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江明鵲指尖點燃丹火, 又從中擇取了一絲煞氣。

丹火接近了煞氣,煞氣被江明鵲抓住無處可躲,最終在丹火的燃燒下扭曲, 消失。

太史王措神情漸漸嚴肅,他垂眉不語, 盯着江明鵲的丹火,他手中出現一方烏木, 從江明鵲手中接過了一絲火。

“方法是有的,只是要實驗。”

江明鵲感覺太史王措手裏的烏木存在煞氣。

他觀察烏木上的火苗, 這木頭裏面被他封印着煞氣,火苗太小, 又沒靈力維系, 沒一會就被煞氣淹沒。

太史王措把木頭遞給她:“你将這木頭燒掉。”

江明鵲壓榨着自己的靈力, 手上竄起火團, 燒了好一會,才将烏木燒完。

太史王措看着她手上的炭灰, 輕輕笑了笑:“你世界的師傅有你, 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江明鵲糾正了他:“不,遇到你們,才是我的幸運。”

她也注意到他用的是你世界的師傅,難不成, 這是個真實的世界?

江明鵲感覺有一絲荒謬。

太史王措看穿了她的想法:“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幻境,它們本身就是一個世界, 或者是一個世界的碎片,它們規則不穩定時,就會産生一絲漏洞。”

“而我借着漏洞, 依托幻境,因執念成功誕生在這個小世界之中,不過也被幻境束縛,和東門的大家一起困在拯救師傅的輪回裏。”

“可以說我的人生一直在輪回這個幻境,不算我有意識之前,我已經在此地輪回了三次,直到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掙脫的希望。”

江明鵲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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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世界缺少規則,運轉不完整,還要依附于幻境,時間一直在被人銘刻的幻境中輪回,而面前的二師兄……不,坐在她的面前的,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

這個世界意識想要成長,就必須掙脫前人給他帶來的束縛,掙脫整個東門的執念。

而東門上下的執念都是為了救師傅。

太史王措溫和地笑了起來。

“你猜的很對。”

江明鵲眼中多了希冀:“所以,您有方法,對嗎?”

太史王措看向她肩膀上的遲清禪。

“我有方法,但是需要師傅同意。”

“我不同意。”

小遲清禪的聲音變了,是本體投意識來了。

江明鵲側頭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為什麽不同意。

因為在他的心中,她還是孩子,還需要庇護。

之前因為吸收過量的煞氣,導致反噬也給了遲清禪很深的印象。

他怕她出事。

江明鵲決定先斬後奏。

“請問,有能不用經過師傅同意方法嗎?”

太史王措微微訝異:“有的,只是方法粗暴一點,你可以強迫他。”

遲清禪:?

江明鵲:“那你把方法悄悄告訴我。”

遲清禪:??

這兩個逆徒真當他是聾了嗎?

接下來的話,遲清禪就聽不到了。

因為這個世界屏蔽了他。

遲清禪:???

太史王措對着江明鵲鄭重道:“你需得将自己的丹火種進他的靈魂,這樣丹火就能依附他的靈魂驅逐煞氣。”

“但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歷來我只見過仇家将丹火封印到被人身上折磨人的,沒有見過救人的,很可能會導致失控,你決定好了嗎?”

江明鵲:“師傅沒有時間了,你直接告訴我丹火怎麽種吧?”

太史王措:“你可以通過這個小傀儡娃娃為引,記得,要把丹火種進靈魂定點,這樣你才能去燒。”

所謂靈魂定點,就是一個人的心髒。

心髒是極隐私的位置,将丹火種人心髒裏——如果不是極為親密的關系,一般人早就反目成仇了。

遲清禪伸手撥了撥世界的殼子,那世界很頑強的抵抗他攻擊,等他撕開世界屏障,太史王措和江明鵲已經交流完了。

遲清禪撸起袖子:“你教壞我徒弟,你完了,來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江明鵲抱住小遲清禪,捂住他的嘴,對着太史王措鞠躬:“多謝您。”

太史王措微笑:“為表報答之意,我給你一點這個幻境的提示。”

“幕後黑手絕對是你想不到的人,這個山寨,從外界是攻不破的。”

“謝謝。”

這是很有用的消息,能省下來不少功夫。

太史王措走了,順便幫江明鵲封閉了空間,以免被外人打擾。

江明鵲手指上傳來絨絨的觸感,低頭一看,遲清禪被她捂暈了過去。

江明鵲趕緊放開,神識探了探,遲清禪睜眼抱住了她神識觸角。

“小徒兒,他說什麽你千萬不要信啊!”

