來的不止是我一個。”

甲字班的西門人一個不落,甲字班的人也一個不落,甚至還拐了許多人。

“謝謝你們。”她心中有暖流經過,“我帶你們去看我師兄。”

祝思珂:“啊等一等,我還想看幾眼這位魔君。”

“就是他。”

祝思珂:?

甲字班全員:?

耳聰目明不小心聽到的人:?

#這位魔域大君竟曾是乘秋宗弟子!#

一時間人群議論紛紛,排到最前面的人激動得臉都紅了,問出了那個萬衆矚目的問題。

“您曾是乘秋宗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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