江明鵲被他吓了一跳,她還以為師傅出了事。

她什麽事都可以答應他,唯獨這件事不行。

“師傅,我很快啊,你不要動。”

“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小小的遲清禪站在她手上,無奈的嘆了一聲氣。

“你何必浪費在我一個将死之人的身上呢……”

江明鵲立馬打斷他的話:“有必要。”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走向魔道,死到哪個不知名的旮旯。”

這就是她的前世的結局。

她已經能夠很平靜的面對前世的自己,但她忍受不了照在她身上的陽光消失。

“如果師傅走了,我就跟你走。”

這世界,沒了他,也沒什麽好活的。

遲清禪看了她許久,最終在江明鵲堅定的眼神下敗下陣來。

“好。”

江明鵲身邊被劃開一個空間裂縫,一只手伸在江明鵲面前。

“需要把脈嗎?”他開玩笑的讓江明鵲放松。

江明鵲看着空間裂縫裏的遲清禪,愣了好一會。

“師傅,你的頭發……”怎麽變成了深海的顏色。

遲清禪:“吃了顆糖,怎麽樣,好看嗎?”

江明鵲:“……好看。”她還以為發生了意外。

他随意地在江明鵲身前躺平,波波鳥們争先恐後地爬到他的身上。

“我有點怕疼,你輕點啊。”

波波鳥們:“唧。”

江明鵲緊張稍退,失笑地看着孩童一般的師傅。

他沒有問那個方法是什麽,信任地把自己托付給了江明鵲。

江明鵲黑眸中竄起火焰,伸手握住了師傅的手。

他的手骨節分明,關節帶着一團粉,青色經絡如一條青龍,乖乖地伏在他手背。

江明鵲垂眸,改成了十指交握。

雖然姿勢不重要,但江明鵲鬼使神差就這麽做了。

一股煙氣從兩人掌心冒出。

遲清禪看着交疊的手:“我感覺有點熱,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烤了。”

江明鵲:“師傅,閉嘴。”

一絲火焰在她掌心竄起,歪着身子擠入了遲清禪的靈脈中。

一進去它就被橫行霸道的煞氣吹成了火星。

江明鵲額頭上冒出汗。

遲清禪:“我懂了,你就是想把我烤了。”

江明鵲深吸氣,再一次堅定地朝遲清禪靈脈進發。

這次她加大劑量,遲清禪額上也冒出了虛汗。

遲清禪顫顫巍巍道:“小徒兒,有三成熟了嗎?”

江明鵲抿着嘴:“快了。”

她一路披荊斬棘,最終折在了最後一段路。

遲清禪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身體情況實在是太過糟糕了。

糾結在他心髒的煞氣亦有不少。

江明鵲:“脫。”

遲清禪一直沒反應過來,江明鵲直接上了手。

遲清禪沒有防禦,猝不及防之下,江明鵲扒開了他的衣。

她掌心的火焰直接點上了他的心髒。

遲清禪身體僵了僵,看向江明鵲。

當初只到他腰間的小孩,現在已經成了眉目清冷的少女。

好像,他在哪裏見過一般。

一簇火花鑽進了他的心髒,四處為他驅趕起煞氣,最終在某個角落下了窩。

他心髒處也印下了一縷黑焰般的紋身。

這還只是第一步,剩下的煞氣還都要靠江明鵲手動淨化。

江明鵲收回了手,瞟到他的身體時鼻子有些熱。

他肩線流暢,肌肉分明,再往下便是緊實的腰肌……

糟糕,師傅好像很有料。

她艱難的把視線從他肩膀上移開,對上遲清禪的眼。

“師傅,好了。”

遲清禪身上的衣服自動系緊:“小徒兒,日後萬不可扒人衣服了。”

“不會的。”

她沒那愛好,扒遲清禪也只是情急之下做出的決定而已。

她丹田處的黑焰因為被分了一半,又重新變得弱小。

江明鵲絲毫不見疲憊。

因為他又一次被她從棺材板中掘起來了。

雖然比喻很奇怪,但用來形容遲清禪再合适不過。

遲清禪目光留在江明鵲小小勾起的唇角上。

心髒裏的小火苗在不斷為他驅趕着煞氣,屬于江明鵲的那一塊煞氣牢牢霸占着他的靈魂。

遲清禪伸手落在江明鵲的頭上,對她說一聲辛苦了。

江明鵲抓住他的手。

“師傅,我不是孩子了。”

遲清禪喉結上下一動,低笑了幾聲。

“好吧,敷衍不過去了,你有什麽願望嗎?”

她的雙眼充滿野心,卻只有他的身影。

江明鵲所求不多,遲清禪能夠好好活着,就是她最大的願望。

她忽然就聽見遲清禪在心裏盤算着自己的寶庫。

她以為自己聽差了,可遲清禪一沒傳音,二沒說話。

那就只能是她放在他心裏的丹火所聽到的了。

“我想要你好好活着,可以嗎?”

遲清禪怔了許久,才回答:“可以。”

江明鵲眉間陰郁散去許多,這時的她才有了真正活着的神采。

方千墨和祝思珂醒了過來,整個幻境又開始動了起來。

方千墨和祝思珂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睡了很久。

祝思珂見江明鵲出來道了一句:“明鵲啊,你覺得我們要聯絡喻師兄嗎?”

“不用。”

她倒不是對喻舟回有偏見,不和他共享情報,哪怕再讨厭他,她也不會在這種大事上犯糊塗。

她太了解他了。

只要沒有消息,喻舟回就不會輕舉妄動。

反倒是有了消息,說不定喻舟回他們就會推理出一個離譜的結果,帶着一群人沖進寨子裏。

但是師兄說過了,這個寨子是從外面攻不破的,而任務只是叫他們消滅幕後黑手,那就說明要從內部攻破。

之後團滅。

方千墨和祝思珂想想也是。

這位喻舟回喻師兄辦事還是不錯的,但要成為一個領導者,還差點意思。

江明鵲聽方千墨此言,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揣測沒有錯。

喻舟回仗着這裏是幻境,随意犧牲練氣期弟子,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種不信任的印象。

江明鵲覺得喻舟回完全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等夜幕降臨,女僵們又開始擺起宴席。

阿琴找到了江明鵲,拉着她離開老遠,神神秘秘道:“阿鵲,你帶回去的那些小童子雞們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阿鵲沒有立馬回答,反問道:“你打聽到了什麽?”

“你知道嗎,他們來自一個大宗門。”

江明鵲順着阿琴的話說了下去:“然後呢,他給你說了什麽?”

阿琴:“沒有了,這是我旁敲側擊到的,他警惕心挺重的。”

江明鵲心底裏給賈輕鴻點了一個贊,這種勾着阿琴主動去探索的計謀不得不說一聲高明。

江明鵲:“按照你這麽說,大宗門的弟子長輩一般看得挺嚴,他們師門會不會找上門來?”

阿琴又想了想,眼中異彩連連:“對啊!到時候,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沒有這麽簡單。”江明鵲分析道,“對那些大宗門來說,我們大家是一夥的,如果想要出去,恐怕很難。”

阿琴懊惱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們可以自己出去。”

江明鵲想到什麽,看着阿琴,心情有些沉重。

如果她們希望就這麽活着的話,不阻撓她的計劃,江明鵲不會對她們下手。

“說到這個。”阿琴一拍腦門,從口袋拿出了一張小紙,“我回去後寫了一份名單,這上面都是想要出去的姐妹們。”

江明鵲接過名單:“謝謝你。”

這份名單羅列了山寨裏所有的女僵名字,除了阿蘇。

但沒有人不想要自由。

阿琴嘻嘻哈哈:“我們什麽關系,你還謝這個。”

江明鵲看着她明媚的笑臉,心中一嘆。

江明鵲:“我現在要去找阿蘇,你去嗎?”

阿琴猶豫着說:“不太好吧,阿蘇她不是剛成親,說不定她正在吃那新郎呢。”

江明鵲想想那邊有師兄在,也就暫時打消去查探阿蘇的這個念頭。

“那我們去阿姆那。”

“你找阿姆做什麽?”

“我有一些事想要問她。”

兩人結伴走入了阿姆的竹樓。

這裏還擺着宴席,衆位女僵吃着席,看着其他人表演着才藝,一片歡聲笑語。

阿琴道:“阿姆一般是在頂樓。”

她帶着江明鵲開始繞着竹樓上頂樓。

比起樓下的喧鬧,越往上越安靜。

頂樓風景也愈加靓麗。

江明鵲在最高處找到了阿姆。

阿姆正在頂樓伸出的平臺修煉。

江明鵲能夠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怨氣,猶如萬鬼在她耳邊同時號哭。

這座竹樓牢牢守護着整個山寨,不斷有怨氣從竹樓沖出,給衆位女僵一個呼吸的空間。

某種意義來說,阿姆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

阿琴敲了敲門,小心翼翼道:“阿姆,我們來看你了,我們進來了。”

裏面的怨氣運轉了一會停止了。

“進來吧。”

門洞開來,阿姆站起身,對她們溫柔笑了笑:“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江明鵲站了出來,“阿姆,是我有事情。”

有了上一次在阿蘇那的教訓,阿琴提前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江明鵲又口出狂言,觸怒了阿姆。

阿姆給她們一人變出了一個蒲團,“請坐,有什麽事情就問吧。”

江明鵲坐了上去,和阿姆平視。

“我想問,阿姆你為什麽要創立這個山寨,我們本已安息,為何還要喚醒我們呢?”

阿琴莫名打了個寒顫。

阿姆看了江明鵲好一會:“自然是為了天下的可憐孩子。”

“我們這些人,被喚醒過來變成了僵,又困在此處不得輪回,又有什麽好處呢?”

阿姆平和道:“阿鵲,你在寨中不開心嗎?”

“不開心。”

“你想要下山?”

“是。”

阿姆看向了天空中皎潔的月光:“我原本,是想要在此将你們度化,讓你們進入下一次輪回。”

她視線又緩緩定在江明鵲的臉上。

“可是,後來我發現,這裏困住了你們,也困住了我。”她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阿鵲,我知道你是不一樣的,你身上沒有怨氣。”

“山下的世界确實精彩,可也沒有再山上幫閑雲野鶴來的自在,如果你在寨中過得不開心,執意要離開,我也是準許的。”

“只是你要離開,回來就難了,除非你有足夠的執念。”

江明鵲聽懂了她的意思,也更加證實了她心中所想。

這裏一到白天,就會化成一座破舊的山寨,好像經歷了百年的洗刷。

她沒猜錯的話,這裏其實是一個陷入時空裂縫的陣法,時間在此地過得比外界要慢很多,一旦出去,就會面臨積累多年的歲月洗禮。

到時候可能會化作一副爛骨,又或者一把塵土。

“謝謝阿姆。”

她和阿琴告辭。

她确定這山寨的幕後黑手是誰了。

江明鵲和阿琴分別,走到了阿蘇的竹樓前。

她之前沒有注意,現在再看,阿蘇的竹樓門上挂着一個個白色小花。

與別處燈火通明不同,阿蘇的竹樓連燈籠也沒有打,漆黑一片,半點也不像喜房。

江明鵲敲了敲門。

竹樓的門打開。

“是阿鵲啊,你有什麽事情嗎?”

動聽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江明鵲泰然走進去。

“我想來找你問一些事情,你的新郎官不在嗎?”

“他出去了,你說事情吧。”

阿蘇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她。

“你快出去了,對吧?”

阿蘇沉默了好一會,笑出了聲。

“果然被你猜到了,不然你也不會出來。”

她撕下了溫柔的僞裝,聲音寒意深深。

“你猜的太準了,我不能留你。”

阿蘇伸出了鬼爪,向江明鵲襲去!

“那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條件。”

結合零零碎碎的小線索,江明鵲發現所有的結果都指向一個人。

阿蘇。

因為在中沒有誰比她執念更大了。

為了積累怨氣成親三十多次,這些怨氣一定能支持阿蘇走出山寨。

前世也确實如此,阿蘇從山寨裏走了出去,成為鬼道大能,為世人所知。

也是因為阿蘇,所以阿姆才下山幫忙抓男人,被人注意到。

毋庸置疑的,阿蘇才是這個山寨裏最大的幕後黑手。

而江明鵲之前不知道,所以她早就無意中打草驚蛇了。

為什麽說是打草驚蛇,因為“阿鵲”這個人一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在場人的反應來看,她這次的突然出門,還找到阿蘇門上去,絕對會引起阿蘇的警惕。

否則阿蘇不會突然說出自己的故事來試探她。

阿蘇說出故事時,身邊的女僵都會感同身受,身上自然也有怨氣。

所以沒有怨氣的她在阿蘇面前就特別顯眼。

再結合阿姆說的,她沒有怨氣可以出去……那麽阿蘇就是另一個極端,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可以出去。

以阿蘇的性格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所以,她在阿蘇找她之前就主動出擊,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

阿蘇聽到她這句話停下了攻擊。

她長長的指甲懸在江明鵲的頭頂。

黑暗中的阿蘇沒有她之前見到的溫柔,反而有些陰沉。

江明鵲:“你想出去嗎?出去找那個男人。”

阿蘇笑出聲,聲音有些刺耳:“你還知道些什麽?說來聽聽。”

江明鵲又丢出一個籌碼:“你把他名字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到他。”

阿蘇一邊臉上開始腐爛,身上流着惡臭味。

“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但是我有辦法找到他,你一個人下山,要去那麽大的世界找個人,肯定不容易。”

阿蘇疑惑的看了她兩眼:“你的條件是什麽?”

江明鵲:“你得先說你要找的人名字,我才好開出條件。”

阿蘇手放桌子上有節奏的敲了起來,正在思考估量。

江明鵲能夠感覺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最終,阿蘇還是開了口。

“你,知道喻驚鴻嗎?”

江明鵲錯愕,這不就是喻舟回他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